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你選擇哪個
蘇念雲看上去很為難，猶豫了一會，在鳳華離的不斷追問下還是把這件事說了出來。
原來在鳳華離走後，大姨娘沈玉就突然染了風寒，所以這相府中共有四位姨娘，這大姨娘和四姨娘都病了，三姨娘又深居簡出，鳳華離都難有機會見到她。
鳳求複正值四十，夜間卻沒人侍寢，日日找蘇念雲也會覺得膩。所以蘇念雲就想著，要不要再給他迎娶一位夫人。
鳳華離真是搞不懂這些女人都在想著什麽，居然願意與其它女子共侍一夫，愛情就是一生一世一雙人才對。
不過蘇念雲也真是為鳳求複著想，也不知道他是否想著蘇念雲呢。鳳華離問她：“娘，你真的想好了嗎？”
“自然，娘都這麽老了，也該給老爺納一門年輕貌美的小妾了。”蘇念雲笑著說。
鳳華離不解：“娘就不想父親隻和你在一起？”
蘇念雲仿佛聽到了什麽奇異的事：“當然不會，哪個男人沒個三妻四妾的，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世界觀差得也太大了，鳳華離想，若是女人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話，誰又會看得起女人呢？哪怕隻有自己一個人，她也不會向這個世界妥協的。
鳳華離堅定地說：“我將來要嫁的人，一定要隻愛我一個人。”
蘇念雲根本沒把她的話放在心裏：“等你長大些就明白了，你還是太天真了。”
我才不天真，分明是你的思想太落後。鳳華離在心裏說，並沒有直接說出來，她還不想和蘇念雲吵起來。
既然她決定了要給鳳求複再添一位小妾，自己也得幫著她選才是。不能太知世故的，也不好太美麗的，當然，相貌太過平凡的也不行。
蘇念雲把她心中的人選說了出來。分別是丞相府的五小姐陳知書，富商賈大人的女兒賈綃玉以及徐家小姐徐蓮露。
畫像，年齡都有了，鳳華離首先就把那徐蓮露排除在外。要是讓她嫁了進來，這相府非得被掀掉一層瓦不可。
剩下的兩人年齡竟都是十七，而鳳求複都已經四十了，她們怎麽還會願意嫁過來？
可蘇念雲卻說，相爺的名聲說出去，多少女人想嫁進來做相府的姨太太，這是她挑選的最適合的三人了。
其實徐蓮露她覺得更為適合，畢竟她家境相當，還與涼妃有著密切的聯係，雖然出了一檔子丟臉的事，但總得來說還是不錯的。
“娘，這可事關您以後在相府的地位呢。”鳳華離勸道，這可不是單純的對鳳求複好就行了，“那徐蓮露厲害的很，若是讓她嫁進來，您吃了她的虧可如何是好？”
蘇念雲想想也有幾分道理，便應下了，決定在這剩下的兩人挑一個。這兩人都是美人胚子，又都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就連年齡都一樣，實在讓人難以抉擇。
鳳華離剛好閑來無事：“娘，我代您去見見這兩位姑娘，然後看哪家小姐更好，就選哪家，如何？”
鳳華離先去了丞相府，裏頭的人一聽說是自己，便熱情地來迎接，甚至丞相的大夫人都親自上來迎了：“相府大小姐都親自來了，真是有失遠迎。”
看來丞相府倒是急於和相府喜結連理，近來丞相在朝廷之上頻頻失利，若能與相爺結盟，那可是件好事。鳳華離被帶到了大堂，被又是端茶又是送點心的伺候著。
不一會兒，那陳知書就來了。
陳知書長得很是可愛，她十分有禮貌地行了禮，櫻桃小嘴微張：“大小姐，知書這廂有禮了。”
這亂什麽也不能亂了輩分，若她真嫁進相府，可就是自己的姨娘了。鳳華離糾正道：“你還是莫喊我大小姐了，就喊我離兒吧。”
陳知書嬌羞地說：“好。”
丞相夫人更是高興得很：“大小姐這意思，相府是答應這門婚事了。”
這八字還差一捺呢，同不同意，還得見過另一人再說。鳳華離搖了搖頭：“現在還沒下決定呢。”
丞相夫人一聽就有些著急了，連忙指著陳知書誇讚地說：“知書她自幼習琴棋書畫，如今都精通的很。來，趕快給大小姐看看。”
於是陳知書就在這把琴棋書畫舞歌樣樣都展示給了她看，丞相夫人更是頻頻讚揚力薦，恨不得鳳華離當場就作出決定。
鳳華離無奈地說：“知書她很好，我回去後會向父親如實說的。”
“那還請大小姐幫我們知書好好美言幾句。”丞相夫人送她走時，往她手裏不著痕跡地塞了一個布袋，不等鳳華離做出回應，丞相夫人就回去了。
鳳華離把那布袋拆開，裏頭都是貨真價實的金子。
丞相府可真闊氣，既然送上來了，不收白不收，況且，自己也沒有答應她什麽。
一路到了賈大人屋裏，這才剛進屋，鳳華離就聽到了滿屋子回蕩的哭聲，那尖銳的嗓音堪比女鬼了。鳳華離在書房等了一會，那賈大人才匆匆忙忙地趕了過來。
賈大人愁眉苦臉的，像是遇到了什麽難題：“抱歉讓大小姐久等了。”
“這是出了什麽事？”聽那哭聲還在持續，鳳華離問道。
賈大人搖了搖頭，故作輕鬆地說：“不過是我的女兒她耍著小性子罷了。”
鳳華離看出他躲閃的目光，背後想隱藏些什麽，她靈敏地感到，那賈綃玉的哭喊，和要嫁給鳳求複有關係：“是不是綃玉她不想嫁給我父親？”
“不，不是，”賈大人有些緊張，“一些小事而已。”
鳳華離更加證實了自己的猜想，若她真的不想嫁，自己也不好勉強別人不是：“無妨的，你帶我去看看她吧。”
賈大人見事情瞞不住了，才隻好帶她去見了賈綃玉。到了賈綃玉的房中，鳳華離才感受到這房子的隔音有多強，那賈綃玉哭的可謂一個驚心動魄了。
賈綃玉見他來了，認為他這是又來勸自己妥協了，她伸手摔碎了一個茶杯，茶杯和地上其它的碎片躺在了一起：“我才不要嫁給那個老東西！”
如此一番話說出來，賈大人的臉都黑了，這相府大小姐就在場呢，她就敢這麽說話，真希望那個大小姐別斤斤計較才是。賈大人說：“綃玉，這位是相府大小姐。鳳華離。”
賈綃玉抱著氣憤，覺得相府一家都不是好人，瞪了她一眼，吼道：“我不要嫁給他！”
“你為什麽不想嫁給我父親？”鳳華離蹲下來，盡量親切地說，現在賈綃玉情緒有些崩潰，得順著她才是。
賈綃玉把腦袋瞥向一邊，大聲說：“我就是不要！”
鳳華離讓賈大人先離開，有時候女孩子的心思就是要和女孩子才能說，這些男人隻會越添越亂。
“讓我猜猜，你是有了心上人了？”鳳華離也不是喜歡棒打鴛鴦的人，如果她早已有了心怡之人，自己就更不能讓她嫁入相府了。
賈綃玉用力地搖了搖頭，她隻是嫌那相爺太老了。自己才十七呢，應該在日後碰見自己喜歡，也喜歡自己的男人相伴一輩子，那才是最好的。
她不肯說，鳳華離也不勉強。隻是自己看她分外有眼緣，卻能讓她自願嫁入相府，也不是件壞事。
鳳華離決定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你可知道，自古以來，行商者都特別被人看不起？”
這點賈綃玉卻深有體會，盡管自己家裏很有錢，但卻沒有人願意和自己玩。她們總是嘲笑自己家是經商的，經商的人地位向來都低。
鳳華離來這之前特地打聽了有關像賈家這種的經商大戶，現在恰巧用的上，於是便講給賈綃玉聽。
京城有一姓宇的富商人家，那家的千金小姐到了適婚年齡，一心想著嫁給那些公子皇子，但卻沒有一個看得上她。
那小姐便遲遲不嫁，說遲早會等到自己的如意郎君了。可轉眼間她就已年近三十，就連普通人家都不願意娶她。最後，她就不甘不願地嫁給了一個瘸子。
若是那瘸子是真心愛她也好，可成親之後那瘸子對她是又打又罵，毫不留情。好好的在家中是一個千金小姐，誰知最後竟落下了這麽個結局。
鳳華離說完，賈綃玉有些害怕地抖了抖。
“我並不是說人不會等到如意郎君，但不是人人都能等到的，”鳳華離說，“但若是有機會，可是讓你權勢在手，把那些以前嘲笑過你的人都踩在腳下……”
賈綃玉握緊了拳頭，想起了這麽多年來，自己被人看不起的一幕幕場景。她的心開始糾結起來，一份是可能永遠都等不到的愛情，一份是近在眼前的權力，到底該怎麽選……
“該如何選擇，就看你自己了。”鳳華離看出她眼中的糾結，輕笑，起身往外走。
在走出門口的時候，鳳華離聽見裏麵的女子從地上爬了起來，聲線因哭久了有些顫抖，但卻難掩堅定：“我要嫁給相爺。”
鳳華離挑了挑眉，給鳳求複新添一個妾的人選已經十分明了了，賈綃玉她很適合，也更容易為自己所有，不去與母親作對。
不過如果自己是她的話，自己會選擇那份可能等不到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