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初進世子府
吃罷飯,鳶尾便帶著衣服和飾品來幫月棲穿衣打扮。月棲看她拿來的衣服,是件紅色的紗裙,一下頭疼起來。「包子啊,有沒有清醒脫俗的衣服啊!這紅的像是要嫁人一樣。」月棲奔潰的說道。
鳶尾仔細想了想說有你等著。說完便又去尋了一套來,是套純白的紗衣,胸前是淡綠色的錦緞綉著蒲公英的小花的寬邊,配著一樣淡綠色的輕紗飄帶。看著很是清爽。頭飾鳶尾也精心的給配了一枚帶著兩條向後揚著的流蘇的流星冠 。
換上之後,整個人顯得飄逸又仙氣襯的月棲越發白凈清爽,那雙鳳眼靈動的讓人沉醉。鳶尾直誇好看。
「小姐!你這麼精心打扮是要幹嘛去啊」鳶尾問道。
「去收錢!」月棲帶上面紗霸氣的說道。鳶尾的好奇心更重了。便跟這月棲一起下了樓。樓下坊主和月容對著昨日的賬本,楓卻不見蹤影,小斯們忙著收拾桌椅,坊主見月棲精心打扮,便知她要出門了便上前說道:「我讓人備了馬車,去世子府好歹鄭重些才對。」
「啊……有馬車啊!那娘前日里怎麼讓我和鳶尾走上去了啊……差點熱死在路上啊娘親!」月棲哀嚎道。
卻見坊主一臉正經的說道:「忘了……」
月容無奈的笑笑。自打月棲好了,坊主也漸漸好玩了起來,再也似乎之前那般終日鬱鬱寡歡。
「對了娘,您讓霞影姐幫我冰兩個酒囊再裝些白桃釀來,記得不要放冰塊,只要將酒和酒囊冰過就好。」月棲對坊主說道。
「為何不加冰塊,不是更加冰爽嗎?」鳶尾問了句,眾人也不解。
月棲略有些得意答道:「酒客們在店裡品酒,酒喝完冰塊也不見得會消融完了,可是這外帶的話,冰塊化在酒里,酒味就更寡淡了。」
眾人聽到心裡不由得讚許起她來,還真是這樣的原理呢!
聽完,坊主趕忙排邊上的小斯去后廚裝酒並讓把話傳給霞影聽。霞影貼心的將酒囊放在一個食盒裡,並在食盒裡裝滿了冰塊,小斯們幫她把食盒抬上馬車,月棲邊和鳶尾一起坐上了馬車,朝著赤焰王府揚長而去。
馬車上,月棲覺得頭暈的厲害,有點想吐,頭依舊疼的厲害,以為是頭次坐馬車不習慣而已,鳶尾看她頭上汗珠不止,擔心的將手覆上她的額頭,「媽呀!小姐你發燒了!」鳶尾驚嘆的說道。
月棲自己摸了摸頭,是有些燒,沒事還能抗便對鳶尾擺擺手說道:「沒事,估計昨晚被風激了,一會回來睡一覺就好了。」鳶尾覺得是自己醉酒才讓小姐生病的,更加自責了。
月棲怕她亂想,便說:「我可以靠著你睡一會嘛」鳶尾連忙點頭答應。於是月棲靠著她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一條正街上,赤焰府幾個大字威嚴的立在中間的大門上。門口還站著兩個身披鎧甲的侍衛,一副閑人莫入的樣子。一輛馬車停在了大門前,只見月棲和鳶尾跳了下來,鳶尾還提著食盒。兩人向大門處走去
左邊的侍衛看月棲蒙著面紗便問:「姑娘可是月梢坊的人?」
月棲答:「正是,昨日子焰世子讓我們今日來府上取東西。」
侍衛答:「姑娘稍等,我這就前去稟報。」
「不必了,跟上來!」只聽一個冷冷的男子語氣在月棲後背響起。
「屬下參見二世子!」突然兩個身披鎧甲的侍衛單膝跪下向月棲身後的人行起禮來。
月棲回頭,只見芒崖世子穿著黑甲冷峻著面色站在她身後。旁邊跟著一樣穿著盔甲的琥珀。兩人像是要去軍營一樣的裝扮,除了昨日里冷若冰霜卻又俊美無比的臉外,更是多了份殺伐氣息。
見月棲回頭看他,便又咧嘴給了她一個僵硬的微笑。徑直走入大門。琥珀和兩位侍衛驚呆了……世子是在笑嗎……琥珀識趣的趕忙上前幫鳶尾提起食盒說道:「二位姑娘快一起進去吧,這外頭日頭毒的很呢!」
見琥珀這般客氣,月棲便回了他一個感激的笑容和鳶尾隨琥珀一同進了大門。
芒崖走的很快,偶有回頭像是在等她們一樣,卻依舊邁著大步向前走著,這赤焰世子府大極了,先是一處院落,院落左右是兩處院落遠遠看去鬱鬱蔥蔥,一路跟著芒崖從院落中間的大堂穿過,大堂像是一個會客廳一樣兩邊擺著三組椅子,正中間卻是一個書桌,上面擺著一方烏色鳳尾硯台,一堆凌亂的紙還有胡放在筆洗里的大小毛筆。
還未細緻瞧幾眼,有從書桌后的門走出,到了第二處院子,和前邊的院子不同,這裡正中間是一池湖水,湖水中間有一處可以說是宮殿般大小的房子,兩邊的走廊兩個方向跟前邊院子一樣,都是通向兩個院落的路,只見芒崖向右邊走去,眾人忙跟上。
進了院子,假山流水涼亭花草翠竹!一應俱全。假山後還有一處房間,單從外面看,便是金碧輝煌,只見子焰半躺著睡在放在涼亭里的躺椅上,硃色紗衣隨意搭著漏出雪白的胸口,頭髮稍稍束起,微微閉著眼看的月棲面紅耳赤,鳶尾更是低著頭不敢抬頭。
感覺到有人,子焰倏地睜開了鳳眼,尷尬的遮了遮胸口的紗衣,狠狠的瞪了一眼已經坐在旁邊的芒崖和身旁的奕辰。芒崖像是沒看到一樣,自顧自的給自己到起茶來。
奕辰卻心裡叫屈,明明你自己不好好穿衣,幹嘛老是瞪我。子焰看琥珀帶著月棲鳶尾站在亭子前邊,又恢復了往日戲謔的口吻挑著嘴角問道:「怎的,來收錢還送飯嘛?」
「噢!不……不是的」月棲趕忙搖頭解釋說:「這食盒裡裝的是昨日世子您嘗的那種白桃釀,昨日匆忙,見您和芒崖世子跟前的兩位侍衛大人站了許久,本來想給兩位帶點酒回去的,結果給忘了,今天就順手帶上了。為了方便兩位攜帶,特意用酒囊裝了起來,還望兩位不要嫌棄才是。」
奕辰和琥珀頓時驚呆了,給他們的!!!這姑娘是什麼神仙路數!居然是帶給他們的!琥珀提著食盒心裡激動的翻跟頭似的忙回:「姑娘這是折煞小人了,萬萬不敢萬萬不敢!」
雖然沒有抬頭,可琥珀已經感受到了一雙能燒死他的目光,趕忙推辭。奕辰見琥珀如此連忙跟他一樣擺手說道:「姑娘,這不合適這不合適!」
子焰眼裡的火氣快要壓不住了,心想,莫不是昨日說她俗氣她心受打擊,看上他們的兩個小侍衛了?想到這,他捏了捏手指,狠狠的瞪了瞪兩個侍衛,鬼知道奕辰和琥珀這會有多想死,只有芒崖心裡樂翻了,第一次看到子焰這般,真的好爽!
月棲不解,她一番好意,怎的二人跟見鬼了一般。
「你……過來!」子焰咬著牙微笑的對著月棲說。
月棲哪知道子焰的狠辣,傻傻的上前向他走去。子焰打量著她,今天穿的清爽飄逸,款款而來的步伐伴隨著面紗和發冠上銀珠流蘇的碰撞聲,一雙鳳眼柔情似水宛轉靈動。似有一股清風,隨著她掠過他的耳畔,一瞬間他有些恍惚,好像記憶里的那個她回來了……
「世……世子?」月棲站在他旁邊,看他在走神,弱弱的喊道。
被月棲拉回了思緒,他慌亂的整理了一下表情,說道:「姑娘這麼有心替你們想著,那你們就收了吧。」
聽到子焰這般說辭,連芒崖在內兩位侍衛更是獃滯了!這是不子焰的風格啊!見二人不為所動,子焰吼道:「不想要?」
「不不不,想要,謝謝姑娘,謝謝世子!」奕辰和琥珀趕忙答道,生怕下一秒便被世子烤成焦炭……哎,伴鳳凰,還不如伴老虎啊!
鳶尾見子焰發話,忙將琥珀手中的食盒打開,將冰涼的酒囊遞給了琥珀,奕辰也識相的趕忙上前拿了另一個。
子焰恢復了素日神情,懶洋洋的說道:「琥珀送這個包子去吃點東西,一會備好馬車!」
鳶尾差點暈過去,小姐也就算了,這世子是怎麼回事嘛!我明明是朵嬌弱的花啊!雖然委屈,但見鳳凰剛才喜怒無常的樣子,鳶尾還是怕怕的,忙跟著琥珀出了院落,走之前不忘擔憂的看了眼月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