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老相好
波塞冬低頭看自己親手搭建的窩裡，自己抓來的人類縮在角落裡，白色被子包裹著她的下半身。
這被子是薛玖一開始住的304房間，那床她用過的被子。上面帶有薛玖身上獨有的清甜香味，只是慢慢變淡了。
不過現在好了，被子的主人此刻就乖乖地待在床上，穿著自己穿過的衣服。衣服太大了，薛玖不管怎麼整理都還是會露出大半圓潤的肩膀。
聽到聲音，猛地看向自己的小臉上是藏都藏不住的害怕神情，像遇到天敵的小動物，可憐極了，也足夠勾人。
薛玖捏著被子，抓出一道褶皺，全身緊繃著，緊張地盯著波塞冬的動作。
兩人沉默對視了一會兒，她的肚子發出「咕嚕咕嚕」的叫聲，明明怕得要死，薛玖還是感覺到了令人窒息的尷尬。
「我去給你拿吃的。」
薛玖不知道波塞冬要去哪裡給她找吃的，不會是在海里隨便抓幾條魚給她生吃吧？
她走下床，剛一靠近那個氣泡透明的膜，猛地對上一隻巨大的幾乎都是眼白的大眼珠子，她嚇得往後退了幾步。一隻她叫不住名字的海底生物，身形足足有一輛汽車那麼大，正漂浮在洞穴之外，游來游去，興緻勃勃地看著裡面的人。
薛玖嚇得不敢亂出去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波塞冬回來了，薛玖發現他臉上添了新傷，脫口而出問道：「你怎麼受傷了？」
波塞冬把手上的食物遞給她，薛玖接過來一看認出來，包裝盒上是游輪上一家餐廳的標誌。
所以波塞冬是特意回到游輪上去給自己拿人類的食物……
薛玖抱著餐盒，看著嘴角一道滲血傷疤的少年，欲言又止。
「在為我擔心？」
波塞冬低垂著眼看坐在床邊的薛玖，裡面是嘲諷的神色：「你不需要對我這般裝模作樣，，我不會再像剛剛一樣對你心軟，不會放你走。」
「不過，你的那個老相好下手倒是真的狠，呵呵，他快急瘋了吧，跟一條瘋狗一樣……」
老相好？
裴熠嗎？
她記得之前波塞冬誤會過他們兩個的關係，所以波塞冬在游輪上遇見了裴熠，還打了起來？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薛玖半斂著睫毛思索著。
「怎麼，想你的老相好了？你放心，我沒把他打死……」波塞冬冰涼的手捏著薛玖的下巴，讓她抬起頭，眉眼間都是燥郁之色，還有不易察覺的嫉妒。
薛玖不知道原來那個總是一副陰鬱的少年怎麼突然又變了一個樣子。但是會在她餓的時候不遠千里跑一趟給她拿吃的，波塞冬好像沒有要傷害她的意思。
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薛玖看著貼近自己的少年，可憐巴巴地說：「我餓了。」
波塞冬愣了一下，鬆開了手，狹窄巢穴里只有薛玖打開包裝盒的聲音。
「你吃嗎？」
「不吃。」
語氣放得很冷，少年眉頭皺了一下，像是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抓回來的這個人類怎麼突然不怕他了。
「你們人魚為什麼要抓走那些女人？」吃過東西，薛玖問一直盯著她看的波塞冬。
巢穴內幾顆發光的珠子，波塞冬聽了薛玖的問題，看向她，眼底泛著幽幽的光，他以一種暗含諷刺的意味深長的口吻問：「你真的想知道?」
不知為何，少年的氣質又變回那副很有壓迫感的陰鬱模樣，薛玖咽了咽口水，聲音有點艱澀：「嗯……」
「為什麼啊，因為我們人魚的雌性數量越來越少，她們很嬌弱，很珍貴……」少年邊說邊靠近薛玖，後者往後退直到縮到最角落，無路可去。
波塞冬陰沉的臉湊近，與她額頭相抵，鼻尖對著鼻尖，語氣帶著明顯的憤怒與怨恨，因而聽起來惡意滿滿。
「那些被帶回海底的人類將會替代人魚雌性，在他們的巢穴里，在海底某些陰暗隱蔽的角落裡，為我的族群產卵。」
薛玖剛剛還覺得波塞冬不會傷害自己，原來只是不殺她，等在她前面的還不知道會是什麼悲慘的遭遇呢。
「你也一樣。」
少年的低於人類正常體溫的手，從寬大的衣服下擺鑽進去，輕輕撫摸薛玖柔軟滑膩的肚子，他頎長雙腿突然變回魚尾，上面的鱗片泛著著夜明珠的光，語氣溫柔得像是情人間的親昵情話：「這裡將會孕育我們的孩子。」
「這是你們人類犯下的罪惡，將由你們來贖罪。」
罪惡？
贖罪？
波塞冬為什麼這麼說？
薛玖一隻手抵在人魚赤裸的胸前，一隻手隔著衣服按住下面的那隻手，阻止它的深入。
「你，你不要這樣，我害怕。」薛玖眼淚流得更凶了。
她不想生小人魚嗚嗚……
她只想快點通關副本，離開這個奇怪的副本。
眼尾泛紅的人類，可憐兮兮地哀求，卻只會讓渾身冷血的人魚變得興奮，耳朵後面甚至長出幾片藍色的鱗片，堅硬，冰冷。
剛穿好沒多久的衣服被扯得歪斜，人魚冰冷的嘴唇覆在溫熱的肌膚上，綿密的親吻一路向上，薛玖抗拒的力道在波塞冬看來就像是玩鬧的小奶狗似的。
腰一軟，薛玖整個癱在波塞冬的懷裡，像抽了骨的禍人妖精，渾身上下像是桃花般粉紅。
「這是什麼？」
波塞冬看到薛玖掛在脖子上那塊從衣服裡面滑出來的玉石，他伸手碰了一下，被燙到了。
「滾，離薛玖遠一點，她是我的！」
磚紅色玉墜閃了一道銀色的光，裡面傳出一道男人的聲音，然後那光滅了，聲音在巢穴里迴響了一下也慢慢消散了。
「寒水？」薛玖迷離的一雙淚眼驚訝地睜大了。
又是一個陌生的，男人的名字。
「怎麼，這個是你的另一個老相好送你的？」波塞冬猛地把吊著那塊玉石的繩子扯斷，隨手扔到了一邊。
「哎！你還我！」
人類臉上的著急不似作偽，她居然那麼在意那塊破石頭，這讓波塞冬嫉妒得一顆心像是被濃硫酸腐蝕了一般。
波塞冬一隻手從后握住薛玖的脖子，脆弱的人類就像引頸就戮的天鵝般仰起修長脖子，一副臣服的姿勢。他低下頭，湊在薛玖的耳邊低聲說：
「放心，你不會再有機會見到他們的。」
話音一落，尖利牙齒刺破薛玖脖子一側細嫩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