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黑幕
「我想買輛車，我爹不讓。」
牛聖開啟了抱怨模式，向方越訴說著頑固老爹對自己的不理解。
方越皺了皺眉：「不是吧，車都不讓你買，我不信。」
牛聖慷慨激昂的說道：「從高中畢業，我在廚房裡鑽了整整四年啊，四年，煙熏火燎，苦累乏味，我買輛車怎麼了？」
是啊，打了半輩子江山，享受享受怎麼了？
「家裡有多少錢我是知道的，我想買輛911，但是我爹說我成天在家做飯，又不出遠門，沒必要買那麼貴的，還是搞個小麵包，既能代步，又能買菜。」
方越意味深長的點點頭：「我叔這話沒毛病，多會過日子，小麵包就得了，911？要那玩意兒幹啥？」
「去你的吧。」牛聖捅了方越一拳，然後認真的說道：「你知道的，我上學時就是一個遊戲天才，遊戲主播才是我的夢想！」
方越看了牛聖自信而堅決的神情，不禁納悶道：「我說，你跟梁靜茹很熟嗎？竟然有勇氣說出這樣的話？」
呵呵，一個在召喚師峽谷混了七八年的人，至今仍是個青銅，竟然說自己是遊戲天才？
「我看你就是懶。」方越無情的拆穿牛聖。
牛聖嘆道：「那倒也是，天天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我才二十幾歲，難道這輩子就獻身給廚房了嗎？」
「你家和別的飯店不同，你爹那秘方捂得多嚴實，就是聘個廚子也做不出來那味道啊。」
方越說中了問題的關鍵。
「什麼秘方啊，現在的人們精明著呢，吃幾頓再回去試幾次，就能琢磨出來七七八八了，現在咱鎮上就又開了兩家，我吃過，味道差不多啊。」
確實，吃這方面，的確沒有絕對的秘密。
方越又問道：「你離家出走，為什麼這麼巧就來了濱海？」
「我來看小林啊！」
小林，前電競職業選手，退役后成為最出名的遊戲主播之一。
也是牛聖和方越當初的「偶像」。
「好吧，待會兒帶你跟他合影。」
方越決定幫牛聖完成和偶像同框的夙願。
牛聖讚歎道：「你現在就牛了，幾年沒見，竟然把貓爪的一姐騙到手了，還認識那麼多主播。」
方越心道：你要是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就會知道這些都算個屁。
不過哪裡有些不對勁。
「什麼叫騙到手了？我們是青梅竹馬，兩情相悅好嗎？」
兩人正聊得起勁，主持人宣布盛典開始。
方越怕站在過道里影響到別人，便把牛聖帶到自己的位置，自己則一屁股坐到了陳沐歌的座位上。
「盛典結束后你準備幹嘛？」
牛聖道：「到處逛逛唄，反正都出來了，那麼早回去幹嘛？」
方越不再說話，安靜的盯著舞台。
前邊的獎項，都是參考平台數據評出的。
比如同時在線觀眾最多的主播，就是最具人氣主播，男女各一名。
收到打賞最多的主播，就是最受觀眾歡迎主播。
還有一些名字有些古怪的獎項，和才藝表演節目穿插著進行，硬是水了兩三個小時。
夏禾參與競爭的，是一個叫「璀璨之星」的獎項。
除了平台數據之外，還有五十名業內資深人士對其進行價值評估，再加上現場所有觀眾的實時投票。
一共五人入圍。
其中三個人的笑容都有些勉強。
因為知道自己不如夏禾。
五十名業內人士也給了夏禾超高的價值評估。
唯獨另外一個入圍者，笑容很自信，甚至有些放肆。
清夢。
方越眉頭深鎖：「她也能入圍？」
待會兒一定得問問王平是怎麼回事。
幾乎所有人都認為夏禾就是今晚的璀璨之星，將得到貓爪平台的億元續約。
投票開始了。
方越按照主持人的指示，拿起手邊的投票器，輕輕按下代表夏禾的藍色。
指示燈沒有亮？！
不少觀眾發現了同樣的問題。
開始竊竊私語。
黑幕？
方越看了一眼台上的清夢，又望向舞台邊上的王平。
王平看著顯示計票的大屏幕，也覺得匪夷所思。
原本遙遙領先其他四人的夏禾，票數幾乎沒有再動過一下。
最後一名的清夢反而節節攀升。
王平下意識的看向方越，一副「你聽我解釋，我真的不知情」的表情。
叮！
計票結束。
方越眯著眼睛，凌厲的眼神望向大屏幕。
幸好。
一票之差。
清夢距離夏禾只差一票！
太詭異了。
好在夏禾奪冠算是眾望所歸，觀眾漸漸平靜了下來。
清夢不甘心的走下舞台後，飛奔著離開了會場。
陳沐歌座位嘉賓為夏禾頒獎，然後由夏禾發表獲獎感言。
方越的注意力卻不在激動且開心的夏禾身上。
他發現陳沐歌從剛才出現在舞台上，神色就有些不對勁。
方越站起身，沖著舞台揮了揮手。
陳沐歌一眼看到身材高挑的方越，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指了指後台，又用雙手掐住自己的脖子。
掐脖子，施暴嗎？
後台？
不知怎麼，方越首先想到的就是楚桓。
方越一個箭步沖向後台，由於速度太快，竟沒幾個人發覺。
後台的人不少，個個都很忙碌的樣子。
方越走著，看到前面一個很可疑的維修工。
天氣很熱，維修工卻裹的嚴嚴實實，仍戴著帽子穿著秋冬裝，蹲在地上收拾著什麼。
那背影，還有些熟悉。
「楚桓？」
維修工停下手上動作，蹲在原地一動不動，幾秒后突然起身，拔腿就跑。
如今的方越，怎麼說也是個修行者，怎麼可能讓你這雜碎跑了？
飛身而起，一腳踹在楚桓後背。
楚桓跌倒在地，向前滑行了數米，臉上也擦出幾道血痕，牙齒好像還掉了一顆。
方越大步上前，將楚桓從地上拎了起來。
二話不說，就是一頓爆錘。
夏禾被綁架后的慘狀，方越至今歷歷在目。
今天，就是加倍償還的時候！
楚桓的臉已經腫的變了形，如同一攤爛泥癱軟，雙臂無力下垂，口中的血沫像開水一樣汩汩而出，卻仍然發出桀桀的笑聲。
方越把楚桓丟在地上，冷聲道：「笑吧，盡情笑吧，等會兒警察來了，有的是時間讓你笑。」
楚桓搖了搖頭，慘狀甚是駭人。
「繼續打啊？你今天不打死我我都看不起你？」
楚桓竟然在挑釁！
按照常理，一個人在窮途末路還能說出這樣的話，除了天生硬氣，就是另有陰謀。
顯然，楚桓配不上硬氣這兩個字。
那就是他還有底牌。
方越並沒有問他為什麼發笑，因為知道問了他也不一定會說，而且還會顯得自己很白痴。
與其求著他說，不如逼他自己說。
此時，方越才理解為什麼在古代會有那些嚴峻的刑罰。
如果有條件，真想把十大酷刑都給楚桓來一遍。
方越帶著人畜無害的微笑，輕輕把腳尖放到楚桓的手指上。
就這麼溫柔的笑著，腳下卻開始暗暗發力。
咔咔。
像是吃貨啃鴨架的聲音。
楚桓疼的額頭上滿是大汗，卻仍然一言不發。
「可以呀！」
方越把腳放到了楚桓另一根手指上。
楚桓的頭像撥浪鼓一樣左搖右擺，已經疼得大小便失禁。
方越掩住鼻子，繼續逼供。
直到第六根手指發出脆響的時候，楚桓終於撐不住了。
「方越！你一定不得好死！」楚桓癲狂的吼道。
方越道：「我怎麼死不用你操心，你還是擔心一下自己把。」
楚桓嘶吼的聲音漸漸變成了癲狂的大笑：「你知道有多少人會因為你而成為我的殉葬品嗎？」
方越心裡咯噔一下。
楚桓艱難的轉過頭，看了一眼手錶：「哈哈，來不及了，方越，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他為什麼要看時間？
方越的腦海中閃過無數類似的電影情節。
「QNM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