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解釋
老張嘿嘿一笑,然後道:“太子爺剛來的時候,便是打賞了不少銀子,出手甚是闊綽,甚至可以在城中買得起宅子了。”
我心中一頓,這太子是有錢,財大氣粗,我自然是知道的,畢竟整個國庫都是他們天家之物,隻是我沒想過,這太子竟然為了籠絡我衛府中的人心,竟然這樣不遺餘力,還真是大方。
但是我心中擔憂多過於欣喜,這廝這麽多,就是讓我在這衛府中逐漸失去了支持,除了爹爹之外,現在他們都向著司齊了,所以司齊想要以此來要挾我麽?想以此讓我向他低頭?
我甩下眾人,徑直回房間去了,心中還有著一些氣。
清涯哥哥,若是你在的話,就可以幫我欺負這討厭的司齊了。他竟然還想爭衛府眾親眷對的寵愛,著實是過分了。
他堂堂太子殿下,什麽東西是沒有的?偏偏還要來我這小地方來找存在感,真是令人難受。
我鎖好了門就是不想讓他進來,隨後便是呼呼大睡了。
在衛府中,還是要比在皇宮中睡覺舒服多了,自在自得。我呼吸著自得的空氣,很快進入夢鄉。
這天晚上,很是意外的,我又夢到了那個已經許久未曾見到的夢境了,那一地的鮮血,我的清涯哥哥躺在血泊中,我發瘋似的吼著他的名字,清涯哥哥身前的劍窟窿是那個與司齊極為相似的人捅出來的,那司齊冷冽的麵容寒徹人心,冰冷無情,我在喊著清涯哥哥的名字,清涯哥哥手指顫抖著,目光漸漸無神。
那一聲微弱的“小滿”,最後消失不見。
“啊!”我驚叫著醒來,渾身是冷汗。
頓時一看,才發現我是在衛府中,方才見到一次不過是夢,摸了摸額頭的冷汗,幸好是夢。
然後我一抬頭,忽然發現這房門開了,分明是鎖起來的房門,沒想到竟然開了。
而且門口站著一個我此刻甚是不想見到的人,司齊一身單薄的衣物,提著劍,出現在我的房門口,似乎有些防備的模樣,輕淺的目光在我的房間四周看了一圈,發現並無異樣,才終於是知道虛驚一場,他放下了手中的劍。
“還以為你房間遭賊了,但即便是有賊出現,大約也會被你嚇跑。”淡淡的口吻,又是調侃。
我撇了撇嘴角,這司齊罷,別的沒有,就是喜歡調侃我,我聽多了之後,耳朵快要起繭子了,興許他就是覺著如此說我比較有趣,而他這個恰好是相當的無聊。
興許是月色朦朧,興許是我睡得半夢半醒之間,意識有些模糊了,我竟然覺著他有幾分像是我的清涯哥哥,那眉眼間的清雅,那樣柔和的目光,我忍不住呢喃,“能不能留下來陪我?”
我這話,是在對清涯哥哥說的,而不是麵前的這個人,但我無意識將心裏的話說出來之後,覺著心中別扭得很,連忙偏開視線,我到底對司齊說了些什麽,我可是還十分討厭著他的。
“好。”
沒有想到,這太子爺,卻是答應得這麽爽快。
他徐徐走過來坐到我床邊,窗外的月光灑落在他身上,很是柔和,幾乎快要與他融為一體在,興許是看到我出神,他嘴角兀自勾起一抹淺笑,這燦然又明快的感覺,就似那靈山上常年盛開著的,不敗的花。
他就是那冰清又好看的雪蓮,清新脫俗。
“其實,那封信,並不是我誠心不帶給你的清涯,而是我的人找不到他。他在戰場失蹤了。所以我便命人將其燒了。”
忽然司齊的聲音飄了出來,淡淡的,柔和的,他在解釋著那封信的事情。
我聽著,將信將疑,韓叔對我說的話,我都記著,所以對於司齊的戒心可是放下了一點,“失蹤了?”
“沒錯。不好的結果,興許就是他死了,倘若是好一點的結果,那就有可能在戰場的某個地方苟活著。”司齊在說著的時候,眼中閃過一點異光,轉瞬即逝。
我沒有捕捉那一抹的異光,司齊的話,這也是我在韓叔那裏聽過的,“我的清涯哥哥不會有事的,他才不會死。”
我忽然想到了那個滿是血光的夢境,清涯哥哥倒在血泊裏麵,無力地望著我,緩緩合上了眼睛,不論我怎麽痛哭和叫喊,他都不醒來,渾身虛弱,逐漸消失。
一想到這個不吉利的夢境,我就有點害怕,有些顫顫巍巍的,“他不會死的。”
司齊的手放在我頭上,很是輕柔。
沉默著,空氣很安靜,沒有交流,但是有一種安心的力量在流轉著的,我似乎在司齊身上感受到了某種力量,讓我逐漸變得安心起來的力量,不知道什麽時候起,我對司齊有著一種討厭的情感,同時罷,我又對他出現了某種依賴,似乎有他在的時候,什麽事情都可以交付給他。
以至於,在上次發現他竟然從一開始就在騙我的時候,我幾乎是崩潰的,不知道什麽時候起,我對他的信任已經是如此的深了。
我晃了晃頭,忽然想到某些東西,然後抬眼說道:“司齊,從前有沒有用劍傷過一個叫做清涯的人?”
司齊的眸光頓了頓,但是很微妙,夜色很朦朧,我看不清他麵上的神色,不知道他是否想起了什麽。
我總是夢到那個夢境,心中隱隱有些害怕,甚至覺著,那會不會是真的。
那是個很荒唐又奇怪的夢,我有著尾巴,見到了清涯哥哥和司齊,那是個其妙的地方,但是同時又很真實,就像是真實發生過的一樣,所以我不得不求證司齊,不知道他是否真正經曆過那樣的事情。
我認真的看著司齊,等著他的回複,在月色如華的靜夜裏,我聽到司齊那仿若是感歎一般的回答,終於算是放下心來了。
“興許,沒有罷,沒印象了。”
“那就是沒有。”我替他做了肯定的回答,既然沒有印象了,那便是沒有,那麽離奇的夢怎麽可能是真的,又怎麽能夠是真的。
我不會相信的。
清涯哥哥一定還好好的活著,不過是暫時沒有他的消息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