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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七:立地成佛何妨醉,只看日月換新天

  第一一七:立地成佛何妨醉,只看日月換新天

  劉嫣笑為他們的飛船別墅下達了前往自由文明所在歌綠洲的指令,然後他們三人在瀑布旁邊饒有興緻地看著這一方小天地。喬達摩所受的只是一些皮外傷,以他的身體素質靜養幾天就沒事了,所以他並沒有去小山後面的屋子裡休息,而是和卓君一兩人在這裡談天說地。

  「這裡有字。」瀑布旁邊的劉嫣笑突然喊道。

  卓君一和喬達摩聞言走了過去,在瀑布後面的峭壁上,有八個鐵鉤銀畫的大字印在那裡:風和雨露,水潤天光。

  「這八個字蒼勁有力,與石壁完美融合,想來是天狂寫的吧。」卓君一說道。

  「真看不出來他倒是挺有閒情逸緻的,不僅中國漢字寫得不錯,在文采上也偷學了不少。」劉嫣笑對這八個字嘖嘖稱奇。

  「這有什麼稀奇的?對他那種先進的外星生命來說,這種事情不過是一法通萬法明,稍加變通一下而已。」卓君一對劉嫣笑的大驚小怪不以為然。

  「哼,那你倒是給我們這個小飛船起個名字啊,不然我們堂堂十步拂衣俠的府邸連個名字都沒有,也太說不過去了。」劉嫣笑眨著明亮的雙眼看著卓君一。

  卓君一聞言微笑著就開始思索起來,他本無這方面的才思,但此時無論如何也要硬著頭皮上了,不然的話劉嫣笑肯定會臭屁他幾句的。

  飛船內部不知哪裡來的微風吹拂,雖然一邊有著瀑布的嘩嘩水聲,但依然顯得極是安閑靜謐。卓君一就在這一片幽靜之中,快速地把他所知道的地球上優雅的房屋名字想了一遍。他雖然不能直接有什麼巧妙的文思,但借鑒一下還是可以的。

  「我們就叫它『野史齋』吧。」驀然,想了半天的卓君一開口說道。

  「野史齋?作何解釋?」劉嫣笑巧笑嫣嫣地看著卓君一。

  「那個什麼、昔日有蒲松齡的聊齋,寫得是山魈精魅,奇詭雜談;現在有我們的野史齋,我們在這裡寫出一部關於宇宙中眾多文明的瑰麗文化、奇聞野史的書籍。日後萬一能夠流芳百世,那不也挺好玩的?」

  「有意思,野史齋還可以吧。只不過聽起來不太像是一座府邸的名字,反而更像是一個小茅屋的名字。」劉嫣笑說道。

  「這你就不懂了,中國歷史上那些文人雅士,他們起的名字都是這樣的好嗎?比如說什麼聊齋、陋室、閱微草堂啦,野史齋這個名字充分說明了我和那些人的志趣相同,都不是一般的俗人。」卓君一很是恬不知恥地說道。

  「人家那是一間屋子的名字,可我們的卻是這麼大的一個飛船,這能一樣嗎?你別以為我什麼都不懂。」劉嫣笑沒好氣地說道。

  「都差不多了,我們要是起個什麼什麼府,或者什麼什麼樓的名字,那才是充滿了俗世浮華的臭味,有悖於我們十步拂衣俠的高雅情趣。」卓君一繼續強詞奪理。

  劉嫣笑哼了一聲就不再說話,其實她也挺喜歡野史齋這個名字的,於是這艘小飛船從此以後就叫做野史齋了。

  在他們無聊的扯皮閑話中,擁有恆星級動力系統的野史齋很快就跨越了一個角距離,也就是兩顆星球之間的三光年距離,從八聲甘洲來到了歌綠洲。當野史齋降落到了歌綠洲的大氣層內時,卓君一、劉嫣笑和喬達摩都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到了。

  只見他們眼前的這顆碩大星球無比靚麗:綿延的白色雪山如巨龍一般盤旋虯卧,寧靜的蔚藍大海像一面琉璃寶鏡在陽光下閃爍著奕奕光彩,奼紫嫣紅的各色花朵點綴在綠茵如毯的遼闊平原上……

  看著這樣一幅恢弘壯闊的夢幻畫卷,劉嫣笑很吃驚地說道:

  「大自然是這樣的嗎?」

  「肯定不是,這必然是自由星人修飾自然的結果,不過這手筆也太大了點。」卓君一說道。

  「不僅是修飾,這更是一種融於自然的境界。如果把這當做是一種藝術的話,我實在想不出還有比這更奇偉的藝術了。」喬達摩也嘆道。

  野史齋繼續向前飛行,卓君一三人就在這樣的驚天畫卷上緩緩掠過。然後他們便驀然看見了一個盛開著的大花苞,這個花苞從裡到外分為赤橙黃綠青藍紫七色,足足綿延出去了數萬千米的範圍。

  即便是在高空看來,這個花苞依舊輪廓分明,色彩有序,栩栩如生,明麗逼人,它鑲嵌在一望無際的蔥鬱林木之中,並沒有任何突兀之感,就像是這顆星球自己長出來的一樣。

  「太震撼了,這就是亂域八大奇迹之一的花城嗎?」卓君一低聲說道。

  「花解語說過,他們的花城有數億億株花朵,只要是亂域有的,在他們這裡都能找得到,這個花城是自由星人無數年來的辛勞成果。」劉嫣笑接著說道。

  「要不下去看看吧,說不定還可以悄悄地弄一些回來,也好裝飾一下我們的野史齋。」卓君一突然冒出了歪主意。

  「別胡鬧,去找蘇格拉底才是要緊事。」劉嫣笑瞪了卓君一一眼。

  卓君一訕笑了兩聲,便不再說話。但他剛才卻絕非說笑:這麼多花,想來他們移植幾顆也無傷大雅,如果能把野史齋弄得更漂亮一點,劉嫣笑必然會很高興。

  按照蘇格拉底留下的位置信息,他住在一個山脈和平原的交界處,他的住處就在山脈的最後一座小山峰上。卓君一和劉嫣笑原本以為要找上一會兒,可沒想到他們還沒跳下野史齋,就從高空看到了蘇格拉底和他的師傅查拉圖正在一座低矮山腳下的草地里忙著什麼。

  喬達摩由於有傷在身,這時候想要休息,於是卓君一提著木謙就和劉嫣笑跳下了野史齋,落在了蘇格拉底的不遠處。

  「你們兩個終於來了,可想死我了。」蘇格拉底看見卓君一兩人,搖晃著肥胖的身軀滾了過來。

  「蘇神棍,才兩天不見,你好像又胖了一大圈啊。」卓君一大笑著迎向蘇格拉底。

  「什麼胖了一大圈,這叫更加威武了。」蘇格拉底揉著自己的大肚子,然後指著卓君一手裡提著的木謙問道:

  「這是什麼東西?」

  「沒什麼,路上撿來的,順便帶過來給你當禮物。」卓君一說笑間和一邊的查拉圖打了招呼。

  然後他們一行人就在查拉圖的帶領下往小山上走去,而蘇格拉底卻一直在卓君一的面前抱怨他這兩天的生活是有多麼的凄慘,每天都要被查拉圖逼著來這裡躬耕田園,辛勤勞作。

  由於查拉圖就走在前面,卓君一就沒有附和蘇格拉底說出什麼荒誕之語,只剩下蘇格拉底一個人在喋喋不休。

  「我這個徒弟雖然性情頑劣,懶散成癮,話多啰嗦,但他有時候還是很有想法的。」查拉圖突然回過頭來對卓君一和劉嫣笑說道。

  「師傅,你這是誇我還是罵我呢?」蘇格拉底苦著臉說道。

  「我後面一句不是誇你嗎?做人要向前看,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好嗎?」查拉圖頭也不回地說道。

  蘇格拉底嘰里咕嚕地不知道說了什麼,終於停止了在卓君一面前的啰嗦。在山頂上,只有兩間低矮的木屋,查拉圖和卓君一兩人寒暄了幾句就下山離開了,他知道卓君一兩人是來找蘇格拉底的。

  卓君一隨手把木謙扔到一個角落裡,然後在一張很長的木桌子旁邊坐下。這時蘇格拉底抱著兩個很大的罈子過來,一臉神秘地說道:

  「這可是好東西,平時師傅不讓我碰,這下你們來了,他就沒話說了。」

  卓君一聞到罈子里一陣濃郁的香氣,笑著說道:

  「這是酒嗎?我可是有一千多年沒碰過這玩意了,你這兩壇不太夠啊。」

  「多著呢,就怕你沒本事喝。」蘇格拉底說話間,然後又拿出一大堆瓶瓶罐罐來,擺滿了一桌子,都是一些卓君一兩人從沒見過的吃食。

  卓君一自顧自地拿起兩隻杯子,給自己和劉嫣笑倒了兩杯自由星人的美酒,然後他一飲而盡,頓時一團辛辣的火焰在他的胸腹間燃燒起來,卓君一在一瞬間甚至有了一種恍惚的感覺。

  以他的身體強度來說,這是很不可思議的,想來這自由星人的酒里不單是酒精那麼簡單,肯定還有著別的能夠刺激人體的東西。

  如果有閒情逸緻的話,卓君一倒是很樂意在這裡淺斟慢酌,好好品嘗一下外星人的美酒,但他此來有著明確的目的。於是卓君一把杯子推到一邊,開口說道:

  「蘇神棍,如果你能把你的超辯主義說清楚,我們兩個雖然不會做你的徒弟,但卻能送你一個。」

  蘇格拉底拿著一杯酒在一張很寬大的木椅子上躺下,然後他慢嘬了一口,一搖一晃地說道:

  「我就說你們以前根本沒聽懂老子的超辯主義,你們還不信。所謂超辯主義,它的核心其實是一種基礎。只要找到一個文明在發展過程中所凝聚出來的內核,那麼就能找到當下時代的基礎,超辯主義才能成為現實。」

  「如何理解當下的時代,這的確是個大問題。」卓君一沉吟道,在這一瞬間他似乎明白了很多事情。

  瞥了角落裡的木謙一眼,卓君一又問道:

  「你們自由文明當下又是什麼樣的?」

  蘇格拉底聞言從椅子上爬下來,然後轉身在一堆雜物里翻找起來,很快他就找到一本破舊的書籍然後扔給了卓君一:

  「這就是我師父曾經寫的《論五種意識形態的批判》,我以前和你們說過了的。在這本書里,我師父形容我們當下的自由星人是『最純粹的人性』,我們所追求的不過就是自由自在地去展現生命,在自由中尊重每一個生命的價值。」

  「所以你們這顆星球才會如此的與眾不同,你們把它搞的像一個大花園,這就是你們的追求嗎?」

  「不是有這麼一句話嗎?在一個人的一生中,要把一件事情做到極致,那才算圓滿。我們就是這麼做的,每一個自由星人都能找到自己一生之所求、心安之所在。我認識一個傻子,他能夠分辨出幾百萬種不同的花朵,任何一株花到了他的手裡,立刻就能化腐朽為神奇,變成驚艷世人的存在。」

  「你怎麼不去住到花城裡?那個大花苞從天上看起來真的太漂亮了。」劉嫣笑突然對蘇格拉底說道。

  「花城?那裡一大堆的粉脂膩香味,我又不是蜜蜂,住在那裡幹什麼?」蘇格拉底翻著白眼說道。

  「意義這種事情是很難說的,一個人無論做什麼都要尋找到一種連接自己內心的東西。不過,任何一個人也都和文明群體分不開,因此還要考慮到更多的時代的因素,可能是因為你們自由文明的發展程度很高,所以你們才能如此自由地追尋什麼稀奇古怪、亂七八糟的事情。」

  「這就對了,我就說你們是『孺子可教也』,果真是一點沒錯。任何一個人都不能把他所做的事情變成一個混飯吃的職業,更不能以此為理由浪費自己的生命。」蘇格拉底說道。

  卓君一聞言開始思考著這些話,卻不料蘇格拉底又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的面前晃動著:

  「我剛才說的話對嗎?或許對,但也或許並不對。如果所有人都盲目地追求自己的喜好,那麼文明群體又有誰來貢獻?群體的價值又在哪裡?」

  「呵,說來說去都是廢話。不過我倒是想起了我們地球上的歷史,在一個古老國家的魏晉時期,有一些風流名士大概就是像你這樣整天吃飽了撐的,喜歡研究什麼玄妙的哲理,不過他們依舊對歷史的發展有著貢獻。」

  「對啊,所以說生命個體和文明群體都是不平衡的,要在個體和群體之間找到最恰當的那個點,也就是要在尊重每個人價值的基礎上發揮出群體的力量。而所謂的群體的力量,通俗點說就是什麼生產力、創造力了。」

  卓君一雙眼中一道光芒閃過,他倒滿一大杯酒一口喝下,任由滾燙的烈火在他的心間繚繞,然後他緩緩地開口說道:

  「在我們離開地球的時候,時代已經變得很難理解了,多元化的思想把一切衝擊的支離破碎。我記得你說過:任何一個文明的歷史都是體制優化的歷史。所以在我們悠久的歷史中,我們究竟優化了什麼呢?」

  「從氏族社會到封建社會,再到現代社會,體制一步步地革新,並沒有停止過,很多以前不可能的事,在現代社會都變成了可能。只是,體制的優化並不代表著人的優化,在很多方面,人都是沒變的。」劉嫣笑突然說道。

  「沒錯,我們應該看清楚現在,看清楚歷史,也看清楚自己。如果還在地球上的話,如果誰能回答『現在的我們,和兩千年前的我們又有什麼區別?』這個問題,那麼他一定是一個很厲害的人。」卓君一說道。

  「所以在新的時代里,應該有著新的思想,而不是讓生命在歷史的長河裡原地踏步。」劉嫣笑接著說道。

  「從人類自身的角度來考慮,或許我們一直都在重複自己的歷史,而體制的優化卻是被動的,真可謂是路漫漫其修遠兮。」卓君一嘆了一聲。

  「那麼你們真的能看清時代嗎?」蘇格拉底斜著眼問道。

  「身處局中,有哪一個生命個體能夠凌駕於文明群體之上?誰敢說自己能看清?只不過每個人都會有一番感悟,或者說是牢騷罷了。在我們離開地球的時候,我感覺到那正是一個缺乏思想、缺乏創造力的時代。因此藝術凋敝,學術枯竭,和你們現在的自由文明形成鮮明的對比。」

  「那是一個沒有喜劇也沒有悲劇的平庸時代,所有的喜劇都添加了強顏歡笑、奴顏婢膝的調料,而所有的悲劇則在淺嘗輒止、無病呻吟的釀缸里發酵,所有的人都在追求流於表面的現實主義。藝術,則成了一個蒙上歷史塵埃的詞語。」

  「在我們古老的歷史中,有很多人會立下救世濟民的宏願,說出什麼『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的』豪言狂語;也有人會重新解讀先賢的智慧,並為之添加上時代的思考,有了『經』『疏』『注』等新的典籍。但是到了後來呢?人們越來越難以理解時代,要麼盲目地照搬古老的一切,把幾百年前、幾千年前的東西奉為圭臬,卻忽視了歷史的發展意義;要麼用一種狹隘利己的迂薄淺見,自以為是地理解時代,並且還井蛙窺天般地以此為榮,洋洋自得。」

  「看來你的牢騷還挺多的,在地球上的你肯定很年少無知。」劉嫣笑拿著酒杯笑嘻嘻地說道。

  「年少無知不可怕,可怕的是雖然年少卻無法輕狂,只能被新時代所謂的快節奏壓成一隻可憐蟲。你知道嗎?在地球上的時候,我一直認為人生可以不必急著去賺錢。把大好的青春時光拿來賺錢豈不是很搞笑?等到了四五十歲的時候,再以人生積累下來的智慧和心態,平和而又通達地立足於世俗社會,開始追求自己一生的價值所在,這才是一個通透而圓滿的人生。」

  「結果呢?」劉嫣笑問道。

  「結果當然是個笑話了,我還沒到三十歲就稀里糊塗地完蛋了。」

  「那現在呢?」劉嫣笑又問道。

  「現在?你知道什麼是道理嗎?或者說是真理。我突然之間覺得道理的盡頭就是沒有道理,是理想和現實的統一、是貫通古今、是混沌虛無之地、是立地成佛。」

  「立地成佛?好大的口氣,小心喬達摩揍你。」劉嫣笑開了句玩笑,然後又悠然嘆道:

  「我和你不一樣,在地球上的時候,我拚命地賺錢,覺得有了錢就有了一切。但結果還不是跟你這個不求上進的人一樣被抓去當小白鼠、做實驗?現在,立地成佛的卓大俠,你能幫我解釋一下這又是怎麼回事嗎?」

  「在生命個體和文明群體之間把握到那種模糊的脈絡,的確讓我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立地成佛可能只是我的錯覺吧,喬大俠不是說過:神、佛,只屬於過去,而我們——則屬於現在。」

  「在地球上的時候,我聽很多人都說過這樣的話『工作使人貧窮』『讀過的書等於到手的鈔票』,這當然是很正確的話,但卻只反映了時代的某個側面。在一個高速發展的多元化社會裡,創造力當然會更有價值,但這並不代表著辛勤勞動就一無是處。有人會認為『勤勞致富的時代已經過去』『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這其實就是人被局限在時代內,只見一隅。」

  「人和人是不一樣的,但每個人的價值都應該發揮出來。有的人難以發揮自己的價值,就很容易產生一些偏見,在我們社會主義建立之初,破除『小農思想』就是這個意思,但在後來還是會有新的『小農思想』出現。而有的人則很了解一些規則、秩序,但卻反被這些規則、秩序束縛住了。他們善於利用一些技巧,比如欺騙。但欺騙只是一種適應生活的手段,而並非生活的本質。在物質的經濟社會裡,有很多人以此為生,更甚至佔據主流,所以就容易導致一些價值錯亂的東西出現。」

  「我們都知道,生產力的發展導致剩餘價值的出現,但不僅是『物』的剩餘價值,也包含了『人』的剩餘價值。當人從繁重的勞動中解除出來的時候,就面臨著價值選擇的問題,社會關係前所未有的複雜化,一些虛假的東西不可避免的出現,甚至生命本身也在一定的程度上被虛化了。所以才會有人認為,『只有能做事的人和善於行騙的人能取得成功』『勤勞致富的時代已經過去』,這些都很片面,缺少更宏觀的歷史思考。」

  「但優越的現實條件並不能決定一個人的意志,尤其是新生的年輕人,所以他們才更容易被現實所壓垮,面對新時代會感到茫然,從而做出一些錯誤的、可笑的決定。這就是後現代主義盛行的原因,但後現代主義也預示著全新的機會,比如說我們即將要進入宇宙時代。」

  「其實每個人都有自己心中的規則,都有處世的方法,即便這些有高低上下之分,但並無本質上的差異,只是個人理解不同罷了。而你,自以為了解了社會的規則,努力地賺錢想讓自己生活地更好,但卻不幸淪為了更大規則下的犧牲品。」

  「那我錯了嗎?」劉嫣笑饒有趣味地問道。

  「從一個比較高的層次來說,沒有人是錯的,因為人是社會人,有很多事情個人是無法掌控的。如果真要說誰錯了,那也是體制錯了、規則錯了。」

  卓君一停頓了一下,然後開口說道:

  「在後現代主義盛行並解構一切的情況下,傳統崩潰,價值多元化,自然會出現一些讓人很迷惑的事情,但我們並非完全對此無能為力。我一直都信奉唯物哲學和唯物史觀,這些在開拓個人視野、提高思維方面有著很重大的意義,這就是人類先輩們留給我們的瑰寶,也是我們理解時代的基礎,更是蘇神棍的超辯主義能夠發揚的基礎。」

  「我們現在試想一下,在一個科技發展、物質豐富的時代里,每一個人的價值是不是比以前更容易實現?知識更加普及、信息傳播的速度更快,我們不必再為一日三餐而憂愁,那麼我們有什麼理由辜負自己的生命呢?如果在新時代里,一個人的一生沒有什麼價值體現的話,這是不是一種對自己的犯罪?對生命的褻瀆?」

  「所以,每個人都可以在把握規則和追尋自我中創造出美好的東西,而不是局限在時代內,盲目地跟隨大流,忽視在新時代里的更有潛力的自我主觀能動性。」

  「這就是蘇神棍超辯主義的意思,是建立在生命個體的基礎上的,它是需要時代的支撐、生命個體的支撐才能存在的東西。」

  「那不就是新時代的思想?可它到底是什麼呢?」劉嫣笑看向了蘇格拉底。

  「這你怎麼能問我?我怎麼會知道你們?」蘇格拉底在卓君一和劉嫣笑說話時,自己已經不知道灌下去多少了,此刻胖臉微紅,含糊不清地說道。

  「說的對,的確只能問我們自己。」卓君一大笑著拿起一個罈子舉頭便喝,直到半壇酒沒了,他才放下來酒罈,然後隨手擦了一下嘴邊的酒漬,狂態盡顯地對劉嫣笑說道:

  「我們一直以為『學有所教、住有所居、病有所醫、老有所養』就是一個理想的社會,這當然不會錯,體現了巨大的社會變革、文明進步。但這就像法律一樣,它規定的是底線,而並非要求展現出生命的價值。」

  「在新時代里,僅僅有這些是不夠的,我們更需要思想上的革新。在尋找尊重、獨立、自強的基礎上,擺脫他人、群體,乃至體制對個人的無形壓迫,完成自我的一生使命——成就自我。」

  「這是一個百花爭鳴的思想時代

  沒有人需要在體制的壓迫下殘喘

  沒有人需要依靠他人而活著

  沒有人會把自己的意志強加在別人身上

  每個人都有權利追求自己想要的一切

  每個人都不需要依靠欺騙狡詐、阿諛吹捧來活著

  每個人都可以自由自在、只用一顆善心來展現自我

  這就是最純粹的人性

  這就是新時代思想上的大同世界

  這就是我們所要的大同世界。」

  聽完了卓君一的這一番言論,劉嫣笑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她先是不明白卓君一為什麼會說這些,但當她看了角落裡的木謙一眼就瞬間明白了:原來卓君一的這番話是說給木謙聽的。

  於是劉嫣笑想了一下,緩緩地開口說道:

  「這是一種理想化的狀態,所謂的不公、壓迫哪裡都會存在,蘇神棍不是說『不平衡』嗎?」

  「沒錯,但如果思想不革新的話,一切都不會發生。回顧我們的歷史,任何變革不都是從思想開始的嗎?至少我們需要全新的東西來面對現實,而不是在茫然中不知所措。」

  「而有時候在一些思想意識上的轉變是非常重要的,它可以避免很多彎路和錯路。在地球上我上學期間,我記的最清楚的一句話就是『工人階級領導的、工農聯盟為基礎的』,社會在發展、時代在變化,我們不能被歷史上的任何一句話所約束,但同時我們更不應該忘記歷史。」

  「文明群體是一個很大的話題,群體的發展需要過程,在這個過程中自然會有很多問題不能同時兼顧,但一些合理的、符合群體發展規律的意識也不能忽視。我們不能用形而上學的方式來一刀切掉所有的問題,從而構建一個虛幻的理念,但任何一個時代都需要符合這個時代的思想。」

  「生命是需要超越的,而民眾又大多是愚蠢的。」劉嫣笑突然冒出了這樣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誰說的?」

  「尼采。」

  「尼采說過這話嗎?」

  「應該說過吧。我還記得他另外一句話:你要到女人那裡去嗎?別忘了帶上你的鞭子。哼,就憑這句話,他要是現在站在我面前,我一定打得他屁股開花。」在和卓君一說話間,劉嫣笑不知不覺喝下去很多酒,此刻醉眼迷濛地說道。

  「尼採的超人主義和蘇神棍的超辯主義其實有很多相通之處,如果我們用馬克思主義哲學、社會主義思想、尼采所說的意志覺醒的超人主義,在加上數千年來民族文化的凝聚力,倒真是可以構建一個合理的新時代思想模式。」卓君一低聲自語道。

  這時候長木桌上不知何時已經堆滿了酒罈,蘇格拉底正抱著一個罈子在椅子上自得其樂地晃悠,更是顯得憨態可掬。

  「什麼時候拿來的?你這個主人的待客之道真是沒話說。」卓君一輕笑道,然後也抱了一個大酒罈在懷裡。

  「只是在一個沒有思想的時代里,要麼固守陳規於過去,要麼茫然無措地面對現實,所以很少有人能縱觀歷史,跳出時代外做出開創性的事情來。所謂小丑多跳梁,蠢豬遍地走啊。」卓君一胡言亂語著抱起酒罈猛喝起來。

  「你最近說話越來越拽了,要不要我這個師傅教教你什麼是尊師重道。」劉嫣笑臉泛桃花、醉眼迷離地說道。

  「唉,沒辦法。一入夾道回頭難,思想上的玩意,哪有回頭路可走?」卓君一嘆道。

  「劉嫣笑,我們認識這麼久了,我還很不了解你呢,不如趁此機會我們來聊聊人生、談談理想如何?」看來已經酩酊大醉的蘇格拉底突然從桌子上滾了過來,然後坐在劉嫣笑面前的桌子上說道。

  看著桌子上被蘇格拉底弄得一片杯盤狼藉,劉嫣笑伸手抓過旁邊的金箍棒,然後「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豪氣雲乾地說道:

  「我不喜歡和別人聊理想、談人生,我只喜歡和別人切磋棍法。」

  「嘿嘿,開個玩笑。」蘇格拉底露出了一個很憨的笑容,然後又從桌子上滾回到了他的搖搖椅里。

  卓君一這時候大喝了一口酒,瞥見蘇格拉底背後的一道身影,於是開口說道:

  「蘇神棍,你對你師傅怎麼看?」

  「我師傅,那就是一個大傻逼。」蘇格拉底頓時來了興緻,站在椅子上興高采烈地說道。

  「此話何解?」

  「他倚老賣老,枉為人師,總覺得自己說的是對的,經常欺負我,根本不考慮我這個幼小的心靈是否承受得起。」

  「那自由星主呢?」卓君一又笑嘻嘻地問道。

  「自由星主?她也是個大傻逼。她經常在亂域里多管閑事,只要是她想管的事情,她都會插上一手,根本不理別人的感受。我師傅不是說『人和人之間是平等的』嗎?那自由星主和我之間什麼時候平等過了?」蘇格拉底已經語無倫次地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唉,說的很有道理啊。就像我們在地球上的時候一樣,是有好多大傻逼。」卓君一把空了的酒罈扔到一邊,然後順手又拿起了一個。

  「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在大傻逼的眼裡,當然全都是大傻逼了,哈哈。」劉嫣笑徹底喝醉了,她居然如此狂放不羈地對卓君一大笑起來。

  「就算我承認自己是傻逼,但他們絕對也是。你知道什麼是素質教育嗎?」卓君一對劉嫣笑一本正經地說道。

  不明白卓君一意思的劉嫣笑,一邊搖頭一邊又開始舉起酒罈。

  「一般來說素質教育指的是『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但這隻不過是一種體面的說法而已。任何一個人在一生中都會經歷很多階段,然後才能在經歷中完善自我。很多成年人都搞不清楚自己,卻希望一個不經世事的孩子在『德、智、體、美、勞』方面都能有所建樹。」

  「況且每一個人的成長環境都是不一樣,困苦中的人大多會勤奮一點,安逸中的人大多就懶一點,並且一個原本很勤奮的人也可能會變得很懶。所以教育的目的不在於固定著什麼方向,一定要把人變成什麼樣。」

  「但這還不算什麼,更可怕的是把所謂的『世俗的技巧』當做知識來進行傳授。師者,傳道受業解惑也。話雖說的簡單,可是能做到的又有幾人?學習的目的應該是了解某些事實,掌握事物背後發展的邏輯,開拓思想和認識,而不並且學習某些固定的知識,因為這些早晚都會忘,並且用處很小。」

  「這話說的太激進了點吧?」劉嫣笑半醉半醒間回應著卓君一。

  「知識當然應該尊重,但你知道為什麼有的人聰明,而有的人卻很愚笨嗎?其實我一直都覺得聰明和愚笨就是兩個很搞笑的詞,所謂的聰明不過是善於運用一些邏輯技巧,外加善於觀察、善於聯想而已。但在學習期間,這兩個詞卻產生了很大的正面或負面作用。而邏輯技巧又是什麼?一種思辨方式的培養嗎?這當然有點對,但卻是狗屁。」

  「通過一些形式化的東西培養出來的,只是一種思維方式,而在更深層次的需要,卻是明事理、理解自己和他人。如果無法對現實有一些本質性的理解,那麼邏輯推理其實並沒有那麼重要。這就好比一個人想要提高自己的情商,然後看了很多智慧性的書籍,可情商並不在書上。能夠寫出來的,那就不是情商了。」

  「但書呢,又是不能不看的,就像『德、智、體、美、勞』一樣,它們絕對是不可缺少的東西,只是需要一種意識上的轉變。那麼關鍵就來了:在一個信息高速傳播、知識廣泛普及的時代,老師所教授的那些固定知識以及世俗的技巧真的有那麼重要嗎?學習的目的是為了真正的自己,還是為了其它的什麼?所以呢,先明智而後學才是最重要的。」

  「這說法有點意思,不過太過於理想化了,哪有什麼完美的老師和學生呢?」劉嫣笑搖頭說道。

  「的確是這樣,不教又不行,教了又很為難,這就需要對事理有很高的掌控力,就像體制內的人一樣。體制以服務所有人為目標卻必然掌控在少數人的手裡,這就是它內部與生俱來的、不可調和的矛盾。」

  「在一個體制嚴密的社會群體里,體制就意味著一切,能夠在體制中佔有一定的優勢地位,就很可能和其他人區分開來。而伴隨著體制和經濟的融合,人們的很多初衷都會改變:做一件事情的目的不是為了做這件事情,而是為了從體制中或經濟中得到什麼,花費了很大的代價卻只得到了很小的成果。」

  「在這種情況下,所謂的制度創新、管理創新都只不過是體制下的渣滓而已,因為本質上的一些意識沒有轉變,人人都只是隨著體制大流在分割蛋糕而已,只看個人本事大小能分到多少了。在一個文明裡,生產力和生產關係決定了很多事情,但社會是一個更大的範疇,所以需要在生產力和生產關係之外納入更多的東西。」

  「其實我們可以用社會不平衡來代替階級觀念,總有人要承擔不同的工作,人們之間總會有點差距,但最基本的生命價值必須得到尊重,不能在新時代里還讓人覺得自己很卑微。我們也可以用社會群體的被動需求來代替體制中的特殊地位,就好比一個機器上的某一個零件一樣,它可能在所有的零件中比較重要,但它只不過是一個零件罷了,它的價值是機器本身賦予它的。如果能有這樣的意識,就可能在體制內外削弱體制帶來的生命差距。」

  「這是什麼意思?」劉嫣笑眯著眼問道。

  「很簡單,就是說『老師』和『領導』都等同於『傻逼』的意思。」

  「你這樣的說法太過分了吧?」

  「『老師』把授業傳道的神聖使命拖進了世俗的泥潭裡,把純粹知識和世俗經驗混為一談,無法認清時代而做出變革,更不可能會激發人性潛力、成就他人,那麼罵他們是『傻逼』又有什麼問題?而『領導』本是一個動詞,然後擬人化變為一個名詞,再然後就變成了一個『敬稱』,就像『您』一樣,這不是很搞笑嗎?所以體制在人的心理上和現實中都帶來了很大的差距感,這並不符合生命本身的平等、尊嚴、價值。如果無法尊重生命,那麼群體的創造力又從何而來?」

  「虛無縹緲的一點都不現實,你所說的理想狀態根本就是要『人人皆為聖賢』才能達到的目標。」劉嫣笑在說話間繼續喝酒。

  「超辯主義的目的不就是人人皆為聖賢嗎?新時代的生命不就應該是這樣嗎?儘管是空中樓閣,可如果我們連想到不敢想,在第一步就走不出去,無法在思想意識上走出哪怕是錯誤的一步,那還說個屁啊。」卓君一仰頭喝了一大口酒,然後又說道:

  「的確,理想和現實永遠都是兩回事。一個老師不可能把幾十個學生教的一樣優秀,而面對各種錯綜複雜的社會關係,體制也並不能一蹴而就地優化所有的缺陷。只不過,一個人站在一定的位置,就要擔負起這個位置的職責,尤其是教書育人、協調社會的特殊位置。如果沒那個本事?何苦往那裡站呢?累人累己,被罵也是活該。」卓君一說著悠然長嘆一聲:

  「這些話說白了全都是屁話,我原本以為不可能有什麼實際意義,但是上次某人和我說過,要把『人和人之間是平等的』這句話變為『有理有據、可操作化的具體過程』,所以我才突然又想起了這些。」

  說著卓君一看了蘇格拉底身後一眼,便自顧自地埋頭喝酒,而酒醉欲眠的蘇格拉底躺在椅子上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師傅已經來了。

  「法律本是一個文明裡最低級的規範形式,但往往卻佔據了最崇高的地位,這其實是因為民眾意志還沒有覺醒,群體需要法律和體制來約束,但文明總是會堅定不移地向前走。而一個小小的意識上轉變,往往會是一切的開端。

  你所說的內容有點意思,但你的顧慮卻偏狹小了,因為你本身考慮的就是理想化的狀態,是站立在一種宇宙上的哲學角度,不需要反覆地從現實中來進行批判。」查拉圖突然開口說道。

  聽到查拉圖的聲音,蘇格拉底從椅子上騰地一下跳了起來,有些慌張地看著查拉圖。但查拉圖卻並未理他,而是接著說道:

  「既然是空中樓閣,何不讓它更空、更大一點?既然你已站文明群體的高度,又何苦從卑微個體中去自找矛盾?要知道,所謂的空中樓閣只是提供一個未來的借鑒,和真正的現實並無任何聯繫。」

  「我想起了宗教,宗教其實並不能算是很高端的東西,甚至有一些愚昧的表現,但它的民眾基礎自古以來卻是最廣泛的,遠超那些更有價值的學術和思想。其實在很多時候,人人都知道要尊重他人的價值,理解、接納、人本主義等思想,『因材施教』、『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舉一隅不以三隅反,則不復也』等話也是眾人皆知,但實際上的做法卻相去甚遠。在世俗關係中,個體的理想狀態似乎從來就沒有真正的實現過。」

  「或許我們可以把宗教也理解成一種哲學,一種披著高尚外衣、雖然虛假但卻很能深入人心的哲學。新時代的超辯主義思想,或許指的就是一種不是哲學的哲學、不是學術的學術,一種貼近於大眾的世俗思想,但卻從生命本身的角度出發。」卓君一說道。

  「有大有小,還算可以。」查拉圖淡然地說了一句,然後轉身對蘇格拉底說道:

  「你現在給我解釋一下,大傻逼是什麼意思?」

  「什麼大傻逼?我沒有說過啊。」蘇格拉底一臉無辜地轉動著黑色的大眼珠。

  查拉圖拿起桌上的一杯酒一飲而盡,然後悠然說道:

  「你罵我也就罷了,可為什麼要罵星主呢?她為這個亂域所做的貢獻,難道你不知道嗎?還有,我什麼時候教過你如此尖酸刻薄、胡攪蠻纏地說話了?」

  「那個什麼,我們做人都要向前看,千萬別在意這些細節,難道不是嗎?」蘇格拉底伸出兩隻熊掌在查拉圖的面前一攤,然後狡辯著說道。

  「說的很對。」查拉圖放下酒杯,然後抬手一拳轟在了蘇格拉底的肚子上。蘇格拉底嘴裡噴出一大堆不知名的液體,慘叫著從山頂上飛了下去。

  「這個是我的錯,我只是想開個玩笑,所以才故意引他這麼說的。」眼見事情好像鬧大了,卓君一急忙對查拉圖解釋道。

  「他自己說的話,怎麼能是你的錯呢?」查拉圖淡淡地說道,然後就走出木屋,向遠處的群山中飛去。

  劉嫣笑見卓君一把事情鬧成這樣,剛想批評他兩句,卻猛然張大了嘴巴看著遠處:一座小山凌空向這裡飛來。

  「我去、不至於吧?」卓君一頓時急眼了,看樣子查拉圖準備直接用一座山峰把不肖逆徒蘇格拉底給砸死。

  可就在卓君一和劉嫣笑剛想有所動作時,一隻壯實兇悍的熊貓突兀地攔在了他們的面前,正是蘇格拉底的那個保鏢:

  「我馬上就自由了,你們要是敢搗亂,我就拍死你們。」

  「自由?」卓君一和劉嫣笑還沒理解這隻熊貓的意思,那邊的小山已經轟然砸下。其實他們是有機會攔下查拉圖的,但由於喝酒太多,再加上不明眼前的局勢,所以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蘇格拉底被砸在了山峰下面。

  「蘇神棍。」卓君一大喊一聲,和劉嫣笑立刻跳到了那座山峰的面前。隨即他們都鬆了口氣,原來查拉圖並沒有一怒之下清理門戶,而是像如來佛祖壓孫猴子一樣也把蘇格拉底壓在了這座山的下面。

  此刻蘇格拉底只露出一個毛茸茸的大腦袋在外面,正抬起頭來用一雙恨意十足的眼睛盯著卓君一,彷彿在說:老子好心請你喝酒,你居然敢坑我?

  這時查拉圖和那隻保鏢熊貓也走了過來,在卓君一還沒有開口之前,查拉圖已經淡淡地說道:

  「這是我們自由星人的事,你還是不要管的好。」

  卓君一頓時有一種罪孽深重的感覺,但他知道此刻自己強辯什麼也無意義了,像查拉圖這種人,絕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讓他改變心意的。

  「你們好,我叫花錯,我們以前已經見過一次了。」

  在卓君一和劉嫣笑介紹了自己之後,花錯又悠然地說道:

  「在一個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通常會出現我這麼一個錯誤的人,所以我就叫花錯,希望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面了,因為那有很大的幾率會是一個錯誤。」花錯說完就衝天而起,很快消失不見了。

  「他就這樣,你們沒事也走吧。」查拉圖說完就緩慢地向遠處的田野里走去,卻並未回到山頂上的木屋。

  卓君一在劉嫣笑的怒目注視下,低著頭像犯了錯的孩子一樣回到山頂。然後他們把自己弄出來的一片狼藉收拾乾淨,這也算是為客之道吧。

  而木謙則被卓君一一腳從山頂上踢了下來,他是絕不會再帶著木謙的,因為劉嫣笑很討厭看見木謙。至於把木謙留在這裡,卓君一也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剛才見過了查拉圖的實力,卓君一不相信木謙能在自由星人這裡翻出什麼浪花來。

  之後,卓君一和劉嫣笑相攜走下小山。卓君一懷抱酒罈,劉嫣笑肩扛金箍棒,他們酒醉微醺,意態疏狂,風姿瀟逸,身後的小山在如火的驕陽中散發出萬丈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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