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使命必達

  「哈哈哈哈哈。」

  夏商周在電話里上來就是一通大笑:「老姚,西眉山駐營傳來消息,說有大量海岸國修士潛入,不會是你遇到麻煩了吧?」

  姚舜禹不悅的道:「你打電話就是為了看笑話嗎?」

  「沒有,就是聽到你聲音啊,格外的親切,格外的開心,哈哈哈……」

  姚舜禹冷哼一聲:「我跟你一樣開心,對了,凌雲也在這裡,要不要跟她聊幾句?」

  夏商周的笑聲戛然而止:「老姚,咱們說正事吧。」

  姚舜禹卻又憋不住笑了。

  夏商周這個電話,主要目的還是為眾人解圍的,但和姚舜禹這個老朋友老「對頭」之間素來是相愛相殺,還真有那麼幾分看熱鬧的意思。

  可是姚舜禹也不傻:想看看我笑話?別忘了你閨女孫女也都在這兒呢。

  「你剛才說西眉山駐營?」姚舜禹一正經起來,迅速的圈住了夏商周話中的重點。

  夏商周道:「原來是物流部隊的一個師,因為超編,所以部隊換防的時候沒能一次性撤完,在那裡留下了一個營。」

  「一個營?還是物流部隊?」姚舜禹的表情從震驚到大喜,轉變的有點太快。

  「嗯,不過說是一個營,其實還是超編,實際編製都快一個團了,你也知道,物流部隊都是寶貝疙瘩,裁誰不裁誰實在難辦,畢竟手心手背都是肉……」

  夏商周還在嘮叨的感懷,姚舜禹突然仰天大笑起來,嚇了電話那頭的夏商周一跳。

  「老兄,我需要物流部隊的幫助。」姚舜禹簡明扼要的說出了自己的需求。

  夏商周也立馬會意,重重說道:「我明白,你放心。」

  幾十年的交情,早就成了彼此肚中的蛔蟲,默契已經刻入了骨血。

  夏安晴觀察著姚舜禹的表情,釋然一笑:「凌雲,不用了,事情已經解決了。」

  四長老皺起眉頭。

  雷滾和四長老同款不解:「怎麼就解決了?」

  姚舜禹豪情萬丈:「對,解決了,怕他個鎚子!」

  如夏商周所說,就在西眉山下不遠處,有一片軍事駐地。

  說是一個營,但實際編製已經快突破一個團的部隊。

  姚舜禹的豪氣就來自於這一千多名軍人。

  夏凌雲眼神一動,現出激動之色:「姚爺爺,你說的是那支部隊嗎?」

  姚舜禹底氣十足的點了點頭:「將近一個團的兵力啊,這回就算是海岸國傾國而出,也管叫他有來無回。」

  「想不到今天竟然有幸看到他們的風采。」夏凌雲突然變成了一個追星的小迷妹,眼神里儘是期盼與崇拜。

  四長老的身軀也是微微一抖。

  在西眉山這麼多年,他怎會不知山下那支部隊意味著什麼?

  此時,人群中一位「專家」勇敢的發表了自己的見解:「這位老人家說將近一個團,我就算你是一個團,那也才一千多人,對面是誰,對面是以一敵十甚至以一敵百的修士,這樣的情況很樂觀嗎?」

  另一名「專家」附和道:「職業軍人固然實力超群,但對上修士,唉……」

  夏安晴冷漠的眼神掃過二人:「你們是在做算數,比哪方人多嗎?」

  四長老叫住那兩人:「兩位導師,不必多言,你們不知那支部隊的厲害。」

  導師?還真是「專家」啊。

  陳沐歌問唐老鴨:「他們說得這麼神秘,到底是什麼呀?」

  「這是他們的機密,他們不說,我也不好說,等著看就是了。」唐老鴨賣起了關子。

  「諸位等一等!」四長老聽不下去了,出言打斷眾人:「能不能各退一步?」

  海岸國武士:「你是在逗我嗎?」

  夏安晴:「我剛才怎麼說來著,西眉危矣。」

  這一次四長老沒有生氣,而是垂著頭說道:「煩勞各位稍後,我去請掌門師兄。」

  這就叫趕著不走打著倒退。

  剛才說你擺不平讓你請掌門你不請,這會兒知道慌了?

  夏安晴一點都沒有誇張,確實西眉山危矣。

  山下的駐軍,是物流部隊。

  而物流還有一個近義詞,叫做快遞。

  這支部隊有一一句聞名於世的口號:使命必達!

  這是一支不能以人數來衡量的部隊。

  一個敵人和一萬個敵人對這支部隊來說,區別並不大,無非是多浪費幾顆炮彈。

  如果西眉山能夠控制事態發展,那最好,可一旦控制不住,威脅地方穩定和群眾安全的時候,物流部隊一旦出動,那就說什麼都晚了。

  就問這個山頭能扛住幾顆達導彈?

  要不四長老會這麼自覺的去找掌門?

  萬一西眉山沒了,這個黑鍋他可背不起。

  而此時,夏凌雲派去敲鐘的陸師弟已經敲響了山頂的巨鍾。

  滿山鳥雀驚飛,群獸競走。

  一共十響,意為十萬火急。

  再也無人能安心入眠,全部爬起來趕往廣場。

  夏禾打開房門,看看步履匆匆的人們,不知道發生了何時,心中卻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於是拔腿往鐘聲響起的地方跑去。

  弟子宿舍距離廣場並不遠,也就常人十幾分鐘的路程,夏禾卻奔了足足半個小時。

  不知道摔了多少跤。

  汗水打濕衣服,浸在尚未痊癒的傷疤處,火燎酸蝕般的疼。

  到了人山人海的廣場,極力在人群中尋找那個熟悉的身影,卻沒有找到。

  擠過人群來到一名西眉弟子面前,喘息問道:「請問方越在哪裡?」

  恰巧,這人正是夏凌雲的那位陸師弟。

  「方……他死了。」

  「死了?」

  夏禾沒有站穩,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不會的,他怎麼會死呢?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他們一定在騙我!」

  夏禾勉力站起,嘴唇蠕動了幾下,終於沒敢問出口。

  一旦問了,得到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怎麼辦?

  夏禾像一朵衰敗的花,眼神中再無生機,雖然她極力讓自己表現的平靜一點,但眼淚還是簌簌而下。

  「我帶你去吧。」

  不知何時,夏凌雲來到了夏禾身邊,輕輕扶住了她。

  夏禾的身體有了支撐,心理卻再也承受不住,痛哭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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