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夫妻反目,恩愛消散
江嫣跟一旁的蔣雲蕊使了個眼色,蔣雲蕊便起身道:「諸位,今日五公主生辰,我想了個新的花樣來熱鬧熱鬧,也博五公主一樂。」
江恆道:「哦?蔣小姐有何想法?說來聽聽。」
蔣雲蕊抬手讓丫鬟捧上來一個箱子和一個繡球,道:「請五公主將這繡球拋給一人,諸位以此人開始,按照次序轉移繡球,直到公主喊停。
同時,在這箱子里放了許多提前寫好的紙條,裡面寫著各種不一樣的要求,繡球停下時我會抽取一張紙條,請抱著繡球的人來表演一番,眾人一起看個熱鬧,如何?」
「好啊!我看這主意不錯啊!」
「蔣小姐心思機巧,請五公主開始吧!」
江嫣和蔣雲蕊對視一眼,兩人的眼中劃過笑意。
隨後,江嫣便隨手將繡球拋給了江恆,以團扇遮面,聽著鼓樂聲,約摸著繡球已經從左至右的開始轉移。
「停!」
江嫣拿開團扇,看到蕭至乾手中抱著繡球,眼中略有些失望。
蔣雲蕊從箱子里抽了一張紙條展開給眾人看:「請蕭公子為我們舞一段槍吧。」
蕭至乾話不多說,接過一桿紅纓長槍躍到席外的高台上,動作乾脆有力,槍如驚雷滾滾,劃過的殘風如落葉飛舞,引得眾人驚嘆高喝:「好!」
蕭至乾抱拳對著江嫣道:「恭賀五公主芳辰!」
江嫣笑著說:「蕭公子英姿勃發,不愧是軍中豪傑,今日這一槍叫多少閨閣女子驚嘆,將來必定會有一段好姻緣。」
蕭至乾的眼神從謝芷瑤和蕭予白那邊座位掃過,道:「多謝五公主吉言。」
江嫣再次團扇遮面,鼓樂也再次響起。
接下來的幾輪,相繼有公子小姐拿到繡球,蔣雲蕊所抽取的紙條上,不是舞刀弄劍,便是吟詩作對,正是這種宴席上出風頭的好時候,甚至有不少人期待著繡球能落在自己的手中。
謝芷瑤輕搖小扇,半遮著唇,湊到蕭予白身旁,低聲道:「蕭姐姐,我瞧著這不像是個單純的遊戲,五公主可是掐著鼓樂想要繡球落在你手中呢!倘若叫她如願了,不知等著蕭姐姐的會是什麼紙條。」
蕭予白漫不經心的喝了口酒水,道:「那也要能落到我手裡才行。」
說罷,繡球已經到了蕭予白左側之人的手中,眼看就要傳到她的手裡。
蔣雲蕊的眼神頓時放光,她偷偷的看了江嫣一眼,這麼多輪過去了,江嫣應該已經拿準了這鼓樂的時長了吧?
此時,蕭予白的手中凝出渾厚的真氣,推拒著繡球飛起來。
那女子也是急於表現,立刻伸手去抓,這一來一回便耽擱了幾秒,江嫣估摸著時間到了,大喊一聲:「停!」
江嫣激動的拿下團扇,卻看到那繡球離蕭予白還有一人之遙。
「怎麼回事?怎麼會……」
蔣雲蕊對著江嫣輕輕的搖搖頭,道:「請張家小姐為我們作詩一首!」
那女子立刻激動的起身,看著這熱鬧的宴席,竟真的即興做出一首詩來,引得眾人陣陣喝彩。
一連幾圈下來,江嫣明明是掐著時間喊得停止,可繡球就是落不到蕭予白的手上,甚至剛好與她擦肩而過。
江嫣的臉色逐漸難看,她緊緊的攥著裙角,恨不得拍案而起。
蕭予白仍坐在位置上,漫不經心的喝酒吃菜,甚至舉杯遙遙朝江嫣示意,勾唇淺笑。
那神色中明明白白的寫著挑釁:「繼續啊!」
江嫣咬著牙,惡狠狠的剜了蔣雲蕊一眼,都怪她出的餿主意,說什麼能讓蕭予白當眾出醜。
可這麼多圈過去了,蕭予白連繡球的毛都沒摸到!
蔣雲蕊不敢得罪江嫣,為了平息她的怒火,只能笑著說:「我瞧諸位的興緻正高,不如請縣主再為我們助助興?蕭大小姐受陛下親封為嘉和縣主,我們還沒恭喜呢!」
眾人的視線都轉移到了蕭予白身上。
蕭予白勾了勾唇,淡淡道:「那你先恭喜吧。」
蔣雲蕊的笑容一僵:「什……什麼?」
蕭予白道:「你不是要恭喜我嗎?慶賀我受封縣主,是打算以閨閣之禮恭喜我,還是打算以朝臣之禮恭喜我?」
蕭予月柔聲道:「姐姐是在開玩笑吧?蔣小姐也是千金貴女,不好在這麼多人面前對姐姐行禮跪拜的。
只是姐姐受封縣主,想必定是有過人之處,不如就同我們說說,也讓我們長長見識。」
蕭予白抬眸:「過人之處?舞刀弄槍、切脈針灸,我都略懂一些,不知道三妹妹想看哪一個?」
蕭予月對上蕭予白冷冽的眼神,心中竟有些慌亂。
蕭予白是個瘋子一樣的女人,無論是舞刀弄槍還是切脈針灸,都不是什麼溫和的東西,若是傷到她腹中的孩子可怎麼辦?
蔣雲蕊道:「我聽聞縣主的母親年輕時以一支『千軍入陣曲』名動青州,縣主一定繼承了母親的跳舞天賦吧?不如今日就讓我們瞧一瞧?」
蕭予白的眸色一凜。
鄭若竹當年跳的『千軍入陣曲』她見都沒見過,怎麼可能會跳?
蔣雲蕊輕笑一聲:「聽說當年令堂就是因為跳了這支舞,才會讓令尊一見鍾情,娶她為妻,可是一段佳話呢!」
江嫣輕搖著團扇,道:「我怎麼聽宮裡人說,蕭大將軍自成婚後便勒令再也不許府中出現此舞,更不許奏此舞所配的樂曲,因此京城眾人再無人懂得『千軍入陣曲』究竟該如何跳。」
宴席上終於有人小聲道:「這個說法我也聽過,都說此舞不詳,會讓夫妻反目,恩愛消散。」
「我聽說……咳咳,不是為夫君跳的,所以才會惹人不快。」
「我娘說將軍夫人過世時,早已失寵多年了,連入土安葬時,蕭將軍都不肯去看一眼呢!」
江嫣和蔣雲蕊將這件事提起,正好給了眾人議論的機會。
此事算是京城中的秘辛,人一向是對這種閑言碎語感興趣的,不免會有許多傳聞。
江嫣嘲諷的看著蕭予白:「蕭大小姐,令堂當年的風采本公主無緣得見,不如你讓本公主開開眼,看看令堂究竟有多麼……與眾不同?」
她將與眾不同這四個字咬得很重,顯然是意有所指,暗諷鄭若竹當年確實有一段風流韻事。
蕭予白的臉色微冷,抬眸看向江嫣:「五公主今年與我一般大,我娘過世的早,五公主沒見過我娘的風采,我如何能見過呢?」
江嫣挑眉道:「我知道你沒見過,京城裡也沒人見過,我這不是想著……萬一你繼承了你母親的特長呢?
說不定這母女倆血緣相同,自然不只是容貌相像,還有品性啊、能歌善舞啊,這些都是一樣的,別說是一支舞了,就是旁的東西也自然可以無師自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