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難為葯者。
鳶尾出了那宮院,沖遠處的珊瑚搖搖手,珊瑚環顧了一下周圍,忙向她跑去拉開鳶尾,邊走邊說道:「這麼久,你要嚇死我了。可找到了?」鳶尾沖她笑了笑指了指頭上的簪子,得意的眨眨眼睛。二人這才滿心歡喜的回了別院。
月棲趁著子焰出門不曾打擾她的空閑,躲開人,給卧房裡設了結界專心打坐修行著。子焰教她的法術心法,早已啃的差不多了,葯浴的功效對她也沒有太過顯著了,只是自己始終突破不了下一個階層,始終停留在原地,讓她有些困頓。
心想,許是自己不得竅,不然找長參去要幾枚丹藥來試試看。正想著,卻聽月容在門外敲門道:「棲兒,長參葯者來了,你要去見見嗎?」
月棲嘴角列起一抹狡黠的笑容,心想,來的正是時候。便高興的應道:「你先去招呼他,我馬上來。
「都說了我只是來喝酒的,你別嚷的誰都知道了。」長參不滿的嘟囔著,生怕月容的聲音大。
月棲見他一副頑童模樣,倒覺得好玩,便打趣道:「您老人家來喝酒,怎的我也得親自招呼啊。」長參見月棲款款而來,不禁有些頭大。
翻著白眼瞪了下月容,換了副嘴臉說道:「你這丫頭,我這不是怕打擾你嗎。」月棲捂嘴笑了笑,給了月容一個眼色。月容會意,帶著小廝放下酒菜,便將紗帳放下,轉身下了樓。
見月容離去,長參看了眼月棲像是有話要說的樣子,月棲將手一揮,一層結界便聚集在紗帳上方。「說罷,葯者找我何事?」
月棲開門見山的說道,這老兒,要不是有事,才不會親自動腿出門來喝酒呢。自打他給了會員金,每日遣葯童來裝酒的次數,不下兩次。今日倒是稀奇,親自來了。
「哎呀,到底是我們家世子的心尖啊,果然聰慧過人。」長參拍馬屁道。
月棲椅著身子,端起一杯酒入喉。緩緩放下酒杯說道:「說罷。」
長參看了看周圍,見月棲的結界牢固,便將一瓶丹藥拿出放在了桌子上,邀功似的說道:「我給你送葯來了。看你的樣子應該是修為困在原地不得上進的緣故吧」
月棲大驚,這長參怎的何時成了自己肚子里的蛔蟲了?見月棲驚訝,長參解釋道:「你啊,就是心眼太實,你這修鍊的法子是世子手把手教的,他要你練到何種境界,你便練到何種境界,肯定是不能更加精進一分的。」
「所以呢?」月棲心頭有種不好的感覺。
長參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似的,說:「反正一回是死,二回也是死,他要是有事,我們都活不了。」
「您在說什麼呢?」月棲見他嘴裡念念叨叨的,說著奇怪的話,不禁有些疑惑。
長參這才說道:「先前你的魂魄與身體還未合一,所以更加體弱些。世子教你的法術自保可以,殺敵則弱些。一來你身子弱他不願意讓你受修習之苦。二來怕你修習遭到反噬,魂體更加難融。可是現在不同了。」
月棲不解的看著他,長參繼續說道:「你與世子的真身系同一類系。也就你可以短時間煉就殺敵的法術而比其他人精進的快。」
「殺敵的法術?你這是讓我?」月棲驚訝的說道。
長參點點頭說:「世子的毒,不好解,眼下更是不能過度動用法術。可是我總是感覺最近不太平極了。
這一系列的事情,看似簡單,但樁樁件件怕都是沖你們來的。要是你還不得精進,恐怕有什麼事,你和世子,都難以自保。」
「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月棲看著長參問道。
長參卻不敢看她的眼神,有些閃躲的說:「我一個老頭,能知道些什麼。你這娃子,慣會胡亂猜想的。
」月棲狐疑的拿過那丹藥瓶子仔細打量著,許久才說道:「只有這丹藥,我能精進幾分?」
長參像是早已準備好似的說道:「老朽倒是知曉修習的法子,只不過現下找不到一個可以避人耳目的地方。」說罷看了看月棲。月棲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在這等著。
想了想,這長參素來都是子焰比較心腹的人,更何況他說的也對。活死人的出現,和柳青河的事件,樁樁件件都讓她無法置身事外。子焰這次突然提出和茫崖去歸墟找解毒的法子,自己總覺得有些唐突,心裡七上八下的。
現下長參的提議 不失為一個好法子,想了想便點頭說:「就按你說的來,地方嘛我這裡倒是有一處。只是你總是出入我這裡,不免惹人非議,誰讓您名氣比世子都響亮呢。」
長參見她答應,心中不免大喜忙問道:「那你說,讓我怎麼辦。我照做就是。」
月棲聽他這樣說,嘴角不由的揚起一抹笑意。長參心頭打呼,完了,忘記這主也是個腹黑的… …
過了許久,月棲送長參離去,在門口還好一番告別。葯者走後,月棲一蹦一跳的走到櫃前,楓最近的話變少了,月容一如往常。月棲說道:「今日里我從梨落給我的冊子上看到我們庫房的東西還挺多,後日便又是初八了,我找人將庫房理一理,看哪些物件需要拿出來賣掉。」
楓點點頭,表示認同。月容也不做阻攔,畢竟點拍的事她只負責賬目往來。「對了葯者介紹了一位老綉娘給我,這幾日要來替我裁剪綉制祭天典禮的衣服。
要是來了,姐姐們讓她直接來我房裡便好。」說罷沖他倆眨眨眼睛,又往卧房跑去。楓看她離去的背影,竟然有些出神了。
不一會,一個身材臃腫的老婦人,佝僂著腰帶著一個盒子走了進來。月容眼尖,想起月棲的叮囑,趕忙上前迎道;「您老人家可是替我家姑娘量體裁衣的綉娘?」
那老婦雖然年紀有些大,但眼神光亮,步伐矯健,倒是看起來精神熠熠的樣子。說道:「正是。」月容便扶起老婦的胳膊,攙扶著說;「這會子人多雜亂,姑娘在樓上,老人家隨我來。」
說完便攙扶著那老婦往樓上走去。那老婦雖然步伐矯健,但身子卻像是站不穩一樣,見月容扶著自己,更是倚靠著她,等到了月棲房前,幾乎大半個身子都靠在了月容身上。
月容雖然覺得有些不自在,但倒也沒有多想、剛到月棲門前,卻見月棲鐵青著臉看著老婦。不悅的說道:「你自己走進來便好,躺在她身上作何?」
不等老婦回答,月容趕忙解釋道:「無礙的,老人家上樓吃力些。人我給你帶到了,下面還忙,我先下去了。月棲你對老人家好一點。」說完便鬆開老婦不舍的手,趕忙向樓下跑去。
「你這老不修,還要佔我這裡姑娘的便宜,小心我告訴子焰,拆了你的丹爐。」月棲沒好氣的罵道。只見老婦看了下門外,將門死死別住。
這才恢復他本身的聲音道:「你讓我裝女人我也裝了,這丫頭怪懂事的。扶我一下你都不肯。」那聲音居然是長參葯者。
原來,為躲人耳目,月棲讓他裝成綉娘的樣子。這可作難死他了。月棲看他女人的面龐男人的聲音,笑的腰都直不起來了。
許久,才停了下來忙將房子的結界設好。長參見她不再笑自己,便正了正身形對她說道:「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