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受傷了
夜色如水,燈光昏暗。蘇月棲正騎著一輛摩托車駛入了萬象街,消失在了酒吧的後門。血……她的手捂著小腹,血還是沿著手指縫隙溢了出來。她蒼白的嘴唇不停地顫抖著,一路扶著牆,豆大的汗珠嗒嗒地落下。
周遭嘈雜得不像樣,若遠若近的聲音充斥著耳畔。從後門到酒吧地下室短短三分鐘的路,蘇月棲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她摸索著牆,眼神迷離,卻還在尋找著醫藥箱。她僅存的意識終於在摸索到床邊的時候消失殆盡,腳一軟就昏了過去……
「求您了,再幫小女試一次吧……實在不行,將我的性命拿去也好啊!若是她不在了,我留著這條賤命也毫無用處,求您了… …」
突然傳來一個女人的哭泣聲。蘇月棲想睜開眼,卻一點力氣都使不上。女人哭得很傷心,但言語間滿是絕望。漸漸的竟連哭聲也收了起來。
那女子慢慢靠近她,用她冰冷的手握緊了蘇月棲的手,力氣大得彷彿要把手骨捏碎,女人喃喃道:「棲兒,娘隨你去了吧,這樣娘就不孤單了……」
娘?棲兒?這是什麼鬼稱呼……她卯足了勁地想睜開眼睛,卻還是一絲力氣都用不上,腹部好像也沒有了昏睡之前的疼痛。難道自己已經死了嗎?
蘇月棲是一名女殺手。為了掩人耳目,在繁華熱鬧的夜市盡頭,開了一家小酒吧。一來酒吧這種地方魚龍混雜比較好藏身,再者酒吧這種地方賺錢也快,畢竟當殺手也不是總能接到錢多活輕鬆的好事。
昨晚就是例子。休息了小半年了,終於接了一個暗殺富商的活,誰曾想富商早有計劃。把蘇月棲還有一同前去的同伴一鍋端了。萬幸蘇月棲是出了名的快,手快,反應更快。從安全通道逃跑的時候被暗藏的保鏢一刀刺中了腹部。還未深入,她反手將手裡的軍刀刺入了對方的脖子才以最快的速度跑了出來。
「你真的願意放棄自己的性命?」一個低沉的男音將蘇月棲的思緒拉了回來。
噗通一聲,握緊蘇月棲的那雙手鬆了開來,只聽那女人用一種堅定卻又無比溫柔的聲音說道。
「本就是我的錯,若不曾強求,任由這孩子心智殘缺痴痴傻傻,倒也不至於傷她性命。可惜我還是起了貪念,信了那江湖術士的邪術,反倒害了這孩子。爺,您的來路,我大致心裡有數,若您能救回她,不論痴傻也好,殘缺也罷。搭上我的性命也值得。只是苦了這孩子要去面對世間無數苦難……」
「罷了。」男人煩躁地打斷了女人的話,並不想繼續聽下去。
「性命就算了,只是得耗盡你的修為。事成之後,不得對任何人提及。」
「真… …真的嗎?」女人聽后欣喜若狂,竟口吃起來。
「你快將她扶起,將自己的修為渡給她,我再幫她將修為封在體內,這樣她的魂魄便不會渙散。至於心智齊全與否,看她自己的造化吧。」男人冷冷地說道。
女人聽后立馬起身,將睡在床上的蘇月棲扶起來,坐在她身後運氣渡氣一氣呵成。只是睜不開眼的蘇月棲心裡卻驚呆了。他們說的痴傻兒是我?開什麼玩笑!渡毛的修為!你拍電視啊!我可是殺手啊不能上電視啊喂!
儘管心裡咆哮成狗,可奈何她開不了口,就是身上也動彈不得,只得任人擺布。一時間背部傳來一股涼嗖嗖的氣流,竟瞬間讓心裡安定下來,不再那麼煩躁了。冰冰涼涼好舒服的感覺。突然,額頭傳來一陣暖流。在頭頂環繞,這一冷一熱竟然不衝突,反而讓蘇月棲那種恐慌引起的焦躁不安和不適感略去。
額頭的那股暖流,竟然帶著一點淡淡的香氣。好香啊,蘇月棲不禁輕嗅了一下。這一聞,額頭上的暖流突然終止了。
「她無礙了」。只聽得那男聲還是一絲波瀾都沒有淡淡得說道。
她豎起耳朵想再聽聽,卻被人拍了一下額頭。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修為…罷了…這世間險惡……有埋伏撤!……好疼啊……」亂七八糟的聲音環繞在蘇月棲的腦海 ,一瞬間突然清醒了過來,猛的一睜眼,明媚的陽光刺痛了她的眼,不得已又緊閉起來。
緩緩的又試一次。漸漸周圍的環境充斥著她的視覺神經。這是哪!???!映入眼帘的擺設讓蘇月棲不敢相信自己的處境 ,使勁眨了好多次眼睛才發現原來真的不是幻覺。
這雕樑畫棟古色古香的房子,還有艷俗的粉色紗帳,還有蓋在身上的錦緞被褥。一切都在告訴她,如果不是在拍戲的話,那完了,趕上傳說中的穿越了。她慢慢冷靜了下來。
回憶了一下之前的事,去執行任務以及受傷的事還歷歷在目,還有一段不怎麼能理解的男女對話。可是對眼前的環境,卻怎麼都想不起來其他關聯了。只是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不是都說穿越了的話,都會有原宿主的記憶嘛,那我這是穿了還是沒穿啊!蘇月棲內心的咆哮差點脫口而出,門卻被推了開來。
只見一位中年女人身著彩色錦紗,皮膚白皙,挽著一個簡單的髮髻,體態纖瘦臉上滿是倦容,卻掩蓋不了女人那美麗的容顏。端著一碗黑糊糊的東西進來。
看見蘇月棲睜著雙眼看自己,欣喜若狂的走了過來:「棲兒,你醒啦。」
這女人上來抓緊蘇月棲的手,一時間眼淚竟奪眶而出。聽這聲音,和這冰涼的手,蘇月棲忽然想起她之前睜不開眼的時候聽到的那段對話,那女人就是眼前這位哭的稀里嘩啦的人。
一時間看她哭的這麼厲害,蘇月棲心裡卻不是滋味。
「內個。。。。你在叫我嗎?」蘇月棲緩緩問出自己的疑惑。
聽見她的問話,那女人卻無比驚訝的看著她。隨之又滿眼驚喜的問她:「棲兒你會說話了?太好了你再多說一說讓為娘聽聽!」
「娘?您說,您是我娘?呃。。。。是不是有什麼呃」還未說完,那女人一把將她擁入懷中,放聲大哭起來:「我的棲兒終於會喊我娘了,謝謝老天。終於,我等這天等的好苦啊」
「呃……」蘇月棲一時語塞,竟不知該不該繼續問下去,只得任由她抱著自己哭泣。
只是心間卻不由得心疼起來,雖然模糊,但卻對眼前的女子親切感十足。就這樣,她哭的終於累了,用手擦了擦眼淚鼻涕,又突然笑了起來。
「棲兒,你再叫聲娘我聽聽。」蘇月棲看著她滿眼期待的表情。怯怯的喊了一句:「娘?」
「哎!」女子高興的大聲應道,又問:「棲兒你還記得什麼告訴娘。」
下意識的,蘇月棲瘋狂的搖起了頭。女子又有點失望,但還是滿心歡喜的說:「沒事,娘一點點再說與你,我們重新來過」。
說罷抬起手輕輕撫摸了蘇月棲的頭轉身起來將剛才進門時放在桌上的碗端了過來。「棲兒乖,快點把這葯喝了。」
女子溫柔無比的將她所謂的葯端在蘇月棲面前。蘇月棲一臉懵,這是什麼鬼!這麼難聞!吃下去不死也會拉肚子叭!
一臉抗拒的對女子說:「內個,娘,我剛睡醒什麼都不記得,您能給我講講現在是什麼年代嘛,您是幹什麼的。我又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