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他佔頭功
對,大哥,此時一想起大哥,杜仲心裡的膽量倒是壯了不少。
大哥杜桂身為九司之一的醫藥司司長,況且與皇上、王妃,甚至於朝堂上所有重臣關係密切,可謂是八面玲瓏。
自己有這麼一根大粗腿立在那,自己有什麼可怕的?
還好剛才自己機靈,一個拱手禮就轉移了視線。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這窗戶一關,情形立即好轉。
稍稍等待片刻,杜仲這才再次抬起頭,若有若無地看向沈靈。
不吃酒,臉不紅;不做賊,心不驚。
而後,杜仲強裝鎮定后,這才拱手一禮道:「不知這位官爺有何不適?是來瞧病或是抓藥?」
沈靈自是有些奇怪與不解,這等天氣,又不是太熱,細瞧下,大夫額頭似乎有汗跡浸出。
「最近感覺身體上火,有些不適,還請大夫給本官看一看、瞧一瞧。」
「官爺,這邊請!」
杜仲請沈靈走到廚櫃前:「請官爺伸出右手,讓在下給你切診一看。」
一聽說又要切診,沈靈本來將要伸出的右手,立即就縮了回去,慌忙說道:「切診就不必了,老毛病了,就隨意抓些去火的藥物就行。」
杜仲一聽,也正合我意。
剛才看到沈靈即將伸出的右手時,自己的內心裡,依然還是緊張萬分,放於一側的雙手是連連打顫,正在尋思著,該如何是好?
沒想到,王決明的膽量比自己更小。
杜仲內心裡是一陣冷笑:「望聞問切,是大夫診治的基本手法,官爺不讓切脈,在下如何確定疾患,下藥治病?」
「老毛病了,金銀花、蒲公英等一些降火藥物,抓上一些,當作茶飲即可。」
「久病成醫,呵呵,官爺說的極是。」
杜仲剛好也懶得與王決明糾纏,轉身就走向廚櫃內,進行抓藥。
以最快的速度,為王決明包好了三劑中藥之後,收錢交貨。
杜仲感覺到不錯,面對王決明,最終自己順利的應付了下來。
當然,主要的原因,是王決明並沒有見過自己的這張老臉,根本就不曾相識。
心神忐忑,直至看到沈靈邁出大門,杜仲這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一東一西,兩城走下來,不覺間,已是酉時三刻。
路過夫人府前時,沈靈依然上前是連敲帶等,又是將近半個時辰后,不得不失望的返回府中。
看到家主出去大半日,卻帶了兩大包中藥回來,紫薇連忙關心地問道:
「家主可是哪裡不舒服?為何帶了這些草藥回來?」
「無妨無妨,可能近幾日飲食上火,就到藥鋪包了些降火藥,一會你煎上一劑,就行。」
「家主也是,包葯這些小事,讓紫珠一個人去就行了,何須親自前去?
對了,家主這是在哪家藥鋪抓的葯?西城的杜大夫,為人甚好,上次家主重病,就是杜大夫不辭勞苦深夜出診,三劑葯下去,家主就恢復如初。」
「西城杜大夫?深夜出診?」
那幾日自己忙碌,水土不服病犯之時,極近昏迷,只知道,紫薇給自己喂葯,但是並不記得,有大夫上門診斷之事。
「是啊,是杜大夫親自來到府中,為家主進行確診,而且其為人認真謹慎,不虧是懸世良醫。」
「確診?如何診療?」
「還能如何,自然是把脈確診。瞧家主的癥狀,奴婢猜到可能是水土有服病症,不過,自己的猜測當不作數,這才請來杜大夫為家主確診。」
聞聽紫薇一句把脈確診,沈靈心裡終於明白了。
怪不得剛才自己看到西城杜大夫時,曾經有那麼片刻里,其雙眼恍惚,左右不定,額頭出汗,這分明就是做賊心虛的表現。
再加上那消瘦的身影,沈靈心中似乎感覺到,將自己打昏的事,或許也與這位西城杜大夫有關。
倘若如此,只怕朝會上射箭送信的事,背後也少不了,他佔頭功。
但是任憑沈靈想來想去,卻也想不到,自己與這名杜大夫有什麼過節?
之前,在什麼地方相識相遇?
更是為何,他要與自己過意不去?
一系列的不解,沈靈暗自決定,明日再去一次,以探虛實。
第二日,吃罷早飯,沈靈就再次出門,當然,仍然是先去夫人門前報道。
這次是一刻鐘左右,看到大門緊閉,依然沒有任何一點動靜,沈靈轉身向西城藥鋪走去。
藥鋪開門時間還挺早,邁入藥鋪時,只聽到一聲:「謝謝,杜大夫。」
之後就有一名手提中藥的少婦,擦肩而過,並且差點撞到一起。
而看到沈靈再次到來,除了多少有些緊張之外,這一次,杜仲顯得特別平靜。
經歷了昨日一見后,杜仲感覺到,王決明也是無意路過而已,並不是有意前來找自己算帳。
但是沒想到的是,王決明走進之後,杜仲只抬頭一看,不免心裡就有些發毛。
因為今日里,雖然王決明穿的還是官服,但是卻有一塊銅牌掛在腰間。
儘管杜仲不是太懂得官職路數,但是看到銅牌上面的「刑」字,杜仲禁不住打了一個冷戰。
自己再不懂,但也能估計的到,可能是刑法類的某種職務。
更讓自己想不到的是,這一次沈靈是開口見山,直奔主題,讓杜仲一時反應不及,倉皇無措。
「杜大夫,聽聞府中奴婢說道,前幾日你深夜裡親自上門,為本官切脈診治,今日,本官特地上門致謝!」
強行壓制內心裡的情緒,杜仲別過臉去,接連乾咳幾聲,掩飾自己的緊張。
之後,這才說道:「每日里接診數人,在下一時也想不起來,何時為官爺看病診治?還望官爺恕罪。」
「杜大夫救病治人,何罪之有?在下姓王名決明,乃裨將軍王元參之子,現任法制司刑辦一職。」
昨里里兩人相見,似乎還不曾相識,今日里,不僅叫出自己名字,而且還自報家門,杜仲內心裡更是一番緊張,只好應付一句道:
「噢,原來是王刑辦,恕罪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