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藏在床榻上
蕭予白回到滄瀾苑,正想找個由頭去謝家拜訪,紫蓮卻跑進來,道:「小姐,四少爺出去了!」
蕭予白一愣:「出去?去哪裡?」
「去攝政王府了!四少爺說今日定要見到攝政王殿下,將事情說個清楚!」
蕭予白頓時頭大,她不用問都知道蕭至鋮是要與江玄墨說什麼,這要是真的攤開來說,她這臉還往哪擱?!
蕭予白立刻道:「出門!去攝政王府!」
紫蓮急忙跟著蕭予白出門,匆匆趕過去。
兩人是從後門進去的,一進門,那個叫流螢的小丫鬟已經在等著了。
「蕭小姐,我們殿下知道您要來,讓我一早就在這裡候著,蕭小姐是想先去飯廳用飯,還是去……」
「你們家殿下呢?」蕭予白急著問。
流螢笑著說:「殿下在書房會客,蕭小姐若是想去書房,奴婢這就帶您過去。」
蕭予白跟著流螢去了江玄墨的書房,立刻推門進去。
江玄墨坐在書桌后看書,書房內除了他竟沒有旁人。
江玄墨抬了抬手,流螢意會的拉著紫蓮退出去,將書房的門關好。
他走到蕭予白身前,拿出帕子輕輕的擦拭她的額頭。
「跑的這麼急做什麼,你弟弟在我這裡又不會有什麼事。」
「他人呢?」
「在練武場,止禮和風隨陪著他,不必擔心。」
蕭予白鬆了一口氣,問:「今日……我弟弟來找你說了什麼?他是個小孩子,說話總是顧頭不顧尾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江玄墨眸中劃過一絲笑意:「你覺得他會同我說什麼?」
蕭予白一時有點語塞,斟酌了一番,道:「我約莫也知道他會說什麼,他是關心則亂,那些話並不是我的意思。」
江玄墨的眸色微頓:「不是你的意思?小白,你弟弟讓我儘快去提親,給你一個名分,你卻說這不是你的意思,那麼你是……不想嫁給我?」
蕭予白無奈道:「他果然是來同你說這件事。」
江玄墨伸手攬住蕭予白的纖腰,將人往身前帶了帶。
「小白,你為何不想嫁給我?你連想都沒想過嗎?」
蕭予白推了江玄墨一下,道:「你說話就好好說,不要總是用身高來嚇唬我。」
她道:「此事並沒有什麼想不想的,從前我與你並無情愫,又與江恆有婚約,並不會多想這些事情。
眼下我剛剛與江恆退婚,若是此時就提出我們倆成親,你我都會被流言蜚語淹死。
何況我並沒有覺得非要提親,三書六禮八抬大轎,在我心裡這原本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
江玄墨的眼神微微眯起:「在你心裡,這件事並不重要?」
蕭予白點頭:「是啊,世人覺得重要,是因為女子本弱,需要顧及種種事情,定要一個明媒正娶,可我不大在意那些。
我同你之間本就是兩情相悅的事情,若是時機到了,成親不過是走個形式,若是不能走到最後,即便明媒正娶,那就是捆綁兩人互相折磨的枷鎖。」
江玄墨的眉心皺起:「為什麼會走不到最後?」
蕭予白笑笑:「走不到最後的原因太多了,譬如陛下為你賜婚,或我又要與旁人議親,這些或許還能爭取一番,可若是人心變了,那就無可挽回了。
我們此時兩情相悅,或許明年你遇上了更加貌美的女子,我遇上了更加傾心的男子,定然會一拍兩散,誰又能保證一生只愛一個人呢?」
江玄墨的臉色十分難看。
他從來不知道蕭予白心裡是這樣想的。
那一紙婚書是枷鎖,若是不愛,便隨時可以離開。
他看著蕭予白侃侃而談,這女子貌美傾城,個性更是與眾不同,就連心中所想都與這世俗大相徑庭。
她像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好像真的如她所說,隨時都會離開一樣。
想到這裡,江玄墨不禁心頭微痛。
他一把將蕭予白拉進懷裡,封住了她的粉唇。
蕭予白的眼睛瞪大,察覺到江玄墨這強勢的攻城略地,不適的皺眉輕哼。
可江玄墨沒有放開她的意思,反而更加加深了這個吻。
他將人緊緊的禁錮在懷中,扣著她的後腦勺,像是要奪走她的每一寸呼吸。
不知過了多久,江玄墨才緩緩放開了她,看著懷中女子臉頰泛著誘人的紅暈,眸中含著晶瑩的迷離,喉結微動。
她一向是清冽洒脫的,唯有此時才顯出幾分風情來。
是因為他,才變成如此模樣。
江玄墨抬手鉗住她的下巴輕輕摩挲,啞聲道:「小白,我想把你藏起來。」
「什麼?」
「藏起來,藏在王府,藏在榻上,藏在沒人看的見的地方。」
他的聲音微啞,像是哄騙一般:「只要能將你據為己有,娶你也好,搶來也好,總之是要將你留在我身邊的。」
蕭予白的臉霎時通紅,心臟不由自主的跟著狂跳。
她從未聽過如此強勢的話,從江玄墨這樣清風明月一般的人口中說出來,更添了幾分魅惑。
她的耳朵紅的快要滴血,道:「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你先放開我。」
江玄墨微微退後半步,可仍握著她的小手不肯鬆開。
「小白,你只是嘴硬罷了。」
蕭予白抽回手不肯跟他繼續聊這些:「我去找至鋮。」
江玄墨又拉住她:「你要這副模樣去找他?」
蕭予白頓時有些尷尬,沒好氣道:「方才就該一把火燒了你這書房!」
江玄墨愉悅的笑出聲:「我也不是頭一次與你在火海見面。」
他拉著蕭予白坐下,又親自倒了茶給她:「喝茶,我去叫他們過來,你今日來正好見見止禮,他正為他妹妹的婚事頭疼的厲害。」
蕭予白這才想起剛才進門的時候,江玄墨說謝止禮也在這裡。
江玄墨走出去,留下蕭予白一個人在書房裡喝茶。
她看著那一整面牆的書,好奇的起身去看。
多數都是一些兵書和政要,再有便是詩詞,倒是最上面的那些看起來十分破舊了,不知道是不是古籍。
其中還有一本外皮發黃,書脊上寫著幾個字,看著不像是現在所用的字,倒像是古籍生僻字。
「上古……靈……」
蕭予白看了半天,沒認出後面的字是什麼,便踮起腳尖去拿。
她沒有拿穩,連帶著掉下來一個小冊子,險些一同砸在她的頭上。
后腰被一隻大掌托住,江玄墨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
「你在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