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深夜出沒 非奸即盜
涼妃頗為神秘的說道:“她便是隱國派來與我國結盟的皇室,她的舞也算是極好。”
能讓涼妃都親口為她說話了,這女子可真不簡單。鳳華離讚歎,她不僅有著令在場這麽多女子黯然失色的容貌,還是隱國的皇室,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女子伴隨著竹絲曲翩翩起舞,柔和異域的樂聲,和她那一步一步的腳步搭配的十分精妙,她的每一個大動作都恰在樂聲變調的點子上,叫人不由自主跟上了她的節奏。女子的腰十分的軟竟能彎下腰轉個回旋,她的眼睛狹而長,卻一點也不失神,眼眸中仿佛亦有一名絕代佳人正起舞一般。
她朱唇輕勾,眉梢略略揚起,一顰一笑之間就把在場所有人的目光收到了自己身上。鳳華離不得不承認,若她是個男子,定會被這人迷得魂飛魄散了。就諸如在場的一些不學無術的公子哥,就差沒直接爬上去示愛了。
女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怕是世間女子見到她的舉手投足都會自愧不如。
一曲終了,眾人皆被這驚豔的舞給震撼到,那女子緩緩款身,坐在了涼妃的身邊。
緊接著,宴會上的女子便開始交談了。閨中女子聚在一起,無非是談論相貌,婚事,以及琴棋書畫了。今天相貌是比不上了,婚事也拜鳳華離和那個隱國的公主所刺而沒有人在注意但她們這些平凡的女子了。
隱國公主是何等人物,她們自然不敢得罪,於是便把矛頭一股腦指到了默默喝茶看戲的鳳華離身上。眾人開始了詩詞接龍,這接著接著,那徐家小姐就坐不住了,站了起來說道:“怎麽相府大小姐一直沉默寡言,為何不參與進來?”
鳳婉雲在旁邊小聲說道:“我們大姐從小就不愛看詩書,所以……”
鳳華離真想把鳳婉雲叫過來,問問她到底是不是相府的人,這盡幫著外人來針對自己府,實在是太過丟人。
但這詩詞,自己前世可是把唐詩三百首給背得滾瓜爛熟了的,對付一些小的詩賦比試自己還是有把握的,她也確信在場的這些女子也不過是淺嚐輒止而已。鳳華離為難地說:“我好贏不好輸,擔心比不過各位姐姐。”
徐家小姐嗬嗬一笑:“無妨,既是比試,總是有輸有贏的。”
這詩詞接龍便是誰接到了花球,就得以上一位誦的詞的末尾一個字再想出一句來,若是想不出,就得罰酒一杯。
開頭的人是徐家小姐:“燎沉香,消溽暑。鳥雀呼晴,侵曉窺簷語。”
毫無疑問的,花球傳到了鳳華離的手中,鳳華離迅速回道:“語已多,情未了,回首猶重道,記得綠擺裙,處處憐芳草。”
鳳華離隨便把花球傳給一人,可那人答完以後又傳給了自己,就這麽循環了好幾回,凡是從鳳華離這扔出去的花球,馬上就又會被扔了回來。如此周而複始,剛開始的人或許是故意的,但後來就純屬跟風湊個熱鬧了。
鳳華離深深地感到腦到用時方恨少,她必須得立刻結束這一輪才行:“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
然後鳳華離瞄準了方向,一把將花球扔進了自以為事不關己的鳳婉雲手上。鳳婉雲慌慌亂亂地站了起來,嘴裏支支吾吾的,她根本就是個半桶水,自然是答不出來。
鳳華離輕笑,自己給自己斟了杯酒:“既然妹妹,輸了,就由我來替妹妹飲一杯吧。”
這其中根本不容她反抗的餘地,既讓她折了臉,還讓自己留了一副好姐姐的形象。
那徐家大小姐卻是不服,還想要再比試。她不懂得琴,若是比畫與棋又太過亢長,於是便要和鳳華離比比書法。鳳華離一口應下,她想比幾次就隨她去吧,反正自己待在這也無聊。
“大小姐的握法好像是不對的呢?”徐家小姐自信地聳了聳肩,嘲諷道。
當然不對了,因為她根本不會啊。鳳華離連雖然會寫字,但寫起書法來可就一竅不通了,這筆在她手下像是長了腳一般左右亂劃,活生生把一副書法畫成了塗鴉。而反觀那徐家小姐,筆力渾厚寫出來的字端正秀氣。
徐家小姐興奮地過了頭:“哼,就你也配和本小姐比。”
“離兒自知拙笨,不敢與徐小姐相提並論。”鳳華離表麵上委屈不已,像是輸了後很傷心一樣,但心裏卻暗自竊喜。她輸了戰爭,卻又贏得了一切。
眾人紛紛覺得徐家大小姐不近人情,性格高傲自大,看不起人。
得知真實情況後,徐家小姐一時氣不打一處來,明明是她技不如人,卻還要耍這種卑劣的手段來害得自己口碑盡失。鳳華離,本小姐記住你了!
鳳華離再回到座位後,這場宴席便顯得更加疲乏無味,接近結束了。想著今天喝了那麽多茶,萬一回府的路途之中尿急會挺難堪,便先去了這兒的茅房。出來大廳,外麵就是和裏頭完全相反的寂靜,隻有站著很整齊的奴婢以及偶爾嘶吼兩聲的蟬。
誰知那徐家小姐也跟了一出,似是有意,又是無意:“再過幾日,就是皇宮盛宴了,怕是妹妹還是同往年一樣,沒有被邀請吧?”
皇宮盛宴?鳳華離找遍了記憶,才終於想起來有這麽一個宴會,皇家宴會對女眷的把控很嚴格,若非有什麽才藝,是沒法進去的。所以素年來自己雖然長的好,但卻從沒被這皇家宴會所邀請過。
不過現在她舞技愈發高超,她們這的吟詩作對自己也不在話下。鳳華離說:“那可不一定呢。”
徐家小姐見她這麽有自信,輕笑道:“皇家宴會都是提前三個月邀請諸位賓客,姐姐莫不是還沒有收到吧?”
鳳華離偏不想看她這麽得意:“自然收到了。”
徐家小姐掩麵,掩不住滿滿的鄙夷:“那姐姐就在幾日後的皇家宴會等你了。”
該死,整天這個宴會那個宴會的,到底有完沒完。鳳華離一麵煩惱著,一麵在這府邸之中瞎逛。
鳳華離循著走廊,一路到了一座假山麵前,假山坐落於一片涼泉之上,使人感覺分外清爽。鳳華離感到一陣迷糊,興許是因為剛剛喝了那一杯酒的原因,她決心先靠在這泉邊休息。
荷花在水麵飄零,有一些成群結隊的鯉魚圍繞著它的根莖轉著。鳳華離的眼睛也跟著那群鯉魚轉啊轉,轉著轉著,鳳華離突然感到胃部一陣抽搐,緊接著一股熾熱的力量從體內逃了出來——她吐了。
而且還是吐在了水塘裏頭,鳳華離的酒立刻醒了幾分,她剛剛都做了些什麽啊?鳳華離抬頭看了一眼水麵,那些魚早已受到驚嚇逃走,即使自己吐的隻有一點點,但那汙濁的嘔吐物在清水之中還是格外顯眼。
“莫要怪罪,我可不是故意的。”鳳華離雙手合十,準備離開此地,卻突然聽到上方傳來一聲響:“女人。”
是在叫她嗎,她這事唄發現了?鳳華離抬頭望去,隻見一名穿著玄色衣裳的男子正坐在月亮之上……是自己眼花了嗎?答案是肯定的。鳳華離睜大了眼,對方分明是坐在假山的頂端而已。
男子看著那池中的汙穢之物,問道:“誰允許你往那吐的?”
鳳華離看了一眼池水,又看了一眼行為舉止十分怪異的男人,心想他是誰,管得閑事可真寬。不過仔細想想,大半夜的穿一身黑,跑到這假山上鬼鬼祟祟的不是竊賊就是劫匪:“行了行了,你別裝了,我們兩平了。”
“什麽?”
鳳華離白他一眼,這是在別人院子裏,若是在自家院子裏早差人把他送走了:“你不就是劫匪嗎,我不叫人,你也不叫人,對我們都好。”
“你胡說什麽呢?”男子把手中的酒壺放下,自己不過是趁著今晚有月光出來透透空氣,怎麽就成了賊呢,“你看你一個女子,在這鬼鬼祟祟的,若不是賓客,那就是盜賊了。”
什麽?這頂高帽子自己可扣不起,鳳華離心道這人是得寸進尺了,給他點顏色就想開染房了,她指著那男子說:“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叫人來抓你!”
男子輕笑,她若真想那麽做,還得用那麽做的本事才行。彈指一揮間,鳳華離的發絲都沒有被風撩起,那人已經站在自己背後,一隻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一隻手架在自己脖子上:“那也要看你能不能叫的出口?”
“奏憫恩(救命啊)——”鳳華離大喊,可他的手掌包得嚴嚴實實的。鳳華離嚐試著掙脫他,但無論是踢腿還是肘擊,到了男子身上通通不管用,男子力大無窮,輕輕按住自己身上幾個穴位就把自己給按得死死的。
鳳華離眼睛看見他衣服上寫得的“蘇三”,心想應該是哪家的奴才,硬拚拚不過,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總是可以的:“裏(你)吭(放)偶(我)粗(出)黑(去)!”
這次她保證會乖乖的不亂喊的,鳳華離眨了眨泛著淚光的雙眼,企圖獲得男子的同情。
男子見她又是唔唔又是賣可憐的,更加摸不清她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於是將她擒得更加緊了。一時之間,鳳華離的後背猛然撞上了一到柔軟但有結實的肉牆,男人專屬的氣息遍布自己全身,這個姿勢和被他給抱住了沒什麽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