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七章：身如螻蟻落大江，漫隨流水去何方
第四十七章：身如螻蟻落大江，漫隨流水去何方
劉嫣笑本想第二天去和那個野蠻人較量一番的，但卓君一死活不同意，他可不想自己的老婆去跟一頭野獸打架，到時候衣不蔽體、血肉模糊的，自己還不得要心疼死。所以卓君一打算再次上場，而對於這一架，他還是很有信心的。在昨天他已經摸清了野蠻人的虛實，覺得搞定這頭野獸只是分分鐘的事。
但實際上卻恰好相反，相比之下，這個野蠻人對像卓君一這樣的地球人了解得更多。因為這本就是他們野蠻人的優勢，是他們在血液里流淌的本能。
「一招是嗎？昨天你倒是很狂妄,以前還從來沒有人敢在我面前這麼囂張。」這個野蠻人看著卓君一，兩隻獠牙在陽光下閃著寒光，繼續說道：
「不過，今天你的運氣就不太好了，我可沒打算用一招解決你，我會用很多招的。還有，記住了——我叫蒙快風。」說完這個野蠻人就朝卓君一衝去。這次，他收起利爪，選擇用簡單的拳頭以及身體來和卓君一對抗，反正他又不打算殺掉卓君一，抓出一身的皮外傷也沒什麼太大作用。
很快，卓君一就意識到了問題所在，這個叫蒙快風的野蠻人不再像昨天那樣，和他玩弄什麼肢體技巧，而是非常乾脆直接的和他拼拳。卓君一頓時苦不堪言，因為他自以為的強悍身體，在蒙快風面前就像風中殘燭一樣，只有搖擺殘喘的份兒，而蒙快風的身體抗擊打能力卻無比誇張，似乎早已超越了血肉之軀的範疇。至於速度、力量等，蒙快風即使比不上卓君一，卻也相差有限。
交手以來，兩人之間的擊中比率一直保持在三比一的平均水平上。卓君一擊中蒙快風三拳，自己才會挨上一下，但即便如此，卓君一還是承受不了，他只感覺到全身的肌肉前所未有的劇烈疼痛，然後就是一陣痙攣、抽搐，最後麻木，似乎他的體表組織已經被蒙快風的拳頭砸的暈頭轉向了。
野蠻人的身體進化得簡直不講道理，卓君一和劉嫣笑本以為近身的地面纏鬥是地球人類形體上的優勢，但現在看來，這個優勢在這些野蠻人面前不堪一擊，成了個大笑話。
又經過了一番被蹂躪，卓君一進一步了解到，蒙快風的三條脊柱，其實是呈品字形排列的，他們身體兩側的肋骨可能有著兩到三層的交叉分佈。除此之外，蒙快風手腳上的主要大骨也是兩根骨頭並列的，並且可以旋轉出一定的角度，甚至可以稍微纏繞一下，這樣就極具韌性和彈性，抗擊打能力自然牛到不行。
為了適應這種骨頭構造，蒙快風體內的肌腱、筋絡進化地無比強大，堅韌而不可摧。除此之外，他們全身的肌肉組織也無比強悍，似乎已經不再是地球人身上纖維狀的肌肉形態，而是形成了很多細小的環，一環一環地扣在一起，緊密細緻地排列著，就像鋼絲鐵網一般。
「咔嚓」一聲，蒙快風放棄了打在卓君一胸前的一拳，以又多挨了卓君一幾下為代價，抓住卓君一的右手，身體前撲，帶動力量，直接把卓君一的這隻手摺斷。緊接著，不待卓君一有進一步的動作，蒙快風就抓著卓君一的斷手，把他砸向了劉嫣笑。
「昨天看你們初來乍到，讓你一招而已。明天，該你了、小妞。」蒙快風指了指劉嫣笑，然後囂張地勾了勾手指，就像昨天那樣竄進了叢林里。
「怎麼樣？沒事吧？」劉嫣笑替卓君一接上了手臂上的斷骨，關心地問道。
「我沒事，造物主真是不公平，讓他們進化成這樣，簡直就是特么的怪物。」卓君一有著一肚子的苦水，實在是被虐的太慘了。
「不是造物主讓他們進化的，是他們自己進化成這樣的。」劉嫣笑沉聲說道。
「他的速度是很快，但和我們比還是有點差距的，這就是我們的優勢。不過看樣子他也沒打算真的殺掉我們，昨天他手上的利爪一直保留著力量，今天則根本沒用爪子，而我也同樣沒有出盡全力。所以，真要拚命的話，五五開吧，誰也不見得能穩贏。」卓君一併不服氣。
「別找借口了，看師傅我明天怎麼給你報仇，打得他落花流水、屁滾尿流。」劉嫣笑把金箍棒扛在肩上，如土匪一般豪氣雲乾地說道。
「唉。」卓君一知道這下自己怎麼阻止都沒有用了，劉嫣笑的興趣和鬥志已經被挑逗了出來，而他也絕不會真正去干涉劉嫣笑自己的意志。
蒙快風從一條清澈的大河裡鑽了出來，趴在一塊石頭邊上，看著另一塊石頭上躺著曬太陽的一個瘦弱的野蠻人。
「有事？」這個瘦弱的野蠻人眼皮都沒翻一下。
「大哥，我想出去。」蒙快風說道。
「出去？怎麼？不想在這裡做貓了？想去外面當老鼠了？」
「在這裡做貓實在沒意思，永遠都成不了真正的強者。」蒙快風完全沒有了在卓君一兩人面前的跋扈。
「行，你想出去被別人追著打，那就去吧。反正老鼠也總有變貓的時候，放心去吧。」瘦弱的野蠻人終於睜開了眼。
「我想把那兩個地球人帶上，不然我出去不知道該幹什麼，他們倆人一身麻煩，還有點實力，帶他們出去才好玩呢。對了，我把他們帶走了，他們的那幾個族人大哥還要多看著點，不要出了什麼事……」
「你記住，在這個宇宙中，還沒有我們不能去的地方。如果你死在外面的哪顆星球上，大哥我就帶著兄弟們去把那顆星球給屠了。所以，你就大膽地往前走吧。」躺在石頭上的野蠻人坐了起來，神光熠熠的眼睛盯著蒙快風，卻完全沒把蒙快風說的關於地球人的事放在心上。
「嗯。」蒙快風答應了一聲，然後在水面上翻了幾個筋斗，就歡呼著鑽入水底不見了。
第三天，謝胖子等人的營地已經差不多建好，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們的餘生就可以在這裡安安穩穩地度過。而卓君一和劉嫣笑則如約來到了地球人營地的邊緣，蒙快風正等在那裡。
看著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劉嫣笑，卓君一終於忍不住說道：
「小心點，別被他抓成個衣不附體，要是春光外泄，我可是會生氣的。」
「少來，你以為我是你啊。」劉嫣笑盯著前面的蒙快風，心中的戰意一點點燃燒起來。
「如果你輸了，你們倆就要跟我走。」蒙快風突然說道。
「去哪？你以為自己真能打贏我？」劉嫣笑的嘴角挑起一個弧度，閃爍出一種自信的光芒。
「離開這兒，我們去別的星球耍耍。放心，你們的同胞在這裡不會有事的。」蒙快風說道。
「贏了我再說吧。」劉嫣笑說完，身形就斜跑著沖向了蒙快風的左側。
蒙快風覺得劉嫣笑是想利用速度優勢，圍著自己以快打慢，所以他躥前一步，提前截住了劉嫣笑。然後身體飛起，屈膝砸向了劉嫣笑的頭部，他相信只要和劉嫣笑互換幾拳或者幾腳，那麼劉嫣笑肯定會敗下陣來。但劉嫣笑卻身體突然滑倒，一個快捷迅速的側身，就從後面抱住了蒙快風，接著她雙手發力，直接把蒙快風凌空提起，一個抱摔砸向了地面。蒙快風根本料不到劉嫣笑的動作如此迅捷乾脆，落地之後，他曲臂以手肘向後砸去。劉嫣笑卻好似早就料到了他的這步動作，身體向旁邊一側，躲過了這一擊，然後雙手伸出，如神來之筆般地抓住了蒙快風的手腕，同時劉嫣笑的雙腿纏了上去，只是一攪，「咔嚓」聲傳出，蒙快風的手臂就脫了臼，就像昨天卓君一那樣，並且他的臉還被劉嫣笑的膝蓋死死朝下壓在地面上，一時動彈不得。
劉嫣笑放開了他，站起身來，用腳輕踢了一下趴在地上的蒙快風，說道：
「諾，你看，還是一招。」
「算你贏了，明天該那小子了。」蒙快風站起來，手臂隨意揮動兩下，就神奇的恢復了正常，然後他仔細地打量了一眼劉嫣笑，就躥回了叢林里。
「耶。」劉嫣笑伸出兩隻如蔥似玉的手指，在卓君一的眼前晃了晃，然後巧笑焉焉，得意地說道：
「我這招十字固怎麼樣？這下你服了吧？比起師傅來，你還差得遠呢。」
「呵呵、呵。」卓君一隻好翻著白眼自顧自走回營地，他不得不承認，劉嫣笑在這方面很有天賦，跟人動起手來頗具靈性，有一種拳腳無敵的大將風姿。面對著卓君一的小小嫉妒，劉嫣笑在後面對著他的背影揮了揮拳頭，又虛踢了一腳，這才跟了上去。
「兩位大哥，這麼快就回來了，沒把那個混蛋好好的教訓一頓？」醉吟殺看見卓君一兩人回來，立刻搖著尾巴迎了上去。
「那當然，那個野蠻人在我們面前只有跪地求饒的份兒。對了，知道你的狂爺現在在哪嗎？」卓君一含糊了一句，就岔開了話題。
「不知道，我想狂爺現在差不多已經和電磁人正面幹起來了，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傳來。」醉吟殺說道。
「我們可能要出去，這裡不會有事吧？」想到了蒙快風的話，卓君一有預感很快就要離開這裡了。
「不會，狂爺當初為了收買野蠻人，可是花了大價錢的。好像是答應野蠻人，如果狂爺的深藍文明最終贏了電磁文明，就支持野蠻人獨霸兩顆星球。」
「兩顆星球？胃口還真大。」卓君一嘴上說的輕鬆，心裡卻對野蠻文明又高看了一層：光是這個想法的產生，都需要莫大的勇氣。要知道，現在的五大霸主中沒有一個可以完全掌控他們所在的星球，更別說是兩顆了。
「狂爺還吩咐過，讓我跟著你們一起走，他說你們對亂域的情況還不是很了解，免得吃虧。」醉吟殺說道。
「他不來算計我們就好了。哼，我們就算吃虧也是被他坑的。」劉嫣笑不滿地嘀咕了一句。
結果，第二天的中午他們就離開了，因為蒙快風把昨天在劉嫣笑手上受到的侮辱，發瘋一樣地還給了卓君一，完全採用不要命的打法，最終把卓君一揍得那叫一個慘不忍睹、天見可憐。不過蒙快風也並不好受，儘管他的身體很變態，依然在卓君一的重拳下吐了幾口鮮血，體內更是很多骨頭被擊打錯位、斷折。
卓君一怎麼都想不明白，為什麼劉嫣笑可以舉重若輕地兩秒之內解決掉蒙快風，而自己就這麼步履維艱、還需要付出血淋淋的代價呢？他們兩人無論在任何方面，都應該沒有什麼太大的差異。卓君一也嘗試去通過巧妙的手段來秒殺蒙快風，但不僅沒有效果，還被蒙快風反手就揍個鼻青臉腫。對此，劉嫣笑也是一頭霧水，最後他們只能把這歸結為劉嫣笑個人的原因：她在這個宇宙中得天獨厚，有著額外的屬性或者技能。
「真是太不公平了，這個宇宙明明就是在歧視我。」卓君一渾身皮開肉綻，欲哭無淚。
「我說過了，我的美在宇宙中是無敵的，所以自然會得到上天眷顧。」劉嫣笑偏偏還要在這時候氣卓君一。
「我們先去鳥人那裡玩玩，順便給你們報個仇。」蒙快風在一邊扭動著身體，「咔咔」聲中，他體內的斷骨居然就這樣開始自動復原。
「報什麼仇？你如果要是出去惹事，那就自己去吧，恕我們不奉陪了。」卓君一說道。
「小子，你說話之前先考慮一下自己的處境好不？你已經輸給我了。我帶你去哪，你就乖乖地跟著，別說這麼多廢話。」蒙快風看向卓君一的眼神里充滿殺氣。
「呵，萬一你要是在外面把自己玩死了呢？我們的族人又該怎麼辦？」卓君一自然不會怕蒙快風，毫不畏懼地迎向他那桀驁不馴的眼神。
「放心，就算我真的死了，也沒有人會牽連他們，我們野蠻人絕不會像你們那樣軟弱和下作。」蒙快風無比囂張。
「那就好，出去以後你可別連累我們。」卓君一語氣冷淡，他對蒙快風相當的不爽。
「連累你們？我還怕你們死在我前面呢。」蒙快風囂張依舊。
一天後，卓君一、劉嫣笑、蒙快風、醉吟殺四人站在北俱蘆洲的外太空，探查著下面星球的情況。天宇翼族和深海厚殼族似乎已經休戰了，不知道上次他們打的結果如何。但現在，蒙快風執意要來這裡搞事情，卓君一和劉嫣笑根本無法拒絕。首先，卓君一輸給蒙快風了，按照約定是要跟他走的；其次，謝胖子等十人還在野蠻人老大蒙恬的眼皮底下，他們根本不敢和這個不知道是什麼來歷的蒙快風鬧翻。
「卓大哥，天宇翼族可是亂域中除了五大霸主外，最強大的文明之一了，我們真要去搞他們啊。」醉吟殺有點不安，他比卓君一兩人更了解亂域的形勢。
「你怕個卵，有我在這裡，你還用得著害怕？我大哥說了，我要是死在這兒，他就帶人屠了這顆星球。」蒙快風叫囂著。
「正因為有你在，我才怕。你們野蠻人的名聲你又不是不知道，離開你們的那顆星球，肯定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醉吟殺一點都不示弱。
「你找死啊，跟條狗一樣。」蒙快風轉頭就向醉吟殺抓去，卻被劉嫣笑抬手用金箍棒擋了回來。
卓君一看了蒙快風一眼，然後想了好一會才說道：
「你想怎麼鬧都可以，我們奉陪，不過我們絕不會陪著你把命送掉的。你如果有膽量就這樣去挑釁天宇翼族，我們的膽量也不會比你差，但是到了危險時刻，我們三個會毫不猶豫的拋棄你。」
「哼，我好怕哦，那就來吧。老子知道你們和這些鳥人有仇，所以才來到這裡，沒想到你們這兩個慫貨自己一點都不上心，還要老子替你們張羅著報仇，真是日了狗了。」蒙快風對卓君一兩人的「不長進」似乎很生氣。
關於這個問題，卓君一兩人實在沒有辦法去和蒙快風解釋，他們野蠻人的思維太過於簡單、暴力，其它的種族很難理解。
之後，他們偽裝成兩個熊人，外加兩條狗進入了一個名叫西夢城的城邦。按照醉吟殺的解釋，這座城的意思是「位於西方的夢幻之城」，天宇翼族中的魔翼族就主要聚集在這座城裡。據說魔翼族是天宇翼族的一個變種，他們的細胞發生了突變，從而擁有了比一般天宇翼族更強的實力，但本質上還是屬於天宇翼族的人，也隸屬於天宇翼族的掌控。
他們四人在城中心的一座凌空的建築下面溜達了一會，就出城了。那座在空中像馬蜂窩一樣的建築，就是魔翼族重要人物的居所。幾人估測了一下，裡面的魔翼人有好幾十萬，其中不乏很強大的，他們闖進去就是找死。
傍晚時分，四人圍坐在城外荒野上的一堆篝火旁。蒙快風找不到打架的機會，心情鬱悶，所以去弄了幾隻這顆星球上的低等動物，在火上烤出一陣陣香氣。
醉吟殺來歷神秘，雖然表面恭謙，但他似乎並沒有把蒙快風放在眼裡，自顧自地伸出兩隻前爪撕下一大塊烤肉，遞給卓君一和劉嫣笑：
「兩位大哥，不用客氣。野蠻人在這方面的手藝還是很不錯的，只要不是吃生的，他們的口味還挺適合大多數人。」
「兩位大哥？你的種族沒有性別劃分嗎？」劉嫣笑好奇地問道，醉吟殺已經不止一次的這樣稱呼他們了。
「不好意思，一時說岔嘴了。實不相瞞，我們種族雖然有性別劃分，但是女性一般比男性要厲害的多，無論是身體素質還是大腦發育都比男性有一定的優勢，所以，我們一般稱呼女性都是用的敬稱，你們的『大哥』算是一個尊敬的稱呼吧？所以我才會經常搞錯。」醉吟殺解釋道。
「女權主義啊，那你們是怎麼生育下一代的？不會是男性來生孩子吧？」劉嫣笑繼續問道。
「那倒不是，但女的一般生完孩子就不管了，主要靠男性來撫養。」
「還有這種事？那你們那裡的女人真是幸福。」劉嫣笑嘖嘖稱奇，十分羨慕這樣的生活環境。
「大驚小怪，真是沒見識。」蒙快風塞了滿嘴的烤肉，含糊不清地說道：
「他的文明之所以演化成這樣，很大的可能是曾經和別的文明發生了大規模的衝突。他們或許最終慘勝，但是生態環境卻遭到了很大的破壞，並且參戰的男性差不多全死光了。所以，在之後的發展中，男性一直沒翻過身來，就導致了女性的主權地位，這在宇宙中是很常見的。」
「這種情況很常見？」卓君一和劉嫣笑難以相信。
「當文明發展到一定高度的時候，很多東西都會固化，就是一些層級、規範、關鍵科技等很難被打破。尤其是在一個不完善的社會體制里，一旦發生劇變，比如說男性死亡大半，那麼社會主導權就落入了女性手裡，在之後男性想要獲得和女性平等的地位，幾乎是不可能的，因為社會整體此時已經變成了女性手中的武器。」蒙快風說道。
「很有道理啊，就像我們離開地球時一樣，無論女權主義怎麼發展，都因為社會性的因素，最終難以和男性平起平坐。」劉嫣笑連連點頭。
「或許是這樣，不過我倒是很好奇另外一件事：你一個野蠻人，居然也像蘇格拉底那樣的神棍一樣，去研究這些東西嗎？」卓君一看著蒙快風。
「蘇格拉底？神棍？沒聽說過。還研究？這特么是常識，好不好？」蒙快風瞥了卓君一一眼，那蔑視的意思很明顯：白痴、沒見識、土包子。
「我去，還真沒發覺你有多厲害啊，做人能不能別這樣？你這麼拽早晚會被人打死的。」卓君一對著蒙快風嘆氣。他覺得自己難以忍受這個混蛋了，他不知道蒙快風是否有隱藏的底牌，但他是有的，所以兩人真的動手，他也未必就一定會輸給蒙快風。
蒙快風把嘴裡的肉囫圇吞下去，對著卓君一冷笑不止：
「小子，你知道自己有多幼稚嗎？我現在告訴你我們的文明是怎麼發展的：在我們那個半徑幾光年的小星系內，有三塊區域都有著適合生命存在的條件，最終一共有十一顆星球演化出了智慧生命，還有五顆星球差了一點點。就是差了這一點點，他們永遠都沒有機會了。再後來，我們這些智慧生命發現了彼此，就展開了一場無休止的戰爭，直到最終只有我們一個星球、一個文明存留了下來，所以，我們現在才會是亂域中最偉大的文明、最強大的生命。」
「這麼說，宇宙中存在生命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卓君一突然覺得宇宙或許並不是自己以前理解的那樣冰冷，而是充滿了希望。
「幼稚，我不是說了嗎？這個星系內可以存在生命的行星大致分為三塊區域，並且相距還都不遠，所以可以看做是處於同一個宇宙大環境下。嚴格來說，我們都屬於同一個文明，只是我們這個種族最終從文明內部決勝而出，成為了代表性的野蠻人。」蒙快風說道。
「那為什麼不能和諧發展呢？一定要這樣殘忍地走下去？」劉嫣笑問道，這個問題是她最關心的，因為亂域現在的這種情況，某種程度上讓她無法接受。
「你們地球上難道就沒有戰爭嗎？就沒有不同種族之間的衝突嗎？這還需要什麼理由？只管開打就是了。」蒙快風不再說話，繼續去對付火架上的一大堆肉。
「不同物種之間的確會有存亡之戰，但也沒有這麼絕對，因為不同民族之間，除了戰爭之外還有融合。在這個過程中，當然會有很血腥的事情發生，就在我們離開地球的幾百年前，兩次世界大戰中，猶太人的悲慘遭遇和南京大屠殺，都是我們所知道的真實歷史；再往前一點，大海航造成了美洲印第安人的幾乎滅絕；再繼續往前推，歐洲人在地中海的征戰、中國草原文化和農耕文化的征戰，這裡面以種族滅絕為目標的屠殺事件並不少見。」卓君一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
「並且，發生這些事的時候，地球人類的智商已經和現在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了。而如果再往前推的話，在漫長的歷史長河裡，誰知道又發生過什麼呢。在遠古時代，我們的祖先可能只是憑藉本能行事，沒有記載，沒有流傳，只有地球人類這唯一的物種在地球大環境中取得了勝利，直到我們離開時還依然在勝利著。」
「所以，這其實並不是單憑生命智慧就可以解決的問題，結合亂域的現狀，我們不難知道，這也不是生產力發展可以解決的。當唯一的智慧物種走出原來的星球，和別的智慧生命撞上：兩種不同的生命、不同的文化、不同的發展方向、不同的宇宙理念，只能帶來更複雜的問題。搞不好，一切最終真的只能以『你死我活』的方式來解決。」卓君一繼續說道。
蒙快風這時慢悠悠地說道：
「所以，我的文明主動拋棄了我們的理智，只保留生命體最原本的生存本能，然後才能走到今天。你們罵我們是野蠻人，可我們並不比你們笨，反而比你們聰明，我們沒有發展任何外在的科技手段，可我們依舊能夠稱霸宇宙。總之，我們比你們聰明、比你們強大、活的也比你們長久，這樣的野蠻人有何不好？」
「我沒發覺你拋棄了你的理智啊？拽起來一套一套的。」卓君一對蒙快風說道。
「這要看你們對『理智』的定義了。一般來說，高等級文明和低等級文明，就像我和你們一樣，對待『理智』的定義肯定是不一樣的。」蒙快風悠然說道。
卓君一和劉嫣笑聽后，真有暴錘他一頓的衝動，如果他們聯手的話，蒙快風無論多麼囂張，都必然是死路一條。
「明天我們就進城，先把那個什麼魔翼族的王給幹掉，然後再去找天宇翼族。」蒙快風說道。
「真希望我們和天宇翼族的恩怨能就這麼了結。」劉嫣笑突然說出這麼一句很傻的話。
「純屬放屁，還特么矯情的一塌糊塗，我從來沒聽說過暴力可以化解恩怨的。」蒙快風一臉不屑的介面說道，他地球上的粗話已經越來越流利了。
卓君一和劉嫣笑相對無言苦笑：他們身在亂域的漩渦之中，哪能輪得到自己做主呢？此刻，他們真的就只是亂域中的兩隻螻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