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接我出去?
如果是鳳絲柳害的自己再嫁禍在大姐身上的話,那她可就一下子除去兩個人了。可自己與她無冤無仇,她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鳳詩秀想到這些,心裏一下子亂得很,她一時也不知道能夠相信誰了。
鳳華離見她神色產生了極大的變化,便知道她也已經開始懷疑了,此時反而不能在這個問題上深究,否則鳳詩秀反而會不相信了。
“你的臉,我能治。”鳳華離恰到好處地轉移了話題,趁鳳詩秀還沒緩過神來,把自己的麵紗解了下來,露出了那張好了大半的臉。
“這……”鳳詩秀本來根本不信,隻是為了不想放棄一點希望才來這裏,可當鳳華離解開麵紗後,她想不相信也得相信了。
當初自己可是見過鳳華離毀容時的樣子的,那可怕的樣子自己一輩子不會忘,而現在明顯好了許多,有大半已脫了痂,新長出的肌膚甚至比毀容前還有白嫩,鳳詩秀甚至能夠想象到她這張臉全好了,該是何等的傾國傾城。
“你真的願意治好我?”鳳詩秀雖然已經相信了她有這個本事,但鳳詩秀還是對她願意這麽慷慨的幫助自己有一些質疑。
畢竟現在種種的證據都指向鳳華離,到底是不是她下的手還尚未可知呢。
“當然,”鳳華離見她眼中仍有些不相信,現在她落得這個下場,對人有疑心也是正常,“不過,是有條件的。”
鳳詩秀放鬆了一些,比起無償的幫助,有條件的幫助更能讓她信服:“隻要你能幫我,幫我做什麽都願意。”
“你和爹爹說,這件事不是我做的。”現在沒有什麽比洗刷自己的冤屈更重要了,正如鳳詩秀,沒有什麽比她的臉更重要了,兩人各取所需即可。
“我自然願意。”鳳詩秀對她的懷疑已經消了許多,畢竟這根本不是劃得來的事,誰會害了人還要去幫她呢。隻是她可以和爹爹說,但爹爹相不相信,又不一定了。
鳳華離知道她在疑慮什麽,可這也是自己願意幫她的籌碼之一:“當然,得讓父親相信你,否則一切免談。”
“好。”鳳詩秀完全沒有思考就應了下來,就算她沒有想出什麽完美的對策,但她一定會努力想辦法的,就是為了自己的臉,她也不得不答應。
鳳詩秀看著她那大好的臉,又想了想自己的臉,試探性地問道:“那藥,可否,先讓我試用一下?”
鳳華離輕笑:“免談。”
“好吧。”鳳詩秀見她一口咬定,想必也沒辦法通融通融了。
鳳詩秀倒是積極得很,立馬就跑回去想對策了。
鳳華離雖不認為鳳詩秀會想到什麽好辦法,但想必她就是去老爺那跪著求情自己也能夠出了這地牢的。
月笛按照鳳華離的吩咐找到了花房,可今天這裏的婢女卻是個陌生角色,她以前可從未見過,月笛攔下了那婢女手裏的活:“之前在這的付總管呢?”
花房婢女道:“付總管前兩日就告老還鄉去了。”
“告老還鄉?”月笛感到有些不對勁,怎麽這麽巧得就告老還鄉了,而且這個付總管才四十出頭,還不到告老還鄉的年紀呢。
“是啊,”花房婢女一邊給花澆水一邊感歎但,“付總管供的花一直很討三小姐的喜歡,所以才提前告老還鄉了。真羨慕這些人啊……”
又是那個鳳絲柳。
直覺告訴月笛這事肯定沒那麽簡單,鳳華離連忙去找了內務府打聽那個付總管的家鄉,可打聽來的結果卻讓人大吃一驚。
付總管一家三代都住在府中,哪有什麽家鄉啊。什麽告老還鄉定是一個幌子了,想來是那個鳳絲柳利用完了他現在殺人滅口了罷。
一定得把這事兒告訴小姐才行。
月笛把自己打聽到的消息全都告訴了鳳華離,鳳華離卻一點也不驚訝。她早已料到這個結果,以鳳絲柳那麽細的心性,又怎麽會留下這些證據讓人發現呢。
不過至少,現在鳳華離確定了幕後之人就是鳳絲柳,下一步便是怎麽揭穿她的假麵了。
月笛有些內疚:“小姐對不起,沒能幫上什麽忙……”
真是個傻瓜,不過對自己倒是真心的。鳳華離摸了摸她的腦袋:“你做的很好,接下來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一定會出去的。”
“嗯。”月笛相信小姐說的一切話。
鳳華離想起昨天發現的那本內功書,月笛是這裏土生土長的人,也許會知道些什麽,於是便問道:“你知道關於內功的事嗎?”
“內功?那不是習武之人的事嗎,小姐你問這個幹什麽?”月笛一頭霧水,難道小姐是想要習武嗎,可是這天底下習武向來都是男人的事呀。
看來月笛確實是知道一些的,若是能夠幫到自己,也算是有了個防身的技能,鳳華離道:“你別管了,你就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就好。”
雖然疑惑得很,但月笛還是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全都說了出來。
這個時代相對還是比較平和的,沒有什麽動亂,所以普通人幾乎都不習武。而習武主要還是依靠人體內的內力來提升力量,每個人生來內力或多或少,所以就得後天來修煉各種功法來提升內力。
內力遊走於體內各大經脈之間,故經脈的好壞是一切修煉的前提。
“原來如此。”鳳華離對這個世界的武功大致懂了一些,想來月笛也沒有什麽再多知道的了,便讓她找回去休息了,自己一個人來思慮這一切。
看來自己還真是夠幸運,被關到地牢裏還能撿到一本內功功法。隻是這體內的內力無法順利地運行實在是蹊蹺,莫非是與這具身子的經脈有關?
鳳華離伸手搭在另一隻手手腕上,感受那鏗鏘有力的脈搏。好吧,雖然自己對把脈有一些了解,可是對這什麽經脈的還真是一竅不通,什麽也感覺不到。
不論怎麽說,還是先跟著這書上練吧。
又是這麽練了幾個時辰,天不知不覺天就黑了下來。再度睜開眼時,鳳華離對這時間過得如此快還頗有訝異,看來練這東西還是很打發時間的。
隻是這身體的感覺卻和昨天一樣,並未像書中所寫一般大有長進,倒是頭暈得很,全身筋骨都有些酸痛。
鳳華離倒在地上,剛閉上眼就睡了過去。
這一夜極其漫長,鳳華離睡著以後,仿佛來到了一個漆黑的世界,這個地方什麽都沒有,眼裏所見的,腳下所踩的,全部都是漆黑一片。
這個地方十分沒有安全感,鳳華離都不自覺地感到害怕。沒有生,沒有死,沒有光,沒有聲音,也沒有希望的地方,恐怕就是這個世上最可怕的地方吧。
我為什麽會在這,這是哪……鳳華離的牙床止不住地顫抖,她好像還沒有這麽恐懼過,她可不想要被困在這個什麽鬼地方。
突然的,前方出現了一道微弱的紅光,鳳華離想也沒想,就拔腿朝那跑去。有光的地方,就是希望。鳳華離不停的跑著,不知道跑了多久,後背都被汗水給沾濕了。
隻是一眨眼之間,那道光驟然消失不見了,鳳華離也像被抽離了力氣一般暈倒了過去。
“小姐,小姐……”
一道道聲音在耳邊回響著,鳳華離這才從夢中驚醒。
“小姐怎麽了,可是做噩夢了?”月笛給她順了順背,關切地問道。
鳳華離環顧了一眼四周,大口喘著粗氣,她仍然覺得有些後怕。方才夢裏的一切都太過真實,真實到快讓人分不清現實與夢境了。鳳華離摸了摸後背,竟同夢中一般濕透了衣裳。
月笛把舀了湯的木勺送到鳳華離嘴邊:“小姐,喝碗玉米湯吧。”
鳳華離順從地喝了一口,湯汁下肚,格外溫暖。
又或者,不是湯汁的暖。
鳳華離一驚,這白感覺到體內的變化,她嚐試著運起內力,發現腹中那股炙熱的力量比昨日多了許多。雖然還是不能順利地運內力於經脈之中,但起碼證明了那本書還是有用的。
想到這,鳳華離心情好了些,連胃口也大開,把玉米湯都給喝了個幹淨。月笛見她喝得這麽快,臉上又帶著笑,問道:“小姐,有什麽高興的事嗎?”
“給我敷藥吧。”鳳華離暫時還不想把此事說給別人聽,畢竟她也不知道這內功功法究竟能有多大的用處。
“是。”月笛聽話地替她敷上藥,見她的臉比昨天又好了些許,想必是為自己的臉而開心吧,也沒有再多想。
藥剛敷好,外麵就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
來者定是三人以上,不是娘親也不是鳳詩秀。
鳳華離立刻把麵紗戴上,抬眼注目著前方。
“父親怎麽有空來?”鳳華離見來者是鳳求複,語氣瞬間冷了下來。自己被關入地牢裏這麽些天,她的這個所謂的父親還能想的起來他還有自己這麽一個女兒嗎。
鳳求複麵色有點不太好看,畢竟身後還有幾個後人,鳳華離當真這麽多人留給自己臉色看,自己麵子上自然會掛不過:“怎麽和爹爹說話呢?爹爹是來接你出去的。”
“接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