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香囊
度過了最初的興奮階段后,眾人逐漸適應了自己身處豪華遊艇上的事實。
這艘遊艇的地下一層面積也不小,幾個女生陸續洗完澡后,在房間里吹頭髮。
李楠薛虹和許盈盈待在一個房間里,在這裡閑聊。
「感覺真是神奇啊。」李楠吹完頭髮躺在床上,窗外就能看到幾乎與窗沿平行起伏的海水,「雖說上了閔大我就知道,將來咱們同學裡面肯定會有大出息的人。」
「甚至有人能在未來登上各種領域的頂流水平,我都不會覺得意外,畢竟這裡面的人才和大佬實在太多了。」
「但是誰能想到啊,這才半年多,大一都還沒結束呢,咱們班裡就出了徐行這麼一個怪胎誒。」
薛虹還在吹頭髮,靠在牆邊感受著遊艇在海浪中的輕微擺盪,忍不住笑道:「咱們還在人家的遊艇上呢,你背後說人家怪胎真的好嗎?」
「那我換個詞好吧。」李楠白了她一眼,隨後說道,「不是怪胎,是妖孽!太變態了!」
「吃了么外賣的前景是很好的。」許盈盈相對冷靜一些,只是說道,「像是這種平台型的互聯網企業,如果真能好好的發展下去,未來說不定就真的覆蓋全國了。」
「雖說這種創業的風險也是巨大的,但要知道,吃了么外賣之前可是接受了融資的。」
「一個是業內挺有名氣的盛瀾國際,我聽說這家投資機構很有人脈,後續如果吃了么外賣能順利發展下去,繼續融資幾乎不成問題。」
「而另一個投資方就是群星投資,那可是手裡捏著微訊的新巨頭,光是一個微訊的服務中心,添加了吃了么的鏈接后,就是一個龐大且源源不斷的流量埠。」
許盈盈明顯對這方面頗有研究,李楠和薛虹聽完后也是感慨。
同學之中出了這麼一個人物,既是一種幸運,也是一種壓力。
「這麼想想,醋醋還真是好幸運啊。」李楠嘆了口氣,有點羨慕,「當初大一開學的時候,徐行還親自幫醋醋把行李箱搬上六樓呢,誰能想到半年後會是這副光景。」
「那也是人家醋醋本身就條件好。」薛虹搖頭,還是挺清醒的,「性格能力外貌身材,醋醋哪個比不上其他人?更別說兩人還是早就相識互生情愫的,這種感情可比發跡后倒貼上來的女人靠譜多了。」
「靠譜歸靠譜,但男人這種東西,怎麼說呢……」李楠咂咂嘴,「算了,還是不說了,說這種事情搞得好像我很嫉妒似的,而且我看徐行挺好的,應該不是會在外面沾花惹草的人。」
說到這個,三個女生都沉默下來。
男人都沒一個好東西,這句話肯定是有失偏頗的。
但有錢的男人出事兒的概率……只能說不能太樂觀吧。
「走吧走吧,出去玩了,這才十點呢,我都沒好好逛這艘遊艇。」薛虹放下吹風機,朝門外走去,「難得借醋醋的光來一次,這輩子也不知道會不會有第二次了,咱們可得多珍惜珍惜。」
……
「死了都要愛!!!不淋漓盡致不痛快!」
「感情多深,只有這樣!才足夠表白!!!」
剛一上樓,幾個女生就聽到客廳那邊傳來了一陣鬼哭狼嚎的嗓音,彷彿連周遭海域都被震得海浪更加猛烈了一些。
走到客廳那兒一看,就發現呂鵬友這傢伙捏著話筒在嚎叫,對著液晶電視上顯示的歌詞單膝下跪,聲淚俱下,感情充沛。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傢伙被前任給甩了。
實際上只是個強說愁的單身狗罷了。
其他男生也都在這邊,沙發上零零散散的坐著,茶几上面是各色果盤與酒水,正在這裡K歌。
「好熱鬧啊。」李楠笑嘻嘻的湊過來,朝液晶電視里瞅了一眼,問道,「呂鵬友,你在向誰求婚呢?」
「我這是全身心投入歌曲。」趁著中間沒有歌詞的空檔,呂鵬友從地毯上站起來,拍拍膝蓋和屁股,「要不要來一首啊?那邊可以點歌。」
「你先唱完再說,我看看伱怎麼死了都要愛。」李楠笑眯眯的坐到沙發上,給自己和兩個好姐妹倒了酒。
沒過一會兒,徐年年和顏池醋她們幾個也出來了,十二個人匯聚一堂,K歌打牌喝酒。
雖然是到了一艘豪華遊艇上來,但玩的東西似乎也無甚差別。
主要今天已經是晚上了,一些特有的娛樂項目都施展不開,晚上的海風冷得很,到泳池裡游泳就別想了。
雖說泳池也有加熱功能,但都已經洗過澡了,也就沒啥必要了。
「醋醋,陪我上去打麻將怎麼樣?」徐年年沒什麼唱歌的興緻,扭頭看向顏池醋,主動邀請道。
顏池醋也不好意思唱歌,而且也沒什麼唱歌的天賦,於是欣然點頭答應下來,還拉著徐行說道:「你也來嗎?」
「你是壽星,都聽你的。」徐行點了點頭,然後環顧一圈。
三缺一,還得再叫個人。
一圈掃視,只有李智斌眼神躲避,下意識朝張農背後躲了躲。
於是徐行臉上露出微笑:「阿斌,來來來,難得你回來,咱們好好搓幾局。」
李智斌滿頭黑線:「我能拒絕嗎?」
「你說呢?」
……
李智斌從來沒有這麼煎熬過。
足足兩個小時的麻將局,他覺得就像是度過了漫長的一個世紀。
每一次聽徐年年開口說話,李智斌總覺得裡面飽含了深意。
她說「碰」,把顏池醋打的牌給碰了,是說願意跟醋醋和平共處還是說要好好碰一碰的意思?
她說「吃」,把徐行打的牌給吃了,難道是想要把徐行給「吃掉」?
聊天的時候說「阿斌最近有看上的女孩子嗎?」,是不是在暗示徐行到底看上哪一個,什麼時候能做出選擇。
這麻將打下來,打的李智斌後背滿是冷汗。
結果等凌晨結束麻將局,一算虧損,輸了一千多,再看一圈,李智斌頓時臉色一黑。
徐行這傢伙倒是不輸不贏,小小的贏了幾十塊錢,剩下的大頭全輸給了徐年年和顏池醋。
徐年年贏了七百多,顏池醋四百多。
合著你們仨一家人來坑我錢是吧?
過分了啊!
老闆和老闆娘聯合起來剝削員工的工資,結果他還在心裡替徐行擔心這擔心那的。
真是服了。
直接用微訊支付把錢給了,李智斌就聽徐年年關心的說道:「阿斌你這牌技還有待提升啊,不然過年過節怎麼跟親戚們在麻將桌上廝殺?」
呵……呵呵……
要不是打麻將的時候被你一驚一乍的,他何至於輸這麼多?
李智斌心裡這麼想,嘴上還是說道:「是你們太厲害了。」
「你不會是因為徐行是老闆,所以不敢贏我跟醋醋的錢吧?」徐年年突然想到這個,臉上頓時露出悲傷的表情,「不知不覺之前,你和徐行之間也多了一層可悲的厚障壁了嗎?」
李智斌:「……」
徐行:「……你可別多嘴了,差不多回去睡覺吧。」
四個人下樓的時候,那幫人還在玩,不過也都差不多了。
呂鵬友還興奮得很不想睡,拉著簡嘉樹和張農上樓打撞球,續上下半夜的活動。
女生們倒是已經困了,各自結伴下樓,回到卧室里去。
最後一樓客廳里只剩下徐行和顏池醋兩人。
「今天怎麼樣?」徐行牽起她的手,沒急著回到卧室里去,而是走出玻璃門,在遊艇走廊上漫步,「還算滿意吧?」
海風吹起顏池醋已然過肩的長發,讓她一雙清麗的眸子舒服的微微眯起,輕輕倚靠在徐行的肩膀上:「很開心,很滿足,遠超過我自己想象的樣子。」
兩個人迎著海風站到了遊艇最前方的位置,就像是泰坦尼克號里的那樣,徐行站在顏池醋背後摟著她柔軟的身子。
不過這個比喻不太友好,所幸顏池醋沒有張開雙臂,只是小手搭在微涼的欄杆上面,看著無邊的漆黑海面,輕輕靠在徐行懷裡。
「其實我都不介意的,不管是這樣的驚喜,還是說平平淡淡的,都可以。」顏池醋說道,「你以後也不用總是思考要怎麼準備驚喜,不然的話……」
「不然的話?」徐行嗯哼一聲,下巴搭在她的腦袋上面,不知不覺又鑽到她的脖頸這兒,嗅著她一頭秀髮的清香。
「不然的話,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你。」顏池醋小聲說道,都有點委屈了,「你說你準備了這麼大的驚喜,那你過生日的時候,我得準備什麼給你才算對等?」
「是否對等可不是看付出了多少金錢,而是看這裡。」這麼說著,徐行的手就不老實起來,輕輕的掂了掂。
顏池醋臉頰微紅,輕咬嘴唇:「雖然我知道你說的意思,但能不能不要趁機亂摸?萬一被人看到怎麼辦。」
「放心,沒人。」徐行輕笑兩聲,「我只要你好好的就行,生日驚喜什麼的,用不著這麼大陣仗。」
「這次選擇到遊艇上來,其實也不是單純就是為了給你過生日。」
「畢竟我這輩子也沒到私人遊艇上玩過,現在既然賺了些錢,總得滿足一下自己吧?」
這話說出來,或許讓顏池醋的心裡稍微好受一些,但確實破綻百出。
如果不是專門為了顏池醋的生日,徐行會不會過自己的生日都是個問題。
平日里他也沒有什麼大手大腳需要花錢的地方,這次算是破例豪爽了一把。
「另外,咱們這次來摸摸底,看看遊艇上好不好玩。」徐行繼續說道,「要是玩得開心,那等過年的時候,我就叫上我爸媽他們,到時候也來遊艇上玩一玩。」
「嗯,這個好。」顏池醋點點頭。
兩個人抱在一起,享受難得的溫存。
二樓傳來呂鵬友叫好的聲音,周遭是海浪起伏拍打在船身上的聲響。
顏池醋已經感覺到了一些困意,想著是不是應該跟徐行一起回卧室去了。
但下一秒,她就感覺胸口多了什麼東西。
低頭一看,才發現是個香囊。
「這、這個是……」顏池醋有點驚訝。
「給你的生日禮物。」徐行在她耳邊笑了笑,輕聲說道,「希望你不要嫌棄。」
小手輕輕接過徐行送到她懷裡的小香囊,顏池醋稍微捏了一捏,就感覺裡面有什麼東西。
除了香料,或許還有什麼。
顏池醋想到自己當初送給徐行的那個香囊,裡面還有自己折的小星星……
沒想到徐行還記得那個時候送他的香囊,在今天自己生日的時候,親自送了一個回禮。
顏池醋從口袋裡拿出自己的手機,把香囊綁到上面去,成了一個小型的掛墜。
「我很喜歡。」顏池醋轉過身,輕輕踮起腳尖,抱住徐行的脖頸,也不顧會不會被其他人看到的風險了,反正之前吹蠟燭之後都當眾親過。
沒什麼好再害羞的。
於是顏池醋主動的送上香吻,在遊艇的最前方甲板上,和自己的男友熱烈的擁吻在一起。
十餘分鐘后,顏池醋在徐行懷裡喘著氣,感受到在自己胸口和屁股上作亂的賊手,小聲說道:「為什麼你總是喜歡在親親的時候亂動啊?」
「咳……這就像是貓咪總是喜歡撓牆撓沙發一樣,屬於生物本能,親親的時候太過投入,無法控制的情況下,生物本能佔據上風,所以就……」徐行強行解釋了一波,又重新低下頭去,懶得繼續編了。
「唔……要不……嗯……我們回房間去吧……」
「也可以。」徐行想了想,直接稍微蹲下,一把將顏池醋抱起來,就轉身往屋裡走。
顏池醋不免驚叫了一聲,牢牢抱住了他的脖頸,雙腿夾緊了徐行的腰。
兩個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樓道里。
遊艇最高處的三樓甲板上,徐年年扶著欄杆一言不發,旁邊的於幼嘉陪著她,嘆了口氣。
「何必要這麼虐待自己?有些事情,不看總比看了要好。」
「不,我只是在想。」徐年年抿了抿嘴,「如果當初我跟徐行接吻的畫面,也被醋醋給看到了的話,她又會是什麼心情。」
「啊?」於幼嘉愣了一下,旋即大驚,「你可沒跟我說過這茬啊!」
「呃……」徐年年一下子有點不好意思,臉色微紅,連忙轉身下樓,當做什麼都沒說過。
「不許跑!」於幼嘉連忙追上去,「你說清楚啊,你倆不是過年時候攤牌了嗎?怎麼還……」
「你別問這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