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一葉障目不見森林
這天夜裡,蒙宛童依然拿著手機看新聞,剛剛脫掉鞋子,正準備爬上自己的床鋪時,一條手機新聞吸引了他。
於是就坐在高良姜的床上,專心致志地看了起來。
「看什麼呢,宛童?」高良姜難得見到,他會坐到自己的床上,並且如此專心,也就探過頭來。
原來,蒙宛童在手機上,看到的是一個新聞報道。
長安網2016年12月26日快訊:
近日,長安市公安交警部門,公布近期被終生禁駕的人員名單。
在這次公布的人員名單中,有一名男性王某,年齡二十一歲,駕齡三年,准駕車型c1,因醉酒後駕駛機動車發生重大交通事故構成交通肇事罪,被林橋區法院依法判處有期徒刑兩年六個月。
首先,我們來看一下案情回顧:
2016年9月5日,長安市林橋區發生一起醉駕致一人死亡,兩人受傷的惡性案件。
隨後犯罪嫌疑人王某已被公安局涉嫌「以危險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立案偵查。相關部門也立即聯繫,積極做好死者家屬的安撫工作。
據了解,2016年9月5日19時51分,犯罪嫌疑人王某於酒後,駕駛一輛豐田卡羅拉小型汽車,沿東三環輔路,由北向南行駛至水泥廠東門附近時,將一名行人撞倒后,又連續撞倒兩名行人,最後車輛撞至路邊綠化帶內后停止。
發生事故之後,犯罪嫌疑人王某棄車逃離現場。
5日21時32分,王某到長安市高新區公安分局投案自首,交警部門立即對王某進行抽血檢測。
經檢測,王某血液中乙醇含量為278mg/100ml,系醉酒後駕駛機動車。
6日凌晨,交警部門以交通肇事罪立案偵查,並對王某依法予以刑事拘留。
經公安機關偵查,該起事故造成一人當場死亡,兩名輕傷。其中最大者年齡為51歲,最小者年僅9歲,有一名為女性。
經調查,王某醉酒後駕駛車輛在道路行駛的行為,是導致交通事故發生的全部原因。
2016年12月15日,經長安市林橋區法院判決,王某犯交通肇事罪,被判處有期徒刑二年零三個月。
同時,長安市交警溫馨提示您:飲酒會導致人的視物不清,判斷失准,意識模糊,反應遲鈍,酒後駕駛害人害已,為了您和他人的安全,請您切勿酒後駕車。
天氣變冷,請注意保暖。我們新聞組,希望您文明行車,安全駕駛,讓我們長安市更加溫馨一點,讓你我的家人更加放心一些。
突然,高良姜興奮地大喊一聲:「我草。」
嚇得坐在對面剪著手指甲的唐松草,就是渾身一個激靈。
「你吼那麼大聲幹什麼?」唐松草氣呼呼地說道:「嚇了我一大跳。」
高良姜倒是沒有搭理他,只是對著蒙宛童說道:「這個王某長得怎麼那麼像沈靈?你看你看,你仔細看。」
聽到高良姜一提醒,蒙宛童向後倒退了一點點,原來,在剛才的新聞最後階段,視頻上還特意地顯示了王某人的駕駛證相片。
你還別說,這位王某人,長的還真的有幾分像沈靈。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儘管高良姜只是簡單地說了一句話,就不當回事地扭過頭,去做其他的事情。
但是蒙宛童上心了。
瞅了個空,抬頭看向沈靈,暗地裡是好一番的對比。
稍停,蒙宛童心裡一動。
然後,趁著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時候,悄悄地拿起手機,對準了沈靈。
而後,再次仔仔細細地看起了手機中的圖片。
一年多來,自己被安排到這個遙遠的異地他鄉上學,原本是不太樂意的。不過,後來想想,最終還是沒有辜負肖姨的好意。
與這些即將成年的高中生,在一起生活與學習,本來自己的心是有所排斥的。
但是想一想,這些凡夫俗子,也不過是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轉眼間,百八十年過去后,就會塵歸塵,土歸土,徹底的煙消雲散,沒有人記得你是誰,只留下一堆黃土所作為掩蓋。
自己倒也算是隨遇而安,平靜如水。
但是沒想到的是,在文理分班之後,第一天就遇到了紫蘇。
不知道怎麼回事,從那一刻起,自己就被紫蘇深深地吸引,未曾經歷過情感之事,剛開始自己還不太懂。
後來,時間久了,慢慢地自己竟然從紫蘇身上,看到了一種特別的東西,那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就好像遇到了一個同齡人一樣的感覺,這個同齡可不是學校的花名冊上所記載的同齡:蒙宛童,男,十六歲;紫蘇,女,十六歲。
那是一種曾經好像同一時代,距今至少上千年時代的那種感覺,那是一種熟悉的特別的感覺。
換句話說,高二五班的同學,一致公認並且欣賞紫蘇的美。
但是自己卻總覺得,似乎只有自己才能夠察覺得到,紫蘇的美,與這個時代並不協調,那是一種特別的、質樸的、原始的古典之美。
高中生情竇初開,學校里見的聽到的多了之後,自己才知道,也許這就叫做喜歡。
並且,還學習起這些世人流行的模式,用起了那些常用的泡妞手段,悄悄地送去了九百九十九朵玫瑰以及巧克力。
因為這些物質上的東西都被紫蘇毫不留情地給揮霍掉了,所以,後來新買的那枚鑽戒,已經躲在書包里,幾個月都不曾面世。
究其原因,無奈的是,紫蘇已經心有所屬。
屬的就是面前的這個沈靈。
並且最令自己憤恨的是,紫蘇就像是一個僕人、一名丫鬟或是一位妻子一樣,整天圍繞在他的身邊,如牛似馬,盡心侍奉。
天長日久,在這種憤恨或醋意之下,沈靈在自己眼中,就成了一堆垃圾或牛糞,一個廢物與渣男。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這些被自己鄙夷的形象,蒙蔽了自己的眼睛,也或許自己從來都不恥於正式地瞧上一眼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