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不停的奔波在坎坷的路上麵,古時候的馬路並沒有現代那麽的先進的都是柏油路,它們都是泥土堆成的路,也可以說它們一開始不是路,而是有人經常的走,才走出了一條路,羅棠看著那一個坑一個坑的路,突然想起了有一天去鄉下,那裏也是這麽的不先進,路麵也是這樣的,不知道現在是否修路了,是否路道的兩邊都豎立起高大的樹木,棵棵參天。
行駛了一下午,馬車才進入了一個人煙已經散去的小鎮,馬車早已經被那個靖王府的仆人牽走,而北致牽著羅棠的手慢慢的走進了一家還在營業的客棧,名叫喜來客棧。
羅棠剛剛一腳踏入了客棧,就感覺陰風嗖嗖的,吹動著自己的衣襟,有些寒冷的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渾身的汗毛似乎都站起來了一般,顫栗著身子就跟隨著北致往前走。
北致似乎也是感覺出了有一些不同之處,將羅棠更加的牽向了自己,問:“冷嗎?”其實,兩個人都明白,他是想要問怕嗎?
“不冷,也不怕。”羅棠會以一個笑容,似乎這個樣子就可以給北致更多的勇氣,這個樣子不管發生什麽都不會拖著北致的後腿。
“有人嗎?”北致靠在櫃台上麵,就像是沒有先前的那個感覺一樣,將羅棠貼著自己的胸膛,朝客棧的店內喊著。
過了一會兒,還沒有人應答,北致準備牽著羅棠的手就走向下一家的時候,一個胖墩墩的男人跑了出來,說:“誒誒誒,有人有人。”
“你怎麽來這麽晚了?還想不想賺錢了?”北致態度有些惡毒的說著。
“是是是,剛剛有事情忙去了,二位是要住店嗎?”胖墩墩的老板擦擦額角的汗水,連忙解釋的說著。
“我看你店裏麵陰森森的,能住人嗎?”北致牽起羅棠的手就圍繞著大廳裏麵走了幾個小步,很是有些嫌棄的說著。
老板聽到了北致的嫌棄,便開始防備的說:“客官,你是存心來找碴的嗎?”
北致沒有說話,一直盯著這個胖墩墩的老板,微眯著眼睛看著這個老板。羅棠想可能是這個老板看出來了他們穿著綢緞都是好料子,並沒有太過的針對說,但是究竟是什麽原因讓這個老板一直都在擦汗。
“要一間上房。”羅棠突然出聲的說著。
一句話的突現引起了兩個人的側目,胖墩墩的老板則是去急忙忙的關上了門然後引導著他們走向了樓梯轉角的第一間房。而北致則是一種聰明的眼神看著羅棠,很明顯北致也想知道這裏麵究竟有什麽玄機。
兩個人坐定後,北致對那個老板說:“我還有一個隨從,走到你們後院去放馬車了,你等下喚他進來,給他也準備一間房間,現在有什麽吃的嗎?趕緊準備寫吃的來。”
“現在這麽晚了,招牌菜是沒有了,有一些家常小菜,成嗎?”
“成,快去吧。”北致平淡的將那個老板退了下去。
老板下去後,北致反手握住了羅棠的小手,說:“我見這個店子有些古怪,這個鎮子也有些怪,天剛黑,街上麵一個人都沒有不說,店鋪都還關門了。”
“王爺所想和我一致,我也想知道這個鎮子為何這樣,並沒有其餘小鎮那般的熱鬧。”
“等下好好的吃飯,我想晚上肯定是有什麽事情會發生的。”北致耳朵靈敏的聽到了那個老板的腳步聲,連忙的將話收尾。
果真,沒過多久那個老板就敲門將飯菜端了進來。北致喊住了那個老板,邊吃邊問:“老板,我想問下啊,這個鎮子有什麽好玩?我和我夫人想要去見識見識。”
“嗬嗬,那客官真是走錯地方了,我們這個鎮子叫泰和鎮,就如其名,真的是很太和,百姓都很樸實,都平平淡淡的過著生活,我們鎮上的父母官都每日閑著無事。”老板說的很是輕鬆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是那麽的憂愁,似乎是不想將鎮子上麵的事情告訴他們這些外來人。
北致和羅棠兩個人也識相的沒有多問,就默默的吃著他們碟子中的小菜。就又聽老板說:“我見二位客官麵善,就提醒一句,晚間房門一定要緊閉。”
“這是為何?”
“這不是怕小偷會撬門偷東西嗎?”老板還是那麽憨厚的笑著。
北致麵上沒有太多的表情,但是心中早就已經將那個算盤打了很久了,並說:“謝掌櫃的提醒,我們夫婦萬分感謝。”
之後那個掌櫃便下去了,羅棠和北致兩個人吃著也是食不知味了,放下手中的碗筷,兩個人憂愁的看著對方,兩個人似乎都是想在一起去了。
“素兒,我想我們莫要管這件事情了,掌櫃刻意提醒我們就說明必定是有事情,但是我並不想因為管這件事情而導致我們遊玩的心情都沒有了。”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北致說著。
羅棠搖搖頭,羅棠知道北致很愛百姓的,若是這件事情他查不出一個所以然的話,他心中必定是會有一個結的,釋然的說:“沒事,若是我是你,身為王爺身為朝廷重臣,遇見了這等事情一定會理會的,我們就當這次遊玩是試探民情,如何?”
“好素兒,謝謝你體諒我的心。”北致一個激動跑上來給了羅棠一個熊抱,然後掩不住喜悅的對羅棠說著。
羅棠點點頭,並沒有刻意的去回答北致的話。
夜慢慢的深去,羅棠和北致兩個人都躺在了床上麵互相對望著,明知道蠟燭早已經熄滅,兩個人根本就看不清了對方的五官,但是兩個人還是那麽的對望著,沒有說話沒有任何的動作,隻是靜靜的等待著他們心中所想的事情來發生。
隻不過事情好像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麽容易或者是那麽的不安,直到清晨羅棠自北致的懷中醒來,朦朦朧朧的任由陽光打在自己慵懶的麵容上麵,由頭頂上麵傳來嗬嗬的嬉笑聲,羅棠這才懶洋洋的抬起頭去看向一直抱著自己的男人。
“醒了?”語氣中是那麽的寵溺,那麽的親密的問候。
羅棠麵上一紅,點點頭說:“沒有什麽事情發生吧?”昨天也不知道是等到了什麽時候,自己就扛不住迷迷茫茫的就睡了過去,自從自己肚子那麽絞痛之後,北致就一直讓自己早睡,倒也不熬夜了,也成了習慣,或許習慣真的不是一個什麽好東西吧。
“沒有什麽事情,可能是我們想多了,弄的有些神經兮兮的,但是一晚上不也相安無事嗎?”北致笑道。“我們先起床去吃點東西,然後在鎮子上麵隨便轉轉中午我們就出發去下一個地方,總感覺這邊不怎麽好。”
羅棠由北致的懷中起身,點頭稱好,然後利索的穿好自己的衣服再一件一件的為北致穿上,或許在以前羅棠從來都不會為他人穿衣,現在每次為北致穿衣,羅棠都感覺自己好像真的成為了人妻,可以好好的相夫教子,可以溫柔的看著自己的男人。
“夫人可真是溫柔。”北致穿好外衣後,側過頭看著在自己身後的那個為自己整理衣衫的女人,在她臉頰上麵親昵的偷香了一個。
羅棠不理會,繼續為北致整理著衣衫上麵的痕跡,慢慢的將那些痕跡撫平。然後很是平淡的說:“好了,我們去吃飯吧。”
“恩。”北致牽起羅棠的手就走出了房間,兩個人之間在外麵沒有太大的動作,但是外人都感覺的出來這兩個人的親密和熱愛,或許他們的出現就是一種幹擾。
原本熱熱鬧鬧都在吃飯的一群人們,看著客房樓梯上麵慢慢的走下來的兩個人,都停止了他們手中的動作,放在桌子上麵的手,狠狠的按在桌子,看著他們兩個人一步一步的更加朝自己走進。
羅棠將樓下的那群用餐人們的動作神態統統都看進了自己的眼中,她心中的那股不安也越來越強烈,究竟是什麽讓她越來越不安,握住北致的手輕輕的扯動了一下。北致將羅棠僵硬的表情看入眼裏,絲毫不顧及的就轉過頭看向大廳內,玩趣的說:“怎麽?我們兩個人打擾到你們吃飯了嗎?”
“不不不,他們隻是很驚訝有外來人罷了,二位客官你們需要吃點什麽嗎?”那個胖墩墩的掌櫃走到了北致他們麵前,麵上有些驚慌失措的說著。
“就隨便準備兩個小菜吧。”北致拉著羅棠隨便找了一個空的位置坐了下來,對那個掌櫃說著。
“客官稍等,馬上就來。”說完,掌櫃就離開了他們兩個人的視野。
羅棠按捺住自己的心思,努力的壓抑著自己那股不安,用力的反握住北致的手,羅棠很想告訴自己不要怕,不要怕,沒有什麽事情會發生的,這股感覺已經很久沒有發生了,隻要有事情要發生在自己的周圍,自己就會感覺到不安,穿越的那次是,丟手機的那次也是,這次也是。這個鎮子自己從來都沒有來過,為什麽會引起自己這麽大的不安?和自己有什麽關係?
北致卻隻當是羅棠覺得不安,用另外一隻手輕輕的拍著羅棠的手,說:“沒什麽,我們今天下午就會離開這個鎮子了。”
對於北致這樣子的話,羅棠也隻有點點頭,也希望早些離開,就不用知道會發生什麽或者是有什麽會發生在他們的身上,羅棠不希望會有什麽事情發生在她或者是北致的身上,現在北致成為了她的依靠。
“我知道。”
“還是先去逛逛,說不定有意外的收獲。”菜上上來之後,北致說。
“恩。”現在羅棠早已經沒有什麽心思想要逛街或者是什麽了,隻是想早些離開這個地方,但是北致的好羅棠不想拂去。
北致或許是知道了羅棠現在心情很不好,就沒有再問過羅棠什麽東西,之後兩個人陷入了沉默,隻有兩個人吃著飯菜的筷子敲著飯碗的聲音,周圍的人時不時的交談著不停的看向著羅棠和北致兩個人。他們兩個人也倒是按捺的住性子,不論別人怎麽的看著他們,他們兩個人就像周圍沒有人一樣,繼續的吃著飯。
“喜來客棧居然又有外來人,我看張胖是不想活了。”這一句話引起了北致的抬眸,細細的看著坐在他們前方的兩個喝酒的男人。
“話不是這樣說的,他們是昨天來的,但是昨天晚上不也是相安無事。”另外一個男人豪邁的說著,又大氣的喝完碗中的酒。
“也是,目前還沒有聽說有什麽事情發生。”之前的那個人點點頭應聲道。
羅棠沒有北致有那麽深厚的功力,隻是迷迷糊糊的聽到了一些話,心中有些翻江倒海,卻不知道該怎麽辦。這時,北致早就已經牽過了羅棠的手,一手將碎銀放在了桌子上麵,就大步的帶著羅棠走出了客棧。
大街上麵並沒有京城裏麵那麽的熱鬧,隻是有少許人在上麵走動著,話語也都是小聲的交談著,甚至是連有些人的大笑都沒有。羅棠看著這些場景,總覺得雖然是一個小鎮,但是為什麽連一點點的人情感都沒有。
“王爺,這個鎮子為什麽我覺得那麽的奇怪?”羅棠勾住北致的手臂,小聲的對北致說著。
“我明白,我們往前走一些,再看看,如果沒有什麽事情,我們最好早些離開這個小鎮。”北致臉上的表情依舊是淡淡的,很好的掩飾住了北致之前那些疑慮的心情,和羅棠兩個人隱隱的有些加快了自己的腳步向前麵走去。
羅棠點點頭,跟北致兩個人邊笑邊走著看著周圍的那些小攤販,兩個人就像是遊客慢慢的走著。
周圍的那些行人和小販也同剛剛之前的那些人一樣都是驚訝的眼神看著北致和羅棠兩個人,他們就視若無睹一般的從容的走過。
兩個人慢慢的行走在河岸邊後,風或許有些大,將羅棠和北致兩個人的頭發糾纏在一起,北致笑著解開他們兩個人的頭發,走到了岸邊的一棵樹下,摟著羅棠的腰就看著不斷波動的湖麵,笑著說:“希望以後都可以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