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皇位對我而言不重要
江淵手中凝出的印記是蕭予白從未見過的,形狀詭異,線條凌亂,充滿了陰暗血色,像是一個看不透的深淵,又像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旋渦,越來越大。
漫桐的身體不受控制的被吸向江淵,她驚恐卻又無比絕望的看著蕭予白。
「主人,別管我了,走吧!」
蕭予白已經拿到了土藍菊,就算她打不過江淵,可只要她想走,江淵恐怕也沒有那麼多的精力能夠留住她。
蕭予白緊緊地攥著漫桐的手,咬牙道:「說好了認主就是認了,怎麼能丟下你不管?」
她單手劃出印記,砸向江淵,卻都被江淵那個「旋渦」吸進去,就像是一拳砸在棉花上。
可蕭予白的手上不敢停,而是一個一個的印記砸過去,另一隻手仍然緊緊的攥著漫桐。
漫桐偏頭看著蕭予白的動作,眼中劃過欣慰。
單手結印,對許多馭靈師來說是很困難的事情,恐怕要練上十年。
可蕭予白這麼短的時間就掌握了,足以證明她天賦的優越。
琉璃浮在半空中,猛烈的火焰噴向了江淵。
蕭予白的大腦中間有些模糊,像是精力消耗太過而造成的。
她的臉色逐漸蒼白,卻還是將全身的靈力全都砸向江淵。
漫桐是她的人,就不能死!
江淵的印記在蕭予白和琉璃的瘋狂攻擊之下,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縫。
一旁的江馳臉色一變,江淵若是敗了,那他也就敗了。
此時,兩個黑衣人走進來,各自挾持了一個人質。
蕭予白臉色一沉。
是紫蓮和謝芷瑤。
謝芷瑤嚇得眼淚汪汪:「蕭姐姐救我……」
江馳厲聲道:「予白,收手吧,難道你要為了一個劍靈,看著她們死在你面前嗎?」
蕭予白怒道:「江馳,你真卑鄙!」
江馳笑笑:「這不是卑鄙,這是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予白,你在意的人太多,就註定了你贏不了我。」
紫蓮看著受傷了蕭予白,又看向奄奄一息的漫桐,這院中的花草樹木都被摧殘的慘不忍睹,便知道此處發生了多麼慘烈的爭鬥。
紫蓮大喊道:「小姐,奴婢死不足惜,小姐別管我!」
說完,紫蓮狠狠咬了黑衣人一口,想要跑向蕭予白。
黑衣人自然是比紫蓮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反應快的,立刻從背後一腳踢倒了紫蓮。
江馳給了黑衣人一個眼神,黑衣人心領神會,舉刀砍向紫蓮的脖頸。
紫蓮戀戀不捨的看著蕭予白,為蕭予白而死,她絕不後悔。
她只是想再多看蕭予白一眼,再看看小姐,別忘了她。
電光火石之間,蕭予白猛的衝過來,一腳踢開了黑衣人,另一隻手卻用印記拉住漫桐。
她從空間中放出阿芒,阿芒立刻撲向黑衣人,將他撕咬到了別處。
「啊!!救命啊!!」
黑衣人慘叫著,卻毫無反抗之力。
畢竟當初蕭予白都差點死在阿芒的嘴下,更別說這幾個嘍啰了。
但是蕭予白鬆開了漫桐的手,光靠印記拉住漫桐,靈力消耗極快。
她現在就像是一個快要油盡燈枯的蠟燭,燭火飄搖,眼看就要熄滅。
「啊!!!」
蕭予白用盡全身力氣,將靈力灌注在滅世劍上,大喝一聲:「琉璃!」
琉璃直接衝進了滅世劍,如同劍靈一般附著在上面。
蕭予白看著閃著衝天火光的滅世劍,高高躍起,劈向江淵。
「砰——」
巨大的如驚雷一般的聲音幾乎將房子和圍牆都震塌,院中的大樹攔腰折斷,江淵飛出去,狠狠地撞在一邊。
可他是個靈體,吐不出血,只是艱難的爬起來,眼神陰鷙的盯著蕭予白。
「是我小瞧你了,竟然有這樣高的天賦,看來今日殺了漫桐是不夠的,還得殺了你,否則來日你成長起來,哪裡還有我的立足之地?」
蕭予白手持滅世劍,冷笑道:「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這樣的本事!」
兩人在院中對峙,無形的靈力盤旋而起,天空變色,星辰位移,風雪呼嘯而來,洋洋洒洒的落下。
蕭予白蓄足了力氣,正要動手,背後卻傳來尖銳的痛意!
利器刺破血肉的聲音清晰極了,她甚至沒忍住發出一聲悶哼。
蕭予白抹了一把側腰,腰上的鮮血洶湧而出,和鮮紅的嫁衣融為一體。
她踉踉蹌蹌的轉身,看著謝芷瑤手中握著精緻的匕首,刀尖的血一滴滴落在雪地之中,像是點點梅花。
匕首上流光溢彩,顯然是由馭靈師打造的,比普通的匕首傷害要大得多,其中的靈力足以重創蕭予白。
「謝小姐,你做什麼?!」
紫蓮驚慌大喊,衝過來想要護住蕭予白,卻被謝芷瑤一腳踢開。
蕭予白看著謝芷瑤,眼前的人一改往日溫柔嬌俏的模樣,眸中流露出三分冷冽,三分陰狠。
剎那間,所有的事情都串聯起來了。
「是你……」
那個在江馳的書房之中,戴著兜帽的女人,是謝芷瑤。
謝芷瑤的手指抵著刀尖,輕笑一聲:「什麼是我?我做的事情太多了,不知道蕭姐姐指的是哪一件?」
蕭予白的腦中呼嘯著颳起狂風,過往一幕幕在眼前回放。
太多事情了。
從她和謝芷瑤第一次見面,到現在謝芷瑤握著靈力的匕首重傷她,幾乎鎖定了勝局,這中間發生了太多事情,她甚至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謝芷瑤挑眉,笑的得意張狂。
「不如從蕭至乾講起?是我陷害了他,毀掉了定親的事情,他不會真的以為憑著一個長輩的約定,就配得上我吧?
不過青荷可是自己送上門去的,蕭姐姐,你這麼好的人,身邊的丫鬟卻背叛了你,投靠了我,你說多讓人傷心啊?」
蕭予白想起青荷臨死前那瘋狂的模樣,似乎一心想要爬上高位。
她沒有想過,到底是誰給青荷灌輸了這樣的思想,讓青荷能這樣堅定的背叛她。
蕭予白又想起在江嫣的生日宴上,那莫名其妙出現的痒痒草,導致紫蓮受罰,幾乎被活活打死。
「痒痒草……」
「當然也是我啊!我只要稍微提醒青荷一下,青荷就明白該怎麼辦了。
否則蕭姐姐怎麼會跟江恆那個蠢貨做交易?又怎麼會在大殿上看著江恆自掘墳墓呢?
蕭予白看著謝芷瑤這張純良無害的臉。
「你一直都是江馳的人,就是為了扳倒其他皇子,幫他登上皇位嗎?」
謝芷瑤勾唇,冷笑。
「蕭姐姐,我只是一介女流,皇位對我而言不重要,誰能坐上皇位對我來說也不重要,我做的事情,我合作的人,都是為了一個人罷了。」
蕭予白的腦中一閃,抬眼。
「江玄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