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質大佬（5）二更
冷血殘酷？
白羽笑得沒有一點暖意。
近三十六個小時沒有麗莉的任何消息了，馬爾卡嘴上不說，越來越陰鬱的情緒在逐漸影響他的判斷力。而就在剛才，惹得她發怒的傢伙，還在用話語敷衍搪塞她，當真是忘記了，她白羽的正經職業是幹什麼的。
她承認，鋼筆戳下去的那一瞬間，怒意佔據了大腦當中絕大部分的理智空間。在前一分鐘還在後悔造成的致命殺傷力，不過現在看到安德魯的反應，卻又抹去了悔意。預計達到的效果，竟然出乎意料得好。
「我與比利直接的中間人不需要兩個，有你就夠了。況且他一再地強調不知道我朋友的下落。」白羽簡明得當地闡述。
「他……他說的要是真的呢？」安德魯咬了咬牙齒，忿忿地問。
「無用之人，留著幹嘛？！」她看著他，冷冷譏諷。
安德魯大公被她問得怔忪住，像是在消化話語里的深意。半晌，才不太有底氣地又道：
「那……他要是知道呢？」
「我給過他兩次機會了。他不說我又什麼辦法？！」
她遺憾地聳肩，黑眸里的理所應當展現無遺。
安德魯總算明白過來對方在匡他，面目猙獰地指著她的臉，咬牙切齒：
「你——你——你——你這個瘋子。等著！」
薄唇微微上揚，眸光中一閃而過的算計，口中隨意般應和：
「嗯。好！等你哦~」
安德魯的效率顯然要比克雷洛快上許多，沒讓白羽等多久，書房裡的投屏就亮了起來。
「白小姐，別來無恙——」
「比利先生最近過得如何？挺忙的么？」
隔著AI大型投影屏幕，雙方自寒暄中開始。
「聽說你幹掉了克雷洛先生，那位大祭司，可惜了……我很尊敬他！」
」您的眼線跟傳話筒不需要這麼多的。用人要用得得當，且恰如其分。二則一取捨，我替您留下一個。」
「那我還要多謝白小姐了。」
「別客氣。您看，總有一位願意幫助我們建立友好關係的，不是么？」
「哈哈！我倒是忘記了，白小姐原本的綽號是烏鴉，食肉的野性存在骨血里的，十年前就已經響徹全球了。」
「您又取笑我了。就算我再厲害，不也在您的手裡折損過一回？所以……我們不如坦誠些，我來告訴您如何取下聖石；作為交換，您來告訴我，抓獲我的同伴麗莉作何用途。」
「公平！」
然而，彼此雙方陷入短暫性的沉默。隔著個虛擬的影像屏，不言不語。
比利·曼森不願意合作。白羽在下一秒，得到了這個推測。
「先生並不在乎我能不能提供取得聖石的信息，您有把握將它弄下來。」
白羽用得是肯定語氣。
比利曼森但笑不語，算是默認。
努力扒拉聖石的是是克雷洛與安德魯，比利不是不想，而是有其它的辦法。
「您不怕我摧毀它么？」
「呵！你會么？新瑪雅千萬條人命呢！」
「那可保不齊，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小姑娘，承認吧！不論你怎麼蹦躂，總是棋差我一招。」
隔著視頻電話，那人笑得得意洋洋。
舌舔過上顎，嗜血的光自白羽的眉眼中閃爍。她抬眼，瞅了一眼身側的馬爾卡，揣度著玉碎瓦全的概率。
「你想勾搭聖教不用這麼麻煩，我可以幫你。」
她拋出一記重磅。就連龍泉跟馬爾卡都面露詫異。
「呵！看來那位小姐，對你來講很重要。」曼森點燃手中的雪茄，吐了煙圈接著道，「不過，烏鴉，烏鴉……阿努比斯大人手中的王牌，我不信任你。」
看來猜測的沒錯，綁架麗莉當真與討好聖教有關聯。
白羽的眸瞳暗了暗。麗莉的位置雖然沒有套出來，但至少對方的意圖卻基本知曉。
掐掉通訊系統后不久，馬爾卡搗毀了房間里五個監控裝置，包括放置在書架深處的一個小型迷你設備。
然而，這就像是落在大海中的一粒石子，沒有驚起任何浪花。盡職的保鏢出現在房間內，又將監控重新安裝了回去，這一次是十個。突兀的、明顯的，耀武揚威般安置在各個角落裡。
沮喪的情緒自空間中蔓延開來，接下來的幾個小時，任何人彼此間沒有絲毫的溝通。
晚飯間無話，這一天過得格外漫長。撤走餐具后，門外的保鏢也換了新崗。
白羽三人彼此交換了一下眼色，關閉了客廳頂部的大燈，獨留下一盞書桌前昏黃的檯燈，此後便再無新的動作。
時間在一點點流逝，攝像頭下的書房，各人維持著同一個姿勢，坐卧幾乎不曾有太大的改變。
凌晨三點一刻，人類生物鐘一天里最為困頓的時刻。當門外守衛的呼吸變得均勻有規律后，三人同時睜開了假寐的雙眼。
「啪嗒——」一個響指聲在空寂的室內響起，似拉動了燈線的開關，整棟皇宮的監控瞬間癱瘓。
龍泉與馬爾卡配合默契撬開窗戶，背上昏迷的烏戈，白羽捅醒了昏睡中的丹尼爾，將孩子抱起，尾隨他們的腳步。
肖恩眨了眨靈動的大眼睛，看懂了白羽給他的禁聲暗示，小孩子一臉的興奮，乖巧地閉合嘴巴，還不忘順手讓白羽抄起茶几上的人偶娃娃。
烏戈的書房位置角度非常好，外面是一圈半人高的灌木叢，氣候宜人的冬末，玫瑰開得團花錦簇，剛好能夠掩蓋住眾人移動的身影。
然而逃跑行動不出五分鐘就被發現了，建築區警鈴大作。急切的腳步聲伴隨著指揮調度的傳令響動，頓時將好夢酣眠中寂靜的皇宮吵醒。
「反應還挺快——」馬爾卡小聲嘀咕了一句。
走在最前方的龍泉沒空搭理他，耳機里連線著「失蹤人口」席恩獲取皇宮的方位兵力部署，丹尼爾空著手，也跟在他身旁幫忙指引方向。
直升機用不了了，他們需要穿過花園移動至武神廣場外的車輛停泊處。龍泉的空間異能無法做到這麼遠的距離傳輸，所以前半段只能用跑的。
白羽在隊伍的最後方，壓低胸口位置肖恩的小腦袋瓜：
「閉上眼睛，我們來玩捉迷藏。」
「哇哦~娃娃好厲害！」
哄孩子她實在不太在行，槍彈爆破聲響起來之際，橙色光束在背後張開一張兩米高的網，把肖恩看得滿臉崇拜，探出腦袋發出讚歎聲，搞得白羽哭笑不得。
他們被發現的速度雖然比預計的要早上了許多，但仍舊在可控範圍當中。白羽同龍泉配合，一個防守一個匿藏，移動的腳步並沒有因此慢下來，十幾分鐘后便成功上了四驅車。
將沒有武裝力量的一大一小安置妥當，丹尼爾少尉負責開車任務。約莫估算抵達路程一個小時不到，看上去只要擋住身後的追擊，就能夠順利脫身了。
然而事情並沒有看上去的這般簡單，他們的車內沒有裝備武器。只能靠幾人的異能支撐。出了武神廣場的門口，轉過一彎路，便遭到了三輛四驅的堵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