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廣場上的戰鬥
九星界的河陽星上如棋盤一般分佈著許多彼此相連的小點,其中有個黃色的小點便是辰龍城,辰龍城的西北面有一個小村莊名為啟源。
啟源村北面的小廣場是孩子們平時修行和玩耍的地方,這天村裡的孩子們在結束了一天的修行課程后,都沒有離開,因為他們在等待一項保留節目。
「朵兒,來了。」
所有孩子的目光都變得有些驚懼,並悄悄低下了頭,就像在課堂上害怕被教官點名一樣。只有兩個孩子依然抬著頭,他們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堅定,他們同時起身向朵兒迎了過去。
雖然這兩個孩子看起來很有默契,但是他們並不太認為是彼此的好友,一個是村裡獵魔大隊長的兒子斑木,他是村裡同齡人中最能打的男孩,強健的體魄已經幾乎與成人無異;一個是村裡寡婦不知從哪裡撿來,靈魂有些問題的孩子嚴笑,他是最不能打的一個。兩個孩子之間談不上相互厭棄,就是聊不到一塊去,村裡也沒什麼孩子願意跟嚴笑聊到一塊去,所以嚴笑通常都很孤單。
嚴笑看起來其實並不羸弱,反而比較健碩,只是因為靈魂的關係戰鬥能力比較低下,村裡的孩子們都瞧不起起他,說他中看不中用,是個廢材。但他自己從不這麼認為,反而還有著迷之自信,都不知道他的自信來源於哪裡,只有一次他偷偷的給朵兒看了自己手臂上的胎記說:「我娘說了,這是神子的標記,將來我一定可以打敗你,然後娶你的。」
「今天又只有你們兩個么?」朵兒的聲音很柔糯,是標準的八九歲甜美小姑娘的聲音,圓圓的臉蛋,大大的眼睛,火紅的長發已經墜到腰際,她是外鄉人,是幾年前隨著教官來到村子的。或許是外鄉人那不同的氣質,也或許是因為這孩子確實長得討人喜歡,剛來的時候幾乎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男孩們的注意力,男孩們都願意在她周圍轉,甚至為此還爆發了不少互毆事件,當然每次被打的人中間總會有嚴笑。有次朵兒不忍心,就出手幫了嚴笑,之後兩人就成為了朋友。
成了朋友后,嚴笑發現其實作為外鄉人的朵兒也很孤單,村裡的男孩都喜歡她,所以女孩們也就都不怎麼喜歡她。而幾乎所有的男人在面對自己心儀且優秀的女人的時候,總是缺少一分向前一步的勇氣,更何況他們還是孩子。當然也有例外,就是斑木,可是哪個女孩願意跟一個一見面就說「做我女人」的男人做朋友呢,哪怕他的手中捧著鮮花。然而跟朵兒成為朋友后,嚴笑並沒有擺脫每天一頓揍的命運,因為朵兒很喜歡戰鬥,而且朵兒每天都要戰鬥。
一次二人友好切磋過後,嚴笑趴在地上,看著意猶未盡的朵兒對著古樹一次次的衝鋒,打的木屑飛濺,千年古木搖搖欲墜的場面,有些心悸。為了能夠跟陪朵兒多戰鬥一會,嚴笑修行已經十分勤勉,但是除了身體強度穩步提升外,他一直感受不到靈魂之力。而朵兒卻一天比一天強大,嚴笑覺得再這麼下去自己遲早會被朵兒活活打死,於是經過一番苦思冥想之後他問了朵兒一個問題:「朵兒,你打的贏斑木么?」
接受了嚴笑餿主意的漂亮女孩在廣場上大聲說:「誰能打贏我,將來我就嫁給誰。」
開始的時候大家都爭先恐後的輪流上,後來乾脆一起上,再後來願意上的人越來越少,最後就只剩下斑木和嚴笑還在堅持每日挨揍。或許他們倆已經忘記當初的初衷是什麼了,只是執拗的要上前去戰鬥,不願墜了那一口心氣,哪怕每次都是傷痕纍纍的結果。用斑木的話說就是:「被揍習慣了,會癢。」
兩人來到距朵兒十米的距離,同時停下腳步,對朵兒形成左右包夾的局面。如臨大敵的二人做著最後的心裡建設,努力克服心中的恐懼,片刻后,兩人幾乎同時向朵兒發起堅定的衝鋒,雖然他們知道這仍是必敗的結局。
其它孩子看著衝鋒中的兩人,有的蠢蠢欲動,有的為他們鼓氣加油,也有看戲起鬨的,但卻沒有一個孩子會因為這必敗的結局而嘲笑他們。每個人的眼中都閃現著希望的光芒,雖然無數次的結果都讓他們失望,但是一雙雙的眼中仍然在期待著奇迹的發生。
面對兩個男孩的無畏衝鋒,場中原本悠悠恬靜的女孩,瞬間眼中充滿純粹的興奮,寬大的衣袍鼓盪起一陣陣颶風,一頭火紅的長發隨之狂舞,整個人散發出猶如魔神降世的瘋狂氣勢,瞬間就壓制了兩個男孩的衝鋒之勢。
只見朵兒回身一腳踢碎背後偷襲的能量劍,順勢躍起躲過嚴笑的一記滑鏟,空中轉身又與斑木硬對一拳,場上包夾之勢立即瓦解,兩個男孩瞬間陷入被動局面。
「哎,今天又沒希望了。」雖然場內的戰鬥還在繼續,兩個男孩長期磨礪出來的默契配合,還能支撐他們繼續戰鬥下去,但是場邊的觀眾已經看到了結局。
只要在第一輪的進攻中二人不能佔據上風,二人很快就會進入被動挨打的局面,這是觀眾們在看過千百場戰鬥后總結出的經驗。
當然這也不是說二人第一輪的進攻奏效后,他們二人就有機會擊敗朵兒,所謂的希望是指在二人牽制住朵兒后,會有更多的男孩們尋找到機會衝進戰場。這樣的機會雖然不多但也時有發生的,甚至有次還迫使朵兒動用了靈魂之力,那幾乎就是全村男孩們的勝利了。畢竟一村的男孩子被一個女孩壓制,是很沒有面子的事情。
果然很快場上就傳來朵兒歡快的笑聲和二人被擊中的痛呼聲。
遠處倚在一棵歪脖子樹上的教官銅三,也在看著廣場上的這場小小戰鬥。「這兩小子不錯,越來越抗揍了。」叼著樹枝的銅三看著全場孩子滿意的點點頭,然而當他的目光移到朵兒身上的時候,卻流露出隱隱的擔憂。看著戰場中興奮的朵兒,正盡情享受戰鬥的樂趣,銅三不知道帶朵兒來到這個小村莊到底是對還是錯。
場上的戰鬥很快就結束了,朵兒用興奮的眼光掃視一周,似乎在等待有人繼續發起衝鋒,但是顯然今天大家都覺得沒什麼機會,不願再主動上前挨揍。
「斑木,你的能量劍要是能晚出現一秒,我就能擊中朵兒了。」
「你太弱了,跟你配合沒意思。」
「要不是我幫你擋了那一拳,你就被朵兒打死了。」
「呲,你以為我是你?」
「.……」
場上趴在地上的兩個男孩,開始進行失敗的經驗總結,雖然看起來有些像是鬥嘴,但是往往在下一場的比斗中,二人會默默的調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