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小產
“老大,不好了!夏總腦溢血,進醫院了。聽說現在還沒有度過危險期。”阿斌神色慌張地闖入奧勝實業總裁辦公室,對著正埋首文件堆中的雷洛勝喊道。
“你說什麽!?”聞言,雷洛勝猛地站起身,不可置信地盯著阿斌。“我不是讓你停止一切行動了嗎?”
“是。命令我也下了。隻是在此之前,您不是下了一道命令,讓把阿南砍下來的雙手給夏總送去麽。我還來不及攔截,就已經送到了。聽說,夏總一打開盒子,人就倒了,現在還在重症監護室呢。而且今天一大早,永亨的股票就跌停了。”
“靄靄昨天才答應不離開我,今天就出這檔子事。”雷洛勝臉色陰沉地來回在辦公室裏踱著步,猶豫再三終於拿定主意,對阿斌連連下達指示。“阿斌,我要你幫我做幾件事。第一,這件事是絕對不能讓靄靄知道。我要你聯絡天城各大媒體,封鎖一切消息,夏百川進重症監護室的消息絕對不能出現在電視台、電台、報紙上。第二,密切注意醫院的情況,一有最新消息就立刻通知我。第三,永亨的股票,別人放多少,我們就吃多少。”
“老大,你這是要……”阿斌震驚地說不出話來。他沒想到,雷洛勝這時候想到的竟然是並吞夏百川的公司。
“夏百川一倒,他的公司沒了主心骨,肯定撐不下去。那我就幫他撐。”
阿斌露出了然的神色,忽然,像是想到什麽似的,繼而又開口道。
“老大,今天的各大商報、電視台新聞、電台新聞已經報道過夏總的事了。這……”
“沒事,靄靄在養傷,今天她肯定起不了床。不過謹慎起見,你去找幾個機靈的女仆去照顧她,特別要交代她們這件事。明白了嗎?”雷洛勝想到夏靄晴身上的累累傷痕,眼神暗了暗。他不是沒有後悔,隻是世上無後悔藥可買。他隻能這麽一條道走到黑。隻要靄靄願意留在他身邊,他願意盡他所有去補償。
“是,老大。那我先出去了。”
“嗯。去吧。”
夏百川的病情比雷洛勝想象的嚴重,根據阿斌給他的最新情報,雖然最終他性命無虞,也醒過來了,可他的自我意識卻始終沒有恢複,甚至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
兩個月後,雷洛勝徹底吞並了夏百川的永亨實業,接替夏百川成為了永亨實業的董事長。在這兩個月裏,夏靄晴乖乖地呆在雷洛勝為她新買的別墅裏養傷,新別墅的家具、擺設、裝飾全都按的是夏靄晴的喜好,不再如以往那般老氣橫秋。若是以前,她肯定會欣喜若狂。可如今,除了簡單的一句謝謝外,她卻再沒有多餘的表情。
雷洛勝為了討好她,撤走了所有看守她的人,放她自由出入。可她就像一個聽話的洋娃娃般,每天呆在房間裏除了發呆,就是睡覺。雷洛勝似乎有些怕這樣的夏靄晴,於是極少勉強她做不願意做的事,兩個月來也極少在她地方過夜。即便過夜,也隻是摟著她睡覺,並沒有更進一步的舉動,除了某一晚,他應酬喝醉了,才強要了她。她知道這是雷洛勝的讓步,妥協,甚至是討好,可她心如止水,一點都想不起曾經的深情了。
這一天,她覺得嘴裏澀澀的,便走到廚房想找點楊梅吃。這幾日,她也不知怎麽了,嘴裏老是沒味道,想吃酸的,又很嗜睡,往往睡到日曬三竿還覺得睡不飽。
走進廚房,找了一圈也沒找到楊梅,她正失望地打算離開,無意中卻看見餐桌的一個腳下墊著一張舊報紙,上麵不全的一行字引起了她的興趣。
“永亨實業股票今早暴跌,緣由是總裁夏百川………”
她走進餐桌,那舊報紙從桌角下拿出,展開………
“永亨實業股票今早暴跌,緣由是總裁夏百川腦溢血生死不明,目前還在重症監護室。”她雙手一鬆,那張舊報紙就像飄零的柳絮一般,飄落在地上。她跌跌撞撞地跑回房間,拿了錢包,直衝門外………
雷洛勝來別墅看望夏靄晴時,她才剛從外麵回來不久。一見到她,她就猛撲上去,狠狠的搖著雷洛勝,聲淚俱下地控訴著雷洛勝的所作所為。
“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這麽做?你明明答應我不對付我爹地的。為什麽言而無信?不但害他腦溢血中風躺在醫院,還吞了他的公司。我當真是有眼無珠,信錯了人!”
“靄靄,你聽我說……”雷洛勝急急地開口,任由夏靄晴發泄。
“我還要聽你說什麽?聽你的滿口謊言?我告訴你雷洛勝,我真的很後悔那天被你的這一雙眼睛所吸引,後悔為了你跟我爹地翻臉,後悔為了你拋棄我的一切。我愛的那個與我共舞的男人已經死了,眼前這個衣冠禽獸從頭至尾我都沒有愛過!”
夏靄晴的這番話,對內心有秘密的雷洛勝而言,真是比殺了他還痛。他倏地變了神色,發狠勁地猛推了夏靄晴一把,害她的腹部撞倒桌角,血,從她細嫩的雙腿間滾滾落下,染紅了世界……
雷洛勝慌忙抱著夏靄晴趕赴醫院,一路上囂張的勞斯萊斯還連闖了好幾個紅燈,惹得交通警察騎著交警摩托,開足馬力緊跟其後,一直跟到醫院門口,才得以履行他們的職責。
到了醫院,雷洛勝方才知曉夏靄晴已懷有1個多月身孕,那一撞卻是他親手害死了他們的孩子。懊悔萬分的雷洛勝無顏見夏靄晴,隻對著醒來的夏靄晴說了句抱歉,便匆匆離去。這給了夏靄晴解脫的機會。
父親中風,寶寶又沒了,地獄般生不如死的日子令她隻想了結自己。趁護士離開,她使盡全身的力氣從床上爬下,可一落地,手術後虛弱的身子一軟,整個人便摔倒在地。醫院的VIP病房真是應有盡有,她奮力爬到病房的沙發前,一把抓下茶幾上的水果刀,閉眼就是一刀。血,順著手腕汩汩留下,可她還不放心,對著手腕又是幾下,下手又狠又快。沒多久,大灘的血匯成一條小小溪,在地板上綻放出一朵妖異的血紅花卉。
意識,開始渙散……她仿佛看見一個小鼻子小耳朵小眼睛的寶寶在朝自己招手……
寶寶,媽媽來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