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牌位被燒了
蕭予白還沒開口,外面丫鬟便走進來道:「諸位小姐,少爺,祠堂那邊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了,將軍請諸位過去。」
蕭予白勾了勾唇,起身道:「走吧,我也去開開眼,一個妾室,死了竟抬上了續弦的位置。」
蕭至鋮和蕭予靈臉色都不大好看,兩人趕忙往祠堂走去。
蕭予月一把抓住蕭予白的手:「姐姐,你還沒有回答我,你剛才是承認了是你給祖母下毒,陷害我娘嗎?」
蕭予白嘲諷道:「我承不承認重要嗎?她死了就是結局,手下敗將而已,還能勞動你們兄妹如此大費周章做法事。
有這功夫不如想想自己,幾次三番挑釁我,不知哪天就能與你娘作伴了。」
說完,蕭予白轉身離開。
鈴鈴扶著蕭予月,關切道:「娘子這娘家的姐姐也太刁蠻了,娘子可千萬不要跟她生氣,您現在是有身孕的人。」
蕭予月攥緊了手帕:「我如何能不氣?我娘生前就被她多番欺辱,死後仍然不得安寧,她簡直欺人太甚!
我娘現在做了正妻是應該的,等我將來為恆哥哥生下孩子,我以後就會是側妃,是王妃!等恆哥哥登基,我便是皇后!
到時候我娘豈止是將軍府的正妻?即便是追封誥命夫人也是理所應當,我再將蕭予白那個短命娘親的牌位丟到大街上去,我倒要看看,蕭予白還能笑的出來嗎?」
鈴鈴立刻道:「娘子說的對,娘子以後定然是比這蕭大小姐尊貴許多的,雖說她被封了縣主,可沒了三殿下這門親事,哪個王公貴族敢要和三殿下結怨的女人?
我瞧著她最多嫁個芝麻小官家裡的兒子,女人嘛,嫁夫隨夫,以後見了三王妃,那是要行叩拜大禮的!」
蕭予月聽到「三王妃」這個稱呼,頓時眉開眼笑。
她輕輕的撫摸自己的肚子,只要這個孩子平安落地,她的後半生就再也不用愁了!
……
祠堂。
蕭予白看著這鋪張的場面,果然與蕭至鋮說的並無兩樣。
經幡高高掛起,油燈點的燈花劈啪作響,柳扶嬋的牌位用上好的木頭製作,又用硃紅色的墨仔細描摹了字跡,由蕭至乾捧在手中,十分愛惜。
蕭予靈低聲嘟囔了一句:「這也太過分了,爹爹怎麼能同意這樣的事情?」
趙姨娘拽了蕭予靈一下,低聲道:「別說了,你爹爹已經同意了,柳氏成了續弦,等會我也要跪拜她。」
蕭予靈頓時更加不高興了。
「娘為什麼要跪她?柳扶嬋給娘下了軟藎草之毒,險些將娘的身體拖垮,要不是大姐姐出手相救,娘恐怕連命都沒了。
如今我們好不容易過上幾天好日子,竟還要給這下毒之人跪拜上香?從此以後日日供奉,讓她早登極樂?憑什麼?」
趙姨娘呵斥道:「住口!將軍既然把她抬成了正妻,那我身為妾室就只能跪拜,你再如此胡言亂語,只會讓將軍遷怒眾人,說不定還會連累你大姐姐。」
蕭予靈一聽會連累蕭予白,立刻噤聲。
她雖然年紀小,卻懂得是非,更明白感恩。
蕭至鋮心疼的看向蕭予白,從前他誤會過蕭予白的為人,可當他知道柳扶嬋母女曾經將蕭予白活埋的時候,他一下子明白了蕭予白心中的恨。
蕭正清將柳氏抬為正妻,就以為著所有兒女都要稱呼柳氏為母親。
今天這一幕,對誰而言都能容忍,唯獨對蕭予白來說是巨大的羞辱。
蕭正清道:「從今日起,柳氏牌位供奉於祠堂正妻之位,請住持開始吧。」
住持手持佛珠,敲著木魚,口中念著繁複的經文。
蕭予月眼中含淚,站在蕭至乾身邊,低聲抽泣著:「娘,女兒不孝,今日才將你接回家中,你千萬不要怪女兒。」
蕭至乾冷冷的掃了一眼蕭予白,低聲安撫著妹妹:「不怪你,要怪就怪那惡毒之人糾纏不休,可天理昭昭,今日終於還了母親公道。」
蕭至鋮怒道:「什麼天理?我現在砸了她的牌位!」
蕭予白拉住蕭至鋮,低聲道:「別鬧,你也知道這世上本無天理,都是事在人為罷了。」
話音剛落,蕭予白的指尖騰起一抹不起眼的火苗。
她低聲道:「琉璃,動手吧。」
「好嘞!」
一陣風吹來,火苗眨眼之間落在了柳氏的牌位上,瞬間燃燒起來。
蕭予月嚇得尖叫:「啊!著火了!」
蕭至乾也嚇了一跳,他明明在懷裡抱得好好的,哪裡來的火?難不成是中間燒紙錢的火爐中飄出來的嗎?
「哥哥,快放下!小心燒到你!」
蕭予月急著大喊,蕭至乾也焦急不已,哪有在法事上將牌位丟在地上的?
他一隻手捧著牌位,一隻手揮起袖子想要將火蓋滅。
琉璃無奈道:「愚蠢,本座的火豈是這麼容易能滅掉的?」
果然,那火越燒越大,連蕭至乾的袖子一併點燃了。
一陣灼燒感從手腕傳來,蕭至乾疼的鬆開了牌位。
牌位「咣當」一聲掉在地上,蕭正清才從住持身邊跑過來:「怎麼回事?」
蕭予月哭著道:「爹爹,起火了,娘的牌位被燒了!」
蕭正清看著掉在地上的牌位,頓時不悅:「來人啊!還不叫人滅火!」
蕭至乾將袖口撕爛丟在地上,看到自己的手腕一片燒傷,眨眼間已經起了一片水泡,火辣辣的疼。
「至乾,你的傷如何?」
蕭至乾搖搖頭:「我沒事,爹,先把娘的法事做完吧。」
蕭予靈實在是憋不住了,道:「牌位都燒了,怎麼做法事啊?爹爹,要不要問問住持,法事上牌位突然起火,是不是不吉利啊?」
蕭正清怒斥道:「胡說八道!你小小年紀跟誰學的這些話?」
蕭至鋮冷聲道:「爹不問一下怎麼知道?說不定是蕭家的列祖列宗不肯接納柳氏,所以才會以火來阻止這場法事。」
蕭至乾立刻怒道:「蕭至鋮,你住口!再污衊我娘一句,我……」
「你要如何?」蕭予白冷聲道:「至鋮不過是猜測而已,就讓你如此呵斥,難道這家中還不許至鋮說話了嗎?」