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我都要嫉妒了
蕭予白在漫桐的安撫下,在房間里好好睡了一覺。
午飯是去趙姨娘那裡吃的。
趙姨娘讓廚房按照蕭予白的口味做了一桌子的好菜,不停的給蕭予白夾菜。
「予白,這個魚好吃,你嘗嘗看。」
「還有這個,這個烏雞湯是煲了足足兩個時辰,最是補身體了。」
蕭予靈笑著說:「我娘對我這個親女兒都沒有這麼上心,對大姐姐可真好,我都要嫉妒了。」
趙姨娘嗔怪道:「你這丫頭,不許胡說,娘對你哪裡不好了?只是你大姐姐現在身子剛好,哪裡像你跟個皮猴似的,四處亂竄,一點都不讓我省心。」
蕭予白笑著說:「她年紀還小,最是活潑愛熱鬧的年紀,能四處玩耍是好事,趙姨娘該高興才對。」
趙姨娘道:「我是高興啊,可要是能有哪家的公子看的上我生的這個皮猴,我就更高興了,也用不著整日為她的婚事操心。」
這段時間,因為蕭予白解決了京城的瘟疫,將軍府不僅得了豐厚的賞賜,蕭正清還在皇帝那裡得到了重用。
將軍府如此炙手可熱,自然成了全京城的人想要聯姻的對象,恰好將軍府里的這些少爺小姐又都到了適婚的年齡,前來說親的人快要將門檻都踏破了。
「趙姨娘還用擔心婚事嗎?我聽祖母說,這段時間來說親的人很多,難道沒有合適的嗎?」
趙姨娘嘆了口氣,道:「這操心婚事主要就是操心這合適兩個字。
若是嫁的高了,生怕人家說咱們高攀,何況靈兒只是個庶女,若是將來被欺負了該怎麼辦?
若是嫁的低了,又怕她將來過的不好,總是依靠娘家幫襯,會叫人說閑話的。
所以說找個合適的人家可真不容易,既要門當戶對,又要人品上佳,且有的挑呢!」
蕭予靈笑著說:「姐姐,你看出來了吧?按照我娘這個找法,怕是整個京城的公子都看遍了也沒有合適的,我這輩子都別想嫁出去了。」
趙姨娘拿起筷子想要敲她:「你這孩子,這樣的話也是可以胡說的?你要是急著嫁,為娘現在就可以給你挑一個!」
蕭予靈立刻湊到趙姨娘身邊撒嬌:「不嘛不嘛,我才不想嫁出去呢!我巴不得一輩子待在娘的身邊,永遠做娘的女兒。」
蕭予靈一撒嬌,趙姨娘就拿她沒辦法了。
蕭予白看著這一幕,心底有些悵然。
大約是屬於原主的思想仍然有一部分停留在她的內心,所以不免讓她想到了早逝的母親。
她是沒有機會在母親身邊撒嬌了,現在能關心她、操心她婚事的也只有祖母了。
這一整天,她都在思考昨晚江馳說的話。
反正她嫁誰都差不多,眼下嫁人對她來說並不重要,反而是蕭至鋮的病更重要。
若是嫁給江馳能夠換來蕭至鋮的康復痊癒,那倒也不是一樁虧本的買賣。
「予白?予白?你想什麼呢?」
趙姨娘將她的思緒拉回來。
蕭予白回過神,道:「我在想,若是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又當如何?」
趙姨娘輕聲道:「女子嫁人,怎會知道自己喜不喜歡?除了少數青梅竹馬兩情相悅的人,多數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嫁過去若是夫妻和順,自然是會有感情的,可若是能遇到自己喜歡的,就不要錯過了。」
趙姨娘多看了蕭予白一眼。
她隱約也知道蕭予白心裡的顧慮,原本她並不應該多說,生怕影響了蕭予白的想法。
可對方是蕭予白,是救過她們母女性命的人。
想到這裡,趙姨娘又道:「若是有自己喜歡的人卻不能嫁,便要好好思量一番自己的婚事了。
究竟是為了賭氣才嫁給不喜歡的,還是這位不喜歡的人已經是除卻喜歡的那位,最合適的人選。
多番思量之後再做決定,不要給自己留下遺憾。」
蕭予靈低聲道:「姐姐,你再考慮考慮吧,其實攝……」
「咳咳!」趙姨娘立刻打斷了蕭予靈:「好好吃飯!話那麼多!」
蕭予靈撇撇嘴,低下頭老老實實的扒飯,不敢再多說。
吃過飯後,蕭予白剛回到滄瀾苑,宮裡就來了旨意。
宣完聖旨,蕭予白愣了半天:「宣我去攝政王府?給攝政王診病?宮裡那麼多太醫,為什麼非要我去?」
宣旨的太監說道:「嘉和郡主見諒,攝政王殿下是陛下的親弟弟,不僅是陛下最關心的人,也是對大崇而言最重要的人。
殿下身體抱恙,若不是情況緊急,也不會非要來驚動嘉和郡主,可郡主的醫術冠絕天下,就請郡主走一趟吧!」
蕭予白心底有些不情願,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件事並不簡單。
可皇帝的聖旨傳到了將軍府,她總不能當眾抗旨吧?
「臣女遵旨,這就去攝政王府。」
蕭予白換了身衣服,蕭予靈又特意把趙姨娘給她做的一件狐裘披風拿過來穿上,送她上了馬車。
紫蓮跟著坐在馬車上,問:「小姐不高興是因為要去攝政王府嗎?」
蕭予白淡淡道:「也沒什麼不高興的,只是不大想見到他,可聖旨到了,去請個脈就回來。」
紫蓮握著蕭予白的手:「小姐,你別怕,若是他敢欺負你,我就立刻回來告訴老太君。」
蕭予白笑笑:「不可如此,紫蓮,你記住,我和江玄墨的事情能不驚動家裡人就不要驚動家裡人,無論是祖母還是阿鋮,最好都不摻和進來才好。」
紫蓮雖然不大明白其中的緣由,但還是老老實實的點頭:「是,奴婢知道了。」
馬車晃晃悠悠的到了攝政王府門口,風隨就在門口候著。
蕭予白問:「你家王爺怎麼了?」
風隨冷著臉,沒有多說,只道:「郡主請進吧,您親自看看就知道了。」
風隨帶著她走到江玄墨的房間門口,推開門,道:「殿下就在裡面。」
蕭予白走進去,便聞到一股明顯的血腥味。
床邊的凳子上放著一個水盆,盆里的水已經被血染紅了,旁邊丟著幾塊布條,上面也是血跡,看著確實滲人。
江玄墨躺在床上,臉色蒼白脆弱,這俊美的臉配上虛弱的氣質,竟一時讓人有些不忍責怪了。
「他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