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合作

  「你什麼意思？」薛玖腦子亂糟糟的，聽了杜仲的話立刻看向寒水，急聲問道：「你們是不是對莫尋和沈知做了什麼？我知道了，之前我們碰到的那些蛇是你在控制的，是不是？」

  寒水撇開眼，躲避薛玖的視線，轉而看向床上的杜仲：「你不應該欺負玖玖，別忘了我們之前怎麼說的。」

  薛玖紅腫的雙眼一看就是狠狠哭過的模樣，下巴白皙的肌膚上還凌亂覆蓋著幾道顯眼的紅色指痕，他剛剛上來的時候又正好看到杜仲抓著薛玖的手臂在鉗制她，這不怪寒水會這樣誤會。

  「你們到底什麼意思？」薛玖陡然提高音量，已經在崩潰的邊緣，抓著寒水的手臂，用力到指甲深陷在他的皮肉里，命令道：「回答我，寒水！」

  寒水的尾巴尖尖僵硬了一瞬，然後頗為討好地貼著薛玖的腳踝蹭了蹭，他終於轉頭看向薛玖，把她睡了一覺后凌亂的頭髮和領頭歪斜的衣服整理好。

  薛玖不是很配合，她看出來寒水這是在拖延時間，迴避她的問題，她把胸前的手用力拍開，重複道：「寒水，回答我剛剛的問題。」

  寒水幽綠的眼眸顫了顫，半晌才說：「玖玖，你就跟我們一起留在這裡不好嗎？你覺得跟杜仲兩個人一起會無聊的話，現在還有我啊。」

  杜仲又是冷笑一聲，卻沒說什麼。

  薛玖像是聽不懂寒水這句話的意思一般神情獃滯地看著他美得雌雄莫辨的臉，不可置通道：「你，你在說什麼啊，你怎麼可以也這樣子……」

  寒水看到薛玖這個樣子，於心不忍，神情有所鬆動，不過很快就重新變得堅定起來。副本世界艱難險阻，危機四伏，薛玖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受傷甚至失去性命，更何況，外面還有一群對她虎視眈眈的競爭者。

  與其這樣，不如跟杜仲一起合作，將薛玖困在這一方天地，至少她能保證安全，至少她能在自己身邊。

  「你們不能這樣，寒水……」薛玖回過神來，眼神哀求，「你讓我走，好不好？求求你了……」

  「求他可沒用。」

  杜仲也下了床，他太高了，頭頂幾乎要碰到頂上的天花板，他冷傲地嗤笑一聲道：「他不過是人類的一條走狗，你求他可沒用。」

  這話太難聽，太刺耳了，薛玖擰緊眉頭，雖然現在被這兩個人搞得快崩潰了，她依然不想杜仲變得這麼刻薄，對象還是寒水、

  「杜仲！你怎麼可以說這樣的話？」

  寒水對杜仲的話沒什麼反應，反而因為薛玖對他的維護而感到開心，眼睛都變得亮晶晶的，閃過喜悅的亮光。杜仲卻被刺痛了，他語氣愈發冰冷：「難道不是嗎？我可沒說錯。」

  「他那是在報恩！」薛玖生氣地看向杜仲，不知道他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沒關係的，玖玖。」寒水抱著薛玖，蛇尾盤起來，讓自己的臉跟薛玖一個高度，他高興得就像是剛得到心愛玩具的孩子，「你能為我說話我和高興，真的。」

  薛玖被寒水看得有點不自在，然後想起來現在這兩人是一丘之貉，都不是什麼好人，她重重哼一聲，「我只是實事求是。」

  杜仲走下樓，對兩人說：「下樓吧，我給玖玖做晚飯。」

  晚飯？天黑了？

  薛玖被寒水半摟半抱著跟在杜仲後面下樓，她看向大敞的窗戶，外面果然光線昏暗，雖還沒徹底天黑，太陽應該也已經落下山了。

  她一覺居然睡了這麼久，也不知道莫尋和沈知兩人現在什麼情況。

  看著杜仲在廚房裡忙碌，寒水給她端來一杯水和新洗的烏亮圓潤的黑葡萄，薛玖絕望地想，如果她跑不掉，以後不會過的就是這種吃飽了睡，睡起來繼續吃的日子吧？

  薛玖開始懷疑人生，她悶悶不樂地坐著，也不跟寒水說話，只喝了兩口水，葡萄沒動一個。

  寒水憂心地看著薛玖，眼眸低垂，不知道在想什麼，只默默守在身邊。

  杜仲看起來很擅長做飯，半個多小時后就弄好了兩葷一素一湯，自己一個人端到餐桌，只拿了兩副碗筷，看向寒水說：「你不需要吃人類的食物吧？如果要吃的話，碗筷在廚房，自己去拿。」

  「不用。」寒水冷漠道。

  兩人雖然達成了什麼不可明說的協議合作，但是似乎都看對方不是很順眼。

  杜仲也不再理會這條蛇，殷勤地給還在走神的薛玖盛好飯，放到她面前，溫聲道：「玖玖，吃飯吧，這兩個素菜都是院子里種的，很新鮮，你嘗嘗。」

  飯碗放在面前發出「噠」的一聲清脆的聲響，薛玖終於回過神來，看了看還飄著熱氣的飯菜，又看了看一臉粉飾太平，彷彿他們是親密的家人或者情侶一般的杜仲，腦海里一直緊緊繃著的那根弦猛地斷裂了。

  「嘩啦」一聲巨響，薛玖面無表情地把桌上的碗碗碟碟都掀到地上，瓷器的碎片飛濺，寒水擋在她身前，滾燙的熱湯潑灑在兩個男人身上。

  薛玖一直仰著臉半眯著眼睛看杜仲的臉，看他是否會生氣，她是故意的，最好能激怒杜仲，讓他對這樣的她不耐煩，忍無可忍地把她趕走。

  可是令她失望的是，杜仲的臉色都沒有變一下，嘴角還彎起，笑著問：「是不合口味嗎，玖玖？那我重新去給你做其他的，只是希望這次不管是否合你口味，玖玖你都先將就吃點，不然肚子會餓壞的。」

  說完他看向寒水，沉聲命令道：「你……把這裡清理乾淨，不要讓玖玖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