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問道百家

  第197章 問道百家

  如今元始走出了自己的道，每一種後天大道都是由可取之處的，而闡天之道也是有自己的優點，在有的地方，張掖還是要學習。


  他走的是萬道的路子，如今還要萬法歸一，熔煉己道。


  張掖靜靜的坐在下方，認真聽著管仲講道，沒有什麼驚天動地的異象，只有清晰無比的聲音傳到所有人耳邊。


  傍晚時分，管仲終於講完學，他開口道：

  「今日便就此結束，諸學子下去好生研習。」


  「多謝老師，弟子告退！」台下學子齊齊高呼一聲，秩序井然的退去，竟不顯得擁擠。


  張掖等到諸學子出去之後，才走到台上，所過之處諸學子好像看不見，走到管仲面前，躬身一拜道：


  「弟子玄元，見過師尊。」


  管仲很欣慰，做老師的最高興的事情就是青出於藍，而張掖毫無疑問就是元始天尊的驕傲。


  放眼整個洪荒，誰能教出混元？就是道祖也只是教出了聖人，而不是混元，這可是開天闢地以來頭一份。


  「你來了，來看看為師這些年整理的《金律玉令》。」


  張掖隨後又跟著元始學習，學習法道，時不時和管仲交流，互相補充。


  他看了齊國的景象，百姓熙熙攘攘，來往商販，井然有序，士農工商，不分貴賤，法不容情，賞罰分明，以此治國，確實讓齊國更加強大了。


  管仲的法並不特別嚴苛，將所有事情掌控在可控範圍內而已，張掖看的津津有味。


  一段時間之後，張掖再一次被趕出去。


  他踏上了去魯國的道路。


  不同於管仲，截教弟子如今足有數萬，再加上三、四代弟子那就海了去了，他們不能讓通天墮了麵皮啊，因此，孔丘出生時的異象極為驚人。


  出生前，紅光大道，二龍纏繞，雙日橫空，天降甘霖，出生后，麒麟獻玉冊天書，山君餵養，大鵬金雕打扇。


  因此，留下一段傳說，「龍生虎養鷹打扇」。


  成人之後，覽人間智慧，結合自己的大道，開闢出了儒道，廣收弟子，有教無類，他要做的就是開闢出一方大同世界。


  曲阜，一間高大寬闊的學堂之中，數萬學子在其中認真聽道，台上一尊身高九尺六寸，雄偉男子神色嚴肅的講學。


  雖然人多，但是孔丘的聲音卻非常明晰的傳到所有人耳邊，對此沒什麼好驚訝的，全民修行的時代，這種事情簡直太容易了。


  在所有人都沒發現的時候，一個青年道人從門口進來，盤坐在地上，認真聽道。


  「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道也者，不可須臾離也，可離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懼乎其所不聞……」


  孔丘講道沒那麼多規矩，但是最起碼的尊師重道是要做到的，唯有誠於道才能得道。


  不一會，孔丘就注意到了張掖，他嘴角露出一絲笑容，伸手一指道：


  「這位學子，天地何慈悲？」


  張掖附近的弟子面面相覷，不知道他們的老師在指誰，可張掖自己跟明鏡似的，他無奈的站起身來，拱手一拜道：


  「天地慈悲，孕育萬靈，眾生皆活，天地有缺，以後天之有餘補先天之不足。」


  孔丘聽的連連點頭，眾弟子聽的一頭霧水。


  接下來的孔丘也沒再提問張掖，可是其他學生都對張掖奉若天人，時間在講學中度過。


  放學之後，張掖來到了孔丘居住之所，躬身一拜道：


  「弟子玄元，見過師叔。」


  孔丘面目含笑，開口曰：「可是從大兄與二兄處過來的？」


  張掖神態放鬆，隨口道：「受大師伯與師尊點播數年，今日正是來向師叔求道的！」


  孔丘啞然，調笑道：「你如今可是能與魔祖過招的大人物，那還用得著我們三兄弟的點播啊！」


  張掖大窘，看著眼前為老不尊的三師叔，眼神變得危險起來。


  孔丘見此「咳咳」了兩聲，正色道：


  「既然大兄和二兄都教了，我自然也不會吝嗇，接下來就和我學習儒道吧！」


  「善！」


  不得不說，通天喜歡收徒是認真的，哪怕如今化身孔丘也不改其志，七十二親傳，三千內門，記名弟子和受過孔丘指點的生靈更是數不勝數。


  不過，張掖學的快，因此被頻頻開小灶，不久之後，孔丘一臉無奈的看著張掖。


  「這次出去的時候帶上你龜靈師妹，她在金鰲島待了數十萬年了，自從上古教導人皇之後就沒出去過，也帶她歷練歷練。」


  張掖很爽快的答應了，不過一個準聖而已，帶著也好，再說，通天可是待他不薄啊！

  張掖伸出手掌，探向虛空中，視金鰲島聖人級別的禁止於無物，直接探入金鰲島內，將還在熟睡龜靈一把抓住。


  通天見此目光一凝，同時還有一絲挫敗感，可隨即就釋然了，看著張掖滿臉欣慰。


  龜靈每天的生活就是睡覺，除了睡覺還是睡覺，大夢萬古。


  按理來說龜族的一般是修行水、冰、空間、天機之道，可龜靈不走尋常路，她大羅之時領悟的是睡夢大道，更是從大羅一直睡到准聖。


  與往常一樣，龜靈在夢鄉中肆意的遨遊，可忽然一股不可名狀的力量出現，將她從睡夢中弄醒。


  當她睜開朦朧睡眼時，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身長九尺六的偉岸男子，氣息相貌完全不認識，而且看起來只是個還未成就仙道的小輩而已，她迷迷瞪瞪的問道：

  「敢問小友是？」


  張掖一聽這話就樂了，孔丘的臉黑的跟鍋底一樣，他的伸出能跑馬的胳膊，一巴掌拍向龜靈的後腦勺。


  「啪！」


  龜靈看見了，也躲了，可就是躲不過去，孔丘沒好氣的道：「我是伱師尊。」


  「嗯？」


  龜靈瞬間眼睛瞪大，睡意一掃而空，看著孔丘的眼神充滿不可置信，可天地間誰敢冒充聖人？也就是說眼前這個人真的是通天聖人。


  「弟子見過師尊！」


  龜靈乖乖的行了一禮，而後問道：「師尊，將我抓出來何事啊！」


  孔丘指了指張掖：「此乃爾大師兄，即將周遊洪荒，問道百家，你可隨之同去。」


  「哦哦！」 龜靈呆萌的點點頭，而後轉過頭看向張掖，行了一禮道：


  「見過大師兄！」


  「善！」


  於是，一個人的求道之旅變成了兩個人結伴而行，去往下一個目的地的時候，張掖開始思忖三清的道。


  老子作為鴻鈞的大弟子，是繼承鴻鈞衣缽的存在，他的道是無為無不為，道教思想也是一樣，無為無不為。


  闢地開天，世間有常，老子得到了開天精義的「始」，開天之始，萬物不存，無始無終，無有無不有。是以無私，太上無為。


  老子是三清中最接近天道的，無為之道便如天道一般，高若九天，超然物外。


  元始為三清中的老二，修習闡天之道，順天理，克己欲，律法之下，眾生平等。


  萬物生長，世間有序，元始得到的是開天精義的「生」，開天之後，萬靈叢生，天道有序，因此有了各種等級的劃分，有了各種規則的出現。是以無情，順天應命。


  通天的道為截取天地一線生機，這本來就帶有一股戾氣。通天得到的是開天精義的「滅」。


  天道衰朽破滅之時才能截天道。天道強盛，萬物有序，如何截天道？


  眾生皆有一線生機，如何有一線生機？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天道就像一個木桶，決定天道強弱的恰恰是短板。


  人之道，則不然，損不足以奉有餘。何也？眾生之道，可以說是弱肉強食，叢林法則。


  老子元始通天三人的代表著「始」「生」「滅」，這是一個輪迴，也是盤古給三清留下最大的遺產。


  時間在張掖的雜亂的思緒中過去，不知不覺間就來到了楚國。


  楚國之中，一片荒野，地域千里，微風拂過，將稀稀拉拉的麥子吹得嘩嘩作響。


  田間地頭，一個身穿粗麻短衣的老農，帶著一群青年人在田間勞作。


  大日高懸，一群人的皮膚曬得黝黑，嘴角出現裂紋，像是被曬得皸裂的土地。


  此地極為荒蕪，可以說是鳥不拉屎，除了磨練肉身或者修行土之大道的修行者，基本上沒有凡人在此間居住。


  可是這一日，一男一女兩人來到了這裡，他們站在地頭，看著遠方一群人勞作。


  龜靈一臉懵，轉過頭來看看張掖：

  「大師兄，這是哪位前輩啊！」


  張掖笑道：「天地初開靈根現，地仙之祖是鎮元，此乃鎮元子道友，不過現在他叫許行。」


  龜靈聞聽此言，認真看了看遠方一臉滄桑，皮膚黝黑的老農，實在無法將這位和那個仙風道骨的鎮元子聯繫起來。


  金烏啼鳴墜落，玉兔緩緩升起，轉眼來到黑夜，他們也勞作完了。


  許行扛著鋤頭緩步而來，極為滄桑的臉上顯露出笑容，迎上來開口道：


  「見過天尊。」


  「見過道友（前輩）。」


  「善！」


  一行人來到一間院子，院子中央有一石桌石凳，中有三間茅屋，許行將鋤頭放下，轉身回到一間茅屋開口道：


  「天尊既然來了，不妨吃頓便飯！」


  「好，我也很長時間未曾體驗過紅塵之樂了。」張掖笑道。


  兩人坐在石凳上，龜靈也不鬧騰，就靜靜的坐著，充滿智慧的眼睛盯著爐灶上升起的蒸汽。


  不一會，許行端著一個碟子和一碗小米走了過來，又來回幾次，石桌上總算豐富起來，一碟芹菜，一碟韭菜，三碗小米。


  許行興奮道：「天尊，這位小友，嘗嘗！」


  「這些都是我親手種下的，雖是凡種，卻也傾注了我的心血，從種子到幼苗，再到長成收割，脫殼晒乾，最後到現在擺在桌上，天尊和這位小友莫要嫌棄。」


  張掖拿起筷子，抄起一口小米送入口中，一股濃厚的道韻在口中迸發，漸漸流向四肢百骸，匯入靈台。


  這是鎮元子的道，地道，包容萬物，生長萬物，存活萬物。


  張掖抬起頭來，看向龜靈道：「嘗嘗！」


  「哦哦！」


  龜靈很聽話，讓她幹啥就幹啥，也淺嘗了一口，那股道韻幾乎要將她撐爆。


  一尊混元聖人的道豈是一個準聖能消化的了的，這一下直接給撐到了，一陣光華閃過，龜靈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大烏龜。


  鎮元子本就精通水、木、土、空間四道，而龜靈本身修習天機、睡夢、水、空間四道，所以這一次龜靈撿到大便宜了。


  張掖手中出現一輪銀盤，讓其浮現在龜靈的殼上，要是讓她自己消化，消化完了可能都西遊了。


  許行微笑著看完了一切，也沒說什麼，就算看在張掖的面子上，也不會缺了龜靈那一碗小米。


  許行略有自得道：「天尊，吾道如何？」


  張掖贊曰：「地道，包容萬物，道友以空間、土木大道為本，洪荒千山萬壑，江河湖海為末，開闢出地道雛形，而今更是以身入道，踐行己道，觀大地生長萬物，果然不凡。」


  許行面有得色，若是換作其他人說也就罷了，可眼前這位已是洪荒第三高手，自然不是旁人能比的，他情真意切道：

  「還是多虧天尊護道，方才有今天的地仙之祖。」


  張掖哈哈一笑：「實不相瞞，貧道今日是向道友求道而來的。」


  許行一愣，這位何等人物？縱使不是混元無極也有混元無極的戰力了，會向他一個混元二重天的求道？

  「天尊但有所問，吾無所不答。」


  隨後張掖駕輕就熟，每天跟著許行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觀看天地萬物生長規律，體悟地道的包容浩大。


  時間輪盤放出瑩瑩銀光，時間的偉力將那片空間扭曲，其中小草不停的枯榮，不知過了多久，龜靈悠悠轉醒，看看眼前一如當初的小米飯，再感受一下自身的修為。


  准聖的修為自然是消化不了混元的大道的，許多道韻都消散了，但就是這極小的一部分，也讓她從准聖初期晉陞到了准聖中期巔峰，只要再斬一屍，就能證道准聖後期。


  這時候，兩個人說說笑笑的從門口走進來，龜靈看著扛著鋤頭的大師兄整個人都懵了。


  張掖見到龜靈，笑道：「一覺睡了十年，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