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紅粉贈佳人寶劍贈英雄
思索無果后,於是夫人輕輕一問道:
「少年郎去了許久,想必定是挑選出了得心應手之物?」
沈靈也是忙於著手煉丹,順口說道:
「夫人收藏器具俱多,一個一個挑選下來,讓夫人久等了。還好,少年郎終是挑得最是適合的器具,非常喜歡。
而且,如果可以,希望夫人能將此物相贈,少年郎感激不盡。」
雜物間,顧名思義就是暫時用不著,或者自己用著不合手而放在那裡的器具。
對於自己來說,將生命奉獻給少年郎都不是問題,莫說這一兩件器具,即便是將整個雜物間里的東西全部拱手相送,夫人也毫不含糊。
只是此時,少年郎選中的這兩件器具,自己還真的不好答應。
雖然不曾使用過這兩件器具,但是自己還是一眼就認出來,這就是蒙將軍當年從那個鄉村郎中的家裡,給自己帶過來的。
後來,自然也是從苑兒的口中得到了確認。
既然是你家裡的器具,因此夫人完璧歸趙,就將它們交給了苑兒。
而苑兒每每見到此物,都會想到她失散的父母,因此,小的時候,不管是吃飯還是睡覺,總是抱著這兩件器具。
後來,隨著她年齡增長,擔心苑兒睹物思人,沉溺於憂傷及思念之中,難以自拔,自己就將這兩件器具給收了起來,放到了雜物間。
如今沈靈意欲討要,夫人當然沒敢當場答應,於是,帶著滿心的疑慮,夫人說道:
「自古就有紅粉贈佳人,寶劍贈英雄的民俗諺語。
再是珍貴的物品,也應當送給適宜的人使用,才能充分發揮其真正的作用。
少年郎所求,應是無妨,但老身需要一個有力的說法或者想要傾聽其中的緣由。
之外,老身還要徵得一個人的同意。
待解決了當前的事情,老身自會給少年郎一個答覆。」
也是,此時還有什麼事比起當前,比起公子高及程燕等人的事情更重要呢?
雖然時跨千年,但是面對自己使用過成百上千次的丹爐,沈靈感覺非常愜意。
又是將近一個時辰的忙碌,兩個人有了之前的磨合,這一次操作起來,是更加的默契與神合。
感覺到坐胎的時辰也差不多了,沈靈帶著滿懷的希望,伸手打開了丹爐。
一陣清香撲鼻而來,沈靈頓感神清氣爽。
果不其然,隨著團團濃霧飄向上空,但見兩粒橙黃色的丹藥,已是坐落其中。
這一次,不僅用時極短,而且真的是一次成功,沈靈與夫人內心甚慰。
「祝賀少年郎,終於成功!」
聽完夫人的道賀,沈靈也笑容滿面的回道:
「還好有夫人的相助,才能夠如此順利!夫人辛苦,多謝!」
拿起兩粒丹藥,兩個人一起來到了夫人的卧屋。
夫人是趕快親自為沈靈徹上一杯茶。
而燒水期間,沈靈也是來到夫人的書案前,筆架上,羊毫、狼毫與兼毫參差不齊地掛著。
書案上零七八落的放著一些書寫過的紙張,順手一翻,沈靈則看到了夫人不知道於什麼時候寫好的字:
靜夜深思難入睡,懊悔莫深如江水,
嘆將心付少年郎,少年一去不復回;
楊條插地便生根,花性飄揚似夢塵,
恨不築城高萬丈,花飛莫放出城門。
字裡行間,無不透露出夫人懊悔的心,思念自己的情義,少年郎也是極為感嘆。
少許,夫人的聲音傳了過來:
「忙碌許久,少年郎應是口渴,來一杯茶,潤潤咽喉。」
誰說不是呢?
丹房裡呆在火爐旁,一站就是幾個時辰,空氣乾燥,熾熱難耐,沈靈也是立刻走到茶案前,伸手接過夫人遞過來的那杯茶,一飲而盡。
不錯,還是之前用過的那隻杯子,自從少年郎之前用過之後,雖是喜歡,但夫人從此再無使用,少年郎離去之時,夫人就擦洗乾淨,精心收納起來。
看看時間,已經是零辰寅時一刻,因此,夫人就坦率的對著少年郎說道:
「夜已深,今日少年郎不妨就在老身的屋裡休息,也不過個把時辰,天將放亮,到時候還需要趕快到皇宮,施救於公子。」
夫人說的合情合理,沈靈竟然沒有一點的拒絕之意,只是順口問了一句:「那麼夫人呢?」
夫人得知沈靈沒有拒絕,心裡十分高興道:
「少年郎莫要操心,老身自有去處,在自己府中,還能沒有地方休息?」
夫人邊說還邊掀起茶桌前的那道帷幔,但見帷幔之內,雲頂以香檀木作梁,以珍珠作簾,之下,則是六尺寬的沉香木闊邊軟榻。
夫人急步走至軟榻前,看上去明明已經是打理的異常整齊乾淨,但是夫人,還是再一次伸手不停的在軟榻上推摸扑打,似乎是要進行鋪展,之後,更是主動的為少年郎打開薄被。
看到夫人這般忙碌,沈靈說道:
「折騰了一夜,還真的有些困意,如此就叨擾夫人了。」
只不過,剛一坐上這柔軟的床榻,沈靈的心中立時想起,遠在宮中的程燕,此時候還不知道如何?
而夫人真的是善於觀察善解人意,看著發獃的沈靈,好像自己就是他肚子的蛔蟲轉世,也是輕輕的安慰道:
「少年郎安心地睡吧,程姑娘不會有事的。」
看了看夫人堅定的表情,沈靈似乎是放心了,加上勞累了一天,困意來襲,躺下后,不出幾息就進入了夢鄉。
少停,夫人待少年郎熟睡之後,來到軟榻床邊,伸手輕輕的將被子蓋好。
再一次與皇上為了此人進行爭執,加上剛才丹房忙碌,特別是此時看到少年郎熟睡時的模樣,似乎也受此感染,一時間也是乏意來襲,有些炫暈。
只是如今,日思夜想的人兒近在咫尺,也就是一伸手就可觸摸的距離而已,夫人怎麼肯錯過這美好的時刻?
於是,夫人極力忍耐,任周公數次召喚也都慷慨拒絕。
回想起與他相識已半年有餘,少年郎依舊是初識的模樣,一樣的臉龐一樣的笑,一樣的醉人一樣的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