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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忙碌的晚上

  月棲出了偏廳,便在柜上坐著,百無聊賴的撥弄著算盤。柳青河將一切盡收眼底。便沒了喝酒的心思,起身下樓朝月棲走來。

  「月棲姑娘可是遇到什麼難處?」柳青河問道。

  月棲抬頭笑笑說:「沒有啊,遇上舊友而已,沒了位置這才安排到了別處。少主這是要走了嗎?」

  柳青河見她一笑彎彎的眉眼,內心滿是愛意。便對月棲說:「本想著月棲姑娘近日忙完可否賞臉與在下去夜市逛逛,明日選花魁,外面沿河街道都已經布置上了花燈,好不熱鬧。」

  月棲聽見有熱鬧,眼底頓時亮起了光,可又想著是柳青河便直接拒絕了說:「少主有心了,可月棲近日實在不得空。再者月棲是個不喜歡拖泥帶水的人,如果少主作為座上賓前來,月棲招呼是分內的,可出了這月梢坊,月棲便不想再與少主有其他瓜葛。還請少主見諒。」

  柳青河已經不是第一次被月棲的直白所拒絕,雖然失望,但還是保持謙謙有禮的風度,看著月棲的眼說:「那在下便不叨擾了,待哪日姑娘若是想逛了,在下一直有空。」

  說罷對著月棲笑笑,便轉身走了。只留月棲一人在原地,不禁頭更疼了。話這少主是聽懂了,可卻還是一意孤行呢。

  算著時間,想著蒼瀾已經和幽若說清楚了,見四下無人,月棲便回到偏廳,剛一推門,就看見阿滿站在原地,沖她歪這頭。蒼瀾在座位上喝著酒,幽若站在她身後低著頭不做聲。

  月棲向座椅走去,這時蒼瀾面色掛起一些歉意,見月棲走來忙解釋道:「姑娘與我手下奴才的事,剛才我已知曉,實在恕我管教不嚴,才交出這樣慫的奴才,遇事就跑,差點連累了姑娘。」

  月棲饒有趣味的看著二人,並不作答,翹起二郎,拿起桌上的茶碗喝著茶繼續聽他說:「美人你要什麼賠償儘管說,在下必定為姑娘達成心愿。」說完誠懇的抱拳行禮。

  月棲緩緩放下茶碗,瞥見鳶尾側臉一個巴掌印紅的明顯便知這蒼瀾也是個狠辣的角色,看似玩世不恭,卻還不知城府到底有多深。況且在伏淵和荒沙隨意出沒,那幽若還會攝魂之術,便知這二人背景不簡單。

  於是便說:「無妨,那日我也並不是為她出手,她走不走的影響不大。當時之事,權當算了吧。」

  「哎呦我的美人兒,我怎麼忍心你受這麼大委屈呢。」蒼瀾一臉心疼的說。

  月棲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說:「打住!你再說這麼噁心的話,我把你的豬嘴給你扇腫了」

  蒼瀾雖然被月棲咒罵,卻還是覺得有趣極了擺出一副反正我不要臉,你拿我也沒辦法的樣子繼續說道:「只要是你,怎麼都行。」

  月棲月棲不禁打了個寒顫。

  正說著卻見玉兒探頭探腦的推開了門,不知為何阿滿每每看見玉兒,都齜牙咧嘴的想要撲上去,月棲見狀趕緊呵斥阿滿,阿滿這才作罷。月棲見這會子人多,便把阿滿又喚回魘盒,這才對玉兒柔聲說道:「有何事,進來說。」

  玉兒點點頭,小心翼翼的進來對月棲說道:「簪雲閣派人送東西來了。」

  月棲點點頭,示意他下去,這才起身對蒼瀾說道:「近日我還有事要忙,就不陪二位了,酒菜不夠公子吩咐小廝們添就行了。芝草的錢銀麻煩走之前一同交於柜上,後會無期。」

  轉身,便向門口走去。蒼瀾卻淡淡念到:「後會有期才是。」

  月棲出了偏廳,便見蔣恩施站在櫃前候著。月棲便趕忙上前,對蔣恩施說:「實在抱歉,今日客人太多,連偏廳都坐了人,不如你隨我去二樓?」

  蔣恩施笑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來說:「無礙的月棲姑娘。恩施知道月梢坊的規矩,二樓是給預備了會員金的貴客留的,恩施不敢壞了規矩。」

  月棲見他如此乖巧懂事,眼裡滿是讚許,便對他說:「無妨,二樓還有一間我們自己議事的包房,你隨我來便是。」說完便向二樓走去,蔣恩施猶豫了一會子便跟隨上去。

  月棲撩起正中間包房的紗帳,坐了下來,向站在一旁的蔣恩施招手,蔣恩施這才進去坐在她對過。將袖籠里的兩個盒子拿了出來。一個四四方方卻精緻小巧,遞給了月棲。

  月棲迫不及待的打開,便見幾枚用絨毛製成蒲公英花型的發簪放在裡面,影影約約還能看見絨毛間撒著金粉。月棲喜歡極了,忙誇讚道:「你的手藝真的是沒話說,原想著一來很少有用蒲公英花型做首飾的例子,再者我要的太倉促怕有些為難你了。」

  蔣恩施害羞羞的撓撓頭說:「姑娘的要求確實獨特些,好在做出來了,只是時間上短用金銀慢些所以才以絨毛為材料,姑娘滿意便好。」

  月棲相當滿意說:「金銀固然貴重,可這絨毛倒也不失新意。我很滿意。」說罷將袖間剛收的蒼瀾的那錠金子拿了出來遞給蔣恩施。

  蔣恩施卻不敢收說:「哪裡用得了這樣多。」

  月棲笑笑說:「不多,你先拿著,隨後讓你做的東西多了去了,每次都給你結賬,我也怕麻煩。你且收著日後從我定製的東西賬上劃了就行,你我是相信的。」

  蔣恩施聽聞,便不好再推辭,只是好像有什麼話要說一樣,三翻四次摸索著手邊的另一個盒子。月棲看他言又欲止的樣子便問道:「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見月棲發問,蔣恩施像是鼓足了勇氣一般講手中盒子遞了出去說:「勞煩姑娘將這個幫我送與楓姑娘… …」說完便漲紅了臉。

  月棲聽聞,一臉八卦。想打開看看,卻覺得不妥便笑笑說:「這是?」

  蔣恩施紅著臉小聲說:「這是我練手時做的簪子,留在閣里也不能賣,想著適合楓姑娘,今日正好前來便帶給她。」他並不擅長說謊,話未說完,聲音卻越來越小。

  月棲見他如此小心翼翼忙問道:「那你為何不親自給她,我替你喊」正做出起身的樣子。

  蔣恩施忙制止道:「不妥,不妥。楓姑娘還未許人家,讓人知道收了我的簪子,誤會了便不好了… …」

  月棲笑笑說:「小小年紀,顧忌還挺多。你怎麼知道楓許沒許人家,別人又誤會什麼?」接連的問題,問的蔣恩施的臉像是從酒窖泡出來的一樣。

  月棲不忍再逗他,收好了自己的簪花對蔣恩施說:「要送你自己去送,簪子都送了還怕別人說什麼?要是連這點子勇氣都沒有,口口聲聲為了她名聲,那你是想默默送給她然後為別人做嫁衣嗎?你還是別送了拿回去吧。楓是不會喜歡小家子氣的男人的。」

  月棲一番話,像是刺激了蔣恩施一樣,許久,才下了決心似的對月棲說:「姑娘說的對。我自己送吧。」

  月棲一笑,這才覺得有些孺子可教的感覺。忙沖著樓下喊道:「楓,拿壺酒來。」說罷,便起身對蔣恩施笑笑小時說:「我看好你哦~」然後調皮的眨眨眼,往樓上走去。

  楓在柜上與月容對著什麼,便聽到月棲喊她,對著月容抱怨說:「這死丫頭使喚起我來倒順手的很。」

  月容笑著搖搖頭,從背後拿起一壇酒遞給楓,楓只得接過來往二樓走去。只見二樓空無一人,柳家少主早已不見了蹤影,再仔細一看,中間的紗帳里影影約約坐著為男子,這才向著中間走去。

  撩開紗帳,只見蔣恩施正襟危坐。楓見沒有其他人便打趣道:「小孩,又見面了,怎的就你一個人。」

  蔣恩施清了清嗓子說:「我,我不是小孩… … 」

  楓卻覺得好笑,便符合他道:「好好好,你不是小孩。」說罷將酒放在桌上,抬手摸摸蔣恩施的頭便想走。卻不曾想,被蔣恩施一把捏住了她還未來得及抽走的手。楓一時間愣住了也不知道這小孩要幹什麼。

  蔣恩施,將楓放在桌上的酒揭開蓋子,舉起來一飲而盡,嚇得楓竟然不知道該不該上前阻攔,正想說什麼。卻見蔣恩施把一個長方形盒子遞在她手中說:「我不是小孩。我已經是簪雲閣的掌事了。這簪子給你。」

  說完,看了一眼楓,紅著臉撒開她的手,忙掀開紗帳跑了出去。月棲趴在三樓的欄杆處,看的好不熱鬧。只留楓一人呆在原地。楓回過神來趕忙趴在欄杆上向已經跑到大堂的蔣恩施喊道:「你這小子,什麼意思啊!」

  也不知道蔣恩施是不是沒有聽到,頭也不回的跑走了。楓只好顛了顛手中的盒子,好奇的打開。只見一枚金制狐尾簪子,鑲嵌著紅瑪瑙做點綴,好看極了,細觀那簪柄,竟然刻著自己鎖骨上的鎏金印記。

  楓也是大風大浪見慣了的,見四下無人,突然間就臉紅了,自言自語道:「這死孩子,做的東西倒還挺好看。」說完便將簪子小心翼翼的收進盒子放在袖籠這才離去。一晚上個,楓都有些走神。

  月棲見楓走了,便回了房間。坊主已經將那間冰蠶絲藍色衣袍趕製好放在了床上。月棲喚鳶尾幫自己打了熱水,又用水丹泡了澡,這才舒舒服服的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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