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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溫存

  月棲睡了很久。老是感覺有人看著自己,不耐煩的伸手去拍。啪嘰一下,真的打到了。然後翻個身繼續睡。突然感覺有些搖晃。心想不好,莫不是地震了連忙大喊「快跑,地震了。」

  倏地,突然就醒了。一看好多人。子焰捂著半邊臉有些哀怨的看著她。王妃更是笑眼盈盈,茫崖雖然還是冷著臉,但看著也順眼多了。只有鳶尾依舊腫著眼睛看著她。

  看到子焰先是一驚,隨後大喜,忙摸著他的頭說:「你醒啦!葯者把你醫好了?快讓我看看。」子焰又氣又好笑。好端端的被月棲在夢裡扇了一把。醒來還毫不知情。得虧自己結實,不然又得暈過去。

  被月棲揉搓著臉。子焰一點也不惱,反而很享受的樣子。忽然瞥見還有這麼多人在,月棲突然不好意思起來。忙收回手。還是王妃經驗足對眾人喊道:「月棲既然已經醒來。就讓他們呆一會吧,故兒去吩咐膳房多做幾樣月棲愛吃的。」

  說罷沖月棲眨眨眼,拽起一臉茫然的茫崖,拉著依依不捨的鳶尾統統離去。霎時間,就只剩二人。見眾人離去,月棲反倒不好意思起來,扭過頭去。

  子焰這才起身坐在她旁邊,摸了摸她的頭髮將她擁入懷中。一個簡單的擁抱勝過千言萬語。月棲靠在子焰的肩頭,鼻子忍不住發酸,漸漸的眼淚也噠噠噠的掉落下來浸濕了子焰的肩頭抽噎著。

  「還疼嗎?」子焰不知該如何安慰月棲。

  月棲搖搖頭,鼻涕眼淚蹭了子焰一肩膀。子焰深知那嗜魄丹的險要。當他清醒后得知,是月棲葯浴後放血做的藥引,差點一掌殺了長參。他寧願死,也不願意讓月棲受這樣的折磨。

  可是現在他又活過來了,他怎能再讓她傷心。這幾日的分離已經讓他生不如死,無比煎熬了。鬼知道他有多後悔那日讓月棲先走。想到這,不由得環抱月棲的手加大了力度。這種真實的觸感讓他留戀。

  二人就這樣擁著,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那日在王宮。你為何燒了初羨的寢殿,初羨又為何說你看了她的身子?」月棲有些酸酸的問。

  子焰笑笑,該來的還是來了,舊賬還是得翻,這才將初羨下藥色誘他不成,被自己燒了寢殿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了月棲。月棲氣鼓鼓的扭過頭說:「那你還真是看到了啊!」

  子焰一時語塞,女人的腦迴路就是不一樣,重點難道不是他被下藥,和他至死不從的貞潔作風嗎?氣的他敲了敲月棲的腦袋說:「還說呢,要不是你執意要我聽她說話,把我扔給她,你哪能被人擄走,我也不至於被第二次下毒啊!」

  月棲聽到這,自責極了。問道:「我被擄走,是我太菜,你呢?怎麼第一次下毒你中招,第二次還中招?」子焰聽到這,下意識想到被初羨強吻下毒的事,有些慌亂。

  趕忙想找個借口略過,還未說話,月棲便看出他遮遮掩掩不自在,便起了疑心換了個審問的眼神盯著子焰。子焰見她不依不饒突然就向一邊倒去,皺著眉頭捂著心臟嘴裡喊道:「啊,好難受… … 」

  月棲見他如此突然,便覺是在哄騙她,用力拍打了一下他的胳膊罵道:「哼,裝的一點都不像。」

  誰料,子焰反而緊閉雙眸更加難受的樣子,不做聲響。一時間不見他有所反應,月棲才慌了神,忙上前去看他。見他還是那樣,便搖搖他著急的說:「你怎麼了?真的不舒服嗎,我去叫葯者!」說罷起身要離去。

  卻不冷不丁,一把被子焰拽回懷裡。月棲被他突然的靠近搞得有些慌亂,瞪著眼睛,看著眼前人兒妖艷的面孔,該死,這個時候還花痴。子焰揚起嘴角邪魅的一笑輕輕的吻了上去。

  許久,才戀戀不捨的離開,在她耳邊喃喃說道:「你就是我的葯!」月棲見他果然誆騙自己,氣鼓鼓的掙扎了一下。卻被子焰環的更緊了。就這樣,二人互相依偎著漸漸熟睡過去。

  傍晚,月棲換了衣衫,子焰替她梳了好看的髮髻,挽著她的手,前往王妃處,一同用晚膳。見二人精神不錯,眾人也都鬆了口氣。鳶尾這才有機會好好抱抱月棲。還未等靠近,便被子焰擋了回去。

  「摟摟抱抱的幹嘛。」子焰不滿的說道。鳶尾撇著嘴,瞪了子焰一眼。子焰倒也不惱,拉過月棲坐在了王妃旁邊。王妃看他們鬧的樣子,幾日里的陰霾一掃而光。

  「鳶尾,你坐在茫崖旁邊吧。」王妃愛憐的說道。

  「這不合規矩王妃。」鳶尾怯怯的說。

  王妃搖搖頭說:「你既是我的義女,便沒有什麼不合規矩的,你該不是不想認我這老婆子吧。」王妃一如既往的開著玩笑,鳶尾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見月棲暗地裡對她點頭示意。

  這才安心坐下。飯桌上滿是月棲之前做的一些新奇飯菜。月棲回家后,王妃便讓膳房的廚子競相模仿。逐漸也學了七八分。月棲近日不曾吃些什麼,看到滿桌的菜肴早已飢腸轆轆。

  子焰不停的給月棲夾著菜,月棲還未注意,只是碟子里有什麼便吃什麼,王妃看著,用帕子捂著嘴笑著。月棲邊吃,還不忘記正經事。「王妃,那日您入宮可有什麼發現嗎?」

  王妃面色一怔,很快恢復了神色說:「初羨瘋瘋癲癲的 ,太后沒有讓我見她。太后也不願意再提及這件事。知道你和子焰無礙,也是鬆了口氣。只是說將鳶尾和各位姑娘進宮的日子定下來。」

  說到鳶尾進宮,鳶尾的臉刷的紅了起來。子焰倒是認真的問她:「包子,你當真確定王上便是你要找到人?」鳶尾看著他思量了一會點點頭說:「之前我還未化有肉身,日日相伴,他的氣味我最熟悉不過了,雖然並不記得他清晰的樣貌,但形似八九分,不會錯的。」

  子焰和茫崖對視一眼。茫崖若有所思,但也沒有聲張。「既然如此,那我就著手幫你準備了。」王妃看著鳶尾溫柔的說道。鳶尾能進宮陪伴他已經是心滿意足了。

  哪裡還敢讓王妃再為她操勞。忙擺著手慌亂說道:「鳶尾已經很很知足了。怎麼還敢讓王妃替我奔勞。」見她怯懦膽小的樣子,王妃倒是多了幾分心疼說道:「你原是我義女,這些都是應該的。」

  鳶尾更是感動了,捏著小手紅著眼眶,不知說些什麼才好。月棲見狀忙岔開話題說:「對了,怎麼不見葯者?」眾人聽到月棲的問話,皆默不作聲看向子焰,子焰倒並不在意,繼續替月棲夾菜。

  月棲看眾人的目光都看著子焰,心裡便清楚了大半:「你是不是對人家做了什麼?好歹是葯者救了你,怎麼能對人家不客氣呢?」月棲怒目罵道。子焰不滿的嘟囔說:「還不是因為你。」

  月棲當下便明白,一定是子焰知曉她泡葯浴放血制丹的事。不禁有些頭疼「所以葯者現在怎麼樣了?」月棲問到。子焰別過頭,不打算回應。月棲見他的樣子,便把目光又轉向茫崖。

  茫崖感受到月棲的目光,渾身一震。裝作沒有什麼事發生的樣子,繼續淡定的吃著飯不做理會。月棲看著兄弟二人的樣子,無奈極了。好在王妃笑笑打著圓場說:「這倆憨貨不懂事,等回頭你好些了,再請長參葯者來府里坐坐。」

  月棲想想也是。點點頭說:「既然這樣的話,那便等這兩日得空我去一趟葯者那吧。順便給阿滿順些芝草回來。」

  聽到這,茫崖和王妃相視一笑,子焰也笑了起來,這丫頭還真是無時不刻的財迷呢!只是可憐了長參挨了子焰好幾下,緩不緩的過來不說,還要等著被月棲擄奪。

  吃完飯,鳶尾按月棲的安排讓鳶尾先回月梢坊。馬上她就要入宮了,多和姐妹們相處幾日也好。王妃被幾日不太平嚇怕了忙讓琥珀去護送一下。誰料茫崖淡淡說道:「我要去軍營,順路會送她回去。」王妃這才放下心來。

  馬車上,茫崖已經一張寒冰臉坐在裡面,雙手抱著,閉目養神。鳶尾其實已經不再懼怕他了。只是還是有些彆扭,低著頭一直捏著手指,心裡期盼著趕緊回去。

  茫崖倒是習慣了與人這般相處,只是苦了鳶尾一路祈禱著。終於,到了。鳶尾鬆了口氣這才小聲說道:「多謝世子。鳶尾這就回去了。」像蚊子一樣小的聲音,說完便逃命似的下了馬車沖著琥珀甜甜一笑回了坊里。

  見鳶尾這般,琥珀倒是覺得好玩極了。只是茫崖主子這樣難相處,以後怕是難為將來的世子妃了。

  「還不走?」茫崖冷冷的聲音將琥珀的思緒拉了回來,忙上車用力揮鞭。馬兒長鳴一聲,加速奔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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