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庄墨
「這……」魏明遠立即面露驚慌!
他怎麼也沒想到,原本自己只是想毀掉東方離作品而已,竟然會惹出這麼大的動亂!
宣州城十年一界的翰墨會試,天下矚目,自己卻鬧出這麼大動靜,這可不是小事!
全場眾人的目光,自然也全都被吸引了過來!
「肅靜肅靜!」黃義謙連忙帶人,走了過來,臉色瞬間陰冷,「怎麼又是你!」
「黃大人,這小子不知道發了什麼瘋,突然運轉真氣,濺出墨汁,把我的作品全毀了!」
「黃大人,我本來就差這一筆了,被他剛才那一下,手一抖,直接一個敗筆毀了全篇!」
「黃大人,我們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現在這樣,該如何是好?」
……
周圍眾人,全都怒不可遏!
「來人,立即弄清周圍受影響人情況!確定需要重新補試人員,儘快安排補試,至於其他人,該收卷的收卷!」
立即有人開始著手安排起來!
而黃義謙則看向魏明遠,臉色極為難看:「故意擾亂考場,毀他人作品,翰墨會試數百年歷史,貌似還沒有你這樣的人物!」
「黃、黃大人,誤、誤會!」
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已經看了過來,即便魏明遠乃是北周國師之孫,也承受不住那麼多人的目光!
「我只是一不小心、一不小心,所以才……」
「閉嘴!來人,押送出場,查明身份,取消本次翰墨會試所有成績!」
「黃大人,我冤枉、冤枉啊!」魏明遠驚恐更盛,忽然指向東方離,「黃大人,怪他,全怪他把墨擋了回來!」
「他的答卷暫且不收,等弄清情況再說!」黃義謙立即喝道!
「怪我擋墨?」東方離則冷冷一笑笑,「魏公子,那你倒是說說,我為什麼擋墨?你桌子上的墨,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對著我灑過來?」
「我……」
「還敢狡辯,來人,拉出去!」
「黃大人,一切都是誤會!」
掙扎之後,魏憾還是忍不住急速上前!
畢竟那可是他的兒子!
「還請宣州給我顯聖宮一個面子,讓我將犬子帶回,好好調教,一定給宣州城一個交代!」
「滾!干出這樣的事情,還敢要我宣州城的面子,你配嗎?」
怒喝忽然傳出,宣州刺史宣和沉著臉走近,看向全場!
自己宣州城十年一堵的盛會被人攪亂,身為主人,宣和的憤怒,可想而知!
「抱歉各位,翰墨會試出現這樣的情況,我宣州深表歉意!」
「也請各位放心,我一定當著在場所有人的面,給各位一個交代!」
「我宣州,絕對不會因為對方是什麼狗屁顯聖宮,就善罷甘休!」
「宣城主,過分了吧!宣州雖然在天下地位獨特,但是我顯聖宮,也不是軟柿子!」
「好硬氣的顯聖宮,好一個魏家父子!」
一個老者,忽然走近!
「見過庄老!」眾人立即面露恭敬!
庄儒,北周稷下學宮前任大祭酒,北周皇帝的老師,此外,他更是位列天下八位書道宗師之一!
翰墨會試,宣州自然請了不少書道名家坐鎮,而這庄儒,正是宣州城特地請來的鎮場大家之一!
「庄老,此事既然涉及北周,還請庄老,為我宣州做主!」宣和立即開口!
「宣城主放心!有老夫在,今天這事顯聖宮要是不能給天下一個交代,老夫一定親自前往洛都,跟我大周聖上,好好說道說道!」
雖說他是北周人,但書道尊嚴重於天,他身為書道宗師,自然得以身護道!
「顯聖宮,好大的威風,壞了翰墨會試,打了天下萬千書道子弟的臉,竟然還敢叫囂,誰給你的膽子?在我大周朝堂上掛了幾年,是不是已經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
「庄老息怒!」
魏憾面色,極為難看!
北周帝師,即便是他父親在此,也得讓他三分!
「此事……」
「你顯聖宮要面子是吧?宣州城不給,老夫給你!」庄儒直接打斷,「所有人,散開!讓這個姓魏的,帶著他的兒子離開!」
周圍人立即讓出道!
然而全場內外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盯著魏憾父子二人,眼中儘是殺意!
魏憾臉色一陣猶豫!
翰墨會試,乃是天下書道盛會!
當著全天下的面,干擾會試,魏明遠惹怒的,可是所有書道子弟!
他今天要是就這麼將自己的兒子帶走,恐怕顯聖宮便會立即成為天下公敵!
「你不是要面子的嗎?老夫當著天下眾人的面,老臉都不要了,給你留了面子,你還在這兒幹什麼?帶著你兒子,滾啊!」
感受著全場越來越壓抑的氛圍,魏明遠再也忍不住滿臉哀求的看向魏憾!
此時的他,只想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
至於什麼顯聖宮榮辱,他根本沒有心思去管了:「爹,我……」
「閉嘴!逆子!」魏憾怒喝,只得看向庄儒,「犬子行徑惡劣,一切就由庄老做主吧!」
「來人,問問周圍監場護衛,有誰看到了全過程!」
「我!」
「我!」
「還有我!」
……
分列四周的幾個護衛,立即舉手示意!
東方離立即開口:「庄老,學生認為,為了確保真實,最好讓他們在沒有任何交流的情況下,單獨寫下有關之前事情的所見所聞!」
「有道理!給他們筆墨,禁止他們交流,讓他們立即動手,把看到的寫下來!」
沒過多久,幾人寫下的內容,便匯聚了到一處!
「姓魏的,七個人,分列四周,之前更是沒有半點交流,可是寫出來的東西,卻幾乎一樣!」
「是你兒子的墨先飛出的,這位……」
「學生東方離!」東方離恰到好處的補充了一句!
「東方離他伸手擋住了一下,你兒子接著伸手拍出,真氣四散,震碎了桌子,更濺出了墨,影響眾人!」
庄儒看向魏明遠:「是這麼回事吧?」
「庄老,您聽我解釋,這是……」
「先告訴我,是不是這麼個過程!解釋我會給你機會!」
「是!」
「你可以解釋了!」
「我只是一個不留神,筆掉進了硯台,所以才濺起了墨!」
「筆掉進硯台,濺不起這麼多的墨,而且也很難濺這麼遠!」
東方離指了指自己衣袖上一攤的墨汁!
「我們之間距離三米,各位可以嘗試一下,讓手中的筆自由落下砸進硯台,看看能不能在三米之外,在別人的衣服上,濺出這麼大的墨團!」
「他分明是動了真氣!」
「你胡說!」
「是你在胡說!」庄儒喝道,「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他說的是真的!難道要在場眾人,都給你砸一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