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叫我如何說你

  沈玉低下頭來，不禁想起了鳳華離捉賊的那天夜裏，渾身不禁一個哆嗦。


  她這才想起，明天夜裏，鳳華離會不會真的看到什麽，隻是礙於臉麵，將此事藏在了心裏。


  可是，後來自己和鳳婉雲屢屢對她下手，直到現在，鳳華離才有心想要用自己與長生之間的事情，以作威脅。


  “我想，多半是老爺書房裏進賊的那天夜裏。會不會，鳳華離就是那天看到了什麽？”沈玉的心裏，全是疑問。


  沈玉在想，若當真是如此的話，那邊去鳳華離的屋裏找茬的時候，看鳳華離的臉上，似乎並沒有什麽異樣。


  “姨娘，你可真是糊塗啊！無論如何，你也不能做出這等品行卑劣之事。這下好了，居然還讓大姐給知道了。身為女兒，叫我如何說你是好。”


  鳳婉雲的胸口上也有一股子的怒氣，隻是當著沈玉，她不好發作。哪怕是沈玉做了再過分的事情，這個人始終都是她的母親。


  沈玉的心上，自然也是慌得厲害。特別是在方才見著鳳婉雲的時候，仿佛整顆心都要跳出來一般的慌亂無措。


  “雲兒，方才你也看到了，我與那人已然一刀兩斷，再也不會有什麽往來了。就是大小姐要找什麽證據，也無從下手了。”沈玉伸過頭去，壓低了自己的聲音，與鳳婉雲極力的解釋道。


  鳳婉雲方才是看見了，她看見了自己的母親，是如何與別的男人情意綿綿，又是如何為了撇清關係，給了那男人一袋子的銀錢，果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而鳳婉雲所擔心的，此時已然是鳳華離。


  她不知道，鳳華離與自己說那話的時候，知道多少沈玉的事情。對於沈玉的奸夫，她又知道多少。


  “姨娘怎麽就知道大姐的手裏還沒有什麽證據？紙是包不住火的，我看那個男人也是個愛財之人吧！會不會大姐給他些銀子，他便將此事都抖了出來？”


  鳳婉雲越是這麽想，心裏就越是害怕。自己在這相府裏本就不得寵，若是再沒了沈玉這個保護傘，鳳婉雲知道，自己是鬥不過鳳華離的。


  說到這裏，沈玉立即便胸有成竹的搖了搖頭：“這樣的事情，他是不會輕易與別人說的。若是他說了，隻怕他會比我更危險。”


  “那……大姐那裏怎麽辦？”鳳婉雲的這句話，才算是問到了點子上。


  依沈玉的意思，鳳華離這個麻煩，自然是死了最好。這樣，鳳華離就可以永遠的閉嘴了。


  可是，她鳳華離怎麽也是這相府裏的嫡小姐，沈玉就是膽子再大，也隻是使些計量讓鳳華離吃些苦頭，絕計是不敢要她性命的。


  “大小姐那裏，也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我們還如同往常一般，隻是莫要再過分為難她了。”沈玉也會害怕，若是將鳳華離給惹急眼兒了，她會不會真的說什麽不該說的話？


  外頭的蟬和知了不停的叫著，在這盛夏的夜裏，奏著雜亂無序的樂章。


  鳳華離一個人躺在自己的床上，靜靜的看著灑落在地上微弱的月光，自己想著心事。


  本想著，夜裏月笛和幾個丫環都不在，自己便能安靜的思考了。哪想到，即便是在這樣的深夜裏，外頭也是如此的熱鬧。


  仍然是沈玉的事情，在鳳華離的腦海裏翻來覆去，令她難以安眠。


  最讓鳳華離頭疼的，還是她在這相府裏，不能相信任何人。苦思冥想，沒有一個人是能幫她的，即使那些人都是她的親人。


  鳳華離也不知道夜裏是什麽時候，自己才睡了去。隻知道她清晨醒來的時候，朝食都還未進，月笛便已經端了中藥來。


  “小姐……”月笛才開了口，鳳華離便知道她在說什麽，立即便回了她一句：“我知道了。”


  鳳華離的目光落在那碗湯藥上，每日都是這樣，但凡是能聞到這中藥的味道，月笛必然要在自己的耳邊說上一句“小姐，該是吃藥的時候了。”


  在鳳華離的印象裏，這中藥已經與衣裳是一樣的了。每日都得穿上一套衣裳，也必須得喝上那麽一端藥。


  若這藥當真是能讓鳳華離的身子越來越好，就是再苦，鳳華離也隻能忍著喝了。可是，鳳華離是知道的，鳳求複讓人拿來的藥，隻會讓鳳華離喝了身子越來越差。


  眼下，這樣的事情，鳳華離又不能讓別人知道了，隻能是接過了月笛手裏的藥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