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 他沒把你怎麼樣吧?
她話一出口,帝桀便驟然警覺。
他孤冷的眸光驟然盯緊她,眸色幽沉地道:「你是在試探孤么?」
真是警惕啊!
她用這張臉,還用了那麼些手段,竟然也這麼快就被他察覺出來了。
不過無妨,裝傻就是了!
龍玄九暗暗斂去眼底的冷意,輕輕垂下視線,握了握腰間的仙羽令道:「這倒沒有,我只是覺得,要成婚這種大事,怎麼能不事先跟師尊稟報一聲,如若帝主覺得不妥的話,我不去就是了。」
她最後那句話,說得極其委屈。
再加上她刻意把頭壓下去的動作,看得帝桀心口揪痛,不由自主地便聯想到了當年九卿與他爭吵后,對他妥協時,那守在他殿外,暗自委屈的情形。
他心頭一軟,情不自禁地便安慰道:「雖說不能讓你離宮,但孤准你給銀榭去信,只不過,九兒,孤要知道你信里寫些什麼。」
呵,真寫些什麼能讓你看?
這麼做只是為了讓你把注意力都放在我的身上,只有這樣,阮景怡才好有機會多製造一些對你不利的動作啊!
龍玄九斂去眼底的狡黠之色,輕輕點頭:「好。」
帝桀還要再說什麼,可殿外卻傳來一陣矯健的腳步聲。
沒等那腳步聲靠近,帝桀便已經知曉了來人的身份。
他微微側過身,沖抵達殿外的身影低道:「何事?」
「稟帝主,神廟雲閣閣主已至宮門外,說是要確認愛徒是否安全。」外面傳來束淵的聲音。
束淵這個名字,還是她悄悄在涅槃里查到的。
但涅槃那邊給出的關於此人的信息,也只有他是當今帝主隱衛,最後被帝主提為貼身近衛這一條。
帝桀聽到束淵的稟報后,眉心緊蹙,下意識地看了她一眼。
隨後,他低問:「你要見么?」
龍玄九原地想了想,遲疑了片刻后,沖他搖頭:「既然帝主答應允我捎書信回師門,今日這一面,我便如帝主所願,不見了吧。」
「好。」帝桀答應的很快,但看向她的目光,卻透著狐疑。
但眼下,他也確實不想她見銀榭。
當年之事,很多內情他不希望她知道,但他又不確定銀榭知道多少。
那段被他徹底剜走的,屬於九卿的至暗記憶,他永遠都不會讓她知道!
因為他不敢想象,當他真正知道那段記憶后,會怎樣對他!
而他……不敢賭!
帝桀眸光沉了下去,沖外面道:「讓他回去等著,孤會讓九兒寫親筆信回去報平安。」
「是!」束淵領命后便要離去。
卻又被帝桀叫住:「順便告訴他,待到孤與九兒大婚之日,若他想來參回婚儀,孤准了。」
「主子……」束淵遲疑地轉過身。
可他話喊出口后,便又收了回去。
帝桀跟他之間似乎頗有默契,在他開口的一瞬間,帝桀便打斷了他道:「你不必多說,按令行事便是。」
「是!」束淵再次領命,隨即便快步離開。
龍玄九看得出來他與束淵之間很有默契,再想想他從前是一直被老帝主關在暗處培養的影子。
或許,他同束淵曾經是最有默契的搭檔呢?!
她壓下心頭的思緒,又跟問帝桀自己什麼時候能進入帝主宮。
帝桀隨手就往懷裡取下一枚玉牌,放在她的掌心,凝聲道:「只要不是孤忙政事的時候,其餘閑暇時間,你都可以隨時出入。」
「但是,這玉牌只能出入帝主宮,並不能出神宮。」
最後,帝桀又補充了一句。
龍玄九沖他笑了笑,揚了揚手裡的玉牌,清聲道:「帝主放心,大婚前,我是不會離開神宮的。」
「只不過,帝主,我的二師父,帶著我在另一方小世界里的祖父,如今正往神都趕來,您看我大婚的事,是不是要知會他們一聲?」龍玄九有些遲疑地再次沖他開口。
而帝桀卻只關注到了她說的另一方小世界。
既然只是小世界的人,應該在上界沒什麼要緊的。
於是,他便直接揮一揮手道:「既是你的親人,那便直接迎進宮來罷。」
龍玄九眸光一亮,頓時面露喜色地沖他道謝:「多謝帝主!」
帝桀伸手將她扶起來,卻有些心猿意馬地盯著她微微鬆開的領口,沉聲道:「你同我不必這般客套,九兒,孤還有些事要處理,恐怕不能陪你了,你若是有時間的話,不如今晚……」
「帝主莫不是忘了阮神妃的警告了?昨夜的事,實屬意外,但從現在起,直到大婚之日,還請帝主遵守宮規。」龍玄九有些嫌惡地迅速垂下頭。
不然她怕自己被自己說的話給噁心到。
這個帝桀,居然想跟她繼續……
她可沒準備那麼多葯。
再說,看他這樣子,平時也不像是會喝那麼多的樣子。
所以還是能避就避吧!
不過,最近阮景怡應該會給他折騰出不少事情來,到時候他一忙起來,她不就可以隨意出入帝主宮了?!
既然要經常接觸,她自然還是要設法先跟他約法三章比較保險。
只要能從帝主宮裡找出帝桀的相關線索,說不定就能在關鍵時刻出奇制勝!
暗暗思忖著,龍玄九便同帝桀道了聲別,隨後便理好衣服,離開了帝主宮。
由於還沒有正式行過冊封大典,所以,她此時在神宮裡還只是一個沒名沒份的人。
但路過的那些宮人們,一看到她完好地從帝主宮裡走出來后,一個兩個的,便全都無比恭敬地沖她行禮。
龍玄九直接一路便回到了阮景怡的宮苑裡。
她才剛回房間坐下不久,阮景怡便及時趕到。
見她完好無損地回來,阮景怡頓時便頗為意外地沖她道:「他……沒把你怎麼樣吧?」
龍玄九掃了她一眼道:「你希望他把我怎樣?」
這個阮景怡,本來就沒安什麼好心。
她明知道昨天是九卿的祭日,帝桀一定會喝醉,卻又不同她說明,直接便將她帶了進去。
若非她事先早有準備,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她這個時候對阮景怡便更加沒有什麼好臉色了。
阮景怡沖她微微一笑,猜測道:「既然你能好好回來,手裡還握著帝桀給人的出入帝主宮玉牌,那看樣子,你已經成功應付了過去,只是不知道,帝桀對你的信任能有幾分?」
「他說除了她離開神宮,或才是他忙政策務的時候不能進入帝主宮,其餘任何時候,帝主宮我都可以隨時出入。」龍玄九不緊不慢地說著。
阮景怡的臉色,卻稍微難看了幾分。
不過她卻什麼也沒說,只靜靜地看了她片刻,便勾起唇角道:「那看樣子,他是徹底信任你了,那麼,你就時常去那邊轉一轉,等我消息便好。」
龍玄九聽罷點點頭,卻又道:「對了,我還有件事需要請你幫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