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決鬥
不多時，見小布萊克的情緒平緩了一些，諾頓在心裏默默說了一聲抱歉——
“對不起了，小布萊克。我知道你很害怕，但是，現在必須要小小的利用一下你。也隻有這樣，咱們才能一勞永逸地解決這些麻煩。”
至此，諾頓輕輕捧起小布萊克的臉頰，開口道：“說吧，小布萊克，把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
“既然他們這麽想聽，那咱就滿足他們。不要怕，有我在這裏，你想說什麽就說什麽。”
“嗯。”
雖然小布萊克並不明白諾頓為什麽要讓自己這麽說，但聽聞諾頓溫柔的話語，他還是無條件地相信了諾頓。
“剛剛……”
說到這裏，小布萊克羞紅了小臉，這才吞吞吐吐地繼續道，“剛剛他們一直在說老大您的壞話，說您是個大騙子。”
“他們說，您之前預測到風暴，隻不過是瞎貓碰見了死耗子，其實您根本就沒這個本事。”
“還說，您後來威脅他們，說風暴會把船卷進去。可結果根本就沒這回事，風暴完全是朝著相反的方向在移動。所以，您的航海士，根本就是從巴蘭卓大副那裏騙來的。”
“他們一直說一直說，我就聽不下去了，老大您這麽厲害，怎麽可能是騙子。所以，我就很小聲地說了一句。”
“說他們是屁o眼兒，自己沒有本事，隻能在背地裏說人壞話。”
說到這裏，小布萊克的眼裏又盈滿了淚水，委屈道：“可是，我真的已經說得很小聲，很小聲了。他們應該聽不到才對。”
“對不起，老大。我是不是給您惹麻煩了？”
聞言，諾頓臉上掛滿了欣慰的笑容，親昵地撫摸著小布萊克的腦袋，搖了搖頭。
“傻孩子，他們就是存心來找茬的，隻要你張嘴了，他們自然就能“聽”見。”
“不過，這件事你不但沒有做錯，反而還做得很好。你說得很對，他們就是屁o眼兒。”
“來，小布萊克，把你罵他們的話再說一遍。”
“我……不敢……”小布萊克身體本能地一縮，向諾頓搖了搖腦袋。
“別怕，你老大我不是在這裏嗎？無論你說什麽，我都給你撐腰。來，說，而且要大聲地說！”
“屁o眼兒……”小布萊克試探性地說了一句。
“很好，不過咱們再大聲一點。先吸一口氣，用你最大的力氣再來一遍。”
“呼——哧——”
小布萊克深吸了一口氣，與諾頓對視的目光似乎受到了感染，越發的明亮，越發的堅定了起來。
“屁o眼兒！你們都是屁o眼兒！！自己沒本事就算了，還沒有膽子，就隻能背地裏說人壞話。”
“就你們還想和老大比，也不先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麽德行。”
“一群碧池，白癡，蠢貨，渾球，慫逼，老王八蛋，婊子養的賤貨……”
小布萊克再也沒有了恐懼，而且越罵越興奮，罵到最後，竟是酣暢淋漓地出了一身汗。
“哈哈，說得好！！不過——”
聽到後麵，諾頓的額頭也是一陣黑線，無奈問道：“這麽多罵人的話，你都是從哪兒學來的？”
“庫伯爺爺啊。”小布萊克將他那雙無辜的大眼睛，張得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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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喲！這小屁孩兒還挺會罵人的，我喜歡。”
小布萊克這一通臭罵，引起了周圍一片歡聲笑語，特別是船長那派的海賊，更是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一時間，整個底艙都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至此，作為當事人的托尼和迪卡，已是氣得滿臉通紅。
本來，他們隻是打算把諾頓引下來，然後再借機羞辱一番。真要讓他們動手打諾頓，他們還沒這個膽子。
畢竟，以下犯上，在任何一條船上都是掉腦袋的大罪。到時候，都不需要船長出馬，自家的泰格大人都會第一時間把他們吊死在桅杆上。
然而，暴力往往源於一時的衝動。
就比如現在，在眾人的譏笑聲中，托尼與迪卡儼然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尊嚴。
所以，他們必須用鮮血來洗刷這份恥辱。
而諾頓，也是怎麽想的。
“航海士大人，你們倆在這兒自說自話的，不覺得自私了一點嗎？”迪卡咬牙切齒地開口道，同時，腳步往前一邁，圓滾滾的肚皮幾乎就要頂到諾頓身上了。
“是啊，有什麽好玩的事情，也帶我們一個嘛。”托尼將雙拳捏得哢哢作響，同樣逼了上來。
於此，諾頓安撫好小布萊克，緩緩起身，站直了身體。
“怎麽？要動手嗎？”諾頓的話語間充滿了嘲諷。
“這哪裏敢，您是航海士大人，咱這泥腿子哪敢對您不敬啊。”迪卡話是這麽說的，但身體卻是往前再頂了一步，大肚子直直頂上了諾頓。
“這樣吧，我給你們一個機會，我會允許你們向我發起決鬥。這樣——”
“就不算破壞規矩了吧。”
“嘶嘶”
在場的海賊俱都倒吸了一口涼氣，誰也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文文弱弱的航海士居然這麽有種。
“那麽，你們誰先來？”諾頓的話音冷厲而自信，自始至終，都沒有正眼瞧過二人。
“媽的，幹了！我先來！”
怒不可遏的迪卡一口答應了下來。而後，眾人便為這場決鬥讓出了一塊空地。
“殺了他！”
“殺了他！”
在一片野性的嘶吼聲中，迪卡全身通紅，腎上腺素已然飆到了極限。
隨著兩人都將右手按上了劍柄，一場生死決鬥眼看著就要打響。
咚——
咚——
巨獸一般的腳步聲從艙門處緩緩逼近，隻一瞬間，勁爆無比的氣氛就徹底冷場了。
一時間，整個底艙靜得針落可聞。
而剛才還怒氣衝天的迪卡，此刻就像一隻泄了氣的皮球，連挺起的大肚皮都蔫了下來。
“大晚上的這麽熱鬧，誰來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泰格從陰影中走了出來，昏暗的燭光隻能照到他的半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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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麽，泰格大人。這不是航海士大人來找我們決鬥嗎，大夥兒一興奮，就跟著鬧了起來。”托尼伸手摸著腦袋，訕訕地笑道。
但下一刻，泰格便一把把托尼拎了起來：“航海士來找你們決鬥。你把這句話再給我重複一遍。”
“我我……”
托尼的四肢在空中胡亂地比劃，聲音立馬帶上了哭腔，“我錯了！我錯了！泰格大人！是我們主動挑的事！我們道歉，我們馬上就道歉。”
咚——
托尼被狠狠地砸在了地板上，直摔了個七葷八素，好半天也沒能再站起來。
“這裏沒你的事了，上去吧。要決鬥白天再來。”泰格向諾頓招呼了一句，旋即，出言驅散了圍觀的眾人。
“都給老子滾回自己的床鋪，誰再給我發出一丁點的聲音，老子就把他的舌頭割下來，喂魚。”
然而，泰格的話音剛落，一道聲音便訇然響起——
“這兩個人弄傷了我的手下，今晚，他們必須為此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