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我在你心裡
蕭予白的臉色沉下去,頓時讓人有些害怕,就連秀秀都放開了蕭予白的袖口,好像察覺到了這個姐姐的怒火。
紫蓮輕聲道:「小姐,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攝政王殿下一向是很照顧小姐的,不管小姐做什麼,殿下都全力幫忙,怎麼會在這種大事上破壞小姐的計劃呢?」
蕭予白道:「是不是誤會,去問問就知道了。」
她起身走出門,道:「讓人好好照顧秀秀,除了自己人,誰都不許靠近她。」
「是。」
蕭予白到了攝政王府門口,門外的小廝依然恭恭敬敬的對蕭予白行禮,甚至不用通報,便將蕭予白請了進去。
「你們家王爺呢?」
「回縣主的話,王爺早上出去了。」
「他自己出去的,還是帶著人一起出去的?」
小廝道:「王爺是帶著風隨一起出去的,並沒有說去哪裡,也不知什麼時候會回來,縣主在書房等一等吧,或許王爺過一會就會回來。」
蕭予白跟著小廝往書房走去,走到院中,身後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仙女!」
蕭予白回頭,看到了灰頭土臉的席羽。
「席羽?你不在五毒谷,怎麼跑到攝政王府來了?」
席羽擺擺手:「別提了,不是出現瘟疫了嗎?消息已經傳開了,攝政王早早就將我爹召入府中研製解藥了,我自然也跟著來了。
我正想找機會去找你玩呢!沒想到咱倆這麼心有靈犀,你是不是感應到我在這裡想你,所以就過來了?」
蕭予白已經習慣了席羽這副弔兒郎當的模樣,道:「你父親研製解藥,可有什麼進展嗎?」
席羽搖搖頭:「沒有,據我父親說,這瘟疫來的蹊蹺,即便是他年輕時曾見過的多種瘟疫,都不如這次嚴重,所以……可能一時半會找不到解決的辦法。
仙女,你要看看我父親寫的方子嗎?你也懂醫術,也許能給你一點幫助也說不定。」
蕭予白想著,左右江玄墨一時半會也不回來,看看席向明的藥方也好。
「好,帶我過去吧。」
席羽帶著她往偏院走去,抱怨道:「我爹那院子里跟打過仗似的,亂七八糟就算了,還一股子味,這幾天不知道磨了多少藥材。
你說我好不容易進京一趟,還不讓我出去喝喝酒逗逗鳥,天天把我關在院子里跟他一起製藥。
這葯給人灌下去,可一點都不見好,我都懷疑我爹的醫術能不能行了,還好皇帝不知道我們父子倆在這,要是知道,那我們……」
蕭予白眉心一皺:「你說什麼?你們給人吃過葯了?什麼人吃的?」
席羽一愣:「你……你不知道啊?我以為攝政王跟你無話不談呢……我是不是說漏嘴了?」
蕭予白走到院子門口,席羽卻不推門了。
他大約是覺得自己說漏了嘴,那裡面的場景能不能讓蕭予白看見,還得請示江玄墨。
蕭予白沉聲道:「我都到這裡了,難道你攔著我,我就進不去嗎?總不至於咱倆還得打一架吧?」
席羽哭喪著臉:「我爹說你會白骨凰殺,我跟你打?那我還不如直接自殺呢!」
他自知不是蕭予白的對手,便只能推開門進去了。
門一打開,果然一股子濃重的藥味,蕭予白都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
席羽帶著蕭予白走進去,狐疑道:「我爹不在啊?要是讓我爹知道我說漏了嘴,非得打斷我的腿不可。」
蕭予白沒有在意席羽的絮叨,徑直往院子的西邊廂房走去。
她還沒推門,就已經聽到裡面傳來的哀嚎聲。
席羽攔住她:「仙女,你就別進去了唄,場面不大好看。」
蕭予白沒搭理他,推門便進去了。
房間里共四張床,分別躺著年邁的老頭、壯碩的青年、年輕的婦人、懵懂的小孩。
三個大人嘴裡時不時發出痛苦的哀嚎,彷彿身體的痛苦已經讓他們無法承受。
至於那個小男孩,早已經昏迷不醒了,發不出一點聲音。
蕭予白大步上前,搭了其中那個婦人的脈。
「確實是瘟疫,且已經是重症了,又在發高燒,體內卻又有別的藥力在衝擊……」
蕭予白放下她的手,轉而又想去搭那個小男孩的脈搏。
席羽上前拉住她:「仙女,別看了,他們都是重症,目前沒有解藥,你就算是搭了脈,也治不好的。」
蕭予白沉聲問:「這些人是從哪裡來的?京城的瘟疫最先發現在景王殿下的身上,如今才不過一天,我手下的人連患病的名冊都沒有登記好,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可攝政王府竟然有四個重症的病人,且年齡不同,性別不同,誰發現他們生病的?誰把他們帶到攝政王府的?」
席羽撓撓頭,為難道:「仙女,你別問我啊,我只是跟我爹奉命來攝政王府製藥的,至於這些人是從哪裡來的,我也管不著。」
「那你管得著什麼?」
「我就管把葯餵給他們,看他們吃了葯以後的情況如何,再根據實際情況更改藥方,別的我真不知道。」
蕭予白沉聲道:「把你們寫過的藥方拿來給我看看。」
說完,她又要去探那壯年的脈搏。
席羽十分為難,早知道他就不多話了,如今可好,蕭予白好像什麼都不知道,生了好大的氣。
他正猶豫著,門外傳來江玄墨冷冽的聲音。
「小白,出來。」
蕭予白的腳步頓住,轉身看向江玄墨。
「你回來了,席羽說這裡的事情他一無所知,那麼你應該知道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江玄墨上前,一把握住蕭予白的手腕,將人拉出了院子。
兩人走出院子,蕭予白猛地甩開了江玄墨的手。
「江玄墨,你到底在做什麼?他們不是今天送來的對不對?否則席羽父子倆不可能短短一天寫出好幾個修改過的藥方。
你是不是早就發現有瘟疫了?可你為什麼沒有上奏陛下?派人去芝麻巷殺人的,真的是你嗎?」
江玄墨對上蕭予白凌厲的眼神,這平日里清冷的姑娘,此刻說話咄咄逼人。
「小白,你是在審問我嗎?我在你心裡,就是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