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0083章 夜襲（一）
「那如若我們答應他們的條件呢？」秦莽好奇的小臉龐湊了過來。
「放心吧，不管我們如何選擇，明日一早，他們都會攻打二龍山的。不過，恐怕是沒有這個機會了。」方鳴冷笑一聲。
……
「馮統領，你說他們明早會不會真答應了？」見離方鳴他們遠了，李成（玉）沖馮文凱哈哈一笑，打趣道。
「要不是今日兄弟們受了風寒，腿腳不便，定叫他好看。今夜叫弟兄們好好休整休整，明日不管如何，都得叫他們知道知道我們的厲害。不然，黑風寨的威風何在。」馮文凱輕蔑一笑，一路上吃了虧，總得討點利息，不管對方如何選擇，先打了再說，也好挫一挫他們的銳氣。
「理應如此，不過還是小心為妙，叫幾名身手好的弟兄上山打探一下虛實。」
「我正有此意，一會就安排下去。」馮文凱點點頭。
二人回到隊伍中，便吩咐手下安營紮寨，馮文凱召集了幾名斥候，命他們打探二龍山的情況。
畢竟不是正規部隊，山賊們的營地就是幾百頂帳篷聚在一起而已，沒有寨門、圍牆、拒馬等防禦設施。
整個營地東、西兩側各有一處淺灘，距離營地不過幾十米的距離，南北兩面通路。
……
亥時過後，黑風寨大營的帥帳內
「統領，二龍山關卡的門一直未曾打開，不見有人出關。」上山打探的斥候向馮文凱、李成（玉）稟告偵查的情況。
「下去吧，吩咐外面放哨的弟兄，今夜眼睛放亮一些。」馮文凱擺手，斥候雙手抱拳，緩緩退了出去。
「成玉兄，早些回去歇著吧，明日一早，還有一場『大戰』呢。」
「也好，馮統領也早些入睡吧，借他三個膽子，二龍山的人也不敢夜襲。」李成（玉）點點頭，起身告退。
……
丑時，黑風寨大營北面1000米，方鳴帶著二龍山的主力，在這裡埋伏著。
「李安，對方所有崗哨的位置都記下了？」方鳴出聲。
「主公，已經分好了，兩名豹衛一組，四個方向總共12名崗哨，絕對不會失手。」李安無比自信，這些山賊中的斥候，又如何比得過邊軍精銳斥候，李安早已將對面崗哨的位置、行動軌跡摸索清楚。
「牛烈，關卡那邊沒出什麼岔子吧？」
「主公放心，所有人都是申時出寨，在外隱藏的，黑風寨的探子不可能發現異常。」牛烈彙報。
「寨子裡面可還穩定？」方鳴最擔心的，還是山寨中的情況，所有的錢糧物資全囤積在內，此刻又主力盡出，寨子中只有徐偉率領20名狼衛維持秩序，讓方鳴很是擔心，畢竟寨子里可有很多新加入的人，他們的忠心還有待考證。
「主公放心，徐偉他們足以震懾住那些人，就算有任何風吹草動，關卡那邊又有高闊與20名狼衛，可以隨時馳援，保證萬無一失。」徐天霸出言勸慰。
「嗯！」方鳴點了點頭，不再多言。這些人都是徐天霸近日招攬的，他已做出保證，自己再多說反而不美。
「秦莽，火油都準備好了？」
「主公，準備妥當了。」
「好，休息一會，一個時辰后動手。」
「喏！」
……
寅時，方鳴沖徐天霸、李安、秦莽、牛烈四人看了一眼，輕呵一聲：「開始吧。」
「屬下在！」三人回應。
「李安，率王華、馬衛、張恆、趙勝四虎衛、豹衛十人、狼衛百人，從北面潛入，解決崗哨，殺入敵營。」
「喏！」李安領命而去。
經過黑山寨一戰，徐天霸的實力已經獲得戰力第一的殊榮，但行軍打仗的事情他還是不如李安，因此，方鳴依然將主攻的任務交給李安。
「天霸，率劉尋、許浩、王剛三虎衛、豹衛六人、狼衛六十人，從東面潛入，解決崗哨，殺入敵營。」
「喏！」徐天霸領命而去。
「秦莽，率馬俊、張鋒、李飛三虎衛、豹衛六人、狼衛六十人，從西面潛入，解決崗哨，殺入敵營。」
「喏！」李安領命而去。
「牛烈，率豹衛六人，從南面潛入，解決崗哨后便退出營地，然後去南方二十里，與埋伏在那裡的十名狼衛與五十名新兵匯合。」
「喏！」牛烈領命而去。
「你們二人，各領五名狼衛，去東、西兩面潛伏好，待敵營中喊殺聲漸起，迅速將火油倒入水中並點燃，然後去南邊十里伏擊之地做好準備。」
「喏！」餘下的兩名豹衛領命，帶著十名狼衛去搬運火油了。
「牛奔，等會你率十名狼衛，帶著這五十新兵直接去南方十里伏擊之地，與他們兩人匯合。」同時手指向正在組織人手搬運火油的兩名豹衛。
「喏！」牛奔領命，命令身邊的狼衛前去指揮新兵們準備戰鬥。
方鳴身邊就剩十名狼衛守護。
「主公，為什麼要留出南邊呢？」牛奔化身好奇寶寶，不恥下問。
「這就是我以前給你們講的『圍三缺一！』，留出一條生路，敵人就有了逃離的希望與借口，不會拚死抵抗，只想逃命。如果四面都進攻，斷了他們的活路，容易形成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局勢，這樣對我們很不利。」
「哦，原來如此！」牛奔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隨即下去了。
「又是一個殺戮之夜！」看著夜空中的兩輪明月，方鳴喃喃自語。
……
黑風寨大營北側，營帳外圍，三名崗哨互成犄角之勢分散巡邏。
「嗖！」「嗖！」幾聲過後，三人同時應聲而倒，每人胸前都插了兩支箭矢，連慘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
十幾息過後，徐天霸帶著四名虎衛、十名豹衛、百名狼衛出現在營地邊緣。
「散開，一小隊一頂帳篷，挨個清理。」聽到命令，每名豹衛率領十名狼衛，分散潛入帳篷中，向沉睡中的敵人伸出了屠刀。
而徐天霸，則帶著四名虎衛在外觀察敵情，指揮戰鬥。
山賊們住的是行軍帳，每頂帳篷內可睡二十人。
豹衛們守在帳門外策應，以防止突發事件。狼衛們摸進去之後，迅速分散開來，先用左手捂住敵人的嘴，右手匕首立刻在脖子一劃，對方便見了閻王，等對方沒有掙扎的跡象后，狼衛再摸向下一個目標。
待一頂帳篷的敵人全部伏誅后，豹衛便將帳篷的門帘割去一半，提示他人這頂帳篷的敵人已消滅，再帶領手下，潛入另一頂門帘完好的帳篷中，繼續消滅山賊的有生力量。
營地東、西兩面的情況與北面一致，一眾狼衛們在豹衛的帶領下，悄無聲息的收割著敵人的生命。
……
陳二狗被尿意憋醒，伸手試了試被褥外面的溫度，晃了晃沉重的腦袋，懊惱道：「早知道，就不該貪那幾口酒，這天寒地凍的，還得跑出去小解。」
原來睡覺前，這一頂帳篷的山賊們無所事事，便有人提議划拳喝酒，快活快活，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贊同。
剛開始眾人還能和和氣氣的比劃，願賭服輸。可都是在道上混的，誰能沒有兩把刷子，一個不服一個，越鬧越凶，最後硬生生放翻了大半，醉的不省人事，萬幸陳二狗拳意頗深，沒有戰敗而倒。
要不是軍候大人及時發現並制止，這帳篷內沒有一個能站起來的。
掀開門帘，一陣寒風襲來，陳二狗搓了搓冰冷的雙手，抬頭打量四周，準備尋找一處地方小解。
突然間，借著月光，他看見十幾個人鑽進了一頂帳篷內，還留了一人在外守候，起初以為對方是集體襲擊仇家，這種事在山賊的隊伍中很常見，只要不鬧出人命，上頭也不太關注，便沒有放在心上。
可十幾息過後，卻見那些人又鑽了出來，又陸續鑽入另一頂帳篷中，為了確定自己沒有看錯，陳二狗揉了揉眼睛，再次眯眼觀察，卻瞥見幾人手中的匕首上都有血跡，頓時大驚。
山賊們平日里再胡鬧，但都有分寸，最多斷胳膊斷腿，絕不會弄出人命，這些人甚是可疑，難道……
想到了什麼，陳二狗瞳孔一縮，歇斯底里大喊一聲：「敵…」
然而襲字還沒有喊出來，便有人將他的嘴巴捂住，一刀通入後背。
不過陳二狗身前的最後一聲吶喊，還是將信號傳遞了出去，大營內的部分山賊被驚醒，片刻之後，不少人走出帳門，查看情況。
「強攻！」李安將鋼刀從陳二狗體內拔出，冷漠地吐出兩個字。
「殺！」周圍的手下們收到命令，大喊一聲，開始強攻。
……
聽到北面的喊叫聲，徐天霸知道行動已經暴露了，便高呼一聲：「強攻！」。
眾狼衛走出帳篷之後，不再使用匕首，而是左手將後背的圓盾抽出，右手舉刀，開始進攻。
……
「殺！」西面，也傳來了秦莽的怒吼。
……
「倒油，點火！」大營外東、西兩面的淺灘，豹衛們聽到喊殺聲，率領手下將火油倒入水中，因為油輕水重，火油便浮在水面之上，一點就著，頃刻間，變成一片火海。
……
三個方向都在不斷傳來喊殺聲、慘叫聲，再加上東、西兩側得映天大火，讓餘下的山賊們驚慌錯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