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小白,我好害怕
謝芷瑤看著江玄墨緊緊的抱著蕭予白,就像是抱著一件稀世珍寶。
那是她夢寐以求的懷抱。
可到頭來,江玄墨甚至不肯正眼看她。
她眼睜睜的看著江玄墨遠去,跪在地上絕望的尖叫著,卻換不回男人的一絲同情和憐憫。
此刻,院中。
漫桐一步步走到江淵面前,看著江淵逐漸透明的身體,忍不住笑起來。
「我找了你幾百年,沒想到你就藏在京城,怪不得,怪不得我會被吸引到京城來。」
江淵有氣無力的看著漫桐:「怎麼?落井下石嗎?漫桐,你我都是死人了,何必……」
漫桐隨手操控起滅世劍,狠狠刺入江淵的身體。
「這麼多年了,你沒有過愧疚嗎?沒有後悔嗎?不跟我道歉嗎?!」
江淵絕望的笑笑:「漫桐,你希望我說什麼呢?我娶你一開始就是個陰謀。
我為什麼要道歉?為什麼要愧疚?你會為了自己的棋子死了而覺得愧疚嗎?」
漫桐凄厲的喊道:「我是你的妻子!江淵,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若你登基,我就是皇后,我可以為你付出一切!
可你做了什麼?為了靈根殺了我,看著我死在大火之中!」
江淵笑笑:「我不愛你,你死了,與我何干?真是辛苦你,為了這一絲執念,浪費了千百年的時間找我。」
漫桐的眸中劃過血淚,她抬手,狠狠抹去。
「不辛苦,我找到你了,不是嗎?」
漫桐手中的滅世劍狠狠地轉了個圈,劇烈的疼痛讓江淵慘叫起來。
漫桐怨毒的笑了:「江淵,靈體死了是沒有轉世的,從今往後,這世上再也不會有人記得你了。
你想要靈根,想要滅世劍?到頭來,你什麼都得不到。
而我,我報仇了,我還有很多個千百年,你去死吧!」
漫桐猛地用力,琉璃非常有眼色的上前添了一把火。
江淵在火中掙扎尖叫,卻被滅世劍釘在原地動彈不得,只能像個蛇一樣扭曲著,最終在火中化為虛無,徹底消散。
漫桐看著面前被燒焦的地面,卻再也看不到江淵的身影。
千百年前的怨恨,剎那間,化為烏有。
琉璃落到漫桐身邊,咳了一聲,很不合時宜的開口。
「我這火,厲害吧?」
漫桐被逗笑了,笑著笑著,眼中氤氳出一絲晶瑩。
她擦掉淚光,點頭道:「嗯,很厲害。」
漫桐轉身離去,琉璃跟在她身邊,上下飛舞。
他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還有很多時間互相陪伴。
如漫桐所說的那樣,還有很多個千百年。
……
攝政王府。
江玄墨抱著蕭予白回到房間,蕭予白的臉色已經十分蒼白。
腰間的傷口不斷的湧出鮮血,像是她逐漸流失的生命。
葉長歌走進來,摸了摸蕭予白的額頭,安撫道:「別怕,不會有事的。」
葉長歌和江玄墨並立而站,兩人的手中結出同樣的印記,散發著柔和的光芒,緩緩將蕭予白籠罩。
一股柔和的靈力湧入身體,蕭予白甚至能清晰的感覺到腰間的傷口正在逐漸癒合。
身體的溫暖讓她逐漸陷入了沉睡,很快就失去了意識。
葉長歌收回手,印記消失,江玄墨立刻衝到床邊,擔憂的握著蕭予白的手。
葉長歌道:「她不會有事的,墨兒,以你的本事,治好這樣的傷勢並不難。」
江玄墨的眼神一刻都不肯從蕭予白的臉上挪開。
他道:「我知道,可我還是擔心,她一刻沒有好好的站在我面前,我就會一直擔心。」
葉長歌笑笑:「這樣很好,有人陪你共度一生,這樣很好。」
她轉身走出房間,月光之下,她看著自己的手,隱約有些透明。
葉長歌沉沉的嘆了口氣,而後將手縮回了袖子里,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
蕭予白在江玄墨的房間足足昏睡了三天三夜,才醒過來。
她睜開眼睛,窗外陽光透進來,一時有些晃眼。
她坐起身,適應了一下這躺的有些酸軟的身體,下床走動了兩步。
屏風之後,傳來一聲嘆息。
蕭予白走過屏風,看到江玄墨的背影。
他坐在桌邊,正翻著一本書,身姿仍舊挺拔,陽光照進來,為他的身影鍍上了一層淡金色的光芒。
蕭予白輕聲問:「為何嘆氣?」
江玄墨的身子一僵,立刻轉過身,看到一身素衣的蕭予白站在屏風前。
她沒有絲毫粉黛裝飾,黑髮如瀑,安安靜靜的散在背後,溫婉美好。
可那張臉仍舊傾國傾城,眉眼中帶著疑惑,更添了幾分生動。
江玄墨那顆吊著的心終於落下來,眼眶都跟著泛酸。
他起身,快步走到了蕭予白面前,將人拉進了懷裡。
他摟著蕭予白的纖腰,抬手扣住她的後腦勺,低頭吻上她。
蕭予白茫然的眨眨眼,出口道:「江玄墨,你……」
「別動,聽話。」
江玄墨用一句溫柔的呢喃嗎,堵住了她後面的話。
他勾著她沉溺,像是要將自己這一腔柔情全都通過這個吻告訴她。
蕭予白剛醒來,面對這樣的熱情,一時有些招架不住。
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攥緊了江玄墨的襟口,仰著頭承受著。
直到她有些站不穩,江玄墨才放過她。
他伏在蕭予白的頸窩,聲音喑啞。
「小白,我好害怕……」
蕭予白一怔:「害怕什麼?」
江玄墨低聲道:「怕你醒不過來,怕你離開我。」
蕭予白想,整個大崇恐怕沒人聽過江玄墨這樣委屈的聲音。
他向來尊貴傲然,可唯獨在她面前,他說他害怕。
江玄墨緊緊地抱著她,道:「以後再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了,從今往後,都是好事了。
小白,你要待在我身邊,永遠不能離開。」
蕭予白輕輕的拍著江玄墨的後背,聽到這句話,手上頓住。
她退出江玄墨的懷抱,有些不滿的看著他。
「為什麼我一醒來就要聽到這樣不講道理的話?
江玄墨,我才不要一輩子鎖在男人身邊,快放開我,我要回家去了。」
她昏迷三天,祖母一定很擔心,恐怕蕭至鋮都要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