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沒出世的孩子
「謝家小姐,你對她了解多少?」
江玄墨搖搖頭:「沒什麼了解,我一向只與止禮來往,他家中對女眷家教甚嚴,止禮曾說他妹妹幼年生過一場重病,身子一直不大好,所以平時連門都不出,京中許多女眷都沒見過她。」
這一點蕭予白倒是知道,上次在鋪子里遇見的時候,蕭予月都不認識謝芷瑤,可見謝芷瑤確實是深居簡出,從不摻和京中的事情。
「怎麼了?有什麼不妥嗎?」
蕭予白搖搖頭:「沒有,只是隨口問問,雖然謝芷瑤與蕭至乾的婚事沒成,可總歸是鬧到人前了,想來以後謝芷瑤也會出來走動。」
兩人吃過飯後,又在別苑悠閑的享受了一天安靜的時光,蕭予白才回到將軍府。
青荷走進房門,將一張帖子送給蕭予白。
「小姐,這是三殿下府里送來的帖子。」
蕭予白接過來:「江恆府里的?」
青荷點點頭:「是五公主的生辰要到了,三殿下要在王府為五公主慶生。」
「我知道了,我會準時去赴宴的,對了,紫蓮呢?我回來以後怎麼沒看見她?」
青荷低下頭,委屈道:「小姐是覺得奴婢哪裡伺候的不好嗎?若是奴婢哪裡做的不好,小姐儘管指出來,紫蓮姐姐會的,奴婢也會學著做好的。」
蕭予白笑著說:「你瞎說什麼呢?不要胡思亂想,只不過是早上出門時讓紫蓮去買了點東西,去把她叫過來,我問問她事情辦妥了沒有。」
青荷低聲道:「是,奴婢去叫。」
她走出房門,憤憤不平。
什麼買了東西?不過是喜歡紫蓮伺候罷了,嘴上說著將她提拔成這院子里的掌事丫鬟,可還不是事事都想要紫蓮去做?
青荷一把推開房門,紫蓮正坐在妝台前仔細擦拭那個紫玉鐲,嚇得立刻將鐲子藏好。
「青荷,你怎麼推門這麼大聲音?嚇我一跳。」
青荷眼尖的看見紫蓮將紫玉鐲塞進妝匣子里,不悅道:「哪有很大聲?是你走神了吧?你剛才幹什麼呢?」
紫蓮猶豫再三,道:「沒什麼,我就是整理妝台,走神了。」
她暫時不好將小姐賞了貴重的鐲子這件事告訴青荷,畢竟青荷才經歷了那種事,她此時提起賞賜像是炫耀一樣,她想著還是等青荷慢慢忘了這件事再告訴她。
青荷咬咬牙,道:「小姐找你,讓我過來叫你。」
「好,我這就過去。」
紫蓮立刻起身,往蕭予白的房間跑過去。
青荷打開紫蓮的妝匣子,看到那個上好的紫玉鐲,心裡就十分不痛快。
「嘴上說著拿我當姐妹,卻當著我的面撒謊,我呸!」
她從自己的柜子里翻出一小包藥粉,拿水化開之後,將紫玉鐲放在裡面浸泡了一盞茶的時間,才隔著布小心翼翼的拿起來擦乾,然後又放回了紫蓮的妝匣子。
「讓你們欺負我,活該!」
……
紫蓮到了蕭予白的房間,道:「小姐讓我去鋪子里給五小姐拿新到的首飾,我已經拿回來送過去了。
五小姐很喜歡,原本想過來謝小姐的,可小姐今日不在家,便一直耽擱了。
還有這個,這是小姐要的羊毫筆,剛到的名貴東西,要不是我拿出將軍府的腰牌,還不一定買得到呢!」
蕭予白打開盒子看了一眼,道:「買到就行,裝起來吧,等著去生辰宴上送給江嫣。」
紫蓮驚訝道:「五公主?小姐最不喜歡五公主了,怎麼還送她這麼貴重的東西?」
蕭予白笑笑:「我不喜歡她是一碼事,可我把不喜歡她擺在臉上是另一碼事,她過生辰邀我赴宴,我總不能空手去。
倘若我送些衣物首飾,總會被她挑出毛病,說不定還會被有心人做了手腳再陷害到我的頭上,送一支毛筆正好,既雅緻貴重又簡單的一目了然,怎麼也不會吃虧。」
紫蓮恍然大悟:「小姐說的有道理,那我將這毛筆裝起來收好。」
「去吧。」
……
兩日後,到了江嫣的生辰日。
蕭予白懶懶的換了身衣服出門:「眼瞧著外面這麼大的日頭,卻又要去三皇子的府上走一遭,想想就覺得無趣。」
青荷坐在馬車裡,笑道:「小姐這話可不能總說,倘若叫別人聽見了,該說小姐不恭敬了。」
紫蓮說道:「小姐應該覺得高興才對,這可是小姐退婚後頭一次去三皇子的府上,總算不用背著婚約處處讓人議論了,更不用看著三小姐那副非要與小姐共侍一夫強裝大度的扭捏作態模樣。」
蕭予白頓時忍俊不禁:「紫蓮,你對蕭予月總結的很到位啊!強裝大度,扭捏作態,簡直是生動形象又具體的描繪出來!是吧青荷?」
青荷陪著笑臉:「是,紫蓮最細心了,就連觀察旁人都很細心,是奴婢比不了的。」
蕭予白點了點青荷的腦門:「傻丫頭,你們倆性格都不一樣,各有各的長處,哪能這麼比呢?」
可這話聽在青荷的耳朵里,確實另一番意思。
主僕三人到了江恆的王府門口,走進去后不少人朝她投來別樣的目光。
這可是退婚後蕭予白和江恆頭一次見面,真不知道是什麼場面。
紫蓮低聲道:「小姐,他們都在看您呢!」
蕭予白淡淡一笑:「讓他們看,我又不醜,不怕人看。」
兩人正說著話,蕭予月遠遠的迎過來:「姐姐!真是多日不見了,叫妹妹好生想念!」
她上前就要搭蕭予白的手,恨不得叫所有人都看見她們是如何的姐妹情深。
蕭予白不著痕迹的避開,淡淡道:「說話就說話,不要拉拉扯扯,若是你一不小心摔著了,肚子里的孩子有個什麼閃失,栽到我身上可怎麼好?」
蕭予月頓時委屈道:「姐姐,我們姐妹多日未見,你怎麼一開口就這樣說話?我怎麼可能拿肚子里的孩子開玩笑,還陷害姐姐呢?」
蕭予白冷笑一聲:「那可說不準,你連過世的親娘都能利用一番,一個沒出世的孩子有什麼大不了的?萬一真的栽到我身上,那我可真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蕭予月咬著牙,恨不能撕了蕭予白這張嘴,怎麼句句都戳人的心窩肺管子?
「月兒!」
身後傳來蕭至乾的聲音,他遠遠的走過來,眼神卻落在蕭予白的身上。
「你來了。」
蕭予白眉心微皺,蕭至乾這語氣不大對啊!
平日里都是一副頤指氣使高高在上又帶著幾分嫌棄的模樣,怎麼今日突然這麼溫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