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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別離

  靜謐的深夜,萬物將息,唯有那知了還在不知疲倦地鳴唱著。


  黑暗中,齊軒毅倏地睜開眼,轉頭看了眼正枕著他手臂睡得酣甜的夏晴。剛才的激烈大戰,該是把她累壞了吧。誰讓她惹火地跟個妖精似的,極力釋放她的熱情,直到現在他後背的抓痕還在火辣辣地疼著。


  想起方才兩人配合地天衣無縫的身軀,他的喉頭一緊,下腹又串起一陣灼熱。她的身子就像徹底綻放的罌粟花,讓人貪戀,讓人迷醉,讓他上癮般地要了她一次又一次。想到此,他的嘴角揚起一個彎彎的弧度,連他自己都未察覺,他的黑瞳裏翻湧著深深的愛戀,似要將她吞噬。


  他輕輕抽回她枕著的胳臂,翻身下床,從散落在地的牛仔褲裏摸出一盒香煙,輕手輕腳地走至窗台前,劃燃一根火柴,小小的星火一閃,照亮了齊軒毅不知在想些什麽的臉龐。隻見他猛吸一口煙,呼出,嫋嫋而上的煙霧迷漫,就像他此刻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情。


  “軒毅?”床上的人兒揉著眼,睡眼惺忪地旋亮了床邊的台燈。


  “晴兒,吵醒你了?”齊軒毅一把熄滅手中還剩下半支的煙,快步上床,將夏晴摟在了懷裏,臉色忽明忽暗。


  “睡不著?”夏晴動了動身子,在齊軒毅懷裏找了個舒適的位置,像隻小貓一樣蜷在他懷裏。


  “嗯。想著明天就要離開了,要那麽久見不到你,很舍不得。”齊軒毅修長的手撫上她的發際,撩開她的劉海,輕輕落下一吻。


  夏晴沒有答話,隻是身子又靠近了他幾分,紅唇攀上他精壯的胸膛,靈巧的小舌挑逗般的打著圈圈……


  齊軒毅低吟一聲,雙手抬起她的臉,粗啞著嗓子道,“晴兒,你可是在惹火啊。”說罷,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一室的春光旖旎,兩具火熱的身軀緊緊糾纏在一起,仿佛隻有這樣才能減消他們即將分離的惆悵……


  翌日,他倆睡到日曬三竿才起床,被前來送行的老校長好不笑話。可原本溫馨愉快的氣氛卻被隨後出現的蓮嬸、水伯打破。隻見蓮嬸、水伯愁眉苦臉地從門外走進,見老校長也在,也隻是隨意地打了聲招呼,全然不見往日的熱情。


  “蓮嬸,出什麽事了?”正在為齊軒毅整理行禮的夏晴見狀,忍不住開口詢問道。


  “唉,陳嫂可憐啊。”蓮嬸的眼裏明顯閃動著淚花,“還記得前陣子陳伯和陳嫂吵架嗎?”


  夏晴一回想,好像的確有那麽一回事,那時她去找陳伯送齊軒毅出山,就聽陳伯說他把陳嫂給氣走了。


  “那是陳嫂故意的。那段時間她覺得身體不舒服,又不想告訴陳伯讓他擔心,就故意撒氣回了娘家。其實她是去了天城醫院檢查身體,查出來結果很不好,聽說要住院,還要做什麽透什麽的治療,要花很多錢。她沒醫就回了娘家。陳伯等等不見她回來,就去她娘家接她。可一見麵,陳嫂就說要離婚,大吵大鬧的。直到昨天,陳伯才知道這事,他哭著求著才終於將陳嫂接回家裏。這不,剛村裏的大夥都在給陳嫂捐錢,希望能幫上點忙。唉…”


  聞言,夏晴心裏也是一陣難過。大家夥誰不知道陳伯陳嫂的感情有多深厚,這下子,陳嫂生了病,陳伯一定急死了。


  “軒毅啊,陳伯他今天也要去天城,想看看有沒有辦法多賺點錢給陳嫂看病,這路上,你倆就做個伴吧,你也好多開解開解他。”水伯歎著氣,拍了拍齊軒毅的肩頭。


  齊軒毅點點頭,接過夏晴準備好的行禮,從行禮裏取出一遝錢,交給夏晴。


  “晴兒,這點錢是不多,你幫我送去給陳嫂,讓她好好養病。”


  夏晴“嗯”了一聲,接過錢收好,便合著大夥一起送齊軒毅到了橋頭,陳伯已等在那裏了。一頭灰白的頭發搖曳在微風中,皺紋爬滿了他的額間,一雙眼無神地望著橋那頭,看到夏晴他們,他硬是扯出了一抹微笑。那抹笑,怎麽看怎麽苦澀。


  夏晴心裏酸酸的,走到陳伯麵前,寬慰道。


  “陳伯,你放心。陳嫂一定會好起來的。”


  “謝謝你啊,夏晴。”陳伯的眼眶紅紅的,好像哭過了。


  齊軒毅將自己的行李放上陳伯的小板車,小板車上堆滿了山裏的特產,看來陳伯是打算將這些東西帶去天城賣。


  他彎下腰,握住小板車的把手,起身跟夏晴他們告別。


  “晴兒,瞿校長,蓮嬸、水伯,你們回去吧,別送了。一路上,我會照顧好陳伯的。”


  望著齊軒毅和陳伯的身影越行越遠,夏晴忍不住往前小跑幾步,依依不舍地對著他們的身影猛揮手。


  “軒毅,我等著你回來!”


  “晴丫頭,小別勝新婚嘛。等軒毅小子回來,我可就等著喝你們的喜酒啦。”老校長走到夏晴身邊,拍拍夏晴的肩頭。


  *

  齊軒毅推著小板車,不緊不慢地走著。陳伯數次想要自己推板車,都被齊軒毅擋了回去。


  “陳伯,你就甭跟我客氣了。你還是留著點力氣,等到了天城,好好使勁,將這些個土產都賣了,好帶陳嫂去天城看病。陳嫂究竟得什麽病啊?”


  “她自己也說不上來,醫生隻說過一次,她記不得了。診斷書上的字,我們又看不懂。她隻記得醫生要她做透析。”陳伯說道陳嫂,神情又暗淡下來。


  “透析?!難道是陳嫂的腎功能出現了問題?”不由得,齊軒毅提高了聲線。


  “你怎麽知道?醫生是說她的腎不好。”陳伯驚訝地看著齊軒毅。


  聞言,齊軒毅想了半響,終於停下腳步,打開板車上的行禮,從中取出一隻筆和一張照片,在照片背後刷刷地寫了一行字,然後交由陳伯。


  照片上,綠鬱蔥蔥、溪水潺潺,一個女子提著裙角踩在溪水中的小石子上,笑得飛揚而幸福。


  “這不是…”陳伯看著照片裏的女子,一臉疑惑。


  “陳伯,陳嫂透析需要很多錢。若是你賣不掉這些土產,可以按這個地址找過去問問。他們是做土產生意的,也許會大量收購您的土產。我身上沒紙,就隨便拿了張照片寫個地址給你。”齊軒毅的黑瞳深處閃著無名的火焰。


  在陳伯千謝萬謝之後,他倆終於重又踏上了前往天城的路。


  一到天城,齊軒毅便和陳伯分道揚鑣,幾經轉彎,來到一間隱蔽在小巷中的屋子門口。他謹慎地左右環顧了一下,見四處無人才推門而入,幽暗發黴的氣味頓時鑽入他的口鼻,他猛地嗆了幾口,繼而對屋中的某人抱怨道。


  “師傅,咳……,你就不能選個好點的地方見麵嗎?咳……咳。”


  屋內一個四十開外的中年人正端坐在四方桌旁,輕轉手中的茶杯,悠閑的模樣仿佛他正所處一房雅間,而不是目前這個發黴的地兒。


  “小軒。你怎麽還是這麽沉不住氣。說吧。你查到什麽了?”中年人抬頭白了他一眼,舉起茶杯輕抿了一口。


  齊軒毅捂住口鼻,緊皺著眉頭來到中年人麵前坐下,許久,才適應屋裏的黴味。


  “據那個女人所說,雷洛勝的毒品生意搞得很大。而他之所以能夠暢通無阻,一絲破綻都不漏,是因為局裏三分之一都是他們的人,連局處都和他們是一夥的。”說這話時,齊軒毅眼底盛著滿滿的恨意,臉部線條緊繃,薄唇抿成了一字型,連牙齒都合著咯吱響,哪還看得出原先痞痞的模樣。


  聞言,中年人眉一挑,將茶杯放下,一雙眼睛如能洞察一切般的盯著齊軒毅看。


  “小軒,你去之前,我就提醒過你,身為臥底就千萬不能動感情。可看你的樣子,你合著是沒聽我的話吧?”


  齊軒毅心一驚,夏晴的英容笑貌便浮現在他腦海中,攪亂了他的心湖。


  他臉色一沉,似要將夏晴從他腦海裏趕走般的猛一揮手,急急地反駁道。


  “我當然有聽師傅的話。那女人是雷洛勝的老婆,我純粹隻是利用她找證據,為姐姐報仇而已!”想起當年姐姐慘死的模樣,齊軒毅的心又是一痛。


  “那就好。”中年人點點頭,語重心長地說道。“小軒,我知道你加入警隊就是為了要給你姐報仇,可是,你要記得,萬事不要逞強。你姐在九泉之下也不希望你受到傷害。”


  “知道了,師傅。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麽做?”齊軒毅整理了一下情緒,將心中千絲萬縷的想法壓在心下。


  “既然已知天城警局裏那麽多毒瘤,那當然,是要開刀取瘤咯。”中年人拿起四方桌上的另一個茶杯,放在齊軒毅麵前,為他灑上一杯清茶後,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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