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驚人的猜測

  鳳離華的心裏，驀的想起了鳳求複的那一句“大局為重”。


  鳳離華暗歎一口氣，出於禮貌，還是朝花如卉輕輕點了點頭，接過了花如卉手裏新鮮的蓮蓬：“多謝花小姐。”


  由於鳳離華離開了，鳳詩秀跟在鳳離華的身邊，雖然是意猶未盡，但還是跟隨著鳳離華的腳步，離開了花府。


  鳳絲柳倒是個極懂禮數的人，見著鳳離華這個做大姐的都離開了，也朝花如卉微微頷首示意，給鳳婉雲使了個眼色，隨即離開了花府。


  走出花府大門的時候，鳳離華眼瞼淺垂，微風拂起，使得鳳離華的麵紗也隨之飄然於風中。


  門外，兩輛相府的馬車，精致且奢華，在鳳離華的眼裏，這莫不是一種藝術。從車身到車輪，每一處都雕刻著精細的花紋。


  至於這上頭雕刻著什麽，鳳離華隻是這般遠遠的看了一眼，古色古香的中國風花紋，看在眼裏極有味道。


  還未走上馬車的時候，鳳絲柳便走到了鳳離華的身邊，淺淺頷首一笑道：“絲柳可否與大姐同乘？”


  鳳離華看了鳳絲柳一眼，對於這個鳳家的三小姐，鳳離華此前與她未有過什麽交集。怎麽她，突然想要與自己同乘？

  這個鳳絲柳，是不是帶著什麽別的目的。


  鳳詩秀見著鳳絲柳來了，挽著鳳離華的手，默默的放開了。


  鳳離華隻見她十分識趣兒衝著自己一笑，轉而又看了鳳絲柳一眼：“既然三姐要與大姐同乘，那秀兒就便去找二姐了。”


  還不容鳳離華開口說些什麽，鳳詩秀便朝鳳婉雲走了去，似是這兩人之間，關係向來不錯，方才在花府裏的鬥嘴，沒有發生過一般。


  依鳳離華看，鳳婉雲可不是什麽大度的人。若不是背後有什麽貓膩，鳳婉雲是定會對鳳詩秀下手的 。


  鳳離華想想，與鳳絲柳同乘也沒有什麽不好的，至少，能在回相府的路上，細細觀察鳳絲柳一番，興許還能看出點兒什麽來呢？

  “既然如此，那我們便先上馬車吧！”鳳離華淺淺點了頭，便先走上了馬車。


  回相府的路上，馬車的車輪軋過青石板路，車上的窗簾隨著一陣陣的風飄起。連帶著鳳離華的白色麵紗也隨風開始飄動。


  到底還是夏日裏，坐在封閉的馬車裏，即便是有風，也不免讓人覺得有些悶熱。


  特別是，鳳離華還與鳳絲柳這樣一個深不可測的人坐在一輛馬車裏。兩人在馬車裏相對麵坐，互相看著彼此，都未開口說什麽，隻是靜靜的坐著。


  鳳離華看著鳳絲柳的眼眸，溫和而冷靜，淡然而飽含深意。


  既然你鳳絲柳不先開口與我說話，那我便也隻能閉目養神了。索性，鳳離華垂下雙眸，並不打算主動開口與鳳絲柳說話。


  終於，也不知過了多久，鳳絲柳到底還是開了口：“大姐對那日之事，想必很是在意吧！”


  “容貌，對於一個姑娘家來說有多重要，你不會不知道吧？”鳳離華這才緩緩睜開了雙眼，溫和且帶著幾分落寞的看向鳳絲柳，接著說。


  “三妹，若是有人令你容貌盡毀，你心裏能不恨嗎？”


  鳳絲柳見鳳離華這麽一問，表現得很是從容。可鳳離華能感覺得到，鳳絲柳的氣息裏，有那麽一刻的不穩一閃而過。


  鳳絲柳溫然一笑，以緩和馬車裏略有些壓抑的氣氛：“那倒也是，不過，那事兒……爹爹已然讓人去查了。依爹爹對姐姐的疼愛，定是不會放過傷害姐姐的歹人。”


  鳳絲柳這話，鳳離華是怎麽也不會相信的。縱是心裏有萬千情緒波動，鳳離華的臉上，也隻是抹過一絲淡然的笑容。


  鳳求複的態度，鳳離華已然領教過了。他那言中之意，什麽大局為重，什麽會派人去查，都是敷衍自己的廢話。


  那話裏的意思，無非就是想要勸自己，為了大局考量，莫要再去追究此事了。


  這樣的鳳求複，這樣的父親，怎能不讓鳳離華對他起疑心呢？武則天做為一個母親，還能為了後位殺了自己的女兒，鳳求複一個做父親的，鳳離華怎麽也不相信，他會是真心疼愛自己這個女兒。


  鳳離華轉念一想，鳳求複顯然是不想讓自己太過在意是什麽人讓毀了自己的容貌。她大膽的猜測，讓自己容貌盡毀的幕後黑手，不是鳳求複，就是鳳求複有心包庇之人。


  “依三妹看，會是什麽人，對我有如此徹骨之痛？”鳳離華這麽一問，倒是把鳳絲柳給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