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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軍中異樣

  鳶尾領了旨,坐在椅子上和王妃說著話。

  茫崖坐在對面喝著茶,見子焰和月棲嘰嘰喳喳的進來,王妃一臉八卦的笑著:「快來,你們也真是的,怎麼讓鳶尾丫頭一個人進來,讓她緊張的要命。」

  子焰坐到茫崖旁邊翹起二郎腿拿起桌上的果子遞給身後的月棲,月棲臉一紅接過果子坐在了鳶尾旁邊忙說道:「有些事情與世子商量,這才進來晚了。王上給了鳶尾什麼位份?」

  鳶尾羞紅著臉聲音極小的說:「王上抬舉,給了側妃的位份。」

  月棲這才放下心來。看來,王上與太后,多少是顧忌王妃世子的身份。不求能對鳶尾多好,不要薄待了她才好。

  「後天便要入宮了。好在我早有準備。你是想從月梢坊走,還是王府走。我提前讓人把東西備一備。」王妃知道鳶尾膽小,所以與她說話,總是溫柔些。

  鳶尾感激的看了看王妃又看看月棲這才說道:「我還是從坊里走吧。畢竟坊主待我如同女兒一般,我也是受坊里眾人照拂才能安然在伏淵這麼久。王妃不要怪罪才好。」

  王妃愛憐的看著她說:「你和月棲丫頭都是好的,難得有這份孝心,還不忘恩情。那就從月梢坊走吧,我讓人這兩日將東西都去給你備下,入宮那日讓茫崖給你送親。」

  「萬萬使不得。」鳶尾忙擺手,一臉驚慌的說道:「世子何等身份,怎能讓他送親。」

  王妃還未說什麼,茫崖卻放下茶盞淡淡的說道:「無妨。」

  見茫崖如此痛快,就連王妃都沒有想到。滿意的看著茫崖。鳶尾則驚訝的說出不出話來。

  琥珀送走陵游,從屋外進來,見眾人都在,忙從背後走到茫崖椅子后低聲與茫崖耳語一番。

  茫崖臉色慢慢凝重。子焰耳朵也隨之動了動。趕忙起身對王妃說道:「軍營有事,我先去看看。」

  子焰不等他說完,立馬站起來對他說道:「我也去。」茫崖點點頭。

  二人正準備離去,月棲見二人臉色不好,便知出了事情,想到子焰還不能動用法術,茫崖也才修整好沒幾天,不由的懸起心來趕忙說:「我也去。」

  王妃不解,子焰想了想知道月棲脾氣擰,只得答應。王妃無奈只得說:「去吧去吧,你們三個最不省心。」

  鳶尾還想說什麼,卻見月棲給她一個眼神讓她好好獃著,想著每次都是自己拖後腿,便只得待在原地不做糾纏。

  茫崖帶著琥珀奕辰,三人騎著馬先行去了。

  月棲不會騎馬,只得與子焰一起,共乘一匹馬,子焰怕嚇到她,只得放慢速度。月棲起初還有些害怕,見茫崖等人已經不見了蹤影忙催促子焰道:「你倒是快點啊世子,茫崖世子他們都不見了。」

  子焰相當鬱悶,還不是為了照顧你。於是揚起馬鞭奮力揮下,馬吃痛加快了步伐。

  月棲被顛的七葷八素,還不忘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啊。」子焰這才說道:「活死人!」「活死人?」月棲不解。子焰解釋:「軍營里出現了活死人!」

  月棲心裡一驚。一個阿肆他們還沒搞清楚來頭,怎麼軍營里也有了。

  顛簸許久,這才到了駐紮在城外的軍營。還有一段距離,子焰便勒住了馬。奕辰捧著一身盔甲制服站在一片樹林里。

  子焰下馬,扶下了月棲。奕辰忙向他們走來說道:「姑娘請將衣服換上吧,不然太過招搖。萬一有什麼麻煩就不好了。」

  月棲想想也是,本來就是自己執意跟來的,再給他們惹麻煩就不好了。

  於是點點頭接過衣服。奕辰識相的趕忙離去。子焰見四下無人,找了個粗壯的樹,背對著月棲。月棲這才將盔甲盡數套在身上。雖然有些重,但好在她最近法術精進不少,穿起來倒不會太過笨拙。

  換好盔甲,二人這才進了軍營往茫崖帳內走去。

  月棲第一次見這裡的軍隊,只見校場上一列列隊伍認真操練著。往來的人也都井然有序的忙著自己手底下的事,眾人看到子焰,都是先是眼裡一驚,隨後恢復鎮定,對他行禮。

  月棲走在他身後,本就身材嬌小,被盔甲遮蓋了大半的面龐,走在子焰身後像極了跟班,到真的不引人注意。

  不一會便來到了茫崖的帳前。只見茫崖坐在帳內的椅子上,面色凝重。邊側坐著一個身穿盔甲的將領。見子焰走進,站起來行禮。子焰不做理會,找了位置坐下來,月棲則低著頭站在他身後不做聲響。

  「現下具體情況如何。」茫崖冷著臉,問道。

  「稟世子,今早晨練過後,放飯。隊伍里有人起了爭執才發覺有隊友的狀態不對勁,這才上報與我。」這聲音略微熟悉,月棲偷偷抬眼偷瞄了一下,發覺正是那日在殿前的張揚將軍,也就是張蓉蓉的爹。

  「帶進來!」張揚大聲呵斥一句。只見兩個侍衛捆著一個小兵從賬外進來。那人面色慘白,雙目無神。剝去了盔甲穿著薄衫,繩子將胳膊勒出血痕,卻不見他有絲毫疼痛。

  侍衛將手一推,那小兵便跪在了中間。一臉茫然的看著一切,看到茫崖卻磕頭跪拜道:「小的見過世子,見過將軍。」那聲音很奇怪,聽得月棲渾身難受。

  就好像一口殘破的鐘發出的聲音,木訥卻渾厚。

  「你可知罪!」張揚呵斥道。那小兵緩緩轉過頭,看著張揚死死盯著他不做言語。

  雖沒有任何舉動,但讓張揚心裡一顫。許久那小兵才緩緩說道:「小的不知。」張揚還想說些什麼,卻被茫崖用眼神逼退。

  茫崖冷冷的看了眼張揚對那小兵說道:「你是哪裡人?叫什麼?何時入伍?」

  那小兵低著頭喃喃自語著:「小的名喚陳二狗。伏淵人氏。五年前到了入伍年紀便被徵兵。」

  雖然言語清晰,但卻像是背出來的一樣。茫崖看了眼子焰,子焰看著那小兵沉思著。

  無奈,茫崖對張揚說道:「去叫一個與他同隊的來。」

  張揚連忙換了臉色一臉諂媚的說:「末將這就派人去。」

  「你去。」子焰冷冷的說道。

  張揚還想推諉,卻不敢違背茫崖的意思。於是連忙同兩個侍衛一同出帳去尋人。

  見其他人都走了。子焰看了看月棲,月棲心領神會,忙上前去。圍著那小兵轉了一圈,那小兵還是跪著的姿態低著頭。

  月棲半蹲下來,那小兵卻猛的抬頭,空洞的眸子對上了月棲的眼。月棲被嚇得向後一退,跌倒在地。那一眼,與那日在花園中見到的阿肆一樣。一樣的空洞,一樣的可怕。

  看的月棲渾身不自在。子焰一把扶住月棲,一腳向那小兵踹去,那小兵跪著受了子焰一腳向後翻滾,最後倒在了帳前,肩膀擦在地上,頭已經擰的換了方向,黑血不斷從口中湧出,卻還是睜著雙眼。

  眾人一驚皆覺不安。子焰拉起月棲將她拽在身後,死死盯著那小兵。一般人要是這一腳下去擰了脖子,怕早已沒有了氣息。

  奕辰琥珀早已拔出了配劍,卻見那小兵突然掙扎了幾下,用頭頂著地面,將身子頂了起來。

  顫顫悠悠的恢復了之前跪著的姿勢,嘴角的血跡還在流動,地上那一灘黑血如同墨色。

  他茫然的看了看周圍,看到茫崖突然停下來木訥的說道:「小的知錯。」他這一系列舉動,驚呆了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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