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唯一
“這麽看著我作甚?”我被他看得莫名心底有點虛,偏開了視線,然後看向了地上的枯枝和落葉。難不成這司齊還是皇帝的擁護者,聽不得我說他們的壞話麽?但是從實而論,我也沒有說錯罷。不過是事實而已。
“王爺在娶王妃的時候,並不知道他日後會這麽喜歡一個女子。他與王妃結親,也不過是因為聖旨,他覺得無所謂,於是便結了。倘若他知道日後會喜歡上雁語,會將她視作世上最珍惜之物,那麽他不會同意娶現在的王妃的。”
司齊的話,在我聽來,就像在替王爺辯解,我始終覺著有些不同意。
想了想之後,然後皺著眉頭說道:“那你的意思就是,這王爺還是沒有錯的了,他冷落妻子喜歡上別人,也不過是因為命運的安排,而不是他喜新厭舊,也不是他可以造成的了?”
頓了頓,又道:“那麽這世上所有出軌的男子,豈不是都是無辜的,那麽他們可以在納妾的時候堂而皇之的說出一些借口,那就是正妻不是他們的最愛,不過是時機恰才娶的,永遠受寵的是妾,而正妻注定是要受冷落的?這著實是太過於無恥了。”
說著的時候,我想到了自己就是正妻的位置,而且還是皇帝給太子賜婚,我才是被迫成了太子妃,太子爺也被迫娶了我。
這個場景局麵和當年的王爺不正是一樣的麽?
我都可以預想到,似乎我未來的生活,好似也會變成現在的王妃那樣,受盡冷落,守著一個沒有爹爹的孩子,孤獨到老。
那樣的生活,想想就覺著非常的淒慘,所以我對於那王爺的行為就更是不恥了,也為那王妃更加覺著可憐。似乎我也在不知不覺中,可憐著我自己。
而司齊眼神複雜,那眸光中有了一些情緒,那是被我挑起的而情緒。
看到這一麵的司齊似乎也不容易,司齊竟然也有不淡定的時候,他的情緒是我體悟不到的複雜。好像他經曆過了很多事情,也好像他知道很多很多的事情。
“你這麽說,可是太過於絕對了,有些無理取鬧。這是關乎每個人遇到的事情不同,遇到的人不同,才會有不一樣的結果。”
“聽不懂,太複雜。”我撇了撇嘴,繞來繞去的,真是不知道說了些什麽,我就不愛和像是司齊這樣邏輯縝密又心思深沉的人說話,老是自己被繞進去了都是不知道,感覺自己被吃死了。
司齊歎了一口氣,淡淡開口:“假設,王爺從一開始被皇上指婚的妻子是雁語,那麽他就不會出去找別人,也就不存在現在情況。”
我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一點點,知道司齊說的什麽意思,“你是說,因為命運裏麵遇見的人時間和機遇不一樣,所以早會造成不一樣的結果?”
我看著司齊總算是點頭了,我也終於明白他所要表達的是什麽意思了。隻是我還是覺著有些悲哀,為那王妃的命運感到悲哀。
同時我在想著,那我這太子妃,日後也會成為如同那王妃一樣的存在,畢竟我和這太子爺素未蒙麵,他也定然不喜歡我,我又不喜他,這樣下去不就是要等著悲劇的結局麽?
哎,我的命怎麽這麽苦。
我倒是希望,忽然有一天,這個王朝發生些什麽事情,然後我這太子妃與太子就會接觸婚約,那麽我就可以投奔我清涯哥哥的懷抱了,而不是孤零零的呆在皇宮裏麵直到老死,而且還是受盡冷落。
我沒有想過,我現在想的事情,竟然會成真,但是當這件事情真的發生的時候,卻是沒有我想要的那種開心,代替是無盡的痛苦,我倒是寧願,不要發生這樣的事情了。可是事情沒有如果,他總是在發生的時候,就已經預示了結局。
而且,我也沒有想過,在日後遇到的情況,竟然會和這王爺的境況如此相像,而我到底是處於那雁語的位置還是那王妃的位置,那就不得而知了。在很久的後來,我覺著自己似乎即是那“雁語”成了某人心裏的唯一,又似乎是那“王妃”,不過是某個人的糟糠之妻。
命運總是那麽複雜,總是帶著很多莫名的考驗和磨難,讓人備受煎熬。
為何總要承受煎熬,或許是因為人生的意義就在於承受和經曆。
此刻在我麵前的司齊似乎知道我在想些什麽,他忽然蹲下身來,身上淡淡的清香飄向我,好似一陣朦朧的氣息,籠罩著我,我不由得認真的看向他,不明白他想要做什麽。
隻能瞧見他那清冽的眼中,看到我的倒影。
“倘若我是‘王爺’,那麽,你就是‘雁語’。你不會成為那個被冷落的人。”他的模樣鎮定而坦然,看著我就像是在安慰我一樣。
其實我聽著的時候,還是覺著有些莫名其妙的,什麽如果他是“王爺”,我是“雁語”,難不成他是在我暗示什麽?
我想了想,然後我忽然靈光一閃,麵上紅了紅,才發現他好像在告白?司齊這是在向我表述他喜歡我?這也太過於突然了,我有點承受不來啊。
雖然之前也不是沒有被人告白過,也有過很多人向我訴說過他們對我的愛慕之意,可是司齊與他們不一樣的,我之前從未被像是如此輕淺的雪蓮公子表白過啊。司齊長得如此好看,雖然他比較腹黑又毒舌……
可是,我可是太子妃啊,若是要有人來安慰我的話,不應該是太子才對麽?現在司齊安慰我可不做數啊,不過,最重要的是,我又不喜歡那太子,即便他說我是他的“雁語”,我也是不會高興的,那太子可不是我的清涯哥哥。
我晃了晃頭,有些許的窘迫的捏了捏衣角,看著麵前的司齊,我強製自己定了定心神,然後裝作鎮靜的說道:“司齊,你要知道,我可是太子妃,若是你對我有著非分之想,這怕是不能的。你可要知道,你說的這話,甚至不妥。”
頓了頓,我看著他又道:“我聽著覺著甚是複雜,你我總歸是不可能的,你可是家中也有嬌妻的人,即便你想要讓我成為你在外麵養的‘雁語’,我也是不屑的,插足人家感情的事情,我是不屑去做的。”
我絮絮叨叨的說著,斑駁的陽光投下來,落在我的肩頭,還有他那白皙的麵上,他嘴角勾起若有若無的笑意,“你莫不是因為我在向你告白吧?你可不要想太多了,我不過是看著你帶入了那‘王妃’的角色,以為你自己要被拋棄了,安慰你一下。況且,你日後自然會知道我現在說的這番話是什麽意思。”
司齊說得有點高深莫測的樣子,還說我會知道他的話是什麽意思,我才是被他弄得一頭霧水。
當我在之後知道他的身份後,才忽然明白他的所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