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今日怎麼光臨寒舍
但總體來說,沈靈也不過是一番精彩的推斷而已,但是沒想到,沈靈竟然……
此時的沈靈不僅不認識重樓,也更是沒有發覺到此人。
一路走,一路聞,走走停停,果然是找尋到了一條血路,幾乎完全可以確定,這就是案發之後,兇手從第一現場將屍體帶到黃河岸邊的路線。
雖然兇手狡猾異常,故意彎彎曲曲,打亂了行進路線,但是,經過沈靈數十次精準地找到那些無意滴落的血跡后,令一旁的荊三棱更是深深折服,欽佩不已,直嘆不愧為刑辦。
當然,得知沈靈當上刑辦也不過幾日後,荊三棱更是直誇沈靈有破案天才,更贊皇上英明神武,任人唯賢,有如再世之伯樂。
順著若隱若現的滴滴血跡,兩個人,最終來到了西城大夫杜仲的藥鋪。
杜仲的藥鋪,自己已經來過兩次了,算是有些熟悉。
雖然令自己百思難解,但是沈靈立即是上前,拍門叫喊道:「杜大夫,杜大夫。」
沈靈是連喊數聲,連敲數十次,依然沒有回應。
荊三棱也是立即上前,大聲喊道:「縣衙辦差,家裡可有人在?」試想,夫婦兩人已經身首異處,怎麼可能有所響應。
荊三棱身高體壯,於就是暴力撞門,三下五除二,就破門而入。沈靈自是緊隨其後,跟了進去。
在杜大夫的藥鋪,里裡外外,前前後後,左左右右,上上下下找尋了一個遍,也不見杜仲夫婦的人影。
不過,兩人在內屋裡,仔細勘察后發現,雖然已經被收拾的整整齊齊,但是依然能在角落裡看到了一些碎壞了的椅子和茶案,似乎在表明此處有過博斗的痕迹。
最終,兩人確定,這裡就是命案的第一現場。
「看來,這裡就是無頭命案的第一現場,我們再次分開查找,荊縣尉去內堂看有沒有帶血跡的物件,本官去廚屋看看刀具等情況。」
「是,沈刑辦。」
沈靈快速將兩個人進行了一番分工后,就來到廚屋。
結果,廚屋裡的物品擺放的乾乾淨淨,一把菜刀也掛在牆壁上邊,任沈靈再仔細查看,再收縮鼻孔去聞,也沒有一點血跡的可能。
看樣子兇手定然不是使用杜仲家裡的兇器作案,砍頭所用的兇器一定是自己隨身攜帶的利器。
同樣的,荊縣尉也是一無所獲,兩個人分頭又在其他屋子裡找來找去,同樣無果而終。
「荊縣尉,你去稟報梁縣令,屍首的身份已經確定,不必再進行全城排查,集中所有的捕快,在附近街道,在左鄰右舍中,明查暗訪。
看看這些街坊鄰居們,最後一次見到杜大夫是什麼時候?有沒有可疑的線索?聽沒聽到打鬥聲?本官則繼續尋找兩顆人頭的下落。」
「是,沈刑辦。」
對於沈刑辦已經是五體投地,雖然職別一樣,但是荊縣尉此時,倒像是一名聽話的屬下一樣,唯命是從。
待荊縣尉離去之後,沈靈再次繼續收縮起自己的鼻子,進行探訪。
此時的沈靈,自然是更加在意兩顆人頭的下落,但是,在杜桂家中,屋裡屋外,所有的地方找了個遍,卻再也沒有一滴血跡。
不甘心的沈靈,於是將地點擴大到了大街之上,果然,最後在與剛才來的路上,相反的方向,找到了新的血跡。
沈靈則順著氣味,繼續尋找。
這一次,比起剛才的時候,是更加曲折。
兇手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故意,竟然是前前後後,來來回回地繞彎子,足跡更是遍布整個西城。
但是,任他再是聰明狡猾,沈靈在秘技的幫助下,最終竟然在韓國路西邊的一條小巷子里,在接近西界旁的一個宅院前,停止了腳步。
確定血跡在此徹底消失之後,沈靈這才抬頭觀看。
宅院倒是一般,一如其他街道上的宅院一樣,普普通通,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顯然,裡邊住的絕非是朝廷命官。
試想,哪一個朝官,不是都爭搶著住的離皇宮更近一些,誰願意住的這麼偏僻這麼遠?
正在考慮找個什麼樣的借口,前去敲門,沒想到,「吱」的一聲,院門竟然瞬間打開。
但見一個人影從裡邊走了出來,自然而然,沈靈是嚇了一跳,不自覺地連連後退了兩步,這才穩住了身子。
不過,那條人影倒是清醒機靈,立即出聲道:
「喲,決明兄弟,不對不對,應該是沈靈兄弟,對吧?今日怎麼光臨寒舍?」
沈靈長時間低頭嗅聞,此時脖頸酸楚,略發疼痛,一時間直起身來,抬起頭時,雙眼還有些模糊不清。
聞聽此人竟然叫得出自己前後兩個名字,沈靈這才凝聚雙眼,仔細一看,竟然是黃宣。
再一次遇到黃宣,沈靈自當是大吃一驚。
自從多日前在皇宮門前,遇到黃宣之後,兩人似乎是心有靈犀,不點自通,如刻意躲避般,再無交際。
看樣子,黃宣就早知道了自己假冒王決明的事情,沈靈也就不再隱瞞。
「不瞞黃宣哥,決明哥有事,不能前來下世界里進行面試。
也是湊巧,無意中被他父親發現,我與決明哥長的有幾分想像,這才找到我協商,由我暫時代替他過來面試,等我成功返回后,下次由他,再正式遷居過來長住。」
「原來如此,也是我眼拙,沈兄弟與決明樣貌相近,沒有查覺出來。
不過,我說沈兄弟,你說你有難處,你怎麼不早一些說與我聽,如果我知道,提前找些關係,進行一下通融,哪至於被人在皇上面前,當場檢舉假冒?
最終是惹得聖顏大怒,平白的受了一次牢獄之災,及刑訊之苦。」
黃宣言語之詞,盡顯真誠,當然,是不是口是心非?裡外如一?只怕諸君早已經是心知肚明。
「因為事情嚴重,王叔也是特地囑託,所以,沒敢讓黃宣哥知道,還請原諒小弟才是,也多謝黃宣哥好意,好在事情已經過去,不提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