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六章：神話古今非一般，星宇做客欲齊天
第七十六章：神話古今非一般，星宇做客欲齊天
木謙並不知道山頂上發生了什麼，但他能抬頭看見那架戰機飛行器依舊懸空停留在那裡，而羅夏則在山頂上消失了蹤跡，他白色的身影沒有再彈跳起來。
「根據剛才強大的聲波衝擊來判斷，羅夏首當其衝，現在很可能已經死了。即便他沒死，我又能去救他嗎？」木謙開始猶豫。現在他從山頂上被震落，正是逃跑的好機會，且這樣的機會稍縱即逝，山腳下面正不斷有厭氧族人逼近這裡。
「厭氧族人是來找羅夏的，我才是無辜被牽連的那一個，更何況如果我去救他，不過是白白搭上我自己的性命罷了。」木謙這樣想著，然後便開始偷偷地向山腳下溜去。
他全然忘記了，正是羅夏為了救他而衝上山頂，他才有了眼下的逃跑機會。這是一種選擇性的忘記，是智慧生命自我保護的手段，亦或是智慧生命發展不完善的表現。
「看來，那個地球人並不像你一樣有情有義，他已經溜下山了。」戰機飛行器里的厭氧族人說道。
羅夏並不為其所動，他在心裡完全認可木謙的做法。憑木謙的實力，根本救不了他，他也不需要別人來救。這種看似理智的冷酷無情，就是羅夏從野蠻人那裡學來的，這也是野蠻人能夠在戰場上無往而不勝的原因之一。
「我並不覺得他很有價值，電磁文明絕不會在乎他這樣一個弱小的生命，你們此刻的做法非常愚蠢。」羅夏說道。
「愚蠢不愚蠢的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們能拿他換回來一套高級電磁彈射裝置。」戰機飛行器里的厭氧族人說道。
羅夏聽完這番話，似乎有那麼一瞬間的愣神，但隨即他就跳了起來，以一個非常詭異的角度沖向了空中的戰機飛行器。「卜」的一聲，戰機飛行器立刻發射了聲波炮彈，但為時已晚，羅夏擦著聲波炮彈的邊緣從戰機飛行器的底部快速劃過，然後向下方的山谷中墜落。「轟隆」的爆炸聲傳出，這架戰機飛行器被羅夏用鋸齒一般的前肢劃破了重要的部位，隨即失去平衡，在空中搖擺著墜落然後爆炸了。
「什麼電磁彈射裝置，能比我的彈跳能力更厲害嗎？」羅夏在心裡想著，然後身軀一個翻滾，在一道斜坡上向下滾出去了幾十米遠，抵消掉了從千米高空墜落的巨大衝擊力。接著他再次高高跳起，直至雲端，最終消失在了一片叢林里。
「呼、呼、呼……」木謙猛然坐起，大口地喘息著。然後他看向了四周，發現自己被關在了一間小小的石屋子裡。這間石屋完全封閉，只有一道小小的鐵門可供出入，除此之外就是堅硬的石壁。
「我還活著，可是厭氧族人抓我做什麼？」木謙只記得他在叢林里飛速地奔跑，他一直有一種喘不上氣的感覺，似乎自己身體里的每一絲力氣都被榨乾了。
可奇怪的是，他還是能堅持著一直跑下去，直到一支小小的飛鏢擊中了他的脖子，然後彷彿在一瞬間，他身體里的一切都找到了缺口而宣洩出去，很快他軟綿綿地倒了下去。在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木謙看到一個頭戴著玻璃罩的厭氧族人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緩緩地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木謙知道自己並無大礙，只是肚子實在餓得難受，火燒火燎的，讓他忍不住開始暴躁起來。隨即他又摸了一下腰間，那把賣相實在不好的匕首還用樹皮牢牢地綁在那裡，並沒有被厭氧族人取走，而那顆在危急時刻能夠救命的藥丸，則被他用樹皮纏在胳膊上。
「嘭嘭嘭」，木謙用手拍打著鐵門，除了石屋子裡的迴音給了他回應之外，一片寂靜，沒有一個厭氧族人出現。木謙頹然地靠牆壁坐下，他此刻才知道，飢餓的折磨比什麼痛苦、疼痛都要難忍受多了。
突然，正在努力抵抗飢餓煎熬的木謙，如受驚的兔子一般跳了起來，死死地盯著身邊堅硬粗糙的石壁。就在剛才，他眼角的餘光瞥見這塊石壁山有什麼東西在閃動，那景象就好像這塊石壁變成了平靜的水面一樣，然後有什麼東西從水底靜悄悄地鑽出來，造成水面上一圈圈波動的漣漪。
可當木謙盯著石壁看的時候，卻什麼也沒發現，石壁冰冷、堅硬依舊，一切都似乎只是他的幻覺。
「我餓暈了嗎？」木謙不禁這樣想到。盯著石壁看了一會，木謙用一隻手捂著肚子，表情痛苦地坐下：我一定是太餓了，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的幻覺。
可當他坐下沒多久，石壁上的一圈圈漣漪再次出現在他的眼前，並且這次並沒有絲毫隱藏的意思。木謙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石壁上的變化：原本堅硬的石頭彷彿變成了柔軟的橡皮泥一樣，並且在石壁裡面還有一隻手在捏這塊橡皮泥。
對於這種見怪不怪的事，木謙也見過很多了。反正這裡是亂域，只有你想不到的，而沒什麼不能發生的。木謙此刻雖然很好奇，卻也沒有什麼驚慌和恐懼，反正他就自己的一條命，大不了把命丟了，又有什麼好怕的？
最終，在木謙目瞪口呆的注視下，這塊柔軟的石壁變成了一片深邃星空般的純凈黑色。而原本那些石頭裡的脈絡、紋路，居然被完整地擠出了這片黑色的星空之外，和黑色區域外的石壁糾纏、擠壓在一起，所以這面石壁此刻在木謙眼裡，就像是一個表情豐富的人物頭像。
他總是不自覺地在那一片黑色中，想象出地球人類的五官等形狀。這樣的景象無比猙獰和恐怖，但木謙的身體卻出現了一絲興奮的顫抖。
「生命要麼愚蠢，要麼追求自我毀滅。而那些絕頂聰明的人，則追求的是更加具有戲劇性、更加瘋狂、更加刺激的自我毀滅方式。」木謙突然想到了這句話，他不確定這是自己說的，還是從哪裡看來的。
最終，在這片純凈的黑色星空中，出現了一個小白點，然後這個小白點畫出了一條白線，很快這條白線就形成了一副木謙樣貌的簡筆畫圖案。寥寥幾筆，雖然簡單，但卻無比傳神，木謙一時看愣在那裡，他彷彿看見了另一個自己。
再接著，簡筆畫的這個木謙小人就開始動了，它在這片黑色里遊盪，然後開始變得越來越大。最終，它對著木謙張大了嘴巴，接著用一隻手指著自己的嘴巴，然後停留在那裡一動不動。
「你是說，我餓了？我特么的當然知道自己餓了。」木謙忍不住罵道。
小人似乎聽到了木謙的說話，居然露出了一個讚賞的表情，然後他的嘴巴一張一閉，似乎在咀嚼著什麼，似乎很是滿意。
「雖然我不知道你在搞什麼鬼，但我沒有力氣跟你在這兒玩了。沒有東西吃，我張開嘴巴又有什麼用？」木謙無精打采地坐下。
小人開始在黑色中跳動，並且節奏越來越快，它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豐富，木謙完全不知道它想表達什麼，只好一臉茫然地坐在地上，看著這個暴躁亂動的小人。
「你生氣了？難道你是真的智慧生命？」木謙看了一會兒，略微皺著眉頭有點疑惑地說道。
小人聽到了他的話，立刻停止了混亂的運動，臉上的表情變得跟他一模一樣。隨後，小人的嘴巴又一張一閉的動個不停，不知道想表達什麼。
「我沒有東西吃啊，你讓我張嘴吃空氣嗎？」木謙簡直要瘋了：這個小人如果真的是一個生命體的話，那也是一個傻蛋。
不過，很快木謙就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性。因為這個小人不再只是簡單的張閉嘴巴，還用手不停地指著自己的耳朵，甚至開始揪自己的耳朵。
「你是想讓我說話嗎？『說』和『聽』，是這兩個意思嗎？」木謙突然意識到自己才是個傻蛋，這個小人很明顯想要和他建立某種交流。
聽到木謙的話，小人開始瘋狂的晃動腦袋，什麼樣的滑稽模樣都有。但過了沒一會兒，它就只剩下點頭和搖頭兩個動作了。木謙的表情也隨著它的點頭和搖頭開始變化，只可惜木謙自己卻並沒有意識到。
最終，小人不再搖頭，而是對著木謙一個勁地點頭。這下，木謙終於確定小人的意思了：
「點頭是肯定的意思，搖頭是否定的意思，你明白了？還是、難道你是真的想讓我說話？」
小人的腦袋開始點個不休，木謙雖然依舊不太明白，但他還是決定說點什麼。萬一真的能和這個很像自己的小人建立交流的話，那說不定也挺好玩的。
可是，說點什麼好呢？飢困交迫的木謙頹然坐下，過往的回憶如決堤的洪水一般洶湧奔流，一發不可收拾。
在一個鳥語花香，綠草如茵的明鏡湖畔，一間簡陋的小木屋斜斜地趴在那裡，看起來破敗不堪，一陣微風吹來，隨時都可能轟然倒下。這就是木謙在別人的強迫下，才勉為其難地為自己蓋的棲身之所，而現在那個一直好意逼迫他的胖子正氣喘吁吁地從遠處跑過來。還沒有走近，這個叫謝秋安的胖子就開始大呼大叫：
「姓木的，你再不出來，早晚變成一根朽木，會發霉發芽的，說不定還會長出一朵大蘑菇。」謝秋安說著一點也不顧及這個小屋的脆弱承受能力，伸出肥厚的手掌一把推開木屋的小門，然後抓起躺在床上的木謙，就不管不顧地往外拖去。
「又怎麼了？你就讓我睡一會兒覺，不行嗎？」皮包骨一般瘦弱的木謙有氣無力地說道。在胖子的蠻力之下，他根本無力反抗。
「你都睡兩年了，再睡下去就真的腐朽了。哥哥我可是一片好心，你別不領情。」謝秋安抓住木謙的一隻手，像死狗一樣把他外拖去。
「再扯胳膊就斷了，放開我，我自己能走。」面對謝秋安的蠻橫、不講道理，木謙無奈之下，只好順從他。
木謙在心底知道謝秋安的確是一片好心，還有他那個有著一副精巧細緻的瓜子臉的漂亮老婆，他們兩個對他一直照顧有加，沒有他們的話，木謙可能在兩年前就死在這顆新的星球上了。但即便如此，木謙也不想見到謝秋安，他甚至不想見到任何人，更不想搭理任何人。
這顆星球被他們叫做「拉格措」，據說是一顆距離太陽系有200萬光年的星球，而他們這些人則是被送到這裡做實驗的小白鼠。對於這種天方夜譚式的笑話，木謙原本並不在意，因為他根本就不相信。
但隨後，木謙知道了這不是一個笑話，而是真的。他真的身處在200萬光年外的另一顆星球上，以一個被拿來做實驗的小白鼠的身份。
「伊萬的研究真的成功了嗎？我們可以離開這裡了？」木謙跟在謝秋安身後，聲音嘶啞地問道。
「我說你走快一點行不行？馬上就是見證奇迹的時刻，你要是害得老子錯過了，我就把你栽到土裡去，讓你這段朽木真的發芽、開花。」謝秋安氣急敗壞地低吼道。不過，隨即他又想起了木謙的問話：
「當然成功了，憑哥這麼天才，有什麼事情能難得到我？我現在鄭重地告訴你：『乁亜物質衰變輻射能全方位動力推進器』正式研製成功，我們隨時都可以像鎧甲勇士一樣，飛向外太空，離開這個鬼星球。」
「你們真的能控制乁亜粒子的衰變？還能把它衰變的輻射能作為動力？」為了照顧謝秋安的焦急心態，木謙只好儘力走得快一點，但他還是有點難以相信謝秋安所說的什麼「乁亜物質衰變輻射能全方位動力推進器」。
「我在這顆星球上找到了一種地球上沒有的稀土資源，用它來進行調和，是絕對可以控制乁亜物質的衰變過程。同樣利用這種稀土資源，我們還可以把乁亜物質加入到我們研製出來的新型合金里，然後再把合金製造成鎧甲。只要穿上鎧甲，我們就能上天入地、翻山倒海、無所不能，比特么的孫悟空，還有外國的超人都要厲害無數倍。」謝秋安說到這裡，無比興奮，甚至口水都稀里嘩啦地流個不停。
這就是木謙最終相信這裡距離太陽系200萬光年的原因了：因為他面前的這些地球人可以掌控核聚變，可以利用物質衰變的能量，可以研製出他根本就想象不到的牛掰合金，還可以把自己變成孫悟空或者超人那樣神話中、科幻作品中的人物。
「輻射能量對我們人類來說不是很危險嗎？」木謙聽到謝秋安的話，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否該相信他們。
「那要看什麼輻射了，還有輻射能量也是可以控制的，太陽光也屬於物質轉變而向外發出的輻射能量。我告訴你，乁亜物質是一種在不斷循環的物質，就好像一個鐘擺，它一直在某個區間段內來迴轉變自身的狀態，所以輻射能量溫和而又持久，作為推進器的動力源來說，絕對是一流的。總之，你放心好了，我們辦事一向靠譜，絕對不會有危險的。」謝秋安拍著胸脯保證道。
「那它作為一種推進器，真的能比孫悟空，還有超人更厲害嗎？」木謙又問道。
「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做『輻射能全方位動力推進器』？就是說如果我們穿上特製的鎧甲，就能夠向四面八方所有方位，沒有任何死角地產生強大的動力，就好像……就好像我們自己變成了一個小太陽，會發光一樣，這些光通過鎧甲轉化成我們能夠控制的能量。我們會變得力大無窮、速度比聲波還快、還能夠發出激光作為武器，並且只要一點點乁亜物質，它就能持續衰變幾十萬年、幾百萬年，這當然比孫悟空和超人要厲害多了。」謝秋安繼續給木謙解釋道。
木謙不再說話，能否離開這個星球，他並不在乎。在他來到這個拉格措星球的兩年時間裡，他還是沒有從地球上的遭遇中恢復過來。他現在其實並沒有太過於傷心，也沒有太過於憤恨，他只是想不明白：為什麼那樣的事情會發生？這樣的生命，又有什麼意義？所以，他萬念俱灰、百無聊賴、隨波逐流。
謝秋安的老婆——謝漁，正等在一個懸空的飛行器旁邊。這個飛行器有著四個輪子，能在地上跑，也能在天上飛，像地球上的一輛古老的汽車一樣，雖然看起來很簡單和醜陋，但它的科技水平卻絕不簡單，因為它是用簡單的核技術驅動的，並且材料是一種非常先進的合金，其強度和韌性都無比誇張。
「看你整天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真不知道你在地球上到底受了什麼委屈。」謝漁看著木謙，搖頭嘆道。
木謙對此尷尬地一笑，對於謝秋安和謝漁的好心，他只能在心裡表示感激，但卻無能為力。因為他已經喪失了全部的價值觀念，在他的思維和意識里，已經褪去了人類社會群體賦予他的一切，甚至連動物的生存本能都不復存在，也就是說——他根本就懶得活下去。
謝漁發動這個飛行器，在它的底部噴出一股熾紅色的火焰，藉助反作用力，它立刻向前飛去，只用了短短二十幾分鐘，就來到了上百公裡外的數個風格粗獷的建築物旁邊。這些建築物很像是一個個的動物巢穴，形狀各異，巨大且簡陋，它們都是用金屬物拼湊搭建，完全以實用性為目的，而建築的觀賞性則被徹底忽略。
這裡就是謝秋安這夥人的實驗室，他們在這裡解決了地球上很多的科研難題，實現了他們以前做夢也想象不到的科學突破。在這顆拉格措星球上，一共有百十來人，都是來自於地球上各個國家、各個地區的科學家和學者。此刻，聚集在這個實驗室外的有三十多人，他們即將要進行一次太空飛行試驗。
沒過多久，他們這夥人的領頭者，一個名叫伊萬·穆哈諾夫的俄國人就穿著一身藍白色的鎧甲從實驗室里走了出來，在他的身後，還有同樣的九個鎧甲人。他們馬上就要利用身上的鎧甲，擺脫這顆星球的引力，飛向外太空。
這對這顆星球上的人來說，具有無比重大的意義，意味著他們能夠走出這個實驗的牢籠，來到廣袤的宇宙空間，獲得一種地球人類前所未有的自由。
「這種鎧甲有名字嗎？」木謙在這個激動人心的時刻，最終在心底還是起了一絲小波瀾，忍不住開口問道。
「你眼前的鎧甲是齊天2代，而我們的下一步目標則是齊天3代，能夠和人體的神經組織相連接，做到直接以我們的大腦來指揮鎧甲，把鎧甲變成我們身體的一部分。」謝漁說道。
「齊天？名字倒是很霸氣，只是真的能用我們的大腦來直接指揮鎧甲嗎？聽起來很玄幻啊。」木謙嘆道。
謝秋安聞言，一把抓過旁邊的一個亞洲人，然後對木謙說道：
「這個問題你要問他，他可是我們下一步研究的主力。」
「其實這個問題在理論上並不複雜，我們只要能夠再造出一種神經傳導組織，讓它遍布鎧甲，然後再連接上我們的大腦就可以了。只是在細節上，還有幾百個難以攻克的難點，我們在這裡的人太少了，人手嚴重不足。如果是在地球上的話，說不定在二十年之內，齊天3代就能研製出來。」這個叫星野真劍佑的人對木謙解釋道。
「那麼齊天1代又是什麼？」
「齊天1代就是這套鎧甲的原型，是我以新型材料弄出來的，只是後來伊萬他們做出了乁亜物質輻射推進器，所以才有了你眼前的齊天2代，不然你以為它為什麼叫齊天呢？這個牛逼的名字可是我取的。」謝秋安在木謙眼前得意洋洋地說道。
「齊天大聖孫悟空，那有如何？隨著科技的發展，這些神話傳說將不再是神話，而我們人類將會塑造出新的神話。」星野真劍佑居然知道中國的《西遊記》，這時開口說道。
正在幾人說話之間，身穿齊天2代的伊萬等人終於動了，木謙直到此刻才真正明白什麼叫做「全方位動力推進器」，什麼叫做「我欲齊天」。
只見場中伊萬等十人身上的鎧甲發出一層白色的細小光暈，然後他們就彷彿變成了空氣的一部分，完全融入到這片天地間。在實驗室外的狹小空間里，他們做著各種各樣的飛行動作，完全暢通無礙，轉折自如，沒有一絲一毫的停頓和窒礙跡象，在圓潤靈通的曲線勾畫之間，一切都自在如溪、流暢如畫。
尤其是在速度和方向改變之時，木謙甚至出現了幻覺：他明明看見是轉了一百八十度，由向前改為向後飛，可他就是找不到絲毫轉變的痕迹，就像一切都沒有變化一樣，除了他用眼睛以其它參照物為對比所看到的真實的轉變。
「地球上如果有哪一種戰鬥機有這樣的靈活性，那豈非就是無敵？」木謙不由自主地嘆道。
「這只是小兒科而已，如果和自然界的鳥類相比，尤其是一些強壯兇猛、善於飛行的猛禽類，它們對空氣動力學的運用技巧，不知道要超過人類多少倍。其實，我們科技的發展最初都是以自然萬物為師，試圖去彌補人類身體上的不足。並且我感覺到，在科技和生命之間是存在某種隔膜的，可以說科技永遠也代替不了生命，有些生命體能夠達到的程度，科技則很難超越，只能永遠跟隨著生命留下的腳印，亦步亦趨，遠沒有生命的強大活力。」另一個叫做喬達摩的西亞人湊了過來，開口說道。
木謙不再說話，他突然間意識到自己可能錯了：看看身邊的這些人，他們是怎樣活著的，而自己又是怎樣活著的？他突然有了某種觸動，可是命運是不會在乎某一個人的想法的。就在木謙朦朦朧朧中想要去改變點什麼的時候，命運只告訴他了三個字：為時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