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區區榜一
方越滿懷期待，卻依然裝出一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淡定模樣。
屁顛屁顛的跟著夏禾上了停在路邊待客的計程車。
「師傅，錦繡家園東門。」
司機接收到指令，點火、鬆手剎，抬離合，油門一轟沖了出去。
不知怎麼，方越覺得今晚的月亮特別圓。
心情突然也前所未有的好。
連五十多歲的司機叔叔也越看越看彥祖。
車輛停穩后，方越倔強的塞給司機二百元小費。
不要問為什麼。
問就是哥哥今天高興，你們可能不懂。
走過綠樹成蔭的小道，呼吸著飄來的丹桂芳香，方越像一個在此住了多年的老房客一樣，親切的和門衛和巡邏的保安一一招手致意。
夏禾卻好像絲毫沒有察覺到方越的反常。
一如既往的像個小迷妹一樣，時不時投去欽慕的目光。
是啊，自己喜歡的人，不管做什麼都是那麼迷人。
到了夏禾居住的單元，方越一眼看到了路燈下一樓的小院。
各種本不適合在申城地帶種植的花草綠植，卻被照料的生機盎然。
未來的日子一定不會缺乏情調！
方越感嘆的時候，夏禾已經開門進屋，匆忙的跑到卧室把門關上。
幾分鐘后。
穿著一身墨綠色荷花旗袍的夏禾再次出現在方越眼前。
似人間煙火，萬種風情。
這還是自己印象中的那個乖巧的小妹妹嗎？
明明是一個剛過二十歲的女生。
卻穿出了旗袍應有的年代感和溫文爾雅的女人味。
就彷彿。
旗袍穿在了骨子裡。
方越掃視客廳，端起桌上不知放了幾天的涼白開一飲而盡。
國風的制服誘惑原來才是最勁爆的！
借著卧室的燈光，夏禾看到方越跳動的喉結和炙熱的眼神，並沒有像在外面那樣害羞。
會心的莞爾一笑。
「你困嗎？」
方越果斷搖頭。
這種情況下，但凡有根Y染色體都能得抖擻起來。
夏禾走到方越身前，動作溫柔卻出其不意的輕輕吻了他一下。
「我得趕直播時長了，你自己坐一會兒，有事叫我一聲。」
說完，夏禾婀娜的走回了卧室。 ……
方越摩羯座的毛病犯了。
事情沒有按照自己的計劃進行。
夏禾第一次親自己，自己卻沒有絲毫準備。
太不完美了！
但想到以後會有更大的福利，方越也就忍了。
錯！
什麼以後，老子今天就要！
想到這裡，方越終於記起了自己是個系統擁有者。
「系統？」
「喂！芝麻開門！」
方越試著呼喚系統，系統卻像死了一樣。
夏禾正在直播，聽到方越的自言自語，扭頭問了句：「方越，怎麼了？」
方越大聲答道：「沒事，我刷短視頻呢！」
話一出口，方越就後悔了。
女主播的大忌就是脫單。
雖然夏禾是才藝主播，但她的粉絲很大一部分是沖著顏值來的。
誰能容忍自己的女神有了男朋友？
而且看來已經同居了？
果然，夏禾的直播間立馬就炸了。
「卧槽！男人！」
「不是說好要一輩子做彼此的天使嗎？主播你個騙子！」
「一想到我心心念念的主播和別人.……我這心裡就跟塞了二十幾顆手榴彈一樣.……崩了啊！」
直播間的彈幕顏色越來越重，漸漸帶上了人身攻擊。
夏禾不擅長討好觀眾，看到彈幕的內容，小脾氣反倒上來了。
將手中的小提琴放到一邊，和觀眾懟了起來。
「我是個女人，交個男朋友怎麼了？」
如果夏禾像那些綠茶主播一樣，扯句謊話說那是自己哥哥或者是鄰居。
理由雖然生硬，但還是能穩住一波無腦粉的。
可夏禾卻承認了。
坦然承認在觀眾眼裡，變成了執迷不悟、死不悔改、一意孤行.……
節奏起飛。
直播間原本有2萬觀眾，此刻分成了兩派。
一派是聽歌和求指導的音樂愛好者，理智粉。
另一派是大數據每天給他們推送細腰長腿的LSP，YY型顏值粉。
後者在噴，前者在護。
夏禾的心態有些搖搖欲墜，臉色有些煞白，坐在電腦前發獃。
方越在客廳感到不對勁，趕忙打開手機的應用商店。
用打出過上萬場超鬼戰績的青銅手，展現出王者級的手速，下載了貓爪直播APP。
剛才聽到夏禾和觀眾打招呼的時候說了句「貓爪的朋友們大家好。」
方越點開同城頻道，一眼就看到了人氣位上的夏禾。
乖乖！
這會兒直播間人數已經破十萬了！
噴子的威力真是不容小覷。
方越看到夏禾的直播ID叫「小禾尖尖」。
點進直播間，剛好看到房間飄過的金色彈幕。
榜一「禾田夜色」上線了。
彈幕再度沸騰。
「榜一來了，有好戲看了！」
「目測主播要做選擇題了。」
「大家安靜一會兒，把聊天頻道留給榜一大哥！」
夏禾的眉頭皺了起來。
房間外的方越也俊眉深鎖。
榜一的ID，似乎瀰漫著情敵的氣息。
「當主播難道就不配擁有愛情了嗎？」方越在聊天框發出了自己的疑問。
ID流光溢彩1999：這是個什麼玩意兒，我們讓他說話了嗎？
ID小禾尖尖護衛隊長：就是，一個0級的小號，在這裝什麼？
寥寥無幾覺得方越說的很客觀的消息瞬間被噴子物理屏蔽。
【禾田夜色送出「宇宙戰艦」，大家快來圍觀！】
一條系統消息飄過。
滿屏彈幕整齊劃一，全部都是「大氣」兩個字。
禾田夜色申請與主播連線。
夏禾回過神來，點下了同意。
「他是你男朋友？」
禾田夜色彷彿是在質問。
夏禾面無表情的回道：「是。」
ID小禾護衛隊隊長：貓爪熱搜，打賞百萬榜一滿頭青青草原，與主播決裂。
還有一部分觀眾打出了慫恿禾田夜色「搶親」的相關內容。
禾田夜色優越感十足的冷聲說道：「這個世界上，比我優秀的人不多，有資格跟我競爭的，更是寥寥無幾。」
「但，我尊重夏禾的選擇，男人最重要的就是氣度。」
方越看著手機屏幕，心道：「這個人認識夏禾？」
悄悄起身走到卧室前看了夏禾一眼，不知為何，才過去不到一個小時，夏禾的臉色就格外憔悴。
夏禾這次沒有說話，而是將情緒灌輸到指尖，用力的敲出一行文字：「在我心裡，他無可取代，沒有人配與他相提並論！」
方越感動了。
這個傻丫頭，一點都不知道敷衍觀眾，還發出這種極有可能招黑的話。
原來她竟如此倔強。
禾田夜色問道：「你說的這位不會是你一直念念不忘的鄰家大哥哥，方什麼的吧？」
夏禾沒有回復。
有些時候，你的置之不理會被別人當做是默認。
禾田夜色輕蔑的說道：「夏禾，你剛才這話就有點強行挽尊了，我在現實中的實力你也不是不知道，橫甩同齡人一百條街。」
夏禾冷笑：「所以呢？大家都應該巴結你，討好你？」
禾田夜色沒有否認：「在你的直播間，我消費兩百來萬，雖然不多，但好歹也是榜一……怎麼看都比你那個破罐子破摔找的男朋友要強吧？」
「你是外國人嗎？」
問話的是一個叫「禾方神聖」的0級小號，方越的ID。
禾田夜色凡爾賽的回答了這個平日里壓根看不上的小號：「鄙人不才，海歸博士，同時擔任世界五大財團的金融顧問，以及.……」
「以及你大爺啊！老子就問你是不是外國人，你叨逼叨的說這麼多。」方越不忿的打斷了禾田夜色。
這種人確實討厭。
甚至可恨！
什麼叫破罐子破摔？
誰是破罐子？
會說話你多說兩句，不會說話把你那腚眼兒給老子夾緊！
侮辱我，咱倆最多干一架。
內涵夏禾，先買個計算器算算自己命還有多長！
「聽你剛才的意思，可以簡單理解為榜一了不起對吧？」
方越選擇了還擊。
還擊的最有效方式就是在對方最引以為傲的方面擊潰他。
而且要快！
出手就讓他無力翻身！
「告訴你一件事情。」方越艾特了禾田夜色。
禾田夜色：「？？？」
方越往沙發上靠了靠，深呼吸之後開始了操作：
「遺憾的告訴你，現在，你不是榜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