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我們原本可以在一起
熟悉的聲線，讓顧蘭清如遭雷擊。
“你放開我！”她尖叫，身子拚命的推開他。
是霍硯。
抱住她的人，是霍硯。
他的擁抱，他身上冷幽的氣息，鮮明得提醒著她，昨晚發生過的事情。
他以為她要和子晨私奔。
他在子晨的病房外，對她那般施暴！
懷中瑟瑟發抖的身子，漆黑的雙眸中，盈滿得恐懼，像是無形的利刃，切割著霍硯的心髒。
生怕她不斷得掙紮，又會弄傷自己，他將她打橫抱起，不顧她尖利的指甲，劃傷他的臉頰，將她放在床上。
隨後，倒退了三步，舉起了雙手：“你別害怕，我不靠近你……”
顧蘭清縮在床角，用被子緊緊裹住自己，卻依舊沒有辦法擋住，那股從內心深處升起的冰寒。
“你還想要做什麽？羞辱我還不夠嗎？是不是逼死我，你才肯甘心？”原本嬌甜的嗓音，此時嘶啞的厲害。
“對不起。”霍硯眸底閃爍著愧疚，深深得看著她。
顧蘭清譏笑，又是對不起。
總是傷害她之後，就說一次對不起。
如他所說，這三個字，真得太過廉價。
“對不起……”霍硯看著她唇邊的譏笑，他的嗓子裏麵，像是堵著一大塊棉花，除了對不起這三個字之外，他什麽都說不出來。
舉起的雙手，緩緩放在大腿兩側，攥緊。
眸底閃爍著激烈的情緒：“清清，我已經查到了。十三年前，接我電話的人，不是你。而是王媽的侄女。是沈碧珠讓那個小女生冒充是你，趕我走得。真得，對不起……”
顧蘭清眸底除了恐懼，什麽都沒有。
查到這個，有用嗎？
這不能消除掉，他對她的那些傷害。
“我們本來可以在一起得。如果不是那通電話，我們之間，不會發生那麽多的事情。”霍硯嗓子也啞了。
從李純雁那兒得知，五年前的那一晚，清清被別人帶走之後，清清對他說過，有沒有可能，監控視頻中的女人，不是她。
第一次主動勾引他的女人，也不是她。
畢竟，她對那一晚一點印象都沒有。
他雖然嘴裏反駁了她的這個猜測，可到底還是放在了心裏。
如她所說，那一晚，他畢竟是喝醉，如果別的女人故意化妝成為她的樣子，他難免會認錯。
這個念頭，讓他心底覺得惡心不已，仔細回憶過那一晚的事情，心中還是認定他抱得女人，隻有她一個。
可是，十三年前的那通電話呢？
心底有了疑問，便讓陸淩風去查。
今早查到的結果，讓他險些潸然淚下。
他和清清，原本早就可以在一起。
甚至，以後的那些傷害，猜忌原本都可以沒有得。
“我絕對不會放過沈碧珠的……”原本沙啞的嗓音，帶著顫抖，他反複這樣說道。
“放我走。”一直沉默不做聲的顧蘭清，突然間開口。
漆黑的雙眸裏，尖銳的恨意閃爍著，筆直得看向他：“既然你知道你對不起我，那你就放我走。霍硯，我們根本不適合在一起。你太敏感，又太自負。就算你得知十三年前的那通電話，不是我打得，那又怎麽樣？”
蒼白的唇瓣，勾起了譏嘲的弧度：“可是，五年前，在子晨成為植物人的當晚，跟你上床的人是我。隻要這件事存在著，依舊像是一根刺紮在你的心頭。時時刻刻得提醒著你，我是因為你姓霍，才跟你上床。子晨醒來了，我跟他不可能不見麵。隻要見一次，那根刺就往更深的地方紮去。你又會再一次得對我施暴……”
“不會！”霍硯激烈的打斷了顧蘭清，原本深幽如同大海一般的雙眸，因為一夜沒有睡覺，綿延著猩紅的血絲。
“清清，我向你保證，我絕對不會再傷害你！我們當過去的事情，從來都沒有發生過好不好？我們原本可以在一起得……”
他也知道，是原本可以。
顧蘭清嗤笑了一聲，倏然將裹在身上的被子撩開，解開了自己的睡衣。
陽光下，原本雪白如同絲緞般的肌膚上，幾乎找不到完好的地方。
纖細的腕骨上，因為試圖推拒男人，而被深深握住，留下的掐痕。
那些痕跡，宛如烙印一般，印在了霍硯的心頭。
高大的身子，不由得一抖。
他看著顧蘭清失去血色的唇瓣，緩緩開啟：“你讓我怎麽當作這些沒有發生過？霍硯，我還沒有下賤到那個地步，跟一再欺侮過我的男人，生活在一起！”
“所以，你真得要離開我麽？”霍硯眸子越發猩紅，嗓音裏，帶著一股將近是絕望一般的期冀。
“放我走。”顧蘭清回得斬釘截鐵。
霍硯定定得看著顧蘭清，眸底那仿若要將他擊垮的愧疚，悔恨消失，自私刻進了他的骨子裏麵。
這是他想了十三年的女人，原本就該是屬於他的女人。
“你知道的，這不可能。”他開口，看著顧蘭清纖長的睫毛一顫，“你忘了麽？子晨還在我的手裏……”
話音一落，原本坐在床邊的顧蘭清，倏然起身，一記耳光，用力得打在了他的臉上。
“你卑鄙！你怎麽能那麽卑鄙！”眼淚，到底是狂飆而出。
霍硯沒有任何的動作，生生受下了顧蘭清的這記耳光：“他是你在乎的人。我不會傷害他。我已經將他的醫療團隊接了過來。”
恢複磁性的聲線，越發平穩，他不錯眼珠得看著她：“你的身體檢查結果也出來了，可以做試管嬰兒。隻要你肯為我生下一個孩子，你想要見子晨，我不會在攔著你。”
語氣一頓，嗓音輕得幾乎是卑微：“你現在想要見他，也可以。”
“你滾出去！我寧可死，也絕對不會為你生下孩子得！”霍爺爺是不是早就料到了這一點。
哪怕他的手中沒有寒山傲雪，哪怕他的手中，沒有子晨，她依舊被迫要懷上霍硯的孩子。
“清清，你沒有選擇。因為，你舍不得霍子晨。”霍硯勉強一笑，低聲道：“你住在這裏，好好得養身體。”
顧蘭清看著霍硯轉身離開了臥室。
她原本緊繃的身子，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力道，無力得跌坐在床上。
如霍硯所說，她沒有選擇。
不是舍不得霍子晨。
而是她欠霍子晨一條命。
她捂住了臉，眼淚從指縫中，流了下來。
再度得想起五年前，從樓梯上摔下，寶寶的生機，一寸寸消失的痛苦。
不！
同樣的痛苦，她不要經受第二次！
她絕對不要生下霍硯的孩子！
顧蘭清手放了下來，緊緊抓住了床單。
她一定要從陳露白的手裏，拿到寒山傲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