第四十八章 一步好棋
「那不然從他胸膛處開始?」
「嗯,我覺得行。」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商量著,絲毫沒將那人放在眼裡。等定了結果再側眸看他時,他已嚇得整個人癱在了地上,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滲下來,一滴一滴浸濕了他滿臉的鬍鬚。
楚楓也不含糊,一手就扒開了男人身上的盔甲,長毛黑毛的胸膛露出來,楚楓嫌惡地別了眼。
「我開始割了啊!」他最見不得那些邋遢之人,眼下聞著這個男人滿身的汗臭,還要看著他滿是黑毛的胸膛,他確實有些抵擋不住了。
「你眼睛瞟著我怎麼割,不小心把人弄死了怎麼辦?」我皺著眉眼,滿臉擔憂地看著他。
「哎呀不管了,我控制一下手中的力度就好了,放心吧,死不了!」說著,楚楓直接舉起了匕首。
眼見閃著寒光的匕首就要落到自己身上,那人心理防線瞬間崩塌,整個人徹底崩潰,哀嚎著,他沖楚楓叫道:「我說,我什麼都說!」
匕首在離他胸口不足半寸的位置停了下來……
「得了。」麻利將匕首收回腰間,楚楓一改先前的嬉笑之態,沉著臉問他。
知道自己終究是逃不掉了,男人咬了咬牙,喘著粗氣將他所知道的事情跟我們透了個底。
果然那個乞丐沒有猜錯,他就是當日脅迫那個女孩的官兵頭子。
當日受了許久思的指示,他受命帶人至那個地方蹲點。按許久思的說法,必須要一個良家女子才能引起別人的注意,所以他們在隔壁村子里發現了那個女孩。
那個女孩家境貧寒,父母腿腳不便,兄長又聾又啞。顧及到父母兄長的安危,她不得不聽從他們的安排,在深夜守在那處巷子里,等著有人過來,她就主動送上門去,供那幫人凌辱……
就是有著這樣一層關係,她才會在遭遇強暴時想要奮力反抗,誰曾想……如此竟丟了她的性命!
也正是因為這樣,此案才在朝中掀起軒然大波,幾位富家公子被花為硯當場處死,煊帝不僅沒有怪罪他,反而嘉獎他;而中書令方乾,也被兒子的所作所為牽連到丟了官帽,如今生死未知。
真是一步好棋!
「那你們大人和郡守大人平常是否經常來往?」我始終覺得,像許久思那樣的人,他沒有這麼細膩的心思,他應該是有同夥的。
那個同夥,很可能就是當日我偷聽到他所說的『大人』。既然稱大人那一定是朝中某位官員,所以會不會有可能……就是花為硯呢。
。
然對於我的問話,這許府的護衛隊長卻矢口否認:「沒有,之前我時常隨我家公子一同出去,他沒有去見新來的郡守大人,郡守大人也從未來過許府。」
這就怪了啊,那如果是他們合謀,他們怎麼聯繫呢!
正疑慮間,楚楓卻問出了我的答案:「你作為一個護衛也不可能時時刻刻守在他身邊吧?」
「這……這是自然,公子與那些姑娘一起玩樂的時候,向來不喜歡下人在旁。」
這不廢話嗎?但花為硯總不至於在這種時候與他會面吧?
與楚楓相視一眼,我卻又突然覺得,這事沒有這麼簡單。
「兩位爺,我該說的都說了,你們可以放我走了嗎?」到了這種時候,他還是沒有放棄求生的慾望。
「這是自然。」楚楓眯著眼微微一笑,示意我走。
走?哪有那麼容易走的,我和他心裡都清楚,要走……只能我們兩個走,這個人……他不能活了。
楚楓先於我前面離開,而那個人就把求生的希望放在了我身上。雖然他不能動,但他那雙眼睛里那種求生的渴望,卻似洪水般綿延不絕。
立在原地盯了他兩眼,我道:「你心裡也知道,此行是不能活著回去了,便由我來了結你吧!」
聞我此言,男人驚恐地瞪大雙眸,還未待他喊出聲來,我手中的銀針已穿過他的太陰穴……
顫了顫指尖,我轉過身,沒有再回頭。
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殺人了,這種事情對於我來說,不得心應手卻也熟練了。
離開那處小樹林,我與楚楓找個地方換下了夜行衣。
「現在怎麼辦,回相府?」將沾滿血漬的夜行衣扔到灌木叢里,楚楓問我。
「我想我們還得去一趟那處荒村。」我心中還是有疑慮。
現在整件事情差不多已經明了,唯一不確定的……就是花為硯是否參與了這件事,畢竟他當時來得足夠巧,這不得不讓人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