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她就是那個傳說
江玄墨站在空間之中,環顧四周,既沒有門也沒有窗,根本沒有出去的路。
他嘗試催動真氣,真氣倒是在體內正常運行。
他試圖將真氣凝結在手心,想將不遠處的琉璃拉過來,可真氣剛剛冒出體外,便被這空間立刻吸走,而後身邊就像是有個看不見的旋渦似的,瘋狂的吸走他體內的真氣。
江玄墨反應極快,迅速的切斷了聯絡,親眼看到遠處一片破損的位置緩緩修復,像是一張紙片在火中逐漸被吞噬。
他向後踉蹌了幾步,跌坐在地上,捂著胸口咳了兩聲,只覺得喉間一陣腥甜,身體像是要被挖空似的。
他震驚的看著這個神秘而強大的空間,幽幽道:「這才是白骨凰殺的秘密……」
能使出白骨凰殺的並不是蕭予白,而是這個空間。
要吸走真氣的也並非是蕭予白,而是這個空間。
真氣對於這個空間而言,就像是一種特殊的養分,這種養分不僅能夠幫助蕭予白成長,還能讓這個空間愈發完善,至於能完善到什麼地步,他不知道。
只是……蕭予白知道嗎?
多年前曾經使出過白骨凰殺的母親知道嗎?
江玄墨無暇多想,原地坐下調整著自己的內息,免得傷勢加重。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傳來狐疑的聲音。
「咦?你是怎麼進來的?」
江玄墨睜開眼睛,便看到琉璃在他面前飄蕩,離他有一臂的距離,可仍讓他十分清晰的感受到了琉璃身上的火熱。
琉璃好奇道:「這裡可從來沒有別人進來過,你是怎麼進來的?那丫頭呢?」
江玄墨定了定神,道:「小白中了毒,正在休養,本王是在給她灌輸真氣的時候進來的,大概是小白在無意識的時候將本王帶進來的吧。」
琉璃哼哼了兩聲:「那她還真是挺在意你的,這地方連她的親弟弟都沒來過,竟然會在潛意識裡把你拉進來。」
江玄墨問:「你可知此處是什麼地方?又是如何形成的?」
琉璃道:「不知道,從我跟著那丫頭開始,這地方就已經是這樣了,不過每隔一段時間,這裡都會修復不少。
最近的修復程度明顯慢了很多,不知道得多久才能修好,聽那丫頭說這裡的用處可大了,只可惜大部分地方都壞了,我還沒機會見到。」
江玄墨又問:「她平日里便是在此處煉製丹藥嗎?」
琉璃在空中飛來飛去:「是啊,吶,那邊是她存放藥材的地方,這邊是藥罐子,還有一些醫書,還放了一些乾糧,說是以備不時之需。」
琉璃孤單的很,好不容易進來一個大活人,立刻熱情的招呼著帶江玄墨參觀。
江玄墨便跟著琉璃在此處四處遊走,果然如他所料,這裡極其空曠,甚至看不到邊界。
「你知道這裡該如何出去嗎?」
琉璃眨眨眼:「我平時就是想出去就出去了,可你們這樣的凡人……要不你叫叫那丫頭試試看?」
江玄墨抿唇,開口:「小白。」
沒有回應。
他又道:「小白,你能聽到我的聲音嗎?」
還是沒有回應。
琉璃哼哼著:「看來感情也不是那麼深嘛~」
江玄墨:「……」
此時,周圍突然傳來蕭予白呢喃的聲音:「江玄墨……」
江玄墨閉上眼睛,認真追尋著聲音的來源,再睜開眼的時候,竟又坐在了床邊。
蕭予白安靜的躺在床上,因為他灌輸的真氣,臉色已經不那麼蒼白,睡得正熟。
江玄墨探了探蕭予白額頭的溫度,給她擦掉了細汗,又小心的掖好了被角,才起身走出房間。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后,謝止禮趕來,匆匆走向書房,進門之後,房門立刻緊閉。
「玄墨,你急著讓風隨叫我過來,是有什麼進展嗎?」
江玄墨手中握著一本《古靈誌異》,正是上次蕭予白險些從書架最高處拿到的那本古籍。
他沉聲道:「我親眼見到了她的秘密,她手中的秘寶是個強大到無法估計的空間,不誇張的說,我覺得她想將整個皇宮都塞進空間,也是做得到的。」
謝止禮嚴肅道:「古籍上說,靈之凰者,可造萬物,玄墨,你當真覺得,她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存在嗎?」
江玄墨握著那本書,道:「她是,所以她是解開我母親這件事的鑰匙,也是解開我人生謎題的鑰匙。」
江玄墨看向謝止禮,輕聲道:「可造萬物啊,止禮,若真是如此,你覺得她還是尋常凡俗之人嗎?我選的人,絕不會有錯。」
謝止禮長嘆一口氣:「那麼接下來,你是打定主意要幫助她走完這條路了?」
江玄墨點頭:「是,她需要什麼,我給什麼。」
謝止禮已經不想再多說了,這件事準備了這麼多年,江玄墨執念於此,甚至不在意皇位,不在意江山,他只是執著的等待這個命定之人的出現。
「玄墨,你當初有沒有想過,在你找到這個人之前,你會愛上蕭予白?」
江玄墨愣了兩秒,誠實道:「沒有,我從未想過我會愛上誰,當然也包括她。」
謝止禮輕聲嘆道:「玄墨,恕我直言,或許這個計劃真的萬無一失,可你愛上這顆棋子,是棋局之中的意外,這個小小的意外,很有可能會讓你滿盤皆輸。」
江玄墨抿唇,良久,道:「不會輸,她也不會有事,我會護著她的。」
兩人端起茶杯,安靜的喝著茶,誰都不再多說一句話。
江玄墨翻開古籍,看著上面娟秀的字跡,陷入了沉思。
靈之凰者,可造萬物……
如果蕭予白才是凰者,那母親是什麼?母親又去了哪裡?
不,準確的說,應該問蕭予白和母親,究竟是從哪裡來的?像她們這樣的人還有多少?
他正思考著,耳邊突然傳來輕微的響動。
江玄墨眸色一凜,抬眼看向門口。
他將古籍收好,起身走過去,猛地打開了門。
蕭予白定定的站在門口,臉色蒼白而脆弱,那雙澄澈如湖泊一般的雙眸,正安靜的注視著他。
「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