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讓步
襄陽塔。
西面毗鄰漢江，北面俯瞰唐白河。
從立項之初，就飽受爭議。
很多當地老百姓，都對規劃建成后達到328米的襄陽塔不感冒。
對襄陽這種二線城市，未必能起到什麼作用，指不定又是勞民傷財。
考慮到群眾反響，襄陽塔項目一直沒了動靜。
直到唐城集團在襄陽大手筆投資，了解到這個項目后，沒費什麼力氣，就把地皮買了下來，要修建集團總部。
原本的設計方案被廢棄，重新對外招標。
把建築高度從328米，拔高到當下能審批通過的極限高度499米！
眾所周知，超高層寫字樓的手續越來越難批。
500米以上的，更是直接從源頭斷絕，再也不準修建。
哪怕是400米以上的寫字樓，能夠拿到修建批准手續的，也是少之又少。
就像湖北第一高樓，有『平頭哥』之稱的漢城綠地中心，從最初規劃的636米，一路被砍到475米。
隨著手續很快被批准，當地很多領導越發感受到觀海集團的勢力有多強。
499米的超高樓設計方案招標，也吸引眾多國內外建築事務所競相投稿。
璞系列酒店的御用設計師趙城遞交的設計方案，經過多輪公示對比，最終被唐城集團採納。
趙城擊敗眾多國際頂尖建築事務所，徹底一戰成名。
就算競標失敗的幾家建築事務所，也都覺得不冤，對趙城的水平相當推崇。
身為完美級的設計師，趙城就相當於那些活著的傳奇。
設計方案中，塔樓從底部的四方形逐步拓寬，在中間變成八邊形，最後在頂部回縮成優雅的方形。
共100層，高499米！
總投資高達100億，擁有世界上最高的360度高空全景露台！
湖北第一高樓的寶座，瞬間被499大廈，也就是唐城大廈強勢佔據。
可抗8級地震、17級颱風，建築使用壽命達到100年，還有完善的緊急逃生方案。
預計的施工期，會達到漫長的5年。
林深可沒那個耐心。
9級大佬特權開啟，直接讓施工期從5年縮減90%，只需要6個月就能建成，額外支付9個億的施工成本而已。
建成后的唐城大廈，儼然成為襄陽的新地標。
從10F到24F，整整15層，都是森林影業的地盤，盡顯圈內龍頭公司的壕氣。
光是舞蹈室，就有十餘間。
諸如錄音棚這類的，清一色的國際頂尖設備，完全不在乎成本。
……
孫荑也是第一次見到仲夏，不由心裡有些七上八下。
好在仲夏沒難為她，聊了幾句便把她打發走了。
像她這種三線咖位的女明星，要不是林深提了一嘴，仲夏都懶得親自召見。
等她來到藝人經紀部門，配套的經紀人，助理，保鏢團隊，已經準備齊全。
孫荑也清楚，這些人都是林深的眼睛。
但凡她有一點異動，怕是會被封殺到人老色衰的那一天。….給她100個膽子，也不敢有那種想法。
金絲雀，就該有這樣的覺悟。
至於外面人怎麼看，那跟她有什麼關係。
想起這次低三下四的那位前婆婆，孫荑心裡就爽的不行。
而這一切，都離不開那個男人的權勢。
孫荑在助理的護送下，中途經過一番掩護，低調回到林深入住的私人府邸。
得益於她跳槽這件事，圈內有不少狗仔都在緊盯他。
甚至，已經有不少營銷號帶節奏，說她傍上森林影業某位高層，傳的有鼻子有眼。
只要沒實錘證據，網上的節奏，也就是變相給她增加度。
從她出道，就幾乎一直伴隨著各種爭議，黑粉更是從未停歇過。
「嗡~」
手機震動了下，發來的則是她那位前夫。
董梓腱：「你真跟那位在一起了？」
孫荑一臉鄙夷，結婚後的幾年，她也徹底認清董梓腱。
不過是靠著他那位老媽的能量，在圈內闖出點名氣。
要是給其他男演員，混的也不會比他差。
最可氣的，這傢伙還是個媽寶男。
面對那個強勢看不慣她的婆婆，董梓腱每次都是默不作聲，任由兩人的矛盾愈演愈烈。
孫荑：「別瞎說，我現在是自由身，森林影業是幾家公司裡面，給我開出加盟待遇最好的一家。」
在圈內混，最重要的就是謹慎。
萬一說錯話，被對方留下把柄，指不定惹出多大的麻煩。
董梓腱本來是有意套話，最好這個蠢女人把林深的名字提出來。
到時候，他花錢找一些營銷號帶節奏，分分鐘搞臭這對狗男女。
可董梓腱怎麼也沒想到，孫荑竟然這麼謹慎，根本不給他留下什麼把柄。
董梓腱不甘心，繼續打字：「就憑你那演技，要說沒靠山，鬼才會信。」
孫荑毫不留情的反擊：「你以為你演技多好？不過靠你媽給的那些資源而已，換了別的男演員，取得的成績肯定比你出色百倍不止！」
漸漸地，兩人越罵越過分。
最終，以孫荑率先拉黑刪除對方，這才結束這場罵戰。
剛換上手機卡的蘋果，又被董梓腱摔得稀巴爛。
誰讓孫荑罵的太難聽，竟然還嘲諷他短小。
試問，哪個男人能忍得了這種嘲諷。
……
回到家，看到董梓腱喝的像個酒鬼，嘴裡罵罵咧咧。
王菁花皺起眉頭，已經見怪不怪。
明明她都說過了，沒必要再去招惹那個野丫頭。
可董梓腱偏偏自找無趣。
怪得了誰？
董梓腱打了個酒嗝，看到王菁花回來了，連忙訴苦：「媽，你就不知道那女人多過分……咱們就不能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別亂來，除非你想以後徹底退圈，不然我勸你最好別動那些歪心思。」
王菁花面色嚴肅，也怕自家兒子犯渾。….普通的小演員，她隨手都能拿捏。
可林深，跟她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的人物。
剛叮囑完憤憤不平的董梓腱，王菁花的手機響了起來，看到來電備註，本能的心裡咯噔一聲。
「喂，官導？」
「花姐，咱們投資的那部電影，本來談的好好地，現在排片被砍了不少，星軼院線給的排片，更是低到可憐，這件事讓投資人們都很不滿意，你儘快給大家個答覆。」
「好，我知道了。」
王菁花眉頭緊鎖，掛斷電話。
為了她的寶貝兒子，王菁花這些年可沒少到處運作。
在國內，各種炒作影帝頭銜。
這也就糊弄糊弄外人。
圈內人誰不知道，董梓腱的影帝有多水。
上海國際電影節之第十屆電影頻道傳媒大獎的最佳角，具體有多水都不用提了。
圈內人明白歸明白，也犯不著去冒著得罪王菁花的風險，去逞一時口舌之快。
這次，王菁花給董梓腱運作到官琥的新電影里，更是親自投資，這才確保位置。
本來，董梓腱就不是那種能扛起票房的演員。
眼下排片被砍，自然讓其他投資人很不爽。
你捧自己兒子沒毛病，但也不能耽誤大家賺錢。
這次排片被砍，很難說不是林深的授意。
要說這些院線公司，哪個不是人精。
在觀海集團和落寞京圈中選一個得罪，絕大多數人都會選擇後者。
柿子自然要撿軟的捏。
如今京圈式微，官琥作為扛旗的導演，更是萬萬不能得罪。
看到董梓腱仍然醉醺醺罵來罵去，王菁花快步走過去，直接一個耳光，把董梓腱扇醒了不少。
「媽……」
「瞧你這點出息，一個野丫頭而已，就讓你一直念念不忘，現在你電影的事，才是當務之急。」
王菁花冷著臉，「去洗把臉，等會跟我去找仲總，以後別再跟那丫頭聯繫，不然你老娘我也救不了你。」
董梓腱用冷水洗完臉，這才稍微清醒一些。
等得知電影排片被砍，董梓腱又氣又無奈。
人家影院不賺你的錢，誰能有辦法？
說到底，電影想賺錢，也得讓影院播放才行。
雖說星軼影城數量不多，只有300家，但架不住星軼影城有大半，都是在各個城市的核心商圈。
一下子損失2400塊銀屏，這誰受得了。
……
王菁花帶著董梓腱火急火燎的跑到襄陽，想看看有沒有機會當面跟林深服個軟。
仲夏倒是沒說什麼，京圈滬圈的，在他們面前，都不值一提。
「林董那邊正在忙，我暫時不清楚是否有空見你們二位，這樣，我先給你們安排住的地方，等明天林董那邊方便了，我再幫你們預約。」
仲夏把秘書叫進來，直接給王菁花和董梓腱安排到酒店。
董梓腱全程黑著臉，好幾次攥著拳頭想發火，都被他硬生生忍了下來。….大晚上的，還在忙？
怕不是在女人身上忙吧。
再想到上次打電話，孫荑故意刺激他。
董梓腱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對狗男女絕對還在一起。
一晚上都沒睡著，翻來覆去的想到那些畫面。
董梓腱眼珠通紅，帶著血絲，神色也相當憔悴。
王菁花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只可惜，她根本沒那個本事幫自己兒子報復回來。
越是她這種老油條，越清楚彼此之間的地位有多懸殊。
簡單洗漱過後，來到唐城大廈。
昨天晚上，加上心事重重，根本沒怎麼注意，就是覺得挺壯觀。
白天的陽光，將唐城大廈的玻璃幕牆照射的熠熠生輝。
直入雲霄的摩天大樓，讓見多識廣自認京圈貴公子的董梓腱，也不由心底有些不自在。
光這一棟大樓，就足夠他們娘倆奮鬥一輩子的。
誠然，他本人也是億萬富翁。
但這種大樓的持有人，跟他豈是一個階層的？
大廈頂層，想到即將見到那個賤女人投靠的新金主。
董梓腱心情五味陳雜，有憤恨，有無力，也有嫉妒。
「叮~」
隨著電梯屏幕顯示數字變成100，透過落地的玻璃幕牆，似乎能看到整座城市都匍匐在自己腳下。
「兩位裡邊請。」
剛走出電梯，便有一個秘書打扮的女人笑著領路。
這一路，十幾個保鏢或明或暗的視線掃過他們身上。
本來怒氣沖沖的董梓腱，不由氣勢一挫。
「進去以後，千萬別惹事。」
等來到雙開門的辦公室門口，王菁花面色嚴肅的叮囑董梓腱。
「我知道。」
董梓腱點點頭，他又不是真傻。
「林董，人已經帶到了。」
隨著秘書打扮的女人說完，便給他們倆讓路，順便把門帶上，站在門口，沒有貿然走進裡面。
走了十幾米，辦公室怕不是面積多達千平，鋪著名貴的手工地毯，踩上去一點聲音沒有。
辦公室內掛著的名畫，擺放的花瓶，都沒有低於百萬的。
就這麼一間辦公室，造價估計都要數千萬了。
哪怕是王菁花，也被震驚的不行。
至於董梓腱？
他哪有那個眼光。
總算看到正主，董梓腱本能的目光獃滯幾秒，然後感覺人都快被氣炸了。
因為孫荑剛剛從辦公桌下面起身，嘴角還殘留一抹晶瑩。
正想發火，卻發現雙手被老媽死死按住，對他不停搖頭。
董梓腱瞬間就如同泄了氣的皮球，都不知道自己靠哪股力氣撐著，才沒癱軟在地。
「花姐？」
林深笑著指了指沙發，然後起身走了過去。
至於孫荑，自然亦步亦趨的跟著他。
「不敢當。」
王菁花也是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比這場面還刺激的，也見過不少。
帶著董梓腱，規規矩矩的坐好。
「林董，我和梓腱這次過來，就是希望您能高抬貴手，把之前砍掉的排片給我們漲一漲，這次是梓腱第一次擔任大製作電影，還請您通融一下！」
王菁花不勞林深動手，嫻熟的沖茶泡茶，然後畢恭畢敬的給林深敬茶。
看到王菁花這麼謙卑，孫荑開心的飛起。
「茶，我就不喝了，排片的事情，都是下面的人負責，我會打個招呼，只要影片質量沒問題，排片還是有保證的。」
林深這麼不給面子。
王菁花的臉色，不由難看了幾分。
質量沒問題？
鬼知道這個評判標準，到底是怎麼制定的。
想發火，但又沒那個膽量。
王菁花深吸幾口氣，露出討好的笑容，「林董，我們這邊的分成可以再降降，星軼院線的分成比例提高5%，您覺得怎麼樣？」
通常，一部電影的凈票房，院線和影院方拿走57%，華影代理費3%，發行10%，製片方也就到手30%。
所以，才有票房三倍於成本，才勉強回本的說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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