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病弱陰沉大反派被我親懵了");
嚴大航連忙道:「不是不是,
我是來問你要不要參加冬令營的。看,我剛才幫你寫了你的名字。」
姜寧看了一眼冬令營名冊表,最下面果然是剛才加上了自己的名字。
她鬆了口氣,
趕緊道:「不好意思啊。」
「沒事沒事。」嚴大航在燕一謝的注視下一頭冷汗,
也不敢說除了「沒事」之外別的抱怨的話。
他擦了擦額頭,
對姜寧道:「那麼表格我先放在你這裡了,
你考慮一下要不要參加,要參加的話就簽個字,今天放學之前再給我就是了。」
姜寧拿起名冊表,
上面也沒介紹冬令營有什麼項目,她記得每個班每年都是不一樣的,三班之前好像是去一間民宿度假,只需要坐坐車,
不知道一班這次是什麼活動,她便直接問:「能問一下是什麼活動嗎?」
「爬雪山。」嚴大航回答道。
姜寧心中一緊,
下意識用餘光看了燕一謝一眼。
少年垂著眼睫,俊臉上沒什麼表情,看不出來在想什麼。
嚴大航以為姜寧是怕累。姜寧是新轉來的,
又是學生會主席許鳴翊的小青梅,讓她落單不太好。
於是嚴大航又對姜寧道:「不會太累,
是海拔比較低的五鳴山,
咱們班在山頂定了客棧,
晚上可以看星星,
第二天早上起來可以看日出,
到時候應該會下雪,風景會很美。」
「好,」姜寧回過神來,
笑道,「我放學之前把名冊表送去給你,辛苦了。」
嚴大航見姜寧沖著他笑,莫名有點臉紅,摸了摸後腦勺:「嗯嗯。」
這件小插曲就這麼過去,一班的人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姜寧和燕一謝早就熟稔,但提起來,也只能在背後悄悄說一句姜寧不怕死。
許鳴翊則相當不痛快,在操場上瘋狂地打著籃球。
司向明抱著礦泉水坐在一邊,姜寧不再來看許鳴翊打籃球,不再給許鳴翊送礦泉水后,做這件事的只能變成了他。他百思不得其解:「姜寧是不是故意的?」
哪有這樣十來年的青梅竹馬,說生疏就生疏的?
許鳴翊知道她要轉過來,特意為她準備好了座位,她也視而不見,而且還偏偏和「那位」變得熟稔——如果是和任何其他一個男生走得近,那好辦,許鳴翊直接去警告對方就好了。
但偏偏是住在海邊半山腰的那位。
許鳴翊家裡家境不錯,但也只是高知家庭,並沒有那個底氣去與那位硬碰硬。
這樣一來,許鳴翊心頭憋屈得要命,卻也沒有任何辦法。
司向明想來想去,也想不通為什麼。
除了自己和譚朋興有時候會嘴賤一點之外,許鳴翊好像沒有任何對不起姜寧的地方,為什麼小姜寧說不理許鳴翊就不理許鳴翊了。
許鳴翊砸了籃球,怒氣沖沖地道:「我也不知道她吃錯什麼葯了。」
他所感覺到的就是兩個月以來,被姜寧莫名其妙地遠離、生分。
她所維護的還變成了別人。
他甚至不知道姜寧是什麼時候和燕一謝認識的,忽然燕一謝就和她一起來學校了。
兩人正說著話,籃球場邊上有個女生叫了許鳴翊一聲,讓許鳴翊過去。說是學生會臨時要開會,鍾從霜等著許鳴翊一塊兒過去。
許鳴翊抬眼,鍾從霜遠遠站在看台的台階那邊。
司向明看向許鳴翊,道:「叫你呢。」
許鳴翊心底有些不耐煩,輕踹了司向明一腳,對他道:「你過去傳個話,就說我下午有點事,不去學生會了,讓她代表我們班就行了,有事她自己看著辦。」
「我就是頭跑腿的驢。」這麼說著,司向明還是跑過去傳了個話。
許鳴翊則繼續轉過身去,投籃去了。
鍾從霜身邊的女生有些奇怪地看了遠處籃球的許鳴翊一眼,對鍾從霜說:「奇怪,怎麼感覺班長最近一直在迴避你,你們吵架了?」
鍾從霜抿了抿唇,竭力不讓自己的失落流露出來:「沒有吧,他就是下午有事而已。」
事實上,這段時間,全班都感覺得到許鳴翊在迴避鍾從霜。
大家都搞不清楚為什麼,許鳴翊忽然避鍾從霜唯恐不及,只有鍾從霜隱隱約約猜到了為什麼。
上次她在三班被姜寧弄得下不來台的事情,一班也傳遍了。
由於一班的人與她相處的時間比較長,大多數人都是站在她這邊的,替她訓斥姜寧自負、欺負人。
但是近來發生了兩件事。
一是姜柔柔竟然是姜寧家的私生女,這導致了聽說這件事情的一些一班的同學背地裡有點同情姜寧。
畢竟這個世界正常人還是居多的,沒多少人會和一個住別人家吃別人家用別人家的私生女共情。
二是姜寧毫無徵兆地就轉班過來了,成為了她們班的一份子。方才嚴大航和姜寧說完話后,臉都有點發紅。
一班的人忽然就對姜寧沒那麼大惡感了。
他們對姜寧不再有惡感,就意味著有許多人開始認為,上次鍾從霜在三班夕會上發生的事件,的確是她自己丟人。
鍾從霜看著遠處許鳴翊迴避的身影,心中布滿了烏雲。
*
燕一謝不習慣被人這樣維護,而且姜寧還維護錯了人。他感到有點彆扭。
但見到姜寧尷尬的神色,他還是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而且,心情還比想象中的更好了些。
姜寧出去的功夫,燕一謝給管家發了條簡訊。
收到管家回復過來的信息后,燕一謝皺了皺眉。
片刻后,姜寧回到座位上坐下,身邊的人一聲不吭,心不在焉地翻著一本書,都不抬眸看她一眼。
姜寧莫名感覺到了一種低氣壓,她伸出手,在燕一謝眼前晃了晃:「你看書看進去了嗎?」
燕一謝這才掀起眼帘,淡淡看了她一眼。
「怎麼了?」姜寧好笑道,她還是頭一次見到燕一謝欲言又止的神態。
燕一謝收回視線,彷彿隨口提起一般,不著痕迹地道:「你以前沒說過你和許鳴翊是青梅竹馬。」
姜寧頓時感覺有點心虛,但隨即一想,現在燕一謝又沒喜歡她,他們還是友好純潔天真的朋友關係,她心虛個毛線啊。
她大大咧咧地道:「我們都是衚衕那一片長大的,按照這麼說,司向明和譚朋興那幾個討厭鬼,豈不也算是我的竹馬?」
燕一謝沒吭聲。
以姜寧的性格,從小到大當然會認識不少人,會有各種各樣的朋友,這一點他早就知道。但他還是——就像夏日那天的糖被人分走了一樣。
可緊接著他就聽見姜寧道:「但現在我們也是啦。」
燕一謝指尖一頓。
姜寧立馬湊過來,趴在他桌邊,從下往上抬起眼看著他,狗腿地道:「現在我們也算青梅竹馬了。」
燕一謝冷冷道:「我們算什麼青梅竹馬,我們前不久才認識。」
「十四歲認識,假如可以活到八十歲,就還將認識六十七年,佔了人生中百分之八十三的時間,這還不算青梅竹馬?」姜寧執著地瞅著他。
燕一謝嗤之以鼻,推開她的腦袋:「誰要繼續和你認識六十七年?」
話雖然這麼說,但少年心口在那一瞬,輕輕顫了顫。
糖又被塞回了他的懷裡。
姜寧怎麼會這麼有能耐。
2("病弱陰沉大反派被我親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