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搶走皇叔的女人
江玄墨冷聲道:「你憑什麼覺得我會答應你?火龍參只是能讓她恢復靈力罷了,倘若不恢復,她一樣可以活下來!」
江馳淺笑著說:「皇叔會答應的,因為皇叔對予白的感情,無人能及。」
江玄墨的眸色一頓。
是了,江馳在暗處蟄伏這麼久,觀察這麼久,自然是知道他和蕭予白的糾纏。
「皇叔愛她,甚至超過了對權勢和力量的渴望,所以您怎麼會看著她從曾經那個英姿颯爽的女子變成以後弱不禁風的后宅婦人呢?
就算您準備一千個僕人小心翼翼的伺候她,也改變不了她悲慘的生活和失意的內心,皇叔為了讓她恢復原樣,會願意付出一切的,不是嗎?
更何況,她變成今天這樣,都是皇叔的錯,是皇叔步步為營的算計她,即便您不答應,難道她醒來以後還會嫁給您嗎?」
這句話如同一把刀,插進了江玄墨的心臟。
他心裡很清楚,蕭予白蘇醒的時候,就是他們徹底分開的時候。
江馳輕聲道:「既如此,皇叔何不好好彌補對她的傷害?
她嫁給我不會有任何壞處,我保證此生此世只有她一個女人,絕不納妾。
將來我坐上皇位,她也會是後宮唯一的女人,她一輩子都會很安全。」
江玄墨盯著江馳:「你不愛她,為何非要娶她?」
江馳聳聳肩,難得的露出一副紈絝子弟的模樣。
「我愛她啊,我只是沒有那麼愛她,不像皇叔這般為了一個女人毀掉自己的所有。
她的本事太大了,落在別人手裡我都不放心,只有抓在我手裡才行。
更何況……搶走皇叔的女人,也很不錯。」
江馳的話說到這個份上,他本以為江玄墨會暴怒,會衝過來殺了他。
可時間過去很久很久,江玄墨一直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終於,他開口道:「我只能答應,我不會強娶她,至於她要不要嫁給你,是她的選擇。」
江馳勾唇一笑:「一言為定。」
江馳抬了抬手,身邊的人立刻將錦盒捧到了江玄墨面前。
江馳轉身離去,臨走時,又說:「皇叔,我也很佩服你,能愛一個女人愛到這種地步,只可惜,她跟你沒緣分。」
滿天風雪,江馳緩緩踱步而去,背影瀟洒又帶著勝券在握的雀躍。
江玄墨緊緊地握著手中的錦盒,轉身回到了桃園。
他將錦盒交給席向明,道:「火龍參在這裡,拿去入葯吧,等小白醒來給她服下,她會沒事的。」
席向明沉重的點頭:「是,我這就去。」
江玄墨坐在一旁,眼神一刻不離的落在蕭予白的臉龐上。
他多麼希望她醒來,可她醒過來時,就是永遠離開他的時候。
「小白……」
江玄墨的身子一歪,暈倒在地上。
「殿下!殿下!」
風隨立刻衝過來把江玄墨扶起來,江玄墨早已經失去了意識。
「席谷主!」
席向明跑過來,給江玄墨搭了下脈。
「公子真氣消耗過多,身體虧損,先扶到房間里去休息吧,我來為他施針。」
風隨把江玄墨扛到了房間里,擔憂的不得了。
漫桐掃了一眼,冷笑道:「才這麼點苦就受不了了,難道他算計主人的時候就沒有想過,主人也會受不了嗎?」
琉璃好心提醒:「他之前是拿臭丫頭當工具的,誰會關心一個鑰匙能不能受得了?」
蕭至鋮將這話聽在了心裡,心情愈發複雜。
夜幕降臨時,江玄墨蘇醒后第一句話,便是問:「小白怎麼樣了?」
風隨守在他的床邊,輕聲道:「聚靈陣運行了大半天,蕭小姐仍沒有醒來的意思,席谷主說,或許是因為靈力快要耗盡了,眼下聚靈陣可能會停止。」
江玄墨立刻掀了被子起身:「不能停,小白沒有醒來,就不能停。」
他走到桃園,看著躺在冰魄床上的蕭予白,床邊的紋路上原本遍布鮮血,此刻那紅色卻有一絲暗淡,連法器的光芒也不如之前明亮。
江玄墨拆開了手心的布條,拿出匕首,毫不猶豫的再次劃開手心。
鮮血再度滴落,順著原本的走勢蔓延到法器和冰魄床上,光芒再度閃耀。
風隨擔憂道:「這是在用殿下的命維持陣法,若是蕭小姐兩三日醒來還好,倘若半個月不醒,殿下豈不是要將自己的命搭進去?」
江玄墨看著蕭予白沉睡的臉龐,輕聲道:「他們說得對,這是我活該。」
即便搭上性命,他也要把人救回來。
這陣法維持了足足三日,江玄墨的身體也一天比一天虛弱,臉色的蒼白程度快趕上蕭予白了。
在第三日的傍晚,江玄墨再度放血之後,終於又一次暈厥。
他像是行走在一片黑暗之中,唯一的光亮只有不遠處躺在床上昏睡的蕭予白。
他拼了命奔跑,想要將她擁在懷中,可無論他如何努力,蕭予白離他總是有一段距離。
「小白,別走!」
江玄墨衝過去,用盡全力握住了蕭予白的手。
他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可下一秒,蕭予白的手在他手中逐漸透明,隨後整個身體都逐漸消散。
「小白!小白!不要走!」
江玄墨猛地坐起來,滿頭都是冷汗。
他看著自己身上乾淨的裡衣,還有這熟悉的床榻,這是……攝政王府?!
江玄墨立刻掀開床幔,喊道:「風隨!風隨!」
風隨衝進來,激動道:「殿下,您終於醒了!你可還有哪裡不舒服的?席谷主還在府中,隨時可以來為您診治。」
江玄墨一邊穿衣一邊問:「我為什麼會在王府?小白呢?她怎麼樣?聚靈陣起效了嗎?」
風隨沉默了一會,低聲道:「殿下,蕭小姐已經沒事了,所以我就將您帶回王府了,席谷主說您的身體虧損太多,真氣也損耗了大半……」
「不用說我的事情,」江玄墨打斷了他,問:「小白人呢?在將軍府嗎?火龍參給她了嗎?她的身體恢復的怎麼樣了?」
風隨垂下頭,遲遲沒有開口。
江玄墨著急的不得了,穿好衣服道:「我自己去看!」
他正要出門,風隨卻直接跪在了地上。
「殿下!您不用去了,蕭小姐是不會見您的!」
江玄墨的身影頓了一下,道:「無妨,我知道她一定很生我的氣,我就遠遠的看她一眼,只要確保她平安無事就好。」
風隨上前抱住了江玄墨的腿,喊道:「蕭小姐要嫁人了!」
江玄墨瞬間僵住。
「你說什麼?不可能,她才剛醒過來,身體都還沒恢復好,老太君也不會允許她這麼快出嫁的。」
風隨跪在地上,聲音悲戚。
「殿下,蕭小姐並非剛剛醒來,您已經昏迷了一個月了,蕭小姐也已經醒來一個月了!」
江玄墨愣了半晌:「一個月?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嗎?這麼說……這麼說小白沒事了……
那她是答應嫁給江馳了?她就算是生我的氣,也不會這麼急著嫁人的,她……」
「殿下,這一個月以來,不止是蕭小姐的身體恢復的很好,京城也發生了很多大事,屬下可以一一講給您聽,但是您先坐下來,吃點東西吧。」
江玄墨只覺得自己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被風隨拉到桌邊坐下。
風隨倒了熱茶遞給他,他也不知道接過來,只呆愣著沒有反應。
風隨嘆了口氣,道:「殿下,京城的瘟疫已經解決了,景王殿下難得上奏,聽聞一份摺子通篇都在為蕭小姐請功。
陛下聖心大悅,已經破例特封了蕭小姐為嘉和郡主,蕭小姐已逝的母親鄭氏追封誥命,將軍府上下更是賞賜無數。
還有景王殿下,此前在陛下面前是請命自願試藥的,所以陛下也賞賜了景王殿下,已經准他出入御書房處理政務了。」
江玄墨沉聲道:「婚事呢?我想知道婚事。」
風隨道:「賞賜之後,景王殿下便頻繁與將軍府來往,原本京城就傳言景王殿下對蕭小姐有意,兩人是郎才女貌。
這幾天聽說老太君也有意撮合,蕭小姐似乎也點頭了,今晚……今晚景王殿下還請了戲班子來,請蕭小姐去聽戲,蕭小姐也答應了。」
江玄墨的手緊緊地握著茶杯,道:「都是聽說而已,只要她沒有明說,就不算答應。」
江玄墨起身便要往外走,可長久沒有活動的身體難免有些受不住,一時腳下發軟。
風隨急忙拉住他:「殿下!您就別去了!就算是真的見到了蕭小姐,就算蕭小姐沒有答應嫁給景王,難道她還會原諒您嗎?殿下何必去自取其辱呢?」
「讓他去。」
門外傳來一聲悅耳動聽的聲音,令人心曠神怡。
門被推開,裹挾著風雪走進來的是個美艷奪目的婦人。
她身穿淡粉色綉金線的襖裙,披著白色狐裘披風,眉目與江玄墨有七分相似,只是少了幾分凌厲,更多三分魅惑。
她手裡捧著暖爐,輕輕的掀起眼皮,掃了江玄墨一眼。
「不要攔他,讓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